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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妖鬼之舌

    在冰晴出发后的几分钟,沐悠通过主控室的主计算机查询了整个试验场地的情况。

    沐悠得知,实验室的电源出了故障,现在一直使用的是紧急备用电源。

    通过那些实验报告,应该是变电站被侵蚀兽占领导致。曾经有个叫川崎的博士试图去恢复电力,但是失败了。

    冬澜自告奋勇,打算去检查变电站。他带上自己的匕首,找沐悠要了一把手枪,随即准备上路。

    变电站在城市的东南边,位于城郊处。那里不算太远,冬澜花了十多分钟步行到达。

    在外围,他看到墙下有一摊绿色的浓稠液体,旁边飞着一只吸血鬼。但是在那滩液体旁边,还有一把长条状的东西。

    冬澜举起手枪,学着沐悠的手法,准星对准了它,食指放在了扳机上。

    他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枪法非常自信,直接扣下了扳机。

    殊不知,巨大的枪声差点把冬澜吓死,冲击力震得手发麻。后坐力让弹道偏移,子弹打在了墙上,根本未伤到蚊子分毫。

    那吸血鬼也因此看见了他,扬起尖锐的口器,径直飞了过来。

    “该死!大意了。”

    冬澜没有慌张,而是双手握枪,单膝跪在地上,再次对准了那只怪物。

    这次,他把所有力量用在了手臂上,防止再次因为后坐力打偏。他闭上左眼,瞄准了吸血鬼的头。

    变异蚊子的飞行路线是直线,要打中它应该会很简单。冬澜再次扣下了扳机。

    巨大的枪声还是把他吓了个半死,刚才的手麻感更加强烈。不过这次,他打中了。子弹穿透了吸血鬼的头,绿色的脓血溅了一地。

    那只吸血鬼掉在了地上,蹬了蹬腿,死了。冬澜把手枪放回口袋里,甩了甩手。随后,他看向了那根黑色的物体。

    把它捡起来后,冬澜发现那是把等离子武士刀。但是只有刀鞘。

    刀鞘整体是黑色,上面有暗紫色的指示灯,下半部分是金属银色。

    在刀鞘的下腹处,有一个银色的等腰梯形连接装置,中间镂空了一部分,为抓握的手指留足了空间。它连接着另一个更小的子鞘。里面插着一把短刃。

    冬澜把短刃拔了出来。它是由合金制成,刀柄是银色,刀背镀了一层金,刀刃则涂了黑色的金属漆。

    冬澜把短刃插了回去,看了看周围,发现在那滩液体旁边不远处的草丛里有紫色的光在闪烁。

    他跑过去,把那发光的东西拿了出来,和他想的一样,果然是刀鞘里应该放着的东西。

    整把刀都由合金制成,涂上了黑色金属漆。刀柄上有缠布形状的暗紫色指示灯。刀背也有很多小指示灯。

    唯独刀镡看起来十分朴素,只是一个银色的圆形铁盘。简直就像杯垫一样普通。

    最让冬澜高兴的地方,是刀刃和姐姐的刀刃一样,是等离子刃。暗紫色的等离子刃,有着极高的温度,能在一瞬间轻易切开敌人。

    冬澜把刀插入刀鞘,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磁铁吸附——这把刀也有电子锁。

    不过在刀镡与刀鞘上的磁铁吸附在一起时,刀柄上的圆形指示灯仍然是蓝色的,这表明电子锁没反应,可能是坏了。

    冬澜把刀挂在了左腰的磁吸附装置上,随后进入了变电站内部。

    这种变电站的操作系统已经经过了优化,与百年前的那种相比,操作过程简单了许多。

    只要找到中控开关,按下按钮即可恢复电力——只要关键部位没有损坏就行。

    冬澜大概观察了一下,至少从外观上是没有损坏的。他前往中间的建筑时,又碰上了几只吸血鬼。

    “正好,拿你们来练练手吧!”

    冬澜拔刀出鞘,他故意很用力地偏转了拔刀方向,让刀刃与刀鞘进行了大量摩擦,火花从中迸发而出。

    他双手握刀,让刀背靠近自己的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双手举刀过头,竖直劈了下去,一只吸血鬼瞬间被斩成两半,纤细的口器直接被高温刀刃烧毁,没留下半个细胞。

    这把刀的切割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拥有这么强的切割力,但它的前任主人还能被杀死。

    伴随着又一阵燃烧的声音,另一只吸血鬼被横着切开,血肉淋漓地掉到地上。

    冬澜一个转身,刀刃以自己为圆心,划出了一个暗紫色的圆环,切下了最后两只吸血鬼的头。

    它们掉在地上,腿还蹬了两下、做了些无用的挣扎,死去了。冬澜用衣袖擦了下刀刃,收刀入鞘,清脆的磁铁碰撞声再次响起。

    他要么是被大量侵蚀兽围攻了,要么就是被人类围攻了,要么就是自己太蠢,不会用刀。

    冬澜进入中控建筑,走向位于中间的操纵台,按下了绿色的按钮。伴随着头顶的电灯亮起,电力成功恢复。

    但是启动的同时,伴随着巨大的机器运转噪声。冬澜清楚地听见了侵蚀兽的吼声。

    一只孽蜥被惊醒了。运转的机器似乎压到了它的尾巴。它闻到了冬澜的人类气息,跳到了操纵台上。

    冬澜后退了几米,再次拔刀出鞘,对准了孽蜥。听见了等离子刃的声音,它像飞蛾扑火一样冲着刀跳了过来。

    冬澜低下身子,用刀刃对准了它。撞上刀刃的一瞬间,二者都听见了烤焦的声音。

    那头孽蜥迎着刀刃被劈开,像是自杀一样。伴随着燃烧的声音,鲜血四溅,内部的碳基皮肉被烤焦、碳化,变成了黑色。

    孽蜥被平均切成了两半,切口处的碳基细胞部分全部变成了黑炭的颜色。难以想象,这把能将生物碳化的刀,是怎样制作出来的。

    落在地上的尸体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表现出爬行动物特有的死亡后神经反射,就这么直接死去了。

    冬澜擦了擦刀背的血,收刀入鞘。此时,他发现刀鞘侧面刻着几个字,看不懂,但是字的模样十分狰狞。其中一个特别像中文里的“鬼”。

    他走出了变电站,沿着原来的路回到了实验室。在路上,他还顺便斩了几棵树取乐。

    他在实验室门口找到了沐悠。

    “沐悠,电力恢复了。而且变电站的侵蚀兽也被我杀干净了。”

    “太好了。呃,你腰上的刀是哪里来的?”

    “这个?”冬澜把刀拔了出来,递给了沐悠,说:“在变电站附近捡到的,上一个用它的人已经死了。这玩意很好用,就是电子锁需要修一下。”

    冬澜把刀鞘也拿了下来,递给了沐悠,问:“要用吗?”

    沐悠把刀放回了刀鞘,说:“我还是喜欢用枪,这把刀你自己留着吧。”

    “好嘞。”

    冬澜把刀鞘放了腰上。沐悠进去了室内。冬澜环望四周,发现那只夜行者的尸体还躺在地上。

    他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在周围找了找,拿到了一根还算坚硬的铁棍。随后,他来到了尸体前,拔出了子鞘里的短刀。

    他沿着夜行者原本的人类脖颈处切了一圈,将它的头颅切了下来。血肉淋漓,让他觉得很恶心。

    但是越恶心,他想要的效果就越好。他收起短刀,把铁棍扎在了切口处,将头颅挑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阵恶心,冬澜强忍恶臭,把铁棍插在了外围栏大门侧方的草地上。

    夜行者的头在铁棍的顶端,张着血盆大口,随时都是

    “好!这玩意儿够吓人的。”

    冬澜对自己做的这个威慑装置似乎很满意,端详了许久,才愿意离开。回到围栏里,他又把夜行者的尸体埋到了地下。

    他强忍着试刀的想法,走进了实验室内,开始修复那个配套的通讯器。

    他用长时间未剪的指甲撬开了三角形的外壳。里面的电路原件结构并不复杂,只有一根直径2mm的电线出了问题。

    电线没断,只是半耸拉在接口处,有些接触不良。冬澜把线接了回去,又盖上了外壳。

    随后,他把两个通讯器都戴在耳朵上,随便说了几个字,清晰的声音同时从口中和通讯器里传来。

    “好耶!完工。”

    冬澜把两个通讯器塞进口袋,一把抓起刀,兴奋地冲到了室外。

    他在拔刀出鞘的时候,才发现在刀鞘顶部、离刀镡很近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方形按钮。握住刀鞘时,四指能穿过连接件的镂空处,大拇指刚好能放在按钮上。

    他按了下去,无事发生。他想也许是刀鞘上的整个电子系统都有些问题。

    他又回到室内,找到了一些工具,撬开了刀鞘的侧外壳。上方的五块小电池整齐地排列,其中一块已经损坏、发黑。

    这是22世纪初发明的新型6号电池,一般用于手电筒、电子武器、甚至是改造人的身上,十分常见,旁边的电子零件储存室就有很多。冬澜从那边拿来了一块,装了进去,把外壳盖上。

    收刀入鞘的那一刻,刀柄上的指示灯变回了红色,表明已经锁上了。刀柄也在之前自动录入了冬澜的指纹。

    冬澜单手拿起刀鞘,直接按下了按钮。殊不知,刀鞘里的刀飞了出来!

    按下按钮的一瞬间,火花从刀鞘里喷发出,刀刃摩擦着刀鞘弹了出来,发出尖利的噪音。

    刀在弹出刀鞘后,借着惯性继续向上方飞去,刀柄撞在四米高的天花板上。

    最后,整把刀落下,刀刃插入了地面。从按下按钮,到刀落地,全都是在两秒内发生的。冬澜甚至在十秒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在刀弹出刀鞘的那一刻被吓得放开了手,随后便愣在原地、瞪大眼睛、大张着嘴,像是石化了一样。

    又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恢复过来,捡起了地上的刀鞘,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刀。

    他对着面前这个不会说话的死物问到:“你身上的按钮是干嘛用的?”

    他费力地把刀从地板上拔了出来,收回了刀鞘。他跑到室外,双手紧紧握住刀鞘,再次把大拇指放在了按钮上。

    他知道按下按钮后会怎么样,不过这次他做好了准备,并且打算看清整个过程。

    对准前方,他再次按下了按钮。只听得金属摩擦的声音,刀从刀鞘中弹出,飞向了前方。

    最后因为空气阻力和地心引力影响,刀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刀刃还顺带烧糊了一小排草。

    这次他看清了,也差不多弄明白了。于是他把刀捡回来插进刀鞘,又对着围栏再试了一次,但也只是让刀柄撞弯了一根铁棍。

    按钮能把刀快速弹出——只是不知道这种装置有什么用。

    时间一直到下午一点左右,冬澜帮着沐悠检查了整个实验楼的地下部分,清除了隐藏在死角的侵蚀兽以及它们的尸体。

    不久后,沐悠的对讲机传来冰晴的声音。

    “沐悠,冬澜,快回话!”

    “怎么了,冰晴?”

    “长话短说。我被'堵'了。撑不过十分钟,快来救我!”

    冬澜本想问清楚怎么回事,结果那头只传来一些金属碰撞和皮肉撕碎的声音,随后就没了动静。

    “诶?老姐,等下,‘堵’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回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大概可以确定,冰晴是遇上危险了。

    “不管了。沐悠,那个学校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在城市最南端,有一条显眼的公路,顺着走就是。但是,很远,你需要载具。”

    沐悠带着冬澜来到地下第五层——军械库。所有的载具和武器都在这一层。他们走进一间小库房,里面停着一辆摩托。

    摩托没有轮子,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磁悬浮装置。姐弟俩都会骑摩托,冬澜直接一个跨步骑了上去。

    “这玩意儿怎么发动?”

    “中间的按钮。”

    冬澜按了下去,摩托的仪表盘亮起,两个悬浮装置也被启动,但是唯独后方的前进用推进器没有反应。

    “该死,后面这东西得修一下。沐悠,麻烦给我拿些工具过来。对了,再给我拿些武器,谢谢。”

    “没问题!”

    沐悠快速地把维修工具全部抱来,顺便给他拿了几颗手雷。冬澜快速地撬开了后座的外装甲。

    “问题不大,我能修!给我十分钟!”

    冬澜在库房里忙活了一阵,替换了生锈的线路、接上了燃料管、最后换了几块新的电路板。

    当他转动把手时,后推进器正常地喷射出了紫色的火焰。冬澜把装甲装好,骑了上去。

    “全都搞定了,把我送到地表去吧!”

    沐悠在主控室操作,用中央运货电梯把冬澜连人带摩托送了上来。冬澜贴着地面,骑到了建筑外面。

    “好,等着我,老姐,我马上就到!”

    最后他摸了摸腰,确定刀和手雷已经带在身上,然后转动把手,向南边全速冲刺。

    刚开始骑得很稳,但当他发现翘起车头时,摩托会飞向更高出,他便开始了苍蝇式的胡乱飞行,险些把自己给甩下去。

    中途,他似乎看见了地面上有一个人,正拿着狙击枪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