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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寿宴与禽兽

    一声悦耳的开席,紧随之后的便是几人端着托盘进来,一会的功夫便满满一桌子的菜,平常人家的席宴并不华丽,好在量大实惠。

    郑天刚安排好几人,便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陈无念也是和几人有些日子没见了,席间也是聊得火热,顺便也认识了郑天刚那两名受伤的兄弟,两人现在已经残废,猎魔人的活计是干不来了,好在两人家里都在乡下提前买了一些田地,加上上次郑天刚回来给了他俩每人十五两银子,生活上也会多加照顾,两人日子也是过得去。

    陈无念还是很佩服郑天刚的为人,看得出他的这几位兄弟也是对他很服气,两人在席间也是和大家有说有笑,完全看不出这么重的伤势有什么影响。

    陈无念虽然和大家聊得火热,听他们几兄弟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从侧面也了解了一些自己平时不知道的一些常识,但是最让他在意的还是这里面说话最少的白九娘。

    白九娘只是在他刚进屋时和他打了招呼,当菜摆满桌子时,整个人就换了一副模样。

    此时的她,小小的人儿站在凳子上,挽起衣袖,露出白藕一般的手臂,正抱着一个蹄髈啃得满脸油水。

    陈无念看的直吞口水,旁边的老三常胜还以为他也想吃,还特意出去让人又送来一只,这个举动倒是让陈无念颇为尴尬。

    陈无念只是好奇,白九娘的家境应该非常不错,为什么会和郑天刚这群粗汉打成一片,并且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要说她年纪小,但是懂得又很多,并不是容易被人哄骗的小孩子,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私事,也不好这么直接问出来,等有时间再从郑天刚那边了解一下,陈无念只能在心里想到。

    当寿宴快结束之时,郑天刚从外面再次进来,和大家抱拳道了歉,这才坐下,和大家又聊起来,这才问道:“陈兄弟怎么知道家母今天过寿?”

    郑天刚对陈无念能来当然是高兴地,不过更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老母亲过寿的,于是便问了出来。

    陈无念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是要去青州,路过冀州,要在这边住上一段时间,刚好和你这里不算太远,于是便想到你这里拜访一下,没想到这么巧,竟然遇上伯母过寿。”

    郑天刚听他这么说,也是手拍大腿一阵大笑。

    屋内几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贺寿的客人也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陈无念今天来时要办的事还没有进展,于是等郑天刚出门时,陈无念也一起出了偏房。

    郑天刚见陈无念也跟了出来,便知道他或许有事找自己单聊,便停住脚步,等他赶上。

    等陈无念赶上,郑天刚便开口问道:

    “陈兄弟是不是有事找我?”

    陈无念多少有些尴尬,自己还是不太会掩饰内心,这方面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些,不过现在已经被问起了,也就无需再掩饰,便说道:

    “郑大哥,有没有安静的地方,有些事想向你咨询一下。”

    郑天刚看了看四周,知道或许有重要的事要说,于是便低声说道:

    “跟我来。”

    陈无念跟着郑天刚从后门竟然出了宅院,虽然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想必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两人沿着院后的窄巷,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一处院子,郑天刚用钥匙打开院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不大的院子,只有三间简陋的房屋,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院内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

    两人来到屋内,找了两把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这屋内倒不像外面那般,看来是经常会有人来打扫,还算干净。

    两人坐下,郑天刚便开口说道:“家里人多嘴杂,这里是我丈人过世后留下的,就在这里说吧。”

    陈无念想了想要问的事,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问道:

    “郑大哥是个直爽的人,小弟也就不拐弯抹角,这次前来确实有件事想向郑大哥询问一下。”

    陈无念停了停,见郑天刚认真的在听,便接着说道:

    “郑大哥是否知道太平巷住着一户名叫田宵的人家?”

    郑天刚在听到陈无念的问题后,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沉吟了良久,这才说道:“陈兄弟问起这个田宵是何缘故?”

    陈无念见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抛来一个问题,也知道,有些事要想弄清楚,还是要冒点风险的,显然郑天刚是知道田宵的,最少是知道他住在这附近的。

    “事情有些复杂,郑大哥真的要听么?”

    “其实我大概是知道一些事,想必田宵的死也和陈兄弟有关吧。”

    陈无念并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地等着郑天刚接下来的言语。

    “你即使不问我,在这附近也能轻易打听到这些事······”

    郑天刚接下来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田宵是三年前来到这太平巷定居的,买了一处较大的宅院,后来又把四周的院墙砌的高高,以至于想从外面看看他家的情况都不能,田宵很少和这附近的人打交道,只是知道他是官府中人,身后或许有靠山,一直在这住了一年多,后来不知从哪接来一位美貌的妇人,说是他的媳妇,但是那妇人很是泼辣,左邻右舍都被她骂过,而且从不和人讲理,大家伙知道这人不好惹,也就离她远远的,尽量躲着她。

    在这妇人到这半年后,他家开始陆续的买来一些小厮和丫鬟,不过从那之后,他们家的宅院便经常传出来女人的惨叫,开始大伙还以为那泼辣的妇人在打骂家里的丫鬟,也就没有多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打骂越来越频繁,街坊邻居的也是看不过去,为此还报过官,可是官差来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大伙知道人家有靠山,也就不再找不自在,不过后来又发现他家出来的丫鬟从来没有相同的,各种议论又重新开始,这户人家一定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都不了了之。

    一直到前些天早上,巷子里突然出现了许多官差,封闭了巷子的进出口,后来大家才知道是有人看不过去,在夜里潜进田宵的宅子,将其杀死,为此大伙高兴了许久,官府封了巷子两天,搜查了所有的人家,没有找出凶手,官差也就撤了。

    最近这些天,那田宵的宅院在没有传出打骂女人的声音,可能那泼辣的妇人也是怕了。

    陈无念听他讲完这些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