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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监视

    杜恒远远的躲在一处高耸的土堆里,不时的往外探头探脑。虽说中午和乞丐们畅快的吃好了一顿午饭,可是此时早已饥肠辘辘,饥渴难忍。真想跑过去一把夺过吕一诚手上的肉狠狠的咬一口。

    旁边有个务农归来的老农,吕一诚热情的招揽过来坐下吃肉喝酒,那老农也淳朴豪爽,难得有人请他吃肉喝酒,转眼之间一只鸡一只鸭已经全部进了两人肚子,那半边羊只动了一小点,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的喷香喷香的。酒也只剩下一瓶了,吕一诚和老农坐在路边打着嗝,畅快的聊着农活生计的话题。杜恒看的猛吞口水,想着尾随这么久,此时过去肯定穿帮了,因而忍挨饿的在一旁看着。

    过了半个时辰,那老农起身告辞,吕一诚把那没吃完的羊肉和酒都送了老农。那老农乐呵呵的不停道谢,把肉和酒挂在锄头上,往肩膀上一扛,哼着山歌,优哉游哉的消失在夜幕之中。杜恒在隐蔽处躲了半天,肚子饿的咕咕叫,此时虽是深秋时节,可是天气暖和,田间的蚊子特别猖獗,自己又不好弄出动静,早饱饱乖乖的喂了一顿蚊子。原以为能等吕一诚走了,自己去捡点他们吃剩的,打一下饥荒。没想到这吕一诚,是一点不浪费,全给了那素不相识的老农,真个把他气得半死。

    吕一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摘了一点路旁的青草擦了擦手上的油。又往前赶路了。这时候他不在慢腾腾的走了。他忽然加快了步伐,虽然没有施展轻功,但是已经小跑了起来。杜恒饿的浑身乏力,额头冒汗,跟在后面一路追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更气人的是,吕一诚,时不时的停下来往后看。

    杜恒连忙一个闪身,找地方躲藏,好几次都摔在了路旁的淤泥里,弄的一身的污泥。杜恒总以为自己被吕一诚发现了。可是看到吕一诚还是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也就跟了上去。况且,杜恒现在感觉吕一诚视乎真的在神神秘秘的办什么事,因而更加坚定了秘密跟踪的信念。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在黑夜里走了一个晚上。天色已经亮起来,太阳正在升起,路上的行人都在赶着一天的生计匆匆走路。吕一诚又在路上坐了下来,在怀里摸出了一个烧饼来,香喷喷的出着。

    杜恒躲在暗处,肚里空空,胃里酸水翻滚,也想着找点早餐吃,可是荒郊野外,除了行色匆匆的行人,有谁摆摊卖东西。眼巴巴的看着吕一诚美滋滋的啃下一个烧饼。

    吕一诚吃了烧饼以后,又站了起来,这时候,他却转了个方向原路返回。从昨天下午跟踪到现在至少走了一百多里路。夜里也没休息,真是把杜恒累坏了。只是看着吕一诚这般神神秘秘,不由得又强打精神跟了过去。吕一诚此时已经不是小跑了,他忽然快跑起来,像风一样,路边的行人纷纷让路。

    杜恒此时愣住了,如果也跟着跑过去,肯定会打草惊蛇,那这秘密就看不到了;就算吕一诚没发现有人跟踪,路人看见两人在一前一后在奔跑,那异样的议论和表情也会间接告诉吕一诚。左右为难之际,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自己脑门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了坏坏的微笑。

    一辆马车在路上不疾不徐的走着,始终与奔跑中的吕一诚保持着三四丈的距离。临到中午时分,已经来到了杜恒住的客栈旁边的酒店。只见吕一诚左右张望,看了看街上,才缓缓的上的楼来。

    这里正是杜恒昨天吃饭的酒楼,二楼虽是雅座,窗子却开的超大,不仅光线明亮,客人吃饭的同时也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窗外对面正好有一棵茂密的大榕树,杜恒轻功施展,飞上树梢,选择一个枝叶繁茂的去处躲藏了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关注着吕一诚的动静。

    雅间里已经坐了一个人,背对着窗户,杜恒只能看到他的背脊梁。看身材应该也是青年俊才,身上穿着一身青色衣服。桌上已经架起了烧烤炉子,上面正在烤着一只小羊。桌子另一边还有一个火锅,正在滚滚的冒着热气。吕一诚跑到楼上,对着何娇娇说:“菜已经点好了吗?”何娇娇说:“已经点了烤羊肉和火锅,酒水和火锅的菜等下人齐了再点。”两人说着话,只听一阵轻吹悦耳,欢快的笑声。人还没上的楼来,何娇娇说道:“他们两个也来了。”

    杜恒十分诧异,没想到何娇娇护送龙小刚李大胆四人回小坡村,此时竟然已经回来,跟着吕一诚在一块了。心中越发疑惑,静静的在树上观察。

    一阵咚咚咚的楼梯响声后,一男一女也走上了楼来。男的拿着一把铁扇,优哉游哉的摇着;女的穿着黛青色青丝般柔软的裙子。寻着桌上两个空位坐了下来。四个人坐下后,还有一张椅子空在那里,店伙计正要来撤走,吕一诚对伙计说:“这个预留着,还有个朋友等下才到。”

    杜恒在树上看的一阵惊讶,来的正是情痴和尚、“中原一点红”苏钰钰。烤全羊的肉已经熟了,肉香阵阵,透过窗外,飘到了杜恒鼻子里。他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还是坚持着躲在树上不愿意现身。

    吕一诚笑道:“昨天跑了一个晚上,累坏了。”

    苏钰钰也笑了,道:“让你们不要捉弄他,你偏要去,累了别人,也搭上了你,活该。”

    情痴和尚情痴和尚说:“是谁昨天说的,要找个法子帮他开胃开胃呢,现在反倒心疼起他来了。”

    原来,吕一诚,情痴和尚等人昨天已经看到杜恒在酒店里吃饭,本想过去打招呼,却看见他招揽了老小乞丐来吃饭。看出杜恒没胃口,一个人吃不下饭,吕一诚等人便寻了个计策要作弄一下杜恒。

    何娇娇也说了:“运动有助于消化,况且一夜不吃饭,他肯定胃口大开。咱们预备着要点多点菜。”

    吕一诚向着苏钰钰道:“你说我这个法子好不好?”

    苏钰钰嘟着嘴道:“不好,瞎捉弄人。”

    吕一诚情痴和尚和何娇娇都大声笑了起来。

    酒店里负责烤全羊的伙计在一旁把烤熟的羊肉一片片切了下来,放到每个人面前的碟子里。

    何娇娇起身拿了一壶酒,给每个人都满上。何娇娇拿了一杯酒,嚼了一口羊肉,大声说道:“好酒好肉,差了恒哥哥,真是没胃口吃下去。”说罢,有嚼了一口羊肉,干了一杯酒。

    吕一诚说:“他来了一没胃口,指不定又叫几个老乞丐,小乞丐来跟我们抢吃。”

    情痴和尚和何娇娇又是一阵大笑。

    吕一诚走到窗前,对着窗外树木说道:“恒弟,知道你早来了,过来吧。”

    杜恒不禁又气又恼又惊喜万分。气的是被他们捉弄一个晚上,喜的是能在这里遇到他们。也不多想,一个飞跃,腾下树来,正要找吕一诚算账。

    酒桌上,大家都拿杜恒追踪吕一诚这件事来取笑。杜恒一屁股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风卷残云吃了起来。在黑夜中跑了一天,饿了一整晚,还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已经够呛的。更呛人的是,在自己筋疲力尽,饥肠辘辘的时候,才发现被朋友耍了,还被当成傻子来当话柄。他也先不去找人算账,低头先吃几块烤羊肉垫垫肚皮。

    吕一诚,何娇娇,情痴和尚,苏钰钰看着杜恒狼吞虎咽的样子,都停下了筷子,静静的看着,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何娇娇过去给杜恒满上了一杯酒,道:“恒哥,别只顾吃烤肉,喝点酒解解渴。”

    杜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很少喝酒,酒量也一般,此时已经满脸通红。

    吕一诚道:“恒弟,你现在胃口好多了吧。怎么一个人就跟着我跑了这么老半天呢?”

    杜恒道:“就知道你们几个整蛊我。我也是听信了老乞丐的话,他说四周有很多拜月教的人在盯着我,以此,我便在客栈窗前观察,看谁这么有胆量敢监视我。不巧看到了大哥鬼鬼祟祟,好奇心起,便跟踪了过去。”

    苏钰钰道:“我们昨天看见点了一大桌菜,还以为你是请我们吃的呢。没想到竟是给几个乞丐吃的。没胃口你还这么浪费。苏大哥就说想个法子来给你开开胃了。谁想到他竟然捉弄了你一个晚上。不过现在挺好的,看着你比昨天胃口好多了。”

    情痴和尚把扇子在手上打了打,说道:“方法是粗鲁了点,不过挺有效的。”

    吕一诚走到杜恒旁边,又给杜恒倒了一杯酒,道:“我昨天早知道你住在那家客栈了,看你无聊的看着窗外,我就那熟食摊买了好几样熟食,本想直接上去楼去跟你吃个痛快的。却见你偷偷摸摸在后面跟了出来,我猜你是故意跟踪我,我索性就来个将计就计,引起你好奇心的。在晚上跑了一个大圈。恒弟,多有得罪。”

    杜恒道:“你昨天吃吃喝喝倒是挺痛快的,惹的我看着吃不到,干着急。我还以为你去会什么秘密贵客呢。瞎跟踪了一趟。”他吃了一口羊肉,又说道:“还好,我回来的时候美美的睡了一觉。你却一夜没睡,今天也没得休息,咱们算扯平了。”

    吕一诚道:“睡了一觉?恒弟你跟踪别人还能睡着,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杜恒道:“你天亮的时候,我看见你往晋城这边往回走,我就寻了一辆马车,吩咐车夫,直接盯着你跑,我就睡下了。这一觉挺美的。”

    情痴和尚笑道:“杜恒你这小子也是够狡猾的。”

    杜恒道:“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何娇娇道:“听说拜月教在这一带活动,我和苏姐姐就过来一探究竟。刚好路上遇到了姐夫和情痴和尚。就大家一起结伴同行了。”

    何娇娇看着杜恒,眼睛里波光闪闪,又道:“你别说,这里周围可都是你的死敌,昨天卖熟食摊上的老板,他盯着你好久了,后来我和苏姐姐发现他夫妻二人鬼鬼祟祟老是盯着你的客栈看,紧跟着才发现他两人想要害恒哥哥。你猜他们是谁?”

    杜恒诧异道:“难道真的是我杜恒已经被天下黑白两道跟踪追杀了吗?这真是可怕的很,你倒说说熟食摊上的人是谁。”

    情痴和尚道:“不是别人,正是黑风寨逃跑掉的卢少锋和他妈妈。他们恨透了你杀死了他爹爹卢才义,千方百计跟踪你,要找你寻仇。”

    杜恒神情暗淡,叹气道:“哎,没想到他两人也不放过我。这两天烦心事真多,哪管得他二人,且让他们去吧。他们也可怜。话说回来,目前除了黑风寨里找出的两封密信和《清风楼》记录的一本账簿,这本账簿我都翻烂了还是没看出端倪来。其他线索倒是没有。”

    苏钰钰道:“咱们自然没有杀他二人,拆穿了他的阴谋便把他们放了。只恐吓他二人以后不可再来寻事,料想他二人不会什么武功,经此一事不会再来了。眼下事情多,头绪乱,一步步来,顺藤摸瓜,你也不要太着急,慢慢来,肯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杜恒道:“嫂嫂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静下心来,顺着这个藤看能不能摸出个瓜来。对了,前几天遇然到访了‘玄幻天宇’。”

    苏钰钰愕然道:“你竟然去了‘玄幻天宇’?看见我们家诸葛妹妹了吧?怎么明天这么着急走?”

    杜恒笑道:“何止看到,差点厮杀起来。还好不打不相识。本来诸葛飞燕是要跟我们一起上来的,被我婉拒了。我计划明天是一定要出发了。血汗深仇,容不得仇人一直逍遥法外。”

    吕一诚恋恋不舍道:“难得咱们人齐,正打算咱们五人在这里畅快游玩几天呢。没想到恒弟又要去汾城了。那今晚咱们尽情吃喝,尽情喝酒,尽情吃肉。”

    杜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酒一直喝到晚上掌灯十分,大家都以醉的趴桌不起。杜恒却还清醒着,他酒量浅,一直没喝多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一轮明月当空,沉思起来。

    何娇娇也没醉,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杜恒后面,静静的看着杜恒的背影,眼睛里流露着温柔的亮光。她突然问道:“除了那三本《清风楼》,真的没有其他确切的线索吗?”

    杜恒转过身来,道:“暂时没有。”

    何娇娇道:“所以你去汾城,就是仅仅找拜月教找线索?”

    杜恒道:“现在唯有拜月教才能给出答案,我必须去的越快越开。”

    何娇娇道:“会不会是个陷阱?”

    杜恒道:“刀山火海也要去。”

    何娇娇道:“那好,咱们明天一起出发。”

    杜恒愣住了,良久才说道:“咱们??”

    何娇娇道:“对,咱们,我,你,我们两个。”

    这时,一阵吵闹的声音从一楼传出来,越来越大声,打乱了杜恒二人的聊天。似有人在痛苦哀求,间杂着几声粗鲁呵斥谩骂之声。料想是江湖之间争斗输赢之后一方向另一方的求饶妥协。平时杜恒很少去干涉江湖恩怨,今晚喝了酒,一时好奇心起,而且也有意要避开苏钰钰的请求,因而借口看看热闹走下了一楼来。苏钰钰紧跟在杜恒身后,也走到了一楼。

    一名江湖卖唱的老叟,年纪约摸七八十岁,须眉头发都以苍白,脸上皱纹如折起的褶皱,清晰明显,仿佛在记录着他一生的沧桑,颤巍巍的跪在一个眼睛突出,面色黝黑,满脸横肉的壮年男子前面,两只手抱住那壮年男子的双腿。旁边散落着一把被砸坏的二胡,碎片散了一地。一个小姑娘约摸十五六岁,双手搀扶在老叟的胳膊上,哭的梨花带雨,不胜娇羞。老叟鼻涕横流,哭着道:“大爷我一个孙女,相依为命,求求您高抬贵手,不要抢了去。求求您了。”

    中年男子道:“直娘贼,敢撩虎须,这条街谁不认识我乔山虎,我要的人谁敢说个不字。”说罢一脚把老叟踢开,拿手来拉扯拿小姑娘。老叟被踢开,身子撞在桌腿上,疼的哎呦哎呦的呻吟。小姑娘一个劲的挣脱中年男子的拉扯,想过去看老叟跌伤了没有,哭着喊着:“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了?”

    酒店里面吃饭的人早过来凑热闹,有的怕惹上麻烦,只是静静的在桌子上吃饭喝酒,一边观看;有的在旁边撺掇道:“拉回去,今晚入洞房,老牛吃嫩草。干脆今晚在这里洞房得嘞。”有的只是嘴上谴责,没有行动说道:“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店老板怕店里闹事影响了生意,或者打斗弄坏了自己的物件,赶出来说道:“大爷,您行行好,别再这里闹事。”中年男子哪里理会店老板,一个手掌盖在店老板脸上,往旁边一推,店老板一个踉跄后退,早倒在地上哎呦呻吟,起不来。

    酒店里乱做了一团,嬉笑声,哭喊声,呻吟声混着一块。

    中年男子大踏步走到小姑娘身边,抓起她的手生拉硬拽往酒店外走,小姑娘死活不肯,生生被拖曳往前走。老叟在地上看着无能为力,哭的声嘶力竭。

    还没走几步,却被一个群袂飘飘的少女拦住了去路。中年男子看那少女婀娜身姿,面如桃花,唇红齿白,比仙女还漂亮。那手里拽着的小姑娘千万分之一不及。自己早已经全身酥软了,看的眼睛都呆住了。店里也突然没了声响,一片寂静。忽的由吵闹起来。大家起哄道:“丢了芝麻捡西瓜。放了一个小雏儿,有个大美女送上门来了。”笑声一浪接一浪,都等着看热闹。

    这少女正是何娇娇,她下楼来看到倚强凌弱的中年男子和一群隔岸观火的酒鬼,内心早就气愤不已,她以前也被三哭门的人这么欺负的,看到这个景象,不免动了同情心。没等杜恒出手,她已经走了出来拦住那个汉子,说道:“放了小姑娘。”中年男子正有七八分酒醉,看着何娇娇本已经痴迷了,如今听得她动听悦耳的话,如听了佛旨纶音一般,乖乖的撂开了手。伸着脖子靠近何娇娇,脸一直往她身上贴,梦语喃喃似的说道:“美人,美人。”

    何娇娇也不做理会,心里对这个恶心厌恶至极,但她心里有杜恒,一直想看自己被别人调戏时,杜恒的反应。因而对中年男子的恶心龌龊一直不出手制止,只是看着杜恒冷笑。杜恒冷眼相看,只是不动。杜恒不动,何娇娇也不动,还是一个劲的冷笑。

    中年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对自己无礼的行为一直在笑,毫无制止。像个猴子一般,给了个杆就往上爬,越发的得寸进尺,抓起何娇娇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说道:“美女长得真漂亮,这手滑溜滑溜的白嫩的跟春葱一样。”何娇娇任由他在手上摸来摸去,只羞红了脸低着头,如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杜恒已经有点着急,但还是故作淡定,不咸不淡的对那汉子说道:“老哥,你醉了,找个地方歇歇吧。”他确实吃了醋,内心里很不舒服。

    中年男子完全不以为意,他把杜恒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似没听见一般:“贼泼才,没看见我和美人在说话吗,你捣什么乱。”抡起一个板凳就往杜恒砸过来,啪的掉在杜恒前面不远的地方。杜恒冷笑,看见何娇娇不言不语,自己也不再吭声,就想等着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中年男子越发张狂起来,**毕露,嘴角流涎,推拉着何娇娇道:“美人,咱们回家找个安静的去处耍耍。”何娇娇只是摇头。

    “把你的手从这姑娘手里松开。”一个浪荡子弟打扮的年轻人说道。

    中年男子看到对方瘦小,也不放在眼里,挑衅的说道:“不放,你能吃了我,你把我手砍下来怎的!”

    浪荡子弟说道:“你浪个不放是吧?”

    中年男子说:“不放不放就不放!你敢砍我试试!”

    一把剑的寒光闪了一下。一直手血淋淋的掉在地上。中年男子忽然缓过神来,刚才的神气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整个人木然站立,双眼瞳孔收缩,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酒店里的人有的惊叫,有的依然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有的安静的喝着小酒。

    何娇娇也惊诧了,对那浪荡子弟说道:“为什么砍他的手。”

    浪荡子弟说:“他让我砍的。没理由不砍,而且他欺负你。”

    何娇娇冷冷道:“欺负我也不劳烦你帮忙。”

    浪荡子弟说:“我已经出手帮忙了,你该怎么答谢我呢,跟我回去做我老婆吧。”说着,把手指来勾苏钰钰的下巴。

    苏钰钰已经不想再跟这些人瞎扯下去,她突然出手,一把掰住了浪荡子弟的手指,疼的他嗷嗷大叫,只嚷放手。

    酒店四周突然这时候跳出七八个手执长剑的人来,也同声道:“放开我的兄弟!”

    何娇娇道:“我好像不是一个顺从的人,对厌恶的人,错就喜欢对着干。”手一用力,咔的一声,掰断了浪荡子弟的手指。浪荡子弟惨叫一声,另一只手掌嗖的向着苏钰钰脸上拍了过来,举在半空中却打不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靠到了身旁抓住了他的手掌一甩,轻轻往前旁边一扯,浪荡子弟整个人甩飞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跌在地上。哎呦声叫个不迭,在地上挣扎再三才爬起来。

    何娇娇看见杜恒出手帮她拦住了一掌,心里面美滋滋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沉思:“恒哥终于出手了,他肯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在乎我被别人欺负。”心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脸上就慢慢的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其中一个执长剑的人怒道:“你们竟敢对我们少爷动手,活的不耐烦了。”一声令下,其余的几个手执长剑的人朝着杜恒和何娇娇飞奔了过来。杜恒冷笑道:“谁活得不耐烦,得看本事,你们有本事尽管使出来。”飞身而起,踢飞了两个已经执剑近身的人。

    何娇娇尚直沉迷在遐想之中,对外界的事情全然没有发觉。有三个拿着长剑的人看着杜恒威猛,功夫了得,就掉转攻击方向,提剑刺向何娇娇。杜恒早察觉,掠到何娇娇身边,抱起她,脚往地上一顿,腾身离地,连环三脚,又踢飞了四个人。剩下的一个人看着自己同伴被打的落花流水,满地哀嚎,自己早已吓得两腿哆嗦,哪里还敢向前来。

    何娇娇在飞起的瞬间如梦中惊醒,看着杜恒抱着他,腾空格斗,眼睛里洋溢着似水柔情,默默的把脸贴在他胸前,两手不自觉的搂住了他脖子。她觉得这样静静搂着他就不忌惮任何危险,就很安全。

    战斗已经停止,杜恒黯然的落在地面上,何娇娇还是羞羞的搂着他的脖子,全然不觉。“娇娇,现在安全了,下来吧。”杜恒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何娇娇此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地上,羞羞的放开了手站起来。

    浪荡子弟看着七八个人打不过一个人,不再敢靠上前来,只远远的叫嚣着:“小子,你今天够狠的,赶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是拜月教的,等着,明天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杜恒道:“好大派头,管你是谁,仗势欺人,调戏良家妇女就该打。够胆明天你再来,我还要打你一顿。”

    浪荡子弟说道:“走着瞧。”带着七八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老叟和小姑娘连忙过来跪拜,感谢杜恒和何娇娇的仗义相助。说道:“感谢恩人救命之恩。”杜恒连忙请起,让二人起来坐下。心下思忖:“拜月教现在触角已经伸到这个镇上,老叟只要还抛头露面去卖唱,肯定会遭到那中年男子和拜月教的残害,索性给他几个银子,让他爷孙俩远离此地,也不卖唱了,回去安度晚年。”

    杜恒道:“老人家,您出来卖唱也赚不到几个钱,现如今恶人太多,被欺负也没个人帮忙。不如您从此就金盆洗手了,离开此地,找个僻静的地方安享晚年,我这里有三百两银子给你,够你下辈子养老了。”

    老叟感激涕零,说道:“这怎么使得,恩公大德,感激不尽。”杜恒一再要求他收下,雇了辆马车,连夜送他们离开这个市镇。

    杜恒和何娇娇上的楼来,却不见了情痴和尚,何娇娇,吕一诚三人。桌上留下一封信,拆开来看。上面写着:“欲寻三人,明天请到离此地三十公里的樟木头拜月教西南分部。”下面书名拜月教西南堂主关鹤。

    何娇娇道:“劫走三位哥哥的人是不是和刚才楼下的拜月教的人是一起来的呢。”

    杜恒道:“我看不像,一楼那几个人没头没脑的,一看使出来花天酒地的。劫走情痴和尚他们的人却神不知鬼不觉。应该是跟刚才第一个调戏老叟孙女的一伙,就是要引开我们,好对情痴和尚他们动手。”。

    何娇娇道:“那我们明天要不要去樟木头。”

    杜恒道:“肯定要去,一来救人,二来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