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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两家入狱

    香云镇出了件大事,鸿福楼那个不可一世的掌柜在新婚夜杀人啦,杀的还是他的发妻张香香!

    有人亲眼看见尤为海被人从大宅里拖了出来,一对哭的撕心裂肺的夫妻对着尤为海拳打脚踢,嘴里叫嚣着“你赔我女儿”之类的话。

    尤为海也不是沙包,被打了立即还了回去。

    大门内又冲出一对男女,架着尤为海不许还手,任由着张家夫妇打骂。

    痛失爱女的夫妻俩这样又怎么能满足,放下狠话一定要尤为海付出代价。

    尤父一听,狠狠几巴掌甩在尤为海的脸上,然后赔笑道:“亲家,这事我们一定给你个说法,两家……”

    “尤振兴,我们两家完了!我告诉你,我要他拿命来抵!”

    张父被滔天怒火吞了理智,满脸怒容,恨不能杀了手里拿把刀,一刀一刀的捅死尤为海!

    尤振兴一听,笑意也淡淡褪去。

    “亲家,我们两家一体,离了谁都不好过,除了我儿子的命,什么条件任你开!”

    “条件就是尤为海偿命!”

    两家是彻底闹翻了,张家一个独女就这么惨死了,心里憋着气,他们不好过,尤家也不好过。

    沈黎赶着马车去镇上送食材,途中一个酒馆,说书人正夸夸其谈,像是亲眼见了一般。

    兰缨一听是好戏,拉着沈黎的手就要下车去听。

    明明可以直接去问阿岚的,偏偏要浪费时间听这。

    别问,问就是好奇。

    店里小二上了两杯热茶和油饼花生。

    兰缨捧着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下面的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不时的抛出些问题。

    “这尤家和张家谁更胜一筹?”

    说书人摇了摇脑袋,装的一副高深莫测。

    “这尤家啊,可是出了位县令啊!”

    “张家虽不为官,但也不比尤家差啊!”

    “此言差矣,自古便有商不与官斗,钱再多,一个罪名下去,还不是抄家的事。”

    听书人觉得也有道理。

    “两家相斗,自然是捏着彼此的把柄,就看谁先下手为强了。”

    沈黎剥了颗花生,搓去皮衣,放在掌心一吹,丢了两颗在嘴里。

    花生炒的不错,味道像,但是只有一种口味。

    一般听书和唱戏的这些打发时间的零嘴就这些,种类少的可怜。

    就当沈黎想到一条发财生计时,那说书人已经说完了,正端坐着和茶润嗓子,至于说了什么,沈黎不清楚。

    之后尤家果然对张家下手了,因着尤为海手里捏着不少张香香残害无辜女子的证据,隔日就带着人来香云镇尤家挖开了那口尘封的枯井。

    官兵抬出来的尸骨就足足有九十六具,一时间弄的香云镇骇人听闻。

    不少失踪了女儿的前来认领尸骨,一时间哀鸣声起,闻者同悲,闻者痛恨。

    原以为尤为海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这张香香更不是个好东西,九十六条人命啊,这得多恐怖啊!

    张香香一死,尤为海所有的脏水都往她头上泼,毕竟死无对证!

    还说出了绑架良家女子其实是张香香所为,她这女人最是善妒,瞧见了漂亮女子就要带回家折辱一番,然后凌虐致死。

    说的天花乱坠,仿佛自己是那个可怜人。

    但香云镇和县城熟悉他的人并不买账,纷纷暗啐了口,这人真是不要脸!

    不过那女人死了也是活该!

    对于作恶多端之人身死,向来是百姓喜闻乐见之事。

    然而到了第二天,事情发生了转变。

    原因是张家一纸状告到了省城,告那尤县令包庇侄子无恶不作,搜刮民脂,鱼肉百姓,霸凌弱家女子。

    张家生意大,五湖四海皆有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在早知尤为海不死就清楚尤家会先下手。

    如今女儿一死,张家夫妇孤注一掷也要尤为海陪葬!

    他们自知斗不过县令老爷,那就请更高一层的官来治他们!

    巡抚大人来了,严令彻查此事,贴榜告示,有冤的告冤,有苦的诉苦,总之会为百姓讨一个公道。

    公告一出,县衙的大门差点被踏破,击鼓鸣冤几天都停不了。

    巡抚大人看到手下送上来的罪名,写了整整一个册子,简直是罄竹难书,无恶不作!

    当即震怒,将尤家上上下下一并关入了大牢。

    对于张香香残害九十六条人命的事情也听说了,张尤一家亲,自然没有放过!

    在抄了尤家的时候,其中一个院子里,发现了一间堆满了白银的房子,一经清点,足足有十万两!

    而且还在底下发现了官印!

    这事他惊出冷汗,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县官如何有这么大的本事,贪墨赈灾官银,兹事重大,须得上报朝廷。

    如今听着尤振中还在狡辩求饶,更是大怒,将手泽东册子摔在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要看看这些年你干的好事!官贪墨官银,就足够你诛连九族!”

    尤振中大惊失色:“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冤枉?你倒是说说本官哪里冤枉你了?你一屋子的白银又是从何而来!”

    尤振中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不停的说着冤枉。

    巡抚直接一挥手押了下去。

    几天诉冤的百姓都不少,他又是临死从县衙调过来,马不停蹄,连休息都时间都甚少,皱起的眉头就一直都没有抚平过。

    大牢里,尤振中被人像个死狗一样拽着,头发蓬乱,像个疯子,哪有平日里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的意气风发。

    “大哥!”

    尤振兴叫了一声,恨恨的瞪了眼对面的张家夫妇。

    若不是他们,他尤家怎么会倒!

    张家到了这个时刻,反而不惧了,冷笑着说:“你们尤家上上下下陪我家香香,这局不亏!”

    尤母气的咬牙:“你个贱人!张香香死了也是活该!我儿子凭什么给她偿命!”

    尤振中转头看了看张家,动了动嘴唇,望向了里面默不作声的尤为海。

    那才是个灾星!祸害!

    他打好的生涯,就这么葬送到了这个所谓的侄子身上,若不是他,张家怎么会反目!

    张母笑道:“现在不仅他要偿命了,你们也要,要我说啊,早该他就去死了,不然咱们两家还是和和睦睦的呢!哪像今天!”

    尤振中浑浊的眼球动了动。

    尤母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