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生不如死
被从血池中拔起的玛莎布莉斯笑着望着眼前长大了许多的少女，她的脸上充满了欣慰和怜爱，但同时也对布莉斯眼中那无法消散和隐藏的怒火感到一丝的担忧。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傻孩子，更不应该为了我这个已逝之人去接触那些血族。何必为了我做到这一步呢？”
“不是这样的母亲，我……我只是太想念你和父亲了。都怪该死的教廷，如果不是他们你和父亲也不会就这离开我了。”
听见女儿在自己怀中哭诉教廷的罪行，玛莎先是瞪大了眼睛感到诧异，但又瞬间释然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死前那一瞬的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到头来是教廷的人所为，估计当时射入我体内的子弹也是特殊的银制子弹吧。
在这死者的血界中待久了我已经忘记了好多东西了，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不是吗？看着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长成了这么漂亮的少女，我就已经知足了。”
玛莎抱着自己的女儿笑着抚摸着布莉斯的背，眼里闪着泪光被她不经意抹去不想让这一幕被她女儿看见。
“母亲，你恨我吗？”布莉斯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度心神不定，双手更是用力紧，握捏的指骨之间啪啪作响，“恨我那天只是看着你和父亲死去却什么都没做，明明我可以叫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来帮忙，明明我知道父亲的包里有联系卫兵的信号弹，但我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
玛莎抓着布莉斯的两肩，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这长歪了但又没完全歪的女儿，语气严厉的斥责道：“你当时只是个孩子遇见这种情况被吓得手足无措也是很正常，原谅自己布莉斯，我们的死你无关，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放下吧。”
严肃的语气和眼神让布莉斯仿佛瞬间回到了孩童时代被母亲说教的场景，她了然的点了点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是啊……不是我的责任呢。所以母亲你不会怪我是吗？”布莉斯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像是一个犯了错害怕责骂的少女。
“行了，别说这些傻话了，都多大人了。灵界行走对于你这种混血来说负荷很大，如果你不快点离开就会被困在这里的。”
血池在母女二人攀谈的短短九分钟已经没过了布莉斯的脚踝，开始不断向着她的小腿上蔓延，如同猩红的藤蔓般蜿蜒向上，不停的汲取着她作为生者的生命力。
可布莉斯却对母亲提出的这个建议异常抗拒，以至于语气都高了三分。
“不！我不想走！我还有那么多事没问您，我万一再也见不到您了呢？我想永远留在这陪你。
父亲已经彻底不在了，我不能再没有你，哪怕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不能！”
布莉斯抓紧母亲想推开她的双手，眼里的决意坚定而闪亮，可这并没有换来她母亲的支持，反倒是让她母亲的脸色多了一丝惊恐。
“听着，你不明白这血池究竟是什么！完全不是什么死后的世界，而是无尽的牢笼！
你如果变成想我和一样的东西，困在这永无天日的血池被只能苟且，我作为你的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哪怕要付出的代价是让我自己毁灭！”
说着，玛莎伸出了血族特有的利爪，猛地捅进了自己的肚子向上破开，露出了里面的空腔。
“不要，母亲！”
可当布莉斯定睛一看，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因为无法接受面前的情形张大。
“你看，我现在这样还算活着吗？”玛莎带着苦涩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少女，坦然的露出胸前的空腔。
那巨大的伤口内，是一处光溜溜的空腔，没有任何内脏，没有任何器官，只有光溜溜的空腔和鲜红的腹部纹理和许多细小的爬山虎一样的血丝。
“我觉得这样还算活着吗，小布莉斯？这里就是一座饲养站罢了，在真祖的庇护下血池确实会让你灵魂死亡后获得永生，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血池会慢慢蚕食你的灵魂在此处重新生成的机体重塑构造，去掉你体内一切不必要的器官，毕竟有血池替你维生，你完全没有再必要拥有消化器官之类这些多余的东西。然后不断的汲取你生前灵魂带来的魔力，重新哺育真主。
而与之相对的，血池会将那庞大的量中一小部分重新作用于你身上，让你这副重新改造后的低耗能躯体得以勉强维生。最后在这血池之中渐渐的迷失自己，失去灵魂的完整性，变成一个个行尸走肉，这就是我们血族意义上的永生。”
玛莎的嘴角依旧带着微笑，似乎是不想让女儿发现自己实际上也即将成为血池中那群挣扎咆哮的怪物中的一员。
“所以还是赶紧走吧，我永远都爱着你和你的父亲，生前亦是如此，死后亦是如此。
我已爱你至最后一刻，所以不要再把那些愤怒和执念强加于自身，该放手了。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做你想做的事吧。”
布莉斯感到诧异，因为这些她根本就没跟自母亲提及，她不晓得母亲是怎么发现的。
那就仿佛预判了少女的思想一般，玛莎温柔着抚摸少女的面庞，说到：“我还不了解你吗，傻孩子。”
“谢谢你母亲。”在这一刻，少女的泪水终于决堤。“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一定会好好听话，我一定会少吃糖按时吃中饭，我一定认真打扫卫生，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就放心吧。我也有喜欢的男孩子啊，他帮助了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少女带着哭腔嘴里不停的呜咽，试图将自己这么多年对母亲的思念全部宣泄而出，可她的母亲却在她面前瞳孔慢慢失去了高光站在了原地，永远留在那里。
因为这个伟大母亲没告诉少女的是——虽然少女不假思索将其从血池中扯出的动作确实可以让她摆脱了血池的控制，但同时也意味着她将失去血池提供的魔力供给，不出多时灵魂就会完全消散，真正的死去。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被噩梦困扰辗转反侧；每次都和黑帮搏斗，自我惩罚；每次都封闭内心面具示人自我放逐。
最懂孩子的终究还是父母。
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少女因为胆怯没能救下自己的父母，同时也将自己永远留在了那条小巷。
而在十多年后的今天，母亲牵起了少女的手，止住了她的啼哭，将她从小巷中缓缓带出，带到那黎明逐渐出现的地方。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傻孩子，更不应该为了我这个已逝之人去接触那些血族。何必为了我做到这一步呢？”
“不是这样的母亲，我……我只是太想念你和父亲了。都怪该死的教廷，如果不是他们你和父亲也不会就这离开我了。”
听见女儿在自己怀中哭诉教廷的罪行，玛莎先是瞪大了眼睛感到诧异，但又瞬间释然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死前那一瞬的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到头来是教廷的人所为，估计当时射入我体内的子弹也是特殊的银制子弹吧。
在这死者的血界中待久了我已经忘记了好多东西了，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不是吗？看着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长成了这么漂亮的少女，我就已经知足了。”
玛莎抱着自己的女儿笑着抚摸着布莉斯的背，眼里闪着泪光被她不经意抹去不想让这一幕被她女儿看见。
“母亲，你恨我吗？”布莉斯感受着母亲怀抱的温度心神不定，双手更是用力紧，握捏的指骨之间啪啪作响，“恨我那天只是看着你和父亲死去却什么都没做，明明我可以叫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来帮忙，明明我知道父亲的包里有联系卫兵的信号弹，但我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
玛莎抓着布莉斯的两肩，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这长歪了但又没完全歪的女儿，语气严厉的斥责道：“你当时只是个孩子遇见这种情况被吓得手足无措也是很正常，原谅自己布莉斯，我们的死你无关，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放下吧。”
严肃的语气和眼神让布莉斯仿佛瞬间回到了孩童时代被母亲说教的场景，她了然的点了点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是啊……不是我的责任呢。所以母亲你不会怪我是吗？”布莉斯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像是一个犯了错害怕责骂的少女。
“行了，别说这些傻话了，都多大人了。灵界行走对于你这种混血来说负荷很大，如果你不快点离开就会被困在这里的。”
血池在母女二人攀谈的短短九分钟已经没过了布莉斯的脚踝，开始不断向着她的小腿上蔓延，如同猩红的藤蔓般蜿蜒向上，不停的汲取着她作为生者的生命力。
可布莉斯却对母亲提出的这个建议异常抗拒，以至于语气都高了三分。
“不！我不想走！我还有那么多事没问您，我万一再也见不到您了呢？我想永远留在这陪你。
父亲已经彻底不在了，我不能再没有你，哪怕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不能！”
布莉斯抓紧母亲想推开她的双手，眼里的决意坚定而闪亮，可这并没有换来她母亲的支持，反倒是让她母亲的脸色多了一丝惊恐。
“听着，你不明白这血池究竟是什么！完全不是什么死后的世界，而是无尽的牢笼！
你如果变成想我和一样的东西，困在这永无天日的血池被只能苟且，我作为你的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哪怕要付出的代价是让我自己毁灭！”
说着，玛莎伸出了血族特有的利爪，猛地捅进了自己的肚子向上破开，露出了里面的空腔。
“不要，母亲！”
可当布莉斯定睛一看，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因为无法接受面前的情形张大。
“你看，我现在这样还算活着吗？”玛莎带着苦涩的微笑看着面前的少女，坦然的露出胸前的空腔。
那巨大的伤口内，是一处光溜溜的空腔，没有任何内脏，没有任何器官，只有光溜溜的空腔和鲜红的腹部纹理和许多细小的爬山虎一样的血丝。
“我觉得这样还算活着吗，小布莉斯？这里就是一座饲养站罢了，在真祖的庇护下血池确实会让你灵魂死亡后获得永生，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血池会慢慢蚕食你的灵魂在此处重新生成的机体重塑构造，去掉你体内一切不必要的器官，毕竟有血池替你维生，你完全没有再必要拥有消化器官之类这些多余的东西。然后不断的汲取你生前灵魂带来的魔力，重新哺育真主。
而与之相对的，血池会将那庞大的量中一小部分重新作用于你身上，让你这副重新改造后的低耗能躯体得以勉强维生。最后在这血池之中渐渐的迷失自己，失去灵魂的完整性，变成一个个行尸走肉，这就是我们血族意义上的永生。”
玛莎的嘴角依旧带着微笑，似乎是不想让女儿发现自己实际上也即将成为血池中那群挣扎咆哮的怪物中的一员。
“所以还是赶紧走吧，我永远都爱着你和你的父亲，生前亦是如此，死后亦是如此。
我已爱你至最后一刻，所以不要再把那些愤怒和执念强加于自身，该放手了。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做你想做的事吧。”
布莉斯感到诧异，因为这些她根本就没跟自母亲提及，她不晓得母亲是怎么发现的。
那就仿佛预判了少女的思想一般，玛莎温柔着抚摸少女的面庞，说到：“我还不了解你吗，傻孩子。”
“谢谢你母亲。”在这一刻，少女的泪水终于决堤。“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一定会好好听话，我一定会少吃糖按时吃中饭，我一定认真打扫卫生，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就放心吧。我也有喜欢的男孩子啊，他帮助了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就放心吧。”
少女带着哭腔嘴里不停的呜咽，试图将自己这么多年对母亲的思念全部宣泄而出，可她的母亲却在她面前瞳孔慢慢失去了高光站在了原地，永远留在那里。
因为这个伟大母亲没告诉少女的是——虽然少女不假思索将其从血池中扯出的动作确实可以让她摆脱了血池的控制，但同时也意味着她将失去血池提供的魔力供给，不出多时灵魂就会完全消散，真正的死去。
这么多年，每次都是被噩梦困扰辗转反侧；每次都和黑帮搏斗，自我惩罚；每次都封闭内心面具示人自我放逐。
最懂孩子的终究还是父母。
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少女因为胆怯没能救下自己的父母，同时也将自己永远留在了那条小巷。
而在十多年后的今天，母亲牵起了少女的手，止住了她的啼哭，将她从小巷中缓缓带出，带到那黎明逐渐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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