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火葬
不是人？
余阳想起了前台护士的话。
这两天总有脚步声在地下三层响起，每到这个时候，监控就全部失效了。
如果不是人干的，那会是……
余阳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怀疑有异魔潜伏在医院里，然后趁夜深人静的时候盗取尸体？”
异魔。
一种在梦魇中诞生的恐怖生灵。
形成原因未知。
只知道从某个时期开始，一些经常做噩梦的人开始精神异常，心理学家在对他们进行心理干预时发现，他们的梦魇很真实，而且都伴随着鬼压床。
像是有可怕的东西要强占他们的身体。
那些被梦魇成功占据身体的人，不止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性情也跟着大变。
不止拥有恐怖的力量，还到处作恶。
因此被称作异魔。
还有一些精神强大的人，他们成功从梦魇中走了出来，不仅保住了身体控制权，同样也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类人被称作觉醒者。
与梦魇抗争的过程，被称作灵化。
小胖煞有介事的说道：“不是怀疑，是肯定，这种事在其他医院也出现了，据说还惊动了灵战局，有些医院，都有灵战士入驻了。”
灵战局。
大商王朝近些年成立的觉醒者组织。
目的是对抗异魔。
加入灵战局的觉醒者，也被称作灵战士。
“我们医院会有灵战士入驻吗？”
“会。”小胖说的斩钉截铁，“刘明半个小时前给我发消息，说第九灵战局已经派遣了郭书瑶前来调查，现在正在路上。”
“今晚就到？”
“是的。”
余阳暗搓搓朝小胖使了个眼色：“说实话，灵战士来之前，你是不是就想在避难室苟着？”
小胖老脸一红，理直气壮道：“我上班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送命。”
“那你还敢在停尸房吓我？就不怕异魔突然出现？”
“我也一阵后怕，刚刚玩心大起，就把异魔的事情给忘了。想起来时，我脊梁骨都是凉的。”小胖看着余阳，“你要觉得苟着窝囊，可以自己先干。”
余阳直摇头：“我和你一起苟。”
“你也怕死？”
“废话！”
他俩想苟，可是资本家不想他们苟。
夜班的补助是按小时算的，多一个小时可就多一个小时的钱呢。
打听到两人没干活。
刘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对着小胖破口大骂：“八点！八点前干不完！别说补助了！你们的工资和绩效都别想要了！”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干活呗！你还真能不要工资和绩效啊？”
“我怕异魔。”
“比起穷，我觉得异魔可爱多了。”余阳开打避难室的门，“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异魔不会来呢？”
小胖心一横：“死就死了，干活！”
停尸房。
余阳拉来一辆运尸车。
上下两层的，一次可以装四具尸体，在提心吊胆中，第一批尸体装载完毕。
“很顺利。”
“走，抓紧时间运到火葬场。”
火葬场在医院后方。
距离病房楼十分钟脚程，中间要穿过一大片荒芜之地。
天空漆黑一片。
两人推着运尸车往前走。
运尸车的颠簸声在空旷的后院格外响亮，车上的尸体好像活了，随着推尸车来回晃动，搞得余阳后背发凉，总感觉身后有人。
就这样。
他们提心吊胆的运完了第一批尸体。
紧接着是第二批。
两趟跑完，火化间已经停放了八具尸体。
“还剩三具，要不要一口气弄完？”
小胖摆了摆手：“歇会，我心脏病都快累出来了。”
火化间里摆放着四个火化炉。
三个小号，一个大号。
奇怪的是火化间里没人，只在五十米开外有个保安亭，亮着灯，但里面没有人。
“我们还要负责火化？”
“要不然咧？”
余阳就很无语，刘明这个老扒皮，比资本家还黑。
“我没烧过人。”
小胖带上手套，摸了摸四个火化炉：“我烧过，要不这样，接下来我负责火化，你负责把剩下的尸体搬过来。”
“不是一起吗？”
小胖指着火化间的钟：“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火化一具尸体平均需要两个小时，我就是四台火化炉全开，也需要六个小时完成，干完就凌晨两点了。”
余阳似笑非笑道：“说了这么说，你不会是害怕吧？”
“我这是合理分工！”
小胖道，“还有，把大橘留下来陪我。”
“为什么？”
“辟邪。”
不给余阳商量的余地，小胖道：“就这么定了，刘明让你协助我，你得听我的，不然我让刘明扣你工资。”
“算你狠。”
余阳拉着运尸车朝火化间外走去。
夜晚的风有点凉。
余阳望着远处的病房楼，喃喃道：“希望我有好运气。”
……
病房楼。
地下三层。
长长的太平间走廊里黑漆漆一片，宛如不见光亮的地狱。
“奇怪，谁把灯关了？”
余阳摸索着找到开关，随着“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但紧接着灯光闪烁，并发出电流碰撞的滋滋声，只听呼的一下，刚亮起的灯竟然全灭了。
然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只有走廊尽头，悬挂在停尸房门口的那盏应急灯还在闪烁，忽明忽暗。
“电压不稳？”
余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摸着黑一步一步向停尸房走去。
一股股冷气从走廊尽头飘来，让黑暗的走廊里阴森森的。
离停尸房还有十米的时候，余阳发现了蹊跷。
停尸房的门是开着的！
这不科学。
他记得很清楚，运送第二批尸体时，小胖把停尸间的门关上了，而且还特意留了里面的灯！
现在门开了，灯灭了。
停尸房里黑漆漆一片不说，还有轻微的脚步声在里面回荡。
当，当，当……
“有人在里面？”
余阳慢慢靠近，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这点光太单薄了，仿佛随时都会被里面的黑暗吞噬。
余阳向停尸间靠近的时候，停尸间里的脚步声也在向余阳靠近！
一步。
两步。
三步。
然后在停尸间门口。
两人相遇了。
“马医生？你怎么在这里？！”认出对方的身份，余阳松了口气。
马明哲，四十多岁，平安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十分体恤下属。
缺点是行为乖张，不苟言笑。
余阳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此刻，马明哲整个身子都包裹在停尸房的黑暗里，他看着余阳，没有说话。
余阳伸手开灯。
奇怪的是，停尸房的灯也打不开，他只好找来两根蜡烛点上，这才勉强让停尸房里有些光亮，就是看人看不清楚。
余阳转身。
马明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身后。
“马医生！你怎么也凑鬼节的热闹啊，差点吓着我。”余阳的心砰砰直跳，“你脸上的面具不摘吗？表情僵硬着多难受啊。”
马明哲指了指尸体。
余阳以为他想问搬尸体干什么。
就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刘明让我们把尸体运到火葬场火化，其他八具已经运过去了，等着火化呢。”
马明哲的眼睛动了。
然后他把手搭在了运尸车上。
“你想帮忙？”
马明哲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余阳暗自嘀咕，传言马医生不苟言笑，行为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推着运尸车。
穿过走廊。
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
然后在地下二层停下。
余阳往旁边站了站，想给即将上电梯的人留点空间。
门开了。
空旷的地下二层空无一人。
就在余阳嘀咕着怎么没人的时候，一只白衣女鬼从电梯旁边窜了出来！
吓得余阳抬脚就踹。
白衣女鬼“妈呀”一声被踹翻在地。
电梯则趁机去了一楼。
白衣女鬼的好友听到惨叫，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珍珍，你没事吧？”
“呜呜呜，我被人当成鬼踹了一脚。”
“早跟你说了，别在医院里扮鬼，容易被打，现在应验了吧？”
“可是马医生也扮鬼了呀，刚刚在电梯里，我看到他了。”
珍珍好友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到马医生在电梯里。”
珍珍发现好友的表情不对：“你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啊？”
只见这位好友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因为马医生昨天晚上已经突发心脏病死了。”
余阳想起了前台护士的话。
这两天总有脚步声在地下三层响起，每到这个时候，监控就全部失效了。
如果不是人干的，那会是……
余阳想到了一种可能，“你怀疑有异魔潜伏在医院里，然后趁夜深人静的时候盗取尸体？”
异魔。
一种在梦魇中诞生的恐怖生灵。
形成原因未知。
只知道从某个时期开始，一些经常做噩梦的人开始精神异常，心理学家在对他们进行心理干预时发现，他们的梦魇很真实，而且都伴随着鬼压床。
像是有可怕的东西要强占他们的身体。
那些被梦魇成功占据身体的人，不止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性情也跟着大变。
不止拥有恐怖的力量，还到处作恶。
因此被称作异魔。
还有一些精神强大的人，他们成功从梦魇中走了出来，不仅保住了身体控制权，同样也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类人被称作觉醒者。
与梦魇抗争的过程，被称作灵化。
小胖煞有介事的说道：“不是怀疑，是肯定，这种事在其他医院也出现了，据说还惊动了灵战局，有些医院，都有灵战士入驻了。”
灵战局。
大商王朝近些年成立的觉醒者组织。
目的是对抗异魔。
加入灵战局的觉醒者，也被称作灵战士。
“我们医院会有灵战士入驻吗？”
“会。”小胖说的斩钉截铁，“刘明半个小时前给我发消息，说第九灵战局已经派遣了郭书瑶前来调查，现在正在路上。”
“今晚就到？”
“是的。”
余阳暗搓搓朝小胖使了个眼色：“说实话，灵战士来之前，你是不是就想在避难室苟着？”
小胖老脸一红，理直气壮道：“我上班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送命。”
“那你还敢在停尸房吓我？就不怕异魔突然出现？”
“我也一阵后怕，刚刚玩心大起，就把异魔的事情给忘了。想起来时，我脊梁骨都是凉的。”小胖看着余阳，“你要觉得苟着窝囊，可以自己先干。”
余阳直摇头：“我和你一起苟。”
“你也怕死？”
“废话！”
他俩想苟，可是资本家不想他们苟。
夜班的补助是按小时算的，多一个小时可就多一个小时的钱呢。
打听到两人没干活。
刘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对着小胖破口大骂：“八点！八点前干不完！别说补助了！你们的工资和绩效都别想要了！”
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干活呗！你还真能不要工资和绩效啊？”
“我怕异魔。”
“比起穷，我觉得异魔可爱多了。”余阳开打避难室的门，“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异魔不会来呢？”
小胖心一横：“死就死了，干活！”
停尸房。
余阳拉来一辆运尸车。
上下两层的，一次可以装四具尸体，在提心吊胆中，第一批尸体装载完毕。
“很顺利。”
“走，抓紧时间运到火葬场。”
火葬场在医院后方。
距离病房楼十分钟脚程，中间要穿过一大片荒芜之地。
天空漆黑一片。
两人推着运尸车往前走。
运尸车的颠簸声在空旷的后院格外响亮，车上的尸体好像活了，随着推尸车来回晃动，搞得余阳后背发凉，总感觉身后有人。
就这样。
他们提心吊胆的运完了第一批尸体。
紧接着是第二批。
两趟跑完，火化间已经停放了八具尸体。
“还剩三具，要不要一口气弄完？”
小胖摆了摆手：“歇会，我心脏病都快累出来了。”
火化间里摆放着四个火化炉。
三个小号，一个大号。
奇怪的是火化间里没人，只在五十米开外有个保安亭，亮着灯，但里面没有人。
“我们还要负责火化？”
“要不然咧？”
余阳就很无语，刘明这个老扒皮，比资本家还黑。
“我没烧过人。”
小胖带上手套，摸了摸四个火化炉：“我烧过，要不这样，接下来我负责火化，你负责把剩下的尸体搬过来。”
“不是一起吗？”
小胖指着火化间的钟：“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十，火化一具尸体平均需要两个小时，我就是四台火化炉全开，也需要六个小时完成，干完就凌晨两点了。”
余阳似笑非笑道：“说了这么说，你不会是害怕吧？”
“我这是合理分工！”
小胖道，“还有，把大橘留下来陪我。”
“为什么？”
“辟邪。”
不给余阳商量的余地，小胖道：“就这么定了，刘明让你协助我，你得听我的，不然我让刘明扣你工资。”
“算你狠。”
余阳拉着运尸车朝火化间外走去。
夜晚的风有点凉。
余阳望着远处的病房楼，喃喃道：“希望我有好运气。”
……
病房楼。
地下三层。
长长的太平间走廊里黑漆漆一片，宛如不见光亮的地狱。
“奇怪，谁把灯关了？”
余阳摸索着找到开关，随着“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但紧接着灯光闪烁，并发出电流碰撞的滋滋声，只听呼的一下，刚亮起的灯竟然全灭了。
然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只有走廊尽头，悬挂在停尸房门口的那盏应急灯还在闪烁，忽明忽暗。
“电压不稳？”
余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摸着黑一步一步向停尸房走去。
一股股冷气从走廊尽头飘来，让黑暗的走廊里阴森森的。
离停尸房还有十米的时候，余阳发现了蹊跷。
停尸房的门是开着的！
这不科学。
他记得很清楚，运送第二批尸体时，小胖把停尸间的门关上了，而且还特意留了里面的灯！
现在门开了，灯灭了。
停尸房里黑漆漆一片不说，还有轻微的脚步声在里面回荡。
当，当，当……
“有人在里面？”
余阳慢慢靠近，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这点光太单薄了，仿佛随时都会被里面的黑暗吞噬。
余阳向停尸间靠近的时候，停尸间里的脚步声也在向余阳靠近！
一步。
两步。
三步。
然后在停尸间门口。
两人相遇了。
“马医生？你怎么在这里？！”认出对方的身份，余阳松了口气。
马明哲，四十多岁，平安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十分体恤下属。
缺点是行为乖张，不苟言笑。
余阳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此刻，马明哲整个身子都包裹在停尸房的黑暗里，他看着余阳，没有说话。
余阳伸手开灯。
奇怪的是，停尸房的灯也打不开，他只好找来两根蜡烛点上，这才勉强让停尸房里有些光亮，就是看人看不清楚。
余阳转身。
马明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身后。
“马医生！你怎么也凑鬼节的热闹啊，差点吓着我。”余阳的心砰砰直跳，“你脸上的面具不摘吗？表情僵硬着多难受啊。”
马明哲指了指尸体。
余阳以为他想问搬尸体干什么。
就理所当然的解释道：“刘明让我们把尸体运到火葬场火化，其他八具已经运过去了，等着火化呢。”
马明哲的眼睛动了。
然后他把手搭在了运尸车上。
“你想帮忙？”
马明哲点了点头。
没有说话。
余阳暗自嘀咕，传言马医生不苟言笑，行为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推着运尸车。
穿过走廊。
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
然后在地下二层停下。
余阳往旁边站了站，想给即将上电梯的人留点空间。
门开了。
空旷的地下二层空无一人。
就在余阳嘀咕着怎么没人的时候，一只白衣女鬼从电梯旁边窜了出来！
吓得余阳抬脚就踹。
白衣女鬼“妈呀”一声被踹翻在地。
电梯则趁机去了一楼。
白衣女鬼的好友听到惨叫，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珍珍，你没事吧？”
“呜呜呜，我被人当成鬼踹了一脚。”
“早跟你说了，别在医院里扮鬼，容易被打，现在应验了吧？”
“可是马医生也扮鬼了呀，刚刚在电梯里，我看到他了。”
珍珍好友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到马医生在电梯里。”
珍珍发现好友的表情不对：“你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啊？”
只见这位好友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因为马医生昨天晚上已经突发心脏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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