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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救治苗胞牧师捐徇

    却说张浩清见温言诚泣不成声,深为弟兄对自己的关心而感动,缓了缓神,淡然道:“言诚,不必为我悲伤,经上云,麦粒弗落于地而死,独存而已,死则结实繁矣。你我弟兄乃是有信仰之人,早将生死看做一线,世上多有需要扶助之人,我虽多年间承蒙众弟兄之爱,愚兄无以为报,唯有以微薄之爱施之于苗族同胞,但愿此间事工能够后继有人,愚兄死而无憾。为我致意众家弟兄多多保重,将来,将来……”言未罢,溘然长逝。

    远近众苗民闻浩清之死,皆痛哭不已,扶老携幼来追悼,下葬之日,万人空巷,送殡之人不计其数。大家遵照浩清的遗嘱,丧事俱都从简。苗胞们将浩清的遗体埋葬于村中小教堂之旁的小山丘上,墓前立了一块小石碑,碑上刻着:牧师诚为苗疆良友,教导胜似云间铎声。

    张浩清继承黄牧师之志,扶助苗胞多年,因救治疫情感染,不幸身故,仁爱之精神,被后世之苗胞常常纪念,思世之贤愚,虽人皆有一死,泰山鸿毛之分也。

    且说,待张浩清后事办完后,温言诚在悲伤之中也提笔写信将此间诸事详细告之海州众弟兄,自己则继续组织当地义工继续抗击疫情。

    海州众弟兄闻浩清的死讯皆日夜悲惊,欲至黔水悼念。温言明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为今之际,千里悼念,不如先抓紧筹措善款救助苗乡的疫情,以慰浩清牧师在天之灵。”众弟兄感念浩清之德,又怜苗乡同胞罹难于疫情,皆再次纷纷慷慨解囊,又将一众善款电汇至苗乡,请言诚购置救灾物资。不久,言明、鸿德、德友几个人商量着,又烦请尹少朋之父尹老掌柜开具了一些中药,熬制成中成药丸,不远千里,亲送至贵州黔水县的村中。

    三弟兄到达黔水,找到村中的小教堂,见了温言明,言明引众人到小教堂旁的张浩清的墓前追思,鸿德、德友见到浩清兄长之墓,皆痛哭失声,温言明、温言诚俩兄弟也旁垂泪不已。鸿德又问言诚,浩清兄长可有什么遗物?言诚点点头,把大家带回小教堂中,只见浩清生前所住的床榻上,放着一个包裹,言诚解开包裹,里面只有两件破旧的长衫和几本书籍,其余并无长物,众弟兄见张浩清一生仁爱,两袖清风,又唏嘘哀叹不已。

    温言明又问温言诚:“三弟,村中疫情现在如何了?”

    言诚答道:“前段时间接到海州众弟兄筹措的善款,义工们就赶忙购买了救灾的药品和物资,也给尚未感染的苗民们都打了预防针,目前疫情已经大大好转,算是有效地控制住了。”

    弟兄们闻言心下才略略宽慰,忙又将尹掌柜开的草药分发给苗民,过了数日,言明见疫情已经渐渐好转,便对弟兄们道:“鸿德、德友离家已久,家里还有家小需要照顾,也该早点回去了。这里疫情已然得到控制,应该没有大碍。这几日,愚兄思浩清牧师之遗言,恋恋不忘的是这里的苗胞,这里是事工不能无人继承,如果今日我们一走,恐怕黄老牧师和浩清多年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鸿德、德友,这样吧,你们二位和言诚先回海州,愚兄我想留在这里,继续扶助这里的苗民。言诚,你回流云山和你二哥说,帮大哥照顾好家小,大哥要留在这里继承浩清牧师的遗志,不用为我挂怀。另外,灵石古卷一事,是教会的大事,也是浩清牧师未了的心愿,不能没人管,由言诚主办,其他弟兄有空也帮忙留意继续探访着吧。”

    言诚本欲留下驻守苗疆,无奈几次劝说大哥都不允,又托付自己继续探查灵石古卷的下落兼照顾家小,于是便同王鸿德、郭德友辞别黔水众苗民,与言明洒泪而别,回海州去了。

    后来,温言明继承张浩清遗志,终生留守小教堂,帮扶苗民。又得众海州弟兄常常捐助,村里的落后情况渐渐改善。至今,自从黄老牧师来这里,到后来的张浩清、温言明等人,带领这里的苗人兴建的小教堂、医院、学校等遗迹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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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香港,自古就是华夏领土,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到1898年期间,通过签订三个不平等条约,清政府先后割让了香港岛、九龙、新界及周边两百多个岛屿给英国,租期99年,至此香港全域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成为英属殖民地。

    尹少朋在学校老师和朋友们的鼎力支持下,辗转一年有余,终于从法国漂洋过海来到了香港,一下轮船,他心情澎湃:虽然暂时还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但毕竟是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少朋展眼望去,50年代的香港,商铺林立,许多华人在街头穿行,由于解放战争期间,香港已成为重要的军需口岸,国内许多企业几乎将全部业务迁移到香港,当地的经济已经相当繁荣。随着华人的不断努力,和对殖民主义的抗争,许多华人已经逐步成为业界精英和社会的中坚力量。少朋经校方介绍,被推荐到香港一家教会医院做实习医师,他在法国学习了四年西医,又有祖传中医医术,不久便得到了香港当地医院的认可。少朋一有业余时间,就会到当地的古玩市场逛一逛,打听古卷的消息,同时还结交了一些古玩界的朋友。

    香港有光鲜的一面,自然也有灰暗的一面,解放后,不少国民党残部逃往香港,利用港英政府的“保持中立”态度寻求避难,这些人有过军事经验,很快成为了当地黑社会的雏形,其组织者不乏有黄埔军校的国军将领。

    却说,那姓韩的司长来到了香港后,很快就和这些人纠合在了一起,利用自己过去搜刮来的古玩倒卖到地下古玩市场,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手里有了资本,就招兵买马,不久就成立了自己的小社团,开办了许多赌场及娱乐场所,几年间,已经俨然成了个大亨。

    所幸的是,那姓韩的一直没舍得把灵石古卷出手,他心想这东西价值不菲,说不定比有些博物馆里的保存的死海古卷还值钱,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钱,索性把这古卷收藏在自己手里更好。

    时光荏苒,一晃尹少朋留居香港已然五、六年了,不但没有回国的希望,而且一直也没打听到灵石古卷的线索,心里非常烦闷。这几年,少朋在香港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名叫岑晓慧,这姑娘是个护士,与少朋同在一家医院工作。这一天,少朋和晓慧都休假,晓慧就约少朋到家里玩。

    少朋本想去古玩市场转转,但见晓慧执意盛情邀请,于是便答应了。两个人虽然早就认识,但毕竟正式交往不久,少朋去晓慧家这还是头一遭。心想自己第一次见人家父母,总要带些礼物,这几年总在古玩市场混,也多少淘换了些小古玩,于是便挑选了一个字画扇面作为礼物,前去拜访女朋友的父母。

    晓慧的父母第一次见到少朋,也非常高兴,早听说他是留洋法国的高材生,在医院里又是年轻的业务骨干,今又见其一表人才,更是喜欢。少朋对晓慧的父母道:“伯父、伯母,初次见面,也不知您二老喜欢什么,我业余喜欢一些古玩字画,不过只是粗通个皮毛,这幅扇面不成敬意。”说着将礼物双手捧了过去。

    没想到,晓慧的父亲平时也爱这些古董,见少朋的礼物是扇面,当时就高兴地展开来观赏。嘴里还啧啧称好道:“好好,虽然这幅扇面不是什么名人字画,但古朴精奇,别有情趣啊!”

    晓慧的母亲在一旁埋怨道:“你这老头子,瞧瞧你,白吃馒头还嫌面黑,说话多不礼貌。还不赶紧让少朋到里面坐,一会儿咱们就该吃饭了。”少朋笑道:“伯母您太客气了,伯父看来是行家,这点薄礼,实在不成敬意。”晓慧也笑道:“少朋,你不知道,我爸爸一看到文玩字画就走不动了,哈哈。”

    就这样,大家其乐融融地在一起用餐,饭后,晓慧的父亲又把少朋引到自己房间喝茶,笑着说:“少朋啊,我们岑家祖先也是大陆的,我年轻时就喜欢文玩字画,来来,今天咱们爷俩好好谈谈。”

    说来说去,少朋就聊到了灵石古卷上,对岑伯伯道:“我在家有位兄长,是教会的牧师,教堂里有个灵石古卷丢失了,是如此这般,听说被一位姓韩的国民党旧官员带到了香港,这几年我一直在打听,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岑伯伯道:“嗯,我家来香港二十几年了,古玩界也有一些不错的朋友,不知你问的那个人具体姓名叫什么?”

    少朋道:“据我所知,那人名叫韩云山,做过国民党的一个副司长。”

    岑伯伯道:“喔,香港古玩界的名家似乎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不过,前几年,有个流氓大亨倒是姓韩,出手了一批价值不菲的文玩,发了大财,听说现在是一个小社团的带头大哥,名叫韩北风……”

    少朋沉吟道:”云山、北风、北风、云山……,伯父可闻纳兰性德词云:”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莫非韩北风是韩云山之化名?”

    岑伯伯道:“着啊,如此看来,极有可能,这姓韩的就是你要找的那人。不过听说这人发财之后,将社团交给手下人管理,平日深居简出,很少出席公众场合。回头,我再想办法找人帮你问问。”

    尹少朋在外漂泊多年,遇事已然沉稳了许多,答道:“伯父,您为小侄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已经深为感谢,无论这姓韩的社团老大是否就是我要找的那人,但想必是相当危险的人物,伯父不必涉身其中,小侄在香港也有几个朋友,待我慢慢调查吧。”

    话休叙烦,自从少朋得知这韩北风的线索,日夜挂心,多方询问调查,终于在一个古玩界的朋友那里得知,这姓韩的自从进入黑社会后,不太来古玩市场,但一直附庸风雅,经常出入在九龙的一间的茶楼会社会上一些名流朋友。少朋听了,暗自盘算,寻找多年,终于找到这姓韩的,对方在当地势力如此强大,自己一个人却孤掌难鸣,要如何想法子寻找那灵石的线索呢?欲知尹少朋如何应对,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