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方方
这天早上，村外开来了三辆小车，一辆轿车，两辆皮卡。
村民们都远远地站着看稀奇。
实在是从没见过有小轿车开到村里来的事，这是头一次，大伙都当西洋景看。
人们看到从轿车上走下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
长得非常非常的美，穿着打扮无一不是精致异常。
她面带微笑，迈着从容的步伐，笔直朝沈家的小屋走去。
对一路上遇到的每个村民，她都会给个笑脸。
大叔大妈，姐姐妹妹的叫着，显得大方得体又极有教养。
女子走到沈家小屋院中站定，两只手轻握在下腹处。
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请问，这是沈小姐家吗？”
沈寒月正在屋内准备做早餐，丫头和小人儿还在睡觉。
听到外面的询问声，她回了一句“：谁呀？等会儿，就出来。”
手里拿着锅铲的沈寒月走到屋外，一看到女子的形象。
她脑内就轰的一声，响起一个晴天霹雳，终于还是找来了……
女子侧身蹲了一下，行了个古礼道：“沈小姐，您好。
我的名字叫方方，冒昧前来打扰一二，万请见谅。”
沈寒月没见过什么世面，对此有点不知所措。
她慌乱地指着门口摆放的小竹椅道“：你好，你好，没有打扰，请坐吧。”
女子温柔一笑道“：您不用客气，相信您也猜到了我的来意。
您别急，我是来与您协商的。
要不我们等一下张村长吧，估计她很快就会到了，您先忙，我就在这儿等着。”
沈寒月闻言心里有了点底，有张阿姨在，一切还有的商量。
看这个名叫方方的大美人言语中也不是很强势，她心里的恐慌减轻了点。
便回屋把灶里的柴火先抽了出来，顺便从茶壶里倒了一小碗清水走出来。
女子笑着站起身，道谢接过，抬手就喝了一小口。
举止自然得体，未透露出半点嫌弃的表情来。
沈寒月请女子安坐，她进屋把丫头弄起来。
穿好衣服，洗完脸后，牵着她走到屋外，介绍给女子认识。
丫头也是家里的大人之一，有权参与这次堪比谈判的对话。
女子视丫头的低智如不见，仍然像是对待一个成年人般，向丫头重新见礼。
丫头有点怕，怯生生地躲在姐姐身后。
女子毫不介意，笑着点点头，依旧坐下，她环视着周边景色，没有显露出半点焦急表情。
此时已有不少村民围在沈家小屋不远处，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等待事态发展进程。
不一会，人群自动闪开一道裂缝。
张村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喘息未定，看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张村长直接走到沈寒月身边站定，握了握她的手臂，安抚下她的情绪。
又拍了拍丫头的手，这才转身面对女子。
女子再次行了古礼，并自我介绍一番，张村长对她点了点头，请她坐下谈。
沈家只有一张竹椅，还有两张小木方凳。
女子主动坐在一张小方凳上，把竹椅让给张村长坐。
张村长也不客气，谢过后，大大方方坐下。
沈寒月又进屋去倒了一碗水递给张村长，以此压抑住自己稍显慌乱的心绪。
她并未落座，而是牵着丫头的手，站在张村长身旁陪着。
村民们越聚越多，只是由于张村长在，没敢靠太近。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她们如何商量。
三人都未去管喜看热闹的村民们，注意力都放在接下来的谈判上。
方方笔直地坐在小方凳上，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在三人脸上巡视一遍。
她露齿一笑：“从我的姓氏，您三位应该也听出了点什么。
对，我是方家人，至于我的正式身份等会儿再说。
我的来意是代表方家，正式与沈小姐及张村长商讨方正小少爷的有关问题。”
张村长与沈寒月互视了一眼。
对这种事，沈寒月啥也不懂，便把这个问题完全交给了张阿姨解决。
张村长当仁不让，端起手中的小碗，喝了口水。
她说道“：方小姐，你能直接找到这里，看来你们家一直都在关注着小方正的情况。
那为何这么久才找来呢？”
方方笑道“：这是方家的一个传统。
小少爷必须在方家人绝不介入的情况下，在外界独自呆足一个月。
才算是成功通过了家族的初级考验。
您二位就当这是小少爷人生中的第一次历练便是。”
张村长皱眉道“：请说清楚点，你这样说，我们有点无法理解。”
方方道“：方家是个古老家族，自有它的传承方式。
继承人如果是个女孩，那就无需经历种种考验，可以直接成为继承人。
但如果第一继承人是个男孩，那么在他刚出生的第一周内，便需要经历此番考验。
也就是把他放到那个祖传的澡盆里，再把澡盆放至一片无人的大海上，任他独自漂流一整天。
一天下来平安无事，就是天择之，算是通过了初步考验。
小少爷若是中途被人救起，就必须无条件任人抚养他一个月整。
满一个月，同样算是通过了考验。
通过考验的孩子同时也自动获得了继承人的身份。
对于这种方式，方家的习惯是，称之为天选。”
沈寒月急急道“：那如果当时木盆被风浪打翻了怎么办？”
方方笑道“：沈小姐这是关心则乱，您当初救起小少爷时，远处是不是有另外几艘渔船？”
沈寒月点点头“：是的，岸边几百米外是有几艘渔船在。
当时我还奇怪那些渔船来来往往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么大一个木盆吗？”
方方道“：那些渔船都是我们方家经过伪装了的快艇。
木盆如果翻了，快艇就会以最快速度赶过去营救。
再说小少爷脖子上的那块木牌浮力很强。
他就算是不幸落水，木牌也能确保他在水中时刻都以正面向上，漂浮在水中。
虽说此事有一点点危险性，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当然，如果真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小少爷也自动失去了第一继承人的资格和权利。”
两人这才轻出一口气，张村长又道“：你们方家……”
方方点点头道“：方家是个商人之家，历史较久，其主业在西方大洲。
在离岛也小有产业，东涯区方氏集团公司，正是我主家商业方面的重要组成部分。”
方方没有深谈这个问题，张村长明白人多嘴杂，也未再问。
张村长又道“：那方小姐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接走小方正？”
方方点了点头“：小少爷身份尊贵，既然他已通过了家族考验。
我们方家自然就要介入他的生活之中，不可能让他继续流落在外。
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征求沈小姐的意见。
沈小姐，我先代表方家郑重感谢您姐妹俩这一个月来，对小少爷的悉心爱护和照顾。
方家必有厚报。”
方方说完，站起来对沈寒月深深鞠了一躬，沈寒月慌忙双手摇动，连称不用。
方方又对丫头点点头，这才落座道“：沈小姐，我想知道。
您是否愿意继续抚养我们小少爷，直至他成年？”
沈寒月愣了愣，有点恍惚道“：孩子的妈妈呢？
这都已经找到了人，也通过了家族考验，为啥她不自己带？”
方方面色一暗“：夫人在生小少爷时过世了，死于产后大出血，救治不及……”
沈寒月一呆“：那他父亲？”
方方道“：夫人是采用的人工授精方式受孕，并不知道小少爷父亲真实身份。”
沈寒月低头看着地面，双脚在沙土上轻轻移动。
她回忆起近一个月来与小方正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满地都是甜蜜。
如此好带的婴儿真是闻所未闻，这下子要她突然间放弃小方正。
可以说是在她和丫头心头挖去一块肉……
再说小方正已经没有妈妈，回去后，方家绝对是又帮他另外找个奶娘。
可就算是再好的奶娘，又怎么会有自己亲自带那么放心呢？
方方见她在深思，插了一嘴道：“如果沈小姐您愿意继续抚养小少爷长大。
方家必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明溪小姐治疗脑疾。
这是我代表方家做出的郑重承诺。”
听到此言，转头看看懵懂的丫头，沈寒月终下决定道“：我还是舍不得他。
愿意继续抚养他长大，方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小方正当亲生儿子养。”
方方大喜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实不相瞒，我从小少爷出生那刻起，就是他的大丫鬟。
我还是方家的家生子，有权代表方家，做有关小少爷的一切决定。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沈小姐，张村长，接下来我就要谈小少爷的后续安置问题。
事关重大，要不我们进屋里聊？”
村民们都远远地站着看稀奇。
实在是从没见过有小轿车开到村里来的事，这是头一次，大伙都当西洋景看。
人们看到从轿车上走下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
长得非常非常的美，穿着打扮无一不是精致异常。
她面带微笑，迈着从容的步伐，笔直朝沈家的小屋走去。
对一路上遇到的每个村民，她都会给个笑脸。
大叔大妈，姐姐妹妹的叫着，显得大方得体又极有教养。
女子走到沈家小屋院中站定，两只手轻握在下腹处。
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请问，这是沈小姐家吗？”
沈寒月正在屋内准备做早餐，丫头和小人儿还在睡觉。
听到外面的询问声，她回了一句“：谁呀？等会儿，就出来。”
手里拿着锅铲的沈寒月走到屋外，一看到女子的形象。
她脑内就轰的一声，响起一个晴天霹雳，终于还是找来了……
女子侧身蹲了一下，行了个古礼道：“沈小姐，您好。
我的名字叫方方，冒昧前来打扰一二，万请见谅。”
沈寒月没见过什么世面，对此有点不知所措。
她慌乱地指着门口摆放的小竹椅道“：你好，你好，没有打扰，请坐吧。”
女子温柔一笑道“：您不用客气，相信您也猜到了我的来意。
您别急，我是来与您协商的。
要不我们等一下张村长吧，估计她很快就会到了，您先忙，我就在这儿等着。”
沈寒月闻言心里有了点底，有张阿姨在，一切还有的商量。
看这个名叫方方的大美人言语中也不是很强势，她心里的恐慌减轻了点。
便回屋把灶里的柴火先抽了出来，顺便从茶壶里倒了一小碗清水走出来。
女子笑着站起身，道谢接过，抬手就喝了一小口。
举止自然得体，未透露出半点嫌弃的表情来。
沈寒月请女子安坐，她进屋把丫头弄起来。
穿好衣服，洗完脸后，牵着她走到屋外，介绍给女子认识。
丫头也是家里的大人之一，有权参与这次堪比谈判的对话。
女子视丫头的低智如不见，仍然像是对待一个成年人般，向丫头重新见礼。
丫头有点怕，怯生生地躲在姐姐身后。
女子毫不介意，笑着点点头，依旧坐下，她环视着周边景色，没有显露出半点焦急表情。
此时已有不少村民围在沈家小屋不远处，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等待事态发展进程。
不一会，人群自动闪开一道裂缝。
张村长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喘息未定，看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张村长直接走到沈寒月身边站定，握了握她的手臂，安抚下她的情绪。
又拍了拍丫头的手，这才转身面对女子。
女子再次行了古礼，并自我介绍一番，张村长对她点了点头，请她坐下谈。
沈家只有一张竹椅，还有两张小木方凳。
女子主动坐在一张小方凳上，把竹椅让给张村长坐。
张村长也不客气，谢过后，大大方方坐下。
沈寒月又进屋去倒了一碗水递给张村长，以此压抑住自己稍显慌乱的心绪。
她并未落座，而是牵着丫头的手，站在张村长身旁陪着。
村民们越聚越多，只是由于张村长在，没敢靠太近。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她们如何商量。
三人都未去管喜看热闹的村民们，注意力都放在接下来的谈判上。
方方笔直地坐在小方凳上，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在三人脸上巡视一遍。
她露齿一笑：“从我的姓氏，您三位应该也听出了点什么。
对，我是方家人，至于我的正式身份等会儿再说。
我的来意是代表方家，正式与沈小姐及张村长商讨方正小少爷的有关问题。”
张村长与沈寒月互视了一眼。
对这种事，沈寒月啥也不懂，便把这个问题完全交给了张阿姨解决。
张村长当仁不让，端起手中的小碗，喝了口水。
她说道“：方小姐，你能直接找到这里，看来你们家一直都在关注着小方正的情况。
那为何这么久才找来呢？”
方方笑道“：这是方家的一个传统。
小少爷必须在方家人绝不介入的情况下，在外界独自呆足一个月。
才算是成功通过了家族的初级考验。
您二位就当这是小少爷人生中的第一次历练便是。”
张村长皱眉道“：请说清楚点，你这样说，我们有点无法理解。”
方方道“：方家是个古老家族，自有它的传承方式。
继承人如果是个女孩，那就无需经历种种考验，可以直接成为继承人。
但如果第一继承人是个男孩，那么在他刚出生的第一周内，便需要经历此番考验。
也就是把他放到那个祖传的澡盆里，再把澡盆放至一片无人的大海上，任他独自漂流一整天。
一天下来平安无事，就是天择之，算是通过了初步考验。
小少爷若是中途被人救起，就必须无条件任人抚养他一个月整。
满一个月，同样算是通过了考验。
通过考验的孩子同时也自动获得了继承人的身份。
对于这种方式，方家的习惯是，称之为天选。”
沈寒月急急道“：那如果当时木盆被风浪打翻了怎么办？”
方方笑道“：沈小姐这是关心则乱，您当初救起小少爷时，远处是不是有另外几艘渔船？”
沈寒月点点头“：是的，岸边几百米外是有几艘渔船在。
当时我还奇怪那些渔船来来往往的，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么大一个木盆吗？”
方方道“：那些渔船都是我们方家经过伪装了的快艇。
木盆如果翻了，快艇就会以最快速度赶过去营救。
再说小少爷脖子上的那块木牌浮力很强。
他就算是不幸落水，木牌也能确保他在水中时刻都以正面向上，漂浮在水中。
虽说此事有一点点危险性，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当然，如果真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小少爷也自动失去了第一继承人的资格和权利。”
两人这才轻出一口气，张村长又道“：你们方家……”
方方点点头道“：方家是个商人之家，历史较久，其主业在西方大洲。
在离岛也小有产业，东涯区方氏集团公司，正是我主家商业方面的重要组成部分。”
方方没有深谈这个问题，张村长明白人多嘴杂，也未再问。
张村长又道“：那方小姐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接走小方正？”
方方点了点头“：小少爷身份尊贵，既然他已通过了家族考验。
我们方家自然就要介入他的生活之中，不可能让他继续流落在外。
在谈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征求沈小姐的意见。
沈小姐，我先代表方家郑重感谢您姐妹俩这一个月来，对小少爷的悉心爱护和照顾。
方家必有厚报。”
方方说完，站起来对沈寒月深深鞠了一躬，沈寒月慌忙双手摇动，连称不用。
方方又对丫头点点头，这才落座道“：沈小姐，我想知道。
您是否愿意继续抚养我们小少爷，直至他成年？”
沈寒月愣了愣，有点恍惚道“：孩子的妈妈呢？
这都已经找到了人，也通过了家族考验，为啥她不自己带？”
方方面色一暗“：夫人在生小少爷时过世了，死于产后大出血，救治不及……”
沈寒月一呆“：那他父亲？”
方方道“：夫人是采用的人工授精方式受孕，并不知道小少爷父亲真实身份。”
沈寒月低头看着地面，双脚在沙土上轻轻移动。
她回忆起近一个月来与小方正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满地都是甜蜜。
如此好带的婴儿真是闻所未闻，这下子要她突然间放弃小方正。
可以说是在她和丫头心头挖去一块肉……
再说小方正已经没有妈妈，回去后，方家绝对是又帮他另外找个奶娘。
可就算是再好的奶娘，又怎么会有自己亲自带那么放心呢？
方方见她在深思，插了一嘴道：“如果沈小姐您愿意继续抚养小少爷长大。
方家必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明溪小姐治疗脑疾。
这是我代表方家做出的郑重承诺。”
听到此言，转头看看懵懂的丫头，沈寒月终下决定道“：我还是舍不得他。
愿意继续抚养他长大，方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小方正当亲生儿子养。”
方方大喜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实不相瞒，我从小少爷出生那刻起，就是他的大丫鬟。
我还是方家的家生子，有权代表方家，做有关小少爷的一切决定。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沈小姐，张村长，接下来我就要谈小少爷的后续安置问题。
事关重大，要不我们进屋里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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