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初恋情人打来电话 » 第二十章 长秀牵挂李木子

第二十章 长秀牵挂李木子

    这年端午节前两天是星期六。李木子从八庙中学回来顾不上休息一下就往杨长秀家跑。

    上个礼拜六,杨长秀到李木子家来看他的时候,悄悄的对李木子说:“老木,端午节我就不下来了,那天好像不是星期天,你下个星期六回来了就上来,我们提前给你过端午节,我妈说给你蒸包子吃!”

    那时候吃包子是件非常稀罕的事。一般家庭从头到尾,一年都吃不到一次包子。李木子这样的家庭只是听说过包子,根本不知道包子像个什么样子是个什么味道?

    李木子几兄妹只是听说过街上的食店在卖包子,可从来没有买来尝过。李木子虽然在八庙中学读书,也只是在八庙街上食店看到有包子在卖,可他从来没有买一个包子品尝一下。李木子没有买包子的钱。

    吃包子,对李木子来说是相当奢侈的事情了。李木子既没有买包子的钱,他也不想自己独自一人享用包子,那是没有孝道的人才那样做的。李木子从懂事起就没有吃独食的做法了。

    八庙中学校有次吃皮蛋,李木子节约了几顿的菜钱,凑齐六分钱买了一个皮蛋。但他并没有自己一个人吃,而是等到星期六拿回家去一家人享用,因为奶奶和父母亲曾经说过,他们只是知道皮蛋,但从来没有尝过皮蛋。

    李木子虽然想尝尝包子,但他不能自已一个人吃,他也没有买包子的钱,就一直没有尝过包子。

    杨长秀邀请李木子去吃包子,这是相当高的礼遇了。李木子当即答应她:“要得!我从八庙回来后就上来,你要到路上来接我哟!”

    “我一定来接你这个屁娃娃的!”杨长秀说后一把抱着李木子,她想亲吻一下李木子。

    李木子却轻轻地推开了杨长秀:“哎!我都在读高中了,马上要到十七岁了,按照过去的话说我都是举人了,你怎么还叫我屁娃娃呢?”

    李木子说后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把脸偏向另一方。

    杨长秀一把抱着李木子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后,轻轻地笑一笑,说:“唉!屁娃娃还真的生气了?老木,你别生气了!你在我的眼里始终是个屁娃娃,我喜欢你这样的屁娃娃!”

    李木子故意扳着脸说:“你再叫我屁娃娃的话,我就不上来了?”

    杨长秀一把抱住李木子:“屁娃娃,你敢不上来?你不上来我就下来整你,你怕不怕?”

    李木子尽管是高中生,也快到十七岁了,但杨长秀一说到整他,李木子还是有些怕杨长秀。

    李木子虽然知道这是杨长秀的玩笑话,她是不可能真的整自己的,但李木子还是担心在开玩笑的时候杨长秀整他。

    当时,李木子的个子身高块头都没有杨长秀的个子高大壮实,杨长秀如果真的要向李木子动手的话,李木子连招架的份都没有。

    但李木子是死鸭子的嘴硬得很,宁死不认输。李木子朝杨长秀扬了扬眉毛,很傲气的说:“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整?”

    “那好!你不怕我整?”杨长秀说着在李木子脸上使劲咬了一下:“你怕不怕?你来不来?”

    “哎呦!你真的是狗变的啊?你们家的黄狗咬了我一回,你这个狗可就咬我两回了?”

    杨长秀娇媚的看着李木子:“我要咬你一辈子!老木,听话!星期六早点上来,啊!”

    李木子看到杨长秀娇媚的样子,心里既激动又想逗逗她,把眼睛眨了一下,轻轻地说:“我来了你拿什么招待我呢?”

    杨长秀娇羞的看了李木子一眼,轻轻地说:“你想要我怎么招待你?”

    “我……我想……看看你……”李木子不往下说了。

    杨长秀明白了李木子的意思,脸微微的红了,轻轻地说:“你想看我……什么?”杨长秀把头低着:“你来了我就给你……”

    李木子上前一把抱住杨长秀:“长秀,我爱你!”

    这是李木子第一次说“我爱你”这句话。

    那个礼拜,李木子心不在焉,时常数着天数,时刻在盼望着星期六早点到来。李木子既盼望着吃包子的事,更盼望着早点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杨长秀。

    从八庙街上到李木子老家有近四十里山路。虽然沿着河边走不需要翻山,但是道路崎岖很不好走。有时在河边沙滩上行走,有时候又在砾石滩上穿行,这样的路走起来还是比较费力的。

    那时候,李木子虽然青春活力,在路上一会儿跑一会儿走,但四十里崎岖的山路也还是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家。

    周六学校下午有两节课,四点半到五点钟才放学,一般到家时已经是快八点钟了。

    这天,李木子因为要到杨长秀家去吃包子,心里既为能尝到包子而高兴,也为能见到杨长秀而激动。一路上,李木子不是在走而是在小跑。

    到家后,李木子到三爸家的窗户边专门去看了一下生产队放在三爸家里的时钟,还不到七点半钟。

    “哎呀!我今天还不到两个半钟头就回家了?”李木子心里既高兴又激动。

    夏季晚八点多钟天才黑定,虽然还有三里多山路,但在杨长秀收工之时,李木子赶去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李木子想,既然杨长秀给自己说了,她收工后一定会在路上来接自己的,那自己就不能让她等久了,自己要抢在她刚收工的时候赶到。

    这天,杨长秀的确在路上来接李木子了。

    那天下午,杨长秀人虽在生产队里劳动,但心却早就飞到路上了。她不时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到了什么位置,估计李木子是不是放学了,还是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了?还是已经到家了?

    杨长秀心不在焉,只盼着太阳早点下山,生产队早点收工。但那天的时间仿佛故意与杨长秀作对一样,反而比以往要走得慢一些。

    终于收工了。杨长秀是第一个离开劳动工地的。可她却没有回家,而是背着背兜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与杨长秀相好的伙伴见状,不解的问她:“长秀,收工了,天也要黑了,你不回家你去干什么?”

    “我……我去给我们家的牛割点青草!”杨长秀没有给伙伴说实话。

    杨长秀来到李木子要经过的路上,一边割草一边不时地翘望着路上,可是路上却没有李木子的影子。

    杨长秀在心里说:“这个屁娃娃难道变卦了?他没有从学校回来?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呢?”

    这时候,杨长秀真的是望眼欲穿,她根本无心割草。杨长秀站在高处两眼痴痴地望着李木子来的方向,在心里说:“这个李木子,真的是个屁娃娃,说好了的怎么还不来呢?难道有什么事情变卦了不来了吗?”

    天渐渐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模糊,朦朦胧胧的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杨长秀望着远处出了一声长气:“哎!这个李木子……”

    杨长秀有些失望了,如果再不来的话就不等了。

    突然,杨长秀的眼睛一亮,远处水库堤坝上一个人影正快步向她这个方向走来。

    “啊!那是李木子,是我的木子,是我的老木。”杨长秀想喊叫,但又担心别人听到后取笑她,她只好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远处的人影。

    李木子家到杨长秀家虽然要爬山,但平时却只要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平时,李木子从学校回到家里也就是八点钟左右,按照李木子以往的速度最多八点多一点就能到杨长秀的家了。

    今天,李木子是七点半钟到的家,他顾不上洗一下脸就对奶奶说:“奶奶,我到长秀上面去,你等会给爸爸妈妈说一声!”

    李木子说后就往杨长秀家跑。李木子心里也非常想早点见到杨长秀。

    当李木子气喘吁吁的爬上牛泪嘴山梁时,却碰到了一个堂嫂。这个堂嫂李木子他们这辈人叫她薛嫂。

    当时,薛嫂正牵着大水牛背着一背兜青草从山上往下走。

    薛嫂见李木子急匆匆的样子,把背兜靠在山崖上,一边歇气一边说:“木子兄弟,急急忙忙的上哪里去?”

    “薛嫂,我到大姑家去!”李木子一边回答一边从薛嫂的身边走过。

    薛嫂一把拉住李木子,轻轻地笑了笑:“兄弟,假话都不会说!你明明是到杨妹妹家去的,却说是到大姑家去。”

    李木子微微笑了笑:“薛嫂,我真的是到大姑家去!”

    李木子不想给薛嫂说真话,如果给她说了真话,她又要说这说那的,还要给李木子开玩笑,说不一定还要拉着李木子说一会儿别的事,那样不就耽搁了李木子的时间吗?

    可李木子这次却判断错了。薛嫂一听李木子不是到杨长秀家去的就来劲了。她轻轻地笑了笑,说:“兄弟,我以为你是去看杨妹妹的,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就不耽搁你的时间。既然你不是去看杨妹妹的,那时间还早,我们姐弟俩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们俩摆摆龙门阵。”

    我的天!早晓得薛嫂是这样想的,我不如直接说我去杨长秀的家?

    李木子后悔了。可话说难收,已经无法改变了。但李木子不想与薛嫂纠缠太久,就一边往旁边闪一边说:“薛嫂,你的空龙门阵多,今天兄弟不空,兄弟要赶时间要赶路,等哪天有空了,兄弟专门听你摆龙门阵吹牛。”

    “兄弟,你着什么急吗?”薛嫂抬头看了看天:“时间还早呢!这两步路对你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算个什么吗?别着急!兄弟,嫂嫂我还想请你……”

    薛嫂欲言又止,眼神古怪的看着李木子。薛嫂这个样子,李木子从来没有见过,难道薛嫂真的有事?

    李木子只好停下脚步,问道:“薛嫂,你有事吗?”

    “兄弟,嫂嫂的命好苦啊!”薛嫂说着竟然抹起眼泪来。

    李木子这人平生最怕别人在他面前掉泪了,只要一看到别人掉泪,他心里再大的火气都没有了。

    今天,李木子见到薛嫂这个曾经关照过自己的人掉泪了,李木子就是再忙再有急事也得停下来。

    可李木子这一停,却使杨长秀生气了。

    薛嫂这个人命运多舛,才三十多岁看起来像快五十岁的人了。

    薛嫂的丈夫李学子初小毕业,在生产队劳动了几年后,他的父亲觉得李学子光在生产队劳动没有多大出息,就想叫他学个什么手艺,可又没有什么合适的手艺供他去学。

    后来,李学子的父亲就让李学子跟着他一个表叔学赶牛拉车,这项活不但轻松,而且每个月还能挣二十四五元钱。

    二十四五元钱,对现在的人来说,那也就是两碗牛肉面条钱,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每月能挣二十四五元钱,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事。

    李木子的大哥李才子,当兵复员回来安排在巴山县城工作,每月才有二十四元工资。李学子一个赶牛拉车的师傅竟然也有二十四五元的工资,这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了。

    李学子跟着表叔师傅从八庙区供销社拉上各种物资,到各个公社去虽然辛苦,但却是让人羡慕的事。

    几年后,李学子已经二十岁了,成了一个赶牛拉车的行家里手。他就和表叔师傅分开往各公社运送物资了。

    这天,李学子从八庙区供销社往桐子公社供销社送物资。

    半路上,李学子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扶着一个老者艰难的在公路边行走,时不时的翘盼着公路上的牛拉车,看样子是想搭搭车。

    李学子赶着牛拉车还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当他赶着牛拉车走到父女俩身边时一下刹住车,对年轻女子说:“姑娘,看你们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病啊?”

    “大哥,我父亲刚从八庙区医院出院,我们要回桐子公社小河沟去。”姑娘说后祈求的看着李学子。

    “姑娘,我正要到桐子街上去,正好要路过小河沟,你们如果不嫌弃这牛拉车颠簸的话,就坐车吧!”

    父女俩千恩万谢:“师傅,您是大好人啊!”

    一路上,李学子与那个姑娘攀谈起来,李学子这才知道那个姑娘姓薛叫薛花。

    薛花的家在公路边,到家门口后,薛花父女俩非要请李学子进屋去喝口水,李学子觉得这只是顺便拉了父女俩一下就没有进屋去。

    当天下午,李学子返回时,正巧又在路边碰到了薛花,后来他俩一来二去就好上了。薛花二十岁那年就嫁给了李学子,薛花就成了李木子他们的薛嫂。

    几年后,薛嫂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李学子和薛嫂想要个儿子,可上天却故意开他们的玩笑,后面竟然又生了两个女儿。

    正当李学子和薛嫂在计划生儿子的时候,哪想到李学子赶牛拉车时出了事故,万幸的是李学子虽然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但却奇迹般的好了,不但能继续赶牛拉车,而且还能正常劳动。

    李学子虽然好了,但夫妻俩的关系却不好了。原来他们是牛泪嘴家家户户人人称赞的好夫妻,如今却像斗鸡眼似的光吵架,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吵架的原因。

    这天,薛嫂把李木子拦住才是向他诉苦。李木子只好一个劲的安慰劝她:“薛嫂,你们虽然没有儿子,但你们的四个女儿又乖巧又懂事,将来一定很有出息的,你们还担心什么呢?”

    “兄弟,女儿再乖巧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哪有自己家的人好呢?”

    那时候,李木子懂得不多,薛嫂这样一说,李木子不知道怎么劝她了。薛嫂说的的确有道理,女儿大了的确是别人家的人。

    薛嫂不光向李木子诉说没有儿子的事,还说学子哥现在的脾气变坏了。

    “兄弟,你学子哥也没有以前好了。以前,你学子哥知道心疼人关心人,现在动不动就骂人还打人。”

    薛嫂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兄弟,你学子哥埋怨我不会生娃娃,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儿子?”

    李木子见薛嫂哭得那么伤心,就劝道:“薛嫂,你们想儿子,你们生就是了,你们又不是不生的人?”

    薛嫂听李木子这样一说,哭得更加伤心了:“兄弟,难啊!”

    “薛嫂,那有什么难的?”李木子不解的说。

    “兄弟,你不懂!”薛嫂哀怨的看着李木子。

    李木子想,自己的确是不懂,他只有愣愣的看着薛嫂,听薛嫂说看她哭。

    天渐渐暗下来了,薛嫂还没有走的意思。

    李木子正准备说:“薛嫂,天黑了,快回家”时。薛嫂家的大水牛竟然用牛角顶她的背兜,薛嫂这才不情愿的背着牛草,牵着大水牛抹着眼泪走了。

    李木子被薛嫂的诉说搞得情绪低落起来,没有开始的激情了,就慢慢的往山上走。

    李木子边走边想,薛嫂今天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向自己说这些呢?

    本来被薛嫂拦着摆了那么久的龙门阵就已经耽搁时间了,现在又想着薛嫂哭哭啼啼的样子说的那些话,李木子的脚步就更加放慢了。

    当李木子走到红豆子树旁边时,他才想起杨长秀在等自己的事,李木子赶忙跑了起来。

    “嘿!都是这个薛嫂差点误了我的事!”李木子想到这里快速的跑起来。

    虽然是山路,阶梯也比较陡,但李木子为了不让杨长秀等得着急就加快了脚步。李木子尽管累得气喘吁吁的,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他要尽快赶到早点见到杨长秀。

    杨长秀痴痴地望着李木子来的方向,久久不见李木子的身影,心里一下毛焦火辣起来。

    杨长秀担心李木子出什么事了,又担心李木子变卦。当她见到水库堤坝上一个人影在快速的走动时,杨长秀就断定那个人就是李木子,就是她的老木。

    李木子离杨长秀还有十多二十米远时,杨长秀就轻轻地叫道:“老木!老木!”

    杨长秀不敢大声地叫,她既怕别人听到又担心那个人不是李木子。

    李木子听到杨长秀的呼叫声,因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无法答应她,只是举起手里的衣服朝她挥了挥。

    “是他!是我的老木!”杨长秀看到那人在挥衣服,就断定是她的木子了。

    杨长秀连忙向李木子跑去一把抱住他:“老木,你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怎么会不来呢?你请我吃包子我肯定要来的。只是我从学校回来路有点远就来晚了!”

    李木子没有给杨长秀说实话。

    因为太热了,李木子说后轻轻地推了推杨长秀:“别看有人看到了!要是被人看到了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呀?”

    可杨长秀并没有松手,她贴着李木子的耳朵,轻轻地说:“我才不怕别人笑话我呢!我抱的是我自己的小屁娃娃又没有抱别个的,我还怕他笑吗?”

    “伙计,我太热了!”李木子再次推了杨长秀一下。

    杨长秀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娇嗔道:“你别走那么快那么急吗?你看你衣服都打湿完了!”

    “没关系,我只是这个背心打湿了。我也不想走这么急,可我怕你等我等着急了,就一路小跑着来了。”

    “哎!老木,别累坏了!以后不要这样跑了。”

    “累不坏!我想早点见到你。伙计,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有时候都想到你。”

    “真的?那说明你上课不专心了!”

    “是有点不专心!那天上数学课,我不知道怎么一下想起你给我洗脚的事情,我就轻轻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被罗老师看到了,罗老师用粉笔砸了我一下,说,李学木,有什么好笑的事情那么好笑,你说给我们大家听听?罗老师的话使我脸阵阵发烫,肯定是脸红脖子粗的,同学们见我那个样子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你说了没有呢?”杨长秀惊讶的看着李木子。

    “我怎么敢说我想你的事?”

    “老师没有叫你站起来?”

    “老师没有叫我站起来,只是说我上课要专心听讲。我根本不敢看老师一眼,只好把头低着挨老师的批评。”

    杨长秀轻轻地笑了笑,说:“你该遭老师的批评,哪个叫你上课不专心呢?”

    “你还说我呢?都是你害得我上课走神!”

    “我又没有捣你的乱,你怎么怪我呢?”杨长秀不解的看着李木子。

    “如果不是你这个乖女娃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能上课走神吗?”李木子说着一下搂住杨长秀的腰。

    杨长秀嘿嘿地笑了笑:“你后来还想过……我没有呢?”

    “我还敢想你呀?我再想你的话老师不把我整来站起?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你了。”李木子说后继续往前走,可杨长秀却在后面停下不走了。

    李木子走了几步后,不见杨长秀在身边,顿觉奇怪就停下来往回看:“你怎么不走呢?”

    杨长秀过了一阵才轻轻地说:“你都说你不想我了,我还走?”

    “嘿!你说我是老木,你才是个老木,你真的是个木人!我是说的我上课的时候再也不想你了,我并没有说不上课的时候不想你了?”

    李木子说着就去拉杨长秀的手。杨长秀故意摆了摆手,不想让李木子拉着自己,可李木子却偏偏要拉着她。

    杨长秀一把捏着李木子的手,歪着头说:“那你不上课的时候想过我没有呢?”

    李木子故意把头一抬,大声的说:“我还想你干什么?你还想我遭批评啊?”

    杨长秀本来跟着李木子已经走了两步了,她听李木子这样一说又一下停下来了。

    李木子见杨长秀这个样子,心说,这个人不能开玩笑了,不然她会当真的。

    李木子连忙拉着杨长秀的手,说:“长秀,你不但木,而且还很瓜,真的是个瓜娃子?你说你想不想我嘛?”

    “老木,说真话,我还真的想你了。今天一下午我都在想着你盼着你,可你这个屁娃娃却不想我了?”

    “我不想你?我不想你我怎么跑来了?”李木子愣愣的看着杨长秀。

    杨长秀很认真的看着李木子,说:“那你为什么这个时候黑天摸摸的才来呢?”

    杨长秀真的不解李木子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嘿!我也想早点来呀!可我还得上课呀!长秀,说真的我也很想你,但我要读书,我还想去读大学。”

    “那你去读大学了,那我不就更加跟不上你了,你不就更加嫌弃我了……”杨长秀欲言又止。

    李木子明白了杨长秀的意思。他轻轻地拍了杨长秀一下,说:“我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管将来怎么样,我李木子一定要把你杨长秀带在一块!你怎么老是说我嫌弃你没有读过书这些话呢?你不说这些话就不行吗?”

    杨长秀一下激动起来,掰着李木子的肩说:“老木,我给你买了件背心,你等会把你身上的脱下来我给你洗了,你就穿我给你买的。”

    李木子心里一热,一把抱着杨长秀:“你哪里来的钱给我买背心啊?”

    “老木,这钱是我一分一分的挣的,布票是我向爸爸要的。”扬长秀骄傲的说。

    李木子不解的看着杨长秀:“你很少赶场,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天,完全黑了,但还是能看得到路况。李木子牵着杨长秀的手一边说笑着一边慢慢的估摸着往前走。

    杨长秀轻轻地嘿嘿的笑了笑,说:“老木,我头场和付菊她们几个去赶破石的,她们几个是去买针买线的,我是专门给你买背心的。”

    “哦!你怎么想到给我买背心的?”李木子看着杨长秀。

    杨长秀侧脸看了李木子一眼。可惜天黑了,李木子看不清杨长秀的表情,但李木子感觉得到杨长秀肯定是用爱怜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老木,我那个星期六下来,看到你只有一件背心没有换洗的,我就想,你读书在学校里没有换洗的怎么行,我就想到给你买件背心了。”

    “长秀,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呢?”

    “你真的木啊?”杨长秀捏了捏李木子一下。

    杨长秀说着一下抱住李木子,温柔的说:“我这不就晓得你穿多大的了?”

    “伙计,别看你没有读过书,你还……你一点不木啊!我谢谢你了!你想得这么周到。”

    李木子真的从内心感激杨长秀,他抱着杨长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老木!……”杨长秀可能是太激动了,她的语气中竟然带有一丝哭味。

    过了一会,杨长秀才松开李木子,惊叫道:“呀!我只顾高兴,竟然把背兜忘了!”

    杨长秀见到李木子后只顾着和他说话,竟然把背兜忘了。杨长秀说着就跑回去找背兜。

    “你慢点!”李木子说着跟在杨长秀的后面往回走。

    杨长秀背上装有半背兜青草的背兜走在前面,边走边提醒李木子,说:“这里是石头,你不要踩滑了。这里是牛粪,你不要踩上了!”

    杨长秀对李木子的关心真的是溢于言表。

    李木子跟着杨长秀还是照例先到大姑李青青家去打声招呼,再跟着杨长秀到她们家。

    李木子没有想到,从大姑李青青家到杨长秀家仅仅几百米的距离,竟然走的时间比从李木子家到杨长秀家的时间还要长。

    杨长秀既牵挂李木子,又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