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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传言长秀要变心

    李学木父母亲收工回家后,没有见到小木子和小长秀两个娃娃。顿时一下紧张起来,这两个娃娃上哪里去了呢?这么大的两个娃娃了该不会掉进粪坑和水井里去了吧?

    小木子的父母亲连忙到处去找他们。

    “木子!”“长秀!”“你们在哪里啊?”

    父母亲的呼叫声才把小木子和小长秀吵醒,他俩相视而笑。

    父母亲开始以为他俩滚落到水井里或者粪坑里去了,把他们吓得不轻。当他们看到小木子和小长秀从草楼上下来了,悬在心里的石头才一下落了地。

    从这以后,小木子和小长秀逢年过节都要互相走动,有时候小木子先到长秀家,然后长秀再到木子家。或者是长秀先到木子家,木子再到长秀家。

    两年后,木子上初中了,对男女之间的事不但有了新的认识,而且也懂得什么是能干、漂亮了。这时候,木子在心里更加喜欢杨长秀了,他时刻在关注着、牵挂着杨长秀。

    这天课间休息时,低李学木一个年级的一个同学,在与同学们吹牛交谈时说:“昨天杨家八队有个女娃娃割草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摔死了,死得好惨啊!”

    小木子过路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他心里一惊,杨家八队不就是杨长秀她们家吗?女娃娃割草?杨长秀不是经常到那些地方去割草吗?难道是我的杨长秀出问题了?

    小木子不敢想了。当天放学回家后,小木子就把自己的担心给父母亲说了。

    “爸爸、妈妈,我想到长秀家里去看看,我有些担心她。”

    “好!要得!”母亲听小木子说了那件事情后也非常担心,就对小木子说:“你现在就到长秀家去看看?”

    小木子三下五除二,三刨两下吃了一碗饭后就往杨长秀家走。其实,小木子不是在走是在小跑。三四里山路,以往要走半个小时,这次仅十来分钟就到了。

    李学木先到大姑李青青家。李青青见木子这个时候来了,非常吃惊:“木子,你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跑来,家里面有什么事吗?”

    大姑李青青非常担心奶奶出什么事。

    “大姑,家里没有什么事。”

    “家里没有什么事?那你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你看你都跑得汗水长流的?”

    李青青更是不解的看着李学木。

    “大姑,长秀没有什么事吧?”

    木子说后紧紧的看着李青青。

    “木子,你听到什么了?”

    “大姑,我在学校听到下面汤家的人说,昨天你们杨家八队有人在山上割牛草的时候掉下山去摔死了。他没有说摔的是哪个,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所以我就来……”

    木子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紧张害怕的看着大姑李青青。

    “哎!是有这回事!……”

    “啊!”木子不等大姑李青青说完,就惊叫起来:“大姑,长秀没有了!”

    木子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李青青轻轻地瞪了木子一眼:“你这个娃娃哟!你等我说完了再说吧?我告诉你,长秀没有事,是另外一个人,是付家的人摔下去的!”

    “哦!”木子如释重负,一下轻松了。

    “大姑,我以为是长秀呢!我听到那个同学说了后,上课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讲,我就在想着是不是长秀。放学回家后,我跟爸爸妈妈和奶奶说了我的担心,他们都叫我上来看看。我很担心很着急,我这一路都是在跑。”

    大姑李青青轻轻地笑了笑:“你娃娃真的是长大了,不再是个小木子了,也晓得心痛人了。这样对!这样好!你不要担心不要着急!摔下去的是付家的一个女娃娃,杨长秀当时和她在一块割草。那个女娃娃摔下去后把长秀吓到了,长秀今天都没有上工劳动,你去看看她是对的!”

    大姑李青青说明了情况后,李学木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了。

    “大姑,那既然长秀没事,我还去不去她家呢?”

    “去!怎么不去?你既然上来了就应该去看看她!”

    李学木来到杨长秀家时,杨长秀和她的父母亲都很吃惊。

    杨长秀问道:“老木,明天又不是星期天你来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长秀,我在学校听汤家的同学说,你们八队有人割草的时候摔下去了,我非常担心你,我就上来看看你。”

    杨长秀没想到李学木为这事而来,对木子的好感又上升了一步。

    李学木把在学校听到的话说了后,杨长秀的父母很感动,认为木子心里已经有长秀了。

    长秀更是非常高兴和感激,她泪光闪闪的看着木子,说:“老木,我如果当时走在前面的话,可能就是我下去了!”

    李学木连忙劝道:“你以后割草干活还是要小心点!不要到那些悬崖边上去!”

    杨长秀的父母亲见李学木这么重视牵挂杨长秀,担心长秀的安危,说明木子娃娃这个不但重感情,而且在心里已经放不下长秀了。

    杨长秀的父母亲赶紧杀了一只母鸡,连夜炖来让木子吃。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杨长秀早早的起床煮早饭了,她不想耽搁木子上学。

    吃早饭时,杨长秀不时地用眼睛瞟着木子,木子心想,长秀一定有话要说。

    可李学木走的时候,却不见长秀了,她上哪里去了呢?

    李学木依依不舍的往回走,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当李学木走到看不见杨长秀家的房子时,他才看到长秀在地里割猪草。

    这时,木子一下明白了杨长秀这么早到这里来割猪草的目的,一定是有话要跟自己说。

    杨长秀从地里面走出来,边走边从衣兜里掏出几张毛毛钱递给木子:“老木,你别担心我!你好好的读书,我以后还指望你呢!”

    木子清楚杨长秀家里不是她在管钱,是她爸爸和哥哥在管。木子一边接钱一边惊愕地问她:“你哪里来的钱?”

    杨长秀轻轻地笑了笑:“你别问我!我也不晓得这是多少钱?你拿去买个本子啥子的。”

    李学木数了数,共五角钱。一张两角的三张一角的。木子拿起钱给长秀说:“这张是两角钱的,这三张都是一角钱的。”

    长秀指着纸币说:“我认得了,这是两角的,这些都是一角的。”

    “对!”木子望着长秀:“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两角钱是我卖了两斤桦草挣的,这三张一角的是我给爸爸洗衣服时从他衣兜里搜出来的,我就没有给爸爸,我就给你留着的。”

    长秀说着轻轻地笑了笑:“老木,我裤兜里还有两个硬币,你来拿吧!”

    长秀说着把身子往木子身边一靠,做出让木子掏她裤兜的样子。

    李学木愣愣地看着长秀,心说,在学校里我根本不敢与女同学接触一下,今天怎么能伸手到你的裤兜里去呢?

    长秀见木子迟疑地看着她,把嘴轻轻地撇了一下:“你快拿呀!再不拿等会有人来了!”

    木子听长秀这样说也豁出去了,抬头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就快速的把手伸进长秀的裤兜里。

    木子明显感到长秀惊了一下,虽然隔着一层布,但木子还是感觉到长秀的肉感。

    顿时,木子的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这是十三岁的李学木,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到十六岁多的少女的肉体。

    长秀的裤兜好像很深,木子摸了几下才摸到两个硬币。木子指着两个硬币对长秀说:“这个大的是五分钱,这个小的是两分钱。”

    木子见长秀如饥似渴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就轻轻地对她说:“还有比这两个都小的是一分钱,你记到没有?”

    长秀点了点头,说:“你都拿去!”

    “我不要了!我都拿走了你要买针线怎么办?”

    “那你不管,爸爸和哥哥晓得买的。”杨长秀说着向木子眨了一下眼:“老木,我右边这个裤兜里还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这时候,木子也不再顾忌什么了,就大方的把手伸进长秀的裤兜里。

    “鞋垫?”李学木没想到,自己拿出来的竟然是双鞋垫。木子惊奇的看着长秀:“这鞋垫是给我做的?”

    “嗯!”长秀点了点头:“你试试合不合适?”

    长秀说着把手在身上揩了揩,蹲下身子就去脱木子的鞋。木子手扶着长秀的肩膀,提起右脚让她给自己脱鞋。

    长秀麻利地脱下木子的鞋,把新鞋垫垫在鞋里让木子穿上,抬头看着木子:“你试试合不合适?”

    木子把脚踩在地上跺了跺:“合适!非常合适?你怎么知道我脚的大小的?”

    长秀微微笑了一下:“你猜呢?”

    木子摇了摇头:“我猜不到!”

    “你真木!那次吃杏的时候,我在草楼上量了一下你的脚!”

    长秀说着又要脱木子另一只鞋。

    木子连忙制止道:“那只不垫了!”

    木子说着弯腰取出鞋垫。

    长秀不解的看着木子:“为什么不垫上?”

    “我舍不得!等我有了新鞋再垫吧!”

    “嘿!你垫上!穿烂了我又重新给你做嘛!”

    长秀说着把木子已经拿出来的鞋垫又放到鞋里,又从他手中把另一只拿去也垫在鞋里。

    这时,一股暖流直冲木子脑门,他竟然一把抱着长秀,轻轻地说:“长秀,我喜欢你!”

    长秀回应着木子,一把抱住木子在他耳边说:“老木,我也喜欢你!可我没有读过书,一个字都不认识,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不要我?”

    长秀好像要哭的样子。

    木子一把推开长秀,抓住她的两只胳膊,痴痴地看着她:“长秀,没关系!别难过!我以后教你认字!”

    “老木,真的吗?你不要撒谎啊!我等着你教我哟!”

    “我也等着你给我做鞋垫呢!”

    “老木,只要你不嫌弃我没有读过书,不嫌弃我没有文化,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鞋垫!”

    长秀说后把木子抱得更紧了,并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木子开玩笑的说:“快松手!你妹妹来了!”

    长秀赶忙松开,往身后的路看了看:“你撒我谎的!”

    长秀娇嗔了木子一眼:“你快走吧!不要上学迟到了!”

    李学木拿着长秀给的五角多钱,穿着她辛苦做的鞋垫,蹦蹦跳跳的往家走了。

    到学校后,木子时不时地故意露出鞋垫来,引来同学们的一片赞叹声。

    几天后,母亲看到木子的鞋垫,拿起仔细地端详起来。母亲看了一阵后轻轻地说:“长秀只是没有读过书,她干活做事和这些针线活不比我们队上那些姑娘差。”

    母亲转向木子说:“儿子,长秀的鞋垫做得好!你拿什么礼物还她呢?”

    “我……”木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直到放暑假的时候,木子才想起自己会编织竹扇,不如编织竹扇卖了用钱给长秀买个礼物?

    暑假期间,李学木抓紧时间编织竹扇。以往,木子编织的竹扇大多数是送人的。这次木子却暗示要他竹扇的人,不管是长辈婶娘伯母,还是同辈的哥哥嫂嫂,都要多少不一的给他几分钱。

    有的给木子三分钱,有的给他五分钱,大方一点的给木子一毛钱。

    后来,人们从木子母亲那里知道木子的内心想法后,要木子扇子的都给他一毛钱了。但十天下来也才凑了八毛钱。这要凑成买礼物的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木子觉得不能再这样做了,要变换一种方式才行。木子就精心编织了两把带有“永向BJ”字样的竹扇,拿到破石街上去卖,每把竹扇卖了一元五角钱,这样他就有了三元八角钱了。

    这时候,木子又犹豫起来了,这三块多钱可以满足自己下学期交学费了。最后木子还是硬着心肠走进供销社,他要给长秀买个礼物。

    可供销社里没有合适的东西,木子转了一圈后只花了不到五毛钱买了一双花袜子。

    木子心想,这也是礼物,长秀肯定会高兴的。

    可是,当木子八月十五中秋节到长秀家去过节时,他悄悄的把袜子给长秀后,长秀并没有多高兴。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长秀悄悄问木子:“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钱拿去买了袜子啦?我是要你读书用的,哪个要你给我买东西了?”

    “这不是你给我的钱买的,是我编竹扇卖了的钱买的!”李学木就把自己编织竹扇子的事给长秀说了。

    “啊!”长秀一惊,一下高兴起来:“你真行!你可以编织扇子卖钱了!”

    可转瞬间,杨长秀又把脸沉下来了,难道长秀不喜欢木子送的袜子?

    “长秀,你不喜欢袜子我以后重新给你买一个别的东西!”

    “你还买呀?你好不容易挣点钱不用在读书上,你给我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木子明白了。从这以后,木子没有再给长秀买过礼物了。但长秀却过段时间就会给木子做双鞋垫。

    从那时起,长秀每过一段时间都要下来看看木子,她总要悄悄的带些好吃的给木子。

    几年后,木子初中毕业了。当时,升高中不是考试而是推荐。就在李学木盼着等着上高中时,却传来了杨长秀要退婚的消息。

    刚开始,李学木听到这个消息后根本不当回事,他是不相信的。长秀明明那么深的爱着自己,她怎么会退婚呢?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后来的传说越来越多了,杨长秀也很久没有下来看自己了,木子不得不相信了。

    看来杨长秀是真的变心了。李学木听到这些传言后,心里不再平静了,他要去问问杨长秀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不来看自己?外面为什么有她要退婚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