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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仪式失败

    冰冷,黑暗,充满死寂而深不见底的禁海。

    一个少年随着海水不断下沉,他好像已经死了,又好像没有。

    很快,少年睁开了双眼,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呆滞,对于周围的环境有着疑惑,同时怀疑自己为何在这里。

    同时,他想要呼吸,想要挣扎的向上游,可是不行。

    一张嘴,只有大片大片的海水灌进口腔,冲进肺部。

    四肢也是毫无力气,连微微弯曲都做不到。

    少年感到恐惧与绝望,他觉得自己就要溺死在这里了。

    然而,好一会,忍受着窒息折磨的他仍旧未曾死去。

    他痛苦着,又庆幸着,自己似乎不在需要呼吸了。

    随着海水下沉的时间里,少年逐渐想起了自己是谁。

    “我是叶依水?我应该被妖王杀了才对,这里是哪?”少年心想。

    “这是禁海?”很快,少年有了猜测。

    原因是自己的身体内毫无灵力波动,连四肢都无法弯曲。

    叶依水很痛苦,窒息带来的痛楚时刻折磨他,但他无法死去。

    无法舞动的身躯也随着海水不断下沉。

    不知过去多久,一天?也可能是一年,叶依水终于沉到了海底。

    他感觉到了下边是坚硬的岩石,抵住了他下沉的趋势。

    叶依水不断转动眼球,想要看看更多,随后就看见了惊悚的一幕。

    一只无比巨大的猩红色的眼珠突兀的出现在叶依水正前方不远处。

    随后眼球的主人逐渐出现。

    叶依水看见那像是一条鱼?

    现在看见的只是它的一半,所以才只有一只眼球,然而这条鱼太大,大到叶依水的眼前除了它的眼睛就只有它的身躯。

    根本看不见尽头。

    它在海水里缓慢移动,似乎没有注意到叶依水。

    很快,它就消失在了叶依水的眼前,明明如此巨大的身体,可消失的却无影无踪。

    很快,叶依水的眼前再次空无一物,只剩下一片黑暗。

    他的双眼一片死寂,身躯无法移动,只能在这岩石上,忍受这无法呼吸的痛苦。

    周围没有声音,没有东西能发出声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也只有黑暗能陪伴他。

    ……

    云月小心翼翼的回到石洞,那群妖族能在这找到周天,意味着这里可能已经暴露了。

    但是很快,石洞内走出三个身影,是面无表情的杨帆,哭的梨花带雨的叶灵溪还有身受重伤的纪然。

    “纪师兄,你也没事?”云月问道。

    按理来说,皇宫应该被攻陷了才对,毕竟血池就在皇宫里。

    “说来话长了,我杀了一只二转小妖才跑出来,它们的谋划从十五年前就开始了。”纪然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假死术你练出来没有?”

    云月这才勉强放下戒备,走了进来。

    此时的她浑身浴血,右手五指不翼而飞,状态已经濒临极限了。

    “我哥呢?”叶灵溪赶忙问道。

    云月则摇了摇头。

    叶灵溪顿时绝望。

    “现场有宇道灵术,而且没有被吃的痕迹,应该是逃走了。”云月补充道。

    “只是现在不知道在哪罢了。”

    叶灵溪绝望的神情才微微减少几分。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纪然都纳闷了,他是知道云月的大概实力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才对。

    “失算了,对面两个都会用道痕,凭我现在根本杀不死对方。”云月也有点失策,从未想过这小小的朙国竟然有两个能使用道痕的存在。

    随后又看向了杨帆,眼神不善,但并没有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对了,周天不见了。”纪然补充道。

    “她是旧日之血,被妖族的人带走了。”云月说道。

    “旧日之血?”纪然震惊道。

    连叶灵溪也满脸难以置信。

    只有躲在后方的杨帆,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不过一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他的计划,从来就不是什么杀死妖王异人。

    前世被他们斩杀,杨帆就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道痕,就算有两个金丹,也不可能打得过。

    他的计划就是,用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们和周天分开罢了。

    这样,周天一定会被掳走,而着急献祭的鼠亦等人就绝不会再来找自己等人的麻烦了。

    换而言之,只要自己几人失去了旧日之血,他们就不会再来攻击自己,毕竟时间在自己这边,着急的该是他们。

    随后,就可以安全的等待天运宗支援。

    至于叶依水?在杨帆的记忆中,他确实死于这次的任务。

    “要去救她吗?”叶灵溪喃喃道。

    “怎么救,放弃吧,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等你们天运宗来援,我们才有救了。”云月说着,心中愈发愧疚,可惜只能如此。

    一切都如杨帆所料。

    “那我哥……”叶灵溪又说。

    “等吧,没有办法了。”云月摇头。

    ……

    “把她绑上去。”鼠亦兴奋的说道。

    就在刚刚,它赶到祭坛,发现祭坛没有受损。

    而且旧日之血也找到了。

    “是,大王!”一众小妖将周天捆在祭坛中央的柱子上,她的脚下是各种纹路,符号。

    “那几个人类呢?”信民上前怒吼道。

    此时他深受重伤,极其愤怒。

    “不用管他们了,血池就那边也准备好了,趁现在开始仪式吧。”鼠亦说。

    “不管他们?那怎么行,我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他们害的,必须把他们全杀了。”信峰并不想放弃。

    “不要浪费时间做不重要的事情,他们状态也不好,根本不可能再来阻止我们了。”鼠亦摇头。

    “那我自己去。”信峰愤怒离去,但是。

    鼠亦的右手化作尖刺,狠狠的刺穿了信峰的身躯。

    “你?你!”信峰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立下誓约,你违背誓约,也会死的。”信峰恶狠狠的说道。

    然而,好一会,鼠亦身上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毒誓术也不是全能的。”鼠亦淡淡说了句,随后目视着信峰倒下。

    “主,需要祭品,那群京都的凡人可不够。”

    “你们虽然不是纯种人族,但体内也有少量的灵,加上你们修为不错,有资格成为主的祭品。”

    “毒誓术?呵,几十万年前的过时灵术罢了。”鼠亦话音刚落,周围的妖兽便一拥而上,将现场的信民全部杀伐殆尽。

    “鼠亦,你,你不得好死。”

    最终,信峰还是怀着满腔怒火死去。

    本就是重伤之躯,又被同级别的人偷袭,再也无力挣扎。

    最重要的是,他生平最讲信用,说好的就不会变卦,也正是如此,才成为信民的首领。

    然而这诚信在最后却害死了他。

    很快,黑天降临。

    由于信民的存在,整个朙国都被封锁,不仅消息传不出去,连人也出不去。

    一股无形的灵力波动锁住了这里。

    “你们天运宗的长老都这么迟钝吗,还不过来。”云月纳闷道。

    她已经简单处理了伤势,右手五指竟然又重新长了出来。

    那道灵术的副作用毕竟不是不可逆的,断指再生也很简单。

    “从我们到朙国开始计时,也才过去几天而已。”纪然解释道。

    “也许就快来了吧,也不知道依水师弟怎么样了。”纪然又说。

    叶灵溪神色呆滞,抱着双腿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

    天运宗,宗门大殿。

    “宗主大人,派去朙国的小队已经五天没有联系了。”执事堂的长老禀报道。

    钟离回首望向了朙国的方向,在钟离眼中,那已是血红一片。

    区区四转信民的封锁,怎么可能当得住她的目光。

    “大长老,还没到时候吗?”钟离也焦急的问道。

    而大长老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大长老!”钟离又喊道。

    “等等,在等等。”看得出来,连他都不是很自信,也许现在就该出发了。

    “大长老,您只是力道灵仙,辅修智道罢了,您到底在确定什么啊。”钟离也在焦急。

    她不知道朙国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一片血红的气运已经昭示了事情的严重性。

    “等等,在等等。”大长老喃喃道。

    钟离听着大长老的喃喃自语,愈发愤怒,最终,她一甩手,独自离去。

    “去不了的,你过不去的。”大长老说道,只是远去的钟离并未听见。

    朙国距离天运宗也就一万多里,对于炼气境的弟子而言挺远的,但对于她而言,近在咫尺。

    然而,刚刚从天运宗出去,她的天劫就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钟离望着天空上恐怖的劫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她这个境界的人来说,每隔一段时间就得渡一次劫。

    距离她上一次渡劫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今天,正好是她渡劫的日子。

    “该死,对了,我有天灵草,可以往后拖延天劫的日子。”钟离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翻找了起来,然而注定了一无所获。

    她想了起来,前段时间,天灵草被自己的乖徒儿用了。

    “怎么会。”钟离喃喃道,太巧了,这一切。

    自己那天刚好将天灵草拿出来吸收自然灵气,刚好就被用了。

    天劫可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钟离叹了口气,赶忙将自己的小世界从身体剥离了出来,将其暴露在天地中。

    天劫的目标也不是钟离,而是钟离的小世界。

    最终,钟离被迫停止了前往朙国的行动,被动渡劫中。

    正好应了大长老天真的话“你去不了的。”

    ……

    “神降仪式到底是什么?”纪然问道。

    他只知道这是招呼旧日支配者的仪式,但在具体的却不知。

    “不清楚,自从万法仙尊大人封印那群怪物以来,两千五百万年了,没有人成功,只知道,利用旧日之血,可以向那群怪物得到一些东西。。”云月说道。

    两千五百万年来,也有过十次这招仪式,每一次都被人阻止,都以失败告终,只是这一次。

    禁海旁,那有一个祭坛。

    “很好,血池准备就绪,来啦,哈哈哈,总算来了。”鼠亦看向了京都的方向,那磅礴的血道灵气冲天而起。

    随即它朝着祭坛跪拜了下去,而一众妖兽也纷纷跳起了一种诡异的舞蹈。

    每个妖兽的品种都不同,样貌体型也不一样,但在此刻,却共同跳着一种诡异的舞蹈。

    说是舞蹈也有些勉强了,那可能只是几种动作连在一起罢了。

    但更诡异的是原本平静的禁海,忽然变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呜呜。”被绑在祭坛中央的周天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

    他的脚边,是无数人族的尸体,它们都是京都的人。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很多异人,也躺在那里。

    他们的血液顺着祭坛的纹路,不断流淌。

    像是被吸收了一般,随后,那些诡异的纹路符号也变得猩红。

    周天像是被火焰焚烧一般,身体竟然逐渐焦黑。

    她的双眼充满恐惧,无助,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一道身影。

    他说过会带自己回家的。

    她期盼着,下一刻,那道身影会出现,出现在她前边,像之前一样,把苦难的自己带走。

    然而没有,最终,她真的像是被焚烧殆尽一般,消失在了空中,变成了一滴血,飞向禁海。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旧神”

    “您是旧日时代的支配者”

    “您是执掌万物权柄的皇帝”

    “现在,请您现身,将我的血脉,提升到妖尊的那个层度。”

    鼠亦跪拜着禁海,口中低语,并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旧日之血融入禁海,很快,波涛汹涌的禁海再次变得平静了下来,与往常无异。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祭坛上猩红的符文再次暗淡了,京都的血池也已经完全蒸发,自此,血道天地秘境,血池消失。

    但神明没有出现,也没有实现它的愿望。

    “怎么会,怎么会?”鼠亦疑惑道,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自己赌上了一切,在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冒了一大堆风险,可是,怎么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为什么!”它怒吼道,丝毫不顾忌身上的伤势,他发疯似的大吼。

    “怎么会,怎么会,您不是这样说的,您,骗了我。”鼠亦喃喃道。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信峰的死亡,代表着信道结界正在失效,要不了多久,天运宗的人就会来到这里。

    把自己和一众手下,全部杀死。

    它们连逃跑都做不到,无论去哪,都一定会死。

    “去禁海的另一头。”忽然,它想到了什么。

    禁海的对面,是西漠,在那边,天运宗的强者未必追得上来。

    他好像看见了希望。

    随后,他找到了一艘朙国制作的大船,毫不犹豫的离开。

    “大王你去哪,你怎么丢下我们了。”有妖怪发现了,大喊道。

    可鼠亦没有理会它们,带着只会增加目标,还不如让他们留下,为自己吸引一点点的火力。

    禁海会压制任何生灵,可并不是说明禁海就是绝地。

    相反,由于禁海的平静,它比普通的海洋还要好渡过。

    通常有不少凡人越过禁海,去到别的区域做生意。

    至于底下的那群怪物?

    只有修为高深者才可能引起祂们的注意,像是鼠亦这样的人,祂们估计看都不会看一眼。

    “离开这里,我还能活。”鼠亦说道。

    禁海并不大,他绝对有希望离开东土。

    至于那滴血?它并没有被禁海的海水同化,反而不断沉落,像是在找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