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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宜篇(六)

    雾霾沉重,前景茫茫。四周一片黄绿色,平坦略有起伏的地毯与湛蓝微黄的云天是这里唯一的颜色。没有渐变,最多一只灰毛的野兔急急奔下小丘,在旷野无尽的草原留下一丝残影,空悲萧条。

    凛冽刺风迎面鼓吹划过,鹰击长空黎随一声长啸,声如利剑划破天穹。苍鹰展翅飞翔。影一晃,洒下一束金辉扶摇而上。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与铁甲相撞的‘咔嚓’声。一队骑兵阵似长蛇一般出现在蓝绿色天地的交合处。

    余书很疲惫,进入辽西狄裔罕默大草原之后,余书就代领骑兵卫队游荡在运粮的步兵队的附近,哪知却遭遇狄裔野骑,或者他们本就是计划好的。敌军从四面山丘直冲而下,目测数量超过三千,苦战一阵杀出包围。却与步兵军队彻底失去了联系,迷失了方向。到现在已经是断粮第六日,骑兵数量锐减,从原来的一千五百六十骑减至七百八十三骑,人马劳顿,不少人骑在马上都能睡着。

    前方斥候来报,来报“:前方十里发现一些自称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儒生。”

    余书皱眉思考片刻,忽然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他稳了稳神,面上露出喜悦的神色“:去吧他们领来。”

    楚晔熙面前摆着一个用红木打造镀这黑铁的宽大木箱,对着萧文俞行一礼“:萧府使大人,‘前掩后攻刀’制作完成。初次打造共二十把,以全部组装完毕。”

    萧文俞点点头,差左右随身护卫上前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把把弯刀锐气逼人,排放整齐,制作严谨的工艺与巧妙的设计方法使其看上去奇异无比。线条勾勒得当,刀口上油闪闪发亮好似吹发可过。最为精妙的是刀柄,明知其中有有一套错综复杂的机关,直面上去看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萧文俞拿起一把,握在手中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沉重。细细端详下,发现刀刃与刀柄的交合处,一个不起眼的铁钮。

    楚晔熙眼疾手快,赶忙制止住萧文俞那想按下铁纽的冲动,伸手移开刀柄朝外,并且半开玩笑的说“:大人如果就这么按下去,那下官的职业生涯也到头了。”

    萧文俞这才想起,连将刀刃放下,面露尴尬之色。

    楚晔熙感觉有点奇怪,今天的萧文俞总是心神不宁,预感今天可能会出事。半晌,萧文俞才反应过来,咳嗽两声缓解尴尬,示意护卫将箱子抬下去。一扫面上阴霾,转向楚晔熙“:楚武书,东西已经做好了,如果测试成果优良便可大批量生产,你掌管城内的工部中枢,有何高见?”

    楚晔熙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下官不敢当,不过确实有一法请教。”

    萧文俞报与一笑,回身坐上身后红木太师椅,随手拿起身旁一盏茶,抿了一口。楚晔熙直起身子“:设立‘神机厂’。”

    萧文俞笑这点一点头,还保持着一副慵懒的姿势。

    “:兰宜城的军需战备是十分充足的,但生活用品,民用商业并不发达。不仅如此,城中储银所数也是不足的,每次调动军队远征,善后事宜都十分麻烦。‘神机厂’属于帝国三大重要机构之一,不说军用战备收益巨大。民配随身武器也及其受欢迎。所赚经济刚好可以补充城中亏空。”

    “:是个好建议,那楚武书准备调动哪里的人手?东南哨还有不少。”萧文俞依然笑着看着他。但挥了挥手让侍卫关上大堂大门,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不劳萧府使大人忧心,用下官自己的人手即可。”

    萧文俞突然重重的放下茶盏,眼神中冒出疏远,语气却依然平静“:说吧,你是那位大人派来的。”

    原来是在清理门户,楚晔熙平时沉稳,此刻也有点不安,在萧文俞示意侍卫关门后还说出用自己的人手时,他就等于下了一个赌注。虽然辽西所地的诸城是大皇子东林越戟的封地,但不能保证眼前的萧经略也是太子党的人。

    “:棠霜府。”楚晔熙思考片刻,一字一顿的说出几个字。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今天能活着走出萧府,以后就再也不拿命来玩什么鬼的赌注了’他与萧文俞的合作甚是愉快,不想这么快结束交好。抬眼偷瞟了萧文俞一眼,却和他的眼神撞上。

    盯着他深邃的眼眸,楚晔熙反倒安下心来。浑身上下竟然还透露出一股无形的锐气。

    萧文俞听到这话,表情一动,松了一口气随即露出笑容。‘棠霜府’是玄冰龙宗的代名词,而世界上就连鬼到知道玄冰龙宗是隶属大皇子的旗下。萧文俞也暗自庆幸楚晔熙和自己志同道合,否则,就刚才他的那股凌冽的锐气,要对他下手恐怕自己就先碎了。楚晔熙是二星灵修,对付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轻而易举。两个临时赌徒同时松了一口气。

    萧文俞调整回舒服的坐姿,指手示意楚晔熙坐在身旁“:这儿没有外人,不必跟我客套。”

    他与楚晔熙都是玩诡政的,深知欺骗对方毫无用处,因此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诚实的信任。

    楚晔熙坐在萧文俞身旁,理了理衣褶就听到萧文俞说“:小兄弟,你已近在兰宜城担任武书十几日了,是时候配一个副官了。”

    一说到这个,楚晔熙就头疼“:萧大人,不是不去配副官,罗通时常劝我,还亲自挑了一批资质不错的到我府上,但是那些人都比我大,不服我啊!”

    萧文俞见楚晔熙在没人的时候已然不用‘下官’二字自称,还挺满意,就刚才的问题沉思点头“:威望不足,是个问题。那选个与你年龄相仿的当副官如何”

    楚晔熙又是一阵苦笑“:那那么容易啊!”

    萧文俞挠挠头“:这~”

    萧文俞一时语塞。说到孩子,楚晔熙忽然心头一紧,好像昨天跟小婉秋约好了要去逛花市,由于‘前攻后掩刀’的事情,竟然抛到脑后了。估计小祖宗该闹腾了,没准武书府都给刨了。

    想到这里,楚晔熙腾的站起“下官寒舍中有要紧事情,先行告退。”

    没等萧文俞表态,就忙向门外退去。

    “:哎,楚武书,有甚要紧事情,跑那么快啊家又不会走。”

    “:在不快点家就真要没了!”

    萧文俞一惊“:需不需要派一队军士跟着?”

    楚晔熙跑着差点跌个跟头,萧文俞大人这是认为他府中遭贼了,还是给西林联军给围攻了啊!

    “:不劳萧府使大人费心,就是提醒一点‘管好令爱’!”

    萧文俞刚刚要跑出大堂,听到这话脚步一停,思考一会儿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原来这位看似无懈可击性格的年轻人也是有克星的。右军统领罗通走来,却与楚晔熙撞了个满怀。

    “:楚武书,你这是要谋杀本官吗?”罗通,揉了揉被撞起一个大包的额头,从地上爬起,不生气,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楚晔熙连忙道歉,罗通笑着指了指武书府的方向“:算了,不拿你开玩笑了,还是赶紧回府看看吧!”

    自城门一战,他已近消除了与楚晔熙的隔阂,两人几乎都以兄弟相称。

    楚晔熙心中叫苦一声,别过罗通继续向武书府跑去......

    府中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院子里多了几个下人和好几个大箱子,一个蓝发的小姑娘指挥着他们往里面搬。

    楚晔熙见到这一幕,大惑不解。这又闹的是哪一出啊!

    萧婉秋走了过来,拉这楚晔熙的袖子“小叶子,你终于回来了,快来帮我看看,这些东西这么摆的好不好看。”

    “:小姐,你这是......”

    “:搬过来住啊!”楚晔熙明白,出大事了。按照这小家伙的心思,武书府算是保住了。但今后的生活......保险起见,保险起见。这个武书府不要也罢!

    拒绝本不是一见难事,可是一碰上萧婉秋湛蓝似含秋水的眼睛,拒绝二字好似就不存在,出口的话就成了“:你娘亲同意了吗?”

    萧婉秋点点头。楚晔熙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不等于同意了萧婉秋住在武书府了吗?同时感觉一阵后怕,秦夫人是一时糊涂还是有意为之,此事关乎女子名节,就这么答应了。看样子是要把他牢牢的绑在萧家的掌控之下了。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楚晔熙只觉的天旋地转。

    下午寅时,秋日阳光正好。兰宜城商道花市人声鼎沸,各色市民商贩穿梭其中。不乏有许多玩乐游人,带领妻子儿女穿梭在人流与一片姹紫嫣红中。

    有人眼神瞟到,一个蓝眼清透,蓝发披散直垂腰间,面容娇美可爱身着素白色点花螺裙,面上带笑拉着一个少年。少年身着一身黑色长衫,红色鹤锦纹路,一条铜琦皮制腰带紧紧束在腰间,左腰间佩一把长直刀剑。剑眉心束,铜冠挽住散发,一束高马尾赫然直立凸显锐气,面上表情确是温和又有无奈,嘴角不带笑却透露一丝亲近之色,左手任由女孩拉着,右手搭着一件白色外袄。此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十一月天寒,但并不算太冷。年时下雪,花市估计办不成。因此十一月初冬便,花农们便搬出来叫卖。花市在外城,由于属于前线城市,自山上就引下一汪人工湖,以备敌人断绝水源。此时却成就了一道风景线。四周花农商贩饶河开铺。河道一路柳绿花红香气四溢。天气凉薄,萧婉秋却跑出了汉,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汉珠,沾着几根蓝发垂在清透眼睛的旁边。

    楚晔熙看她确实是累了,便将手中白绒袄仔细披在她身上“:天冷,小心着凉了。”

    萧婉秋对此习以为常,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落在一从开着白花的茉莉上。

    “:小叶子,你觉得这个花怎么样?”

    楚晔熙凑过来一看,即便是在冬日,花枝依然鲜嫩,白花白中泛金,鼓风一吹花枝摇曳甚是惊艳。近一闻香气浓郁,带一股沁心甜味。

    忽然,楚晔熙皱了皱眉。花农已然凑了过来“:小少爷,要买花吗?哎呀!您的眼神真好,一眼就相中了我们店中最好的‘白金香’。”

    楚晔熙摇摇头,萧婉秋面上露出一点惋惜之色。

    楚晔熙微抬眼眸一扫,随即眼神一亮。转过躬下身对萧婉秋说“:小姐,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下,给你准备个惊喜!”

    萧婉秋湛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你快去吧!我等你。”

    楚晔熙还是不放心,由于是便装出府,因此身边没有一个护卫。他便叫了店中的一个帮手先行看着,才同花农说了几句,由他领着走近迷宫一般的花架从中。萧婉秋等着无聊,便轻蹲下身去摆弄那从‘白金香’。

    “:小妹妹可是喜欢这从花?”

    萧婉秋听到一陌生的声音,她点点头。

    “:那本少爷买来送给你可好啊?”

    萧婉秋摇摇头“:不要,晔熙哥哥不喜欢。”

    “:那是因为他没钱,满足不了你这小小的愿望。”

    萧婉秋不开心的抬起头“:不许你这么说晔熙哥哥。”眼前男子二十有余,身材虚胖,一身黄色大褂包裹着微微碘起的肚子,本没有书卷之气却还偏偏拿一把扇子。头发用金冠挽着,面容突出夹着一个矮鼻子。看到萧婉秋一副娇美可爱,稚气未退的面容,额头上一五叶梅花的印记,不禁舔了舔嘴唇。

    一旁小花农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费县刘老爷的孩子刘福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余数十里有一县城,名为费县。费县县令刘琅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刘福。由于是独生子,刘琅对他十分宠爱。刘福自小行不正,吃喝嫖赌,欺压女性,仗着他爹是朝廷命官霸道无理。他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顾,按理来说他因该在费县行凶作恶,不知何原因出现在这里。今天这个小姑娘恐怕凶多吉少了,只怪那个晔熙哥哥太不称职,小姑娘太漂亮。

    “:小妹妹为什么这么护着那个晔熙哥哥,我不好吗?要不,你到我的府上坐坐,我就吧这从花送你,如何?”说完,就要碰萧婉秋额头上的梅花印记。

    萧婉秋站起身来后退一步,心中顿时生出无限厌恶。刘福咧嘴一笑,眼神迷离,又要去拉萧婉秋的手。

    一道白色影子出现在眼前,他的手被被一只铁钳一般的手掐住。刘福转头一看,一个十几岁的白发少年目光清冷。

    他用力的想收回手,却发现反而越抓越紧了,丝丝酥麻感夹杂着滋滋声传来,他杀猪一般的嚎叫“:你们几个都是猪啊,还不快来帮我,啊!”

    本与花农聊着几种桃树的品种,只听见外面传出嘈杂声。楚晔熙一惊,连忙往外走,花农暗自叫苦,眼看到手的买卖就要飞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搞出这么大动静。

    楚晔熙急匆匆的赶到门外,眼前画面顿时让他怒不可遏,一个白发少年半跪着,嘴角流出丝丝鲜血,被一群手握长棍的汉子围着,身旁是一片潦倒破烂的花盆花架,不少百姓都围了过来。最然他气氛的是,一个二十几岁面目可憎的男子面上得意,竟然......楚晔熙的目光阴冷下来,杀气流露仿佛能凝成实质,手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腰间刀剑上。

    刘福握着萧婉秋的手腕,看着她激烈但又无力的挣扎,心中满足,想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猛然感觉手被猛的拉开,随即屁股一凉,在地上滚出了好几米远。

    他疼痛的捂着屁股抬起头,只听‘刺啦’一声,锋锐刀锋划破沉闷的空间,刀尖一下子抵在他的咽喉。顿时感觉指尖发冷,喉咙发紧。

    少年手握长直横刀,面容阴冷恐怖,一双凤眸闪烁血色红光,黑袍翩动宛若杀神。

    百姓中又人惊叫一声,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这里,那几个打人的小厮傻了眼,在大后方,老大还会被挟持,纷纷围了上来,长棍指着楚晔熙,又怕伤到刘福,都不敢前。

    “:你...你们几个...没用的,还...还不快上来救...救...救我!”见几人没有动静,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费县县使刘琅到。”

    刘琅本来就是因为公务被令入城处理,顺便观赏十月花景,此时他身着一身棕色官袍,头顶一领赤金冠,身后跟着一群小厮。见此情形,眉心一皱“:大胆贱民,还不快把凶器放下,我的人已经去通知边防卫了,再泯顽不顾就把你们都杀绝。”

    刘福手下有一个小厮胆小,竟然吓得跪了下来“:家主,我是冤枉的啊!”

    看到刘琅厌恶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楚晔熙冷哼一声,,将刀口移开,并没有收入刀鞘。刘福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扯到屁股上的疼痛与腿上的酸麻,一下朝着楚晔熙跪了下来,引起周围一阵窃笑。

    刘琅面上不悦,示意小厮去扶他。

    “:这里发生了什么?”

    刘福脱离了威胁,马上恢复了精神。

    “:县令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两人无缘无故的打我,还看上了我新收的丫头,我的屁股现在还疼呐。”

    “:明明是你纠缠不休,怎么可以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刘琅压根看都不看白发少年一眼“:你可有证据?”

    刘福得意的瞟了他们三个一眼“:哎,刚签的卖身契,有!”

    转手让身旁小厮拿过一张黄纸,上面依稀有个红手印,做工虚伪,头不对号。刘

    琅只看了一样,就道“:物证人齐,有效。”

    看到这完全是由这对父子自导自演的戏剧,楚晔熙冷笑一声“:瞧瞧,这配合,天衣无缝,一流戏剧班都得跟你们学学。”:萧婉秋被楚晔熙护在怀中,几名小厮想上去拉开,碍于他手中长刀锋锐止步前。

    一阵整齐的铁甲碰撞声传来,刘福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这个笑没维持多久。

    “:知道我手中的刀剑为何不刺向你们吗?因为我觉得,你们活着会比死了更好!”

    一队铁甲士兵冲入人群“:刘县令,听说有人闹事行凶,派我过来看看。”

    刘福上前拉住带队的甲胄“:柳将军,您可来了,就是他,现在还拿着刀呐!刚刚还威胁我来着,好凶哦!”

    带队的柳离厌恶的转过头去,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连忙收好板刀,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参见府主萧小姐,见过掌院楚武书,下官护卫来迟请小姐责罚”身后士兵齐刷刷单膝跪地“:请小姐责罚!”

    人群中有人认出当天城门之斗的楚晔熙,刘琅刘福傻了眼“:刘将军,这可是凶犯啊!还有一个丫鬟,您何必对其感恩戴德?”

    “:放虐!萧府使大人亲点武书都是凶犯,那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你给我解释清楚,萧府使大人的令爱是丫鬟是怎么回事?”

    楚晔熙身后的小婉秋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些许泪痕,指着刘福“:他说我是刚刚签订卖身契的丫鬟。”

    柳离脑后冷汉直冒,连忙下令将刘氏父子抓了起来。

    面对坚硬的铁索以及锋锐的刀子,刘琅这才意识到,这官看样子是做到头了,将一切归咎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也没理由,昔日的放纵最终自掘坟墓。不知道终于有这个觉悟的刘琅会作何感想。听到街边老百姓的痛骂与欢呼,他才明白自己这个官做的失败到头了。

    事后,白发少年刚要走,就被楚晔熙拦下“:多谢出手相救,敢问先生名讳,来兰宜城做什么,不知在下可否帮上忙?”

    “:先生二字敢当,小人名叫赫连云霜,此来兰宜是为了寻一处生计。”

    少年面容清冷,语气丝毫不友善脾气倒是和楚晔熙有一点像。

    “:看样子,你也是灵师吧?”

    少年面上扫过一丝淡淡的忧愁“:一半算是吧!”

    楚晔熙收起凛冽而出的杀意“:我这有一个位置,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尊听便兮。”

    花市被砸了不少,花农们愁眉苦脸楚晔熙走了过去,将一袋灵币放在桌子上“:这里是一百五十个灵币,其中一百用来弥补花市损失,另外五十,我订的那几棵树......”

    花农们转悲为喜,原来招待楚晔熙的老花农连忙凑过来“:是的,是的!依照照原计划直接送到少爷您府上。”

    楚晔熙点点头,看了一眼坐在马车里正向他招手的萧婉秋随即又摇摇头“:改一下,还是送到......”

    花农爽快点头“:好的,绝对在您回到府中前就准备好!”

    楚晔熙看了一眼萧婉秋可爱的模样,忽然陷入沉思‘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在东林凌城生活的怎么样’。

    夕阳垂落兮故人忆,漂流到海兮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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