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欢乐与泡影
夕阳西下，朗月高悬。
月色下的北湖大街灯火璀璨，人声鼎沸，在一片黑暗的市郊间如火焰般夺目，这片名声大噪的街道真正展现出它的魅力。
陈笑和郭凯北两人一路逛来，不知不觉到了最中心的商业区。
这里更多是高耸的写字楼，一座座仿佛直插天际。
站在十字路口的一角，各种长串绕口的公司名制成的巨大招牌和高悬的logo让郭凯北略感无聊。
他转头看向陈笑，却发现对方的目光直直穿过十字路口，向对角线的方向出神。
顺着陈笑的目光看去，郭凯北看见的是一座巨大的园区，占地几乎比道路旁其他写字楼加起来都大。
而且不像其他大楼，这片区域绿化完善，环境秀丽，道路规划合理而美观，数栋高大的建筑坐落其中，簇拥向园区最中心的位置。
那是一栋巨大的楼宇，但最引人注目的并非它的高度，而是在大楼的一半，并非直上直下的长方形，而是呈显螺旋状，弯曲，盘旋地向上生长，显得独特无比。
郭凯北又仰起头，以便看见那大楼最顶端，那泛着华光的大字。
“长生……这是什么字啊？”
“那是樹，是树的繁体字。”
不知何时已经回过神来的陈笑回答了郭凯北下意识说的话。
不等郭凯北回应，陈笑继续开口：
“临江长生树集团，北湖大街建设的承包商。”
“临江最大的企业，产业横跨多个领域，但最有名也是占比最大的还是房地产和建筑业。”
“董事长赵摄被誉为临江市领军企业家，行业功勋，他同时还是临江最大的慈善家。”
他耸耸肩，面容轻松，好似只是好奇。
郭凯北也只是见其建筑独特雄伟，听了陈笑的解释，也只当他也提前做了些功课。
“是啊，长生树，来这一个月几乎天天见它，一下没反应过来。”
绿灯亮起，两人自然的走过街道，陈笑又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长生树大楼的方向，最终转回目光，不再回头。
他们边走边聊，却突然发现已然将近晚上九点，而宿舍十点封寝，便只得匆匆离开，赶回学校。
站在地铁入口前，两人面露难色，他们好像撞上了末班地铁的人流，密密麻麻挤的他们连地铁的门都看不到。
“在这边酒店住一晚？”
“咱俩开房？”
闻言，郭凯北面色纠结，好一阵，见眼前的人流仍没有散去的趋势，他咬咬牙，说道：
“我有个法。”
“？”
陈笑转头，却发现一旁的郭凯北神情悲壮，他在手机上按了两下，然后把手机递给陈笑。
“阿笑，你把手机上的音乐打开，然后把摄像头对准我。”
“啊？”
“你相信我就行了。”
郭凯北直视前方，脸上竟浮现出誓死如归的神态。
陈笑不明所以，随手把郭凯北设置好的音乐点开。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熟悉的音乐在郭凯北特意调到最大的音量下响彻在地铁站口，这一刻，陈笑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恐起来。
“我擦，凯北，等等，不至于……”
“来不及了！”
郭凯北冲入人群中，圆润的身躯在这一刻变得灵活无比，他双手举到面前呈削面状，流畅地舞动起来，令人望而却步的科目三在他手中如流水般丝滑！
这根本难不倒他！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周围的人群在一瞬间便疏散开来，陈笑顾不得震惊，急忙在一旁的路人点开录像键之前跑到正舞动青春的友人身边，拉起他，两人冲入地铁站中……
坐在地铁里的座位上，平复下来的陈笑向一旁捂着脸的郭凯北竖起大拇指。
凯北，能处！
“凯北，以后能送我一辆库里南么，实在不行送个碎片也行？”
“我送你一脚！”
“麦克阿瑟曾经说过，没有人能抵挡住郭将军的飞踢……”
“¯_༼ಥ‿ಥ༽_/¯”
郭凯北抬头想要和他打闹，可却发现陈笑的脸上完全没有和话语匹配的笑意。
反而，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流露着交织的复杂，似是悲哀，却更像一种一如料想后的平静，却没有喜。
让他看不清晰……
……
是夜，陈笑躺在床上，此时宿舍已经熄灯许久，程驰和陈笑上铺的郑长浩都在玩手机，而孟子钦早已入睡。
陈笑并未点亮手机，但他也未眠，他的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入睡。
和郭凯北一起时的快乐渐渐褪去，从始至终，他都没忘记今天出行最初的目的。
他已经去过了北湖大街，也看见了父亲生前为之工作的公司。
可他仍旧一无所获。
或者说，一无所获才是正常的。
我在幻想什么？
现实就是现实，总不能像故事般在某个地点触发固定的剧情，临江工地早已变成了北湖大街，父亲也早已回到砚北。
一切都是正常的。
对长生树而言，父亲的去世只是他们的一起施工意外，没有什么超现实的原因或阴谋。
是我太想父亲了，才因为一个梦幻想出这种种，给自己几分希望。
回到现实吧，父亲确确实实的走了。
这几天，只是幻想罢了。
活在当下，出人头地，照顾母亲，才是父亲所愿。
不过，终究只是一场幻梦，一副泡影么？
因为一场梦，他为自己编织了一场空欢喜。
他的现实好像比幻想更悲凉，一个家庭的崩塌只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可能是一阵突然其来的强风，可能是一块没有固定的木板，可能是装备出厂时的一点疏忽………
仿佛老天爷的一个玩笑。
因为除了陈笑和母亲，谁还会一直记得曾经有一位工人，一位丈夫，一位父亲，在这荒芜的工地上，默默地失去了生命……
可笑么？
现实的。
程驰手机屏幕的光照不到陈笑这里来，于是他睁开眼，便只有漆黑一片。
心中思绪潮涌，陈笑只感无力与悲伤，在心间淌成河流。
夜晚的黑暗将他吞没，那双睁开的双眼与那黑暗融为一体，看不出差别。
最终，无数的念想在他心中盘旋，把不现实的想法团团包裹，不留缝隙。
他最终闭上双眼，不知多久，沉沉睡去，再无幻梦。
只是一切，真的如此么？
月色下的北湖大街灯火璀璨，人声鼎沸，在一片黑暗的市郊间如火焰般夺目，这片名声大噪的街道真正展现出它的魅力。
陈笑和郭凯北两人一路逛来，不知不觉到了最中心的商业区。
这里更多是高耸的写字楼，一座座仿佛直插天际。
站在十字路口的一角，各种长串绕口的公司名制成的巨大招牌和高悬的logo让郭凯北略感无聊。
他转头看向陈笑，却发现对方的目光直直穿过十字路口，向对角线的方向出神。
顺着陈笑的目光看去，郭凯北看见的是一座巨大的园区，占地几乎比道路旁其他写字楼加起来都大。
而且不像其他大楼，这片区域绿化完善，环境秀丽，道路规划合理而美观，数栋高大的建筑坐落其中，簇拥向园区最中心的位置。
那是一栋巨大的楼宇，但最引人注目的并非它的高度，而是在大楼的一半，并非直上直下的长方形，而是呈显螺旋状，弯曲，盘旋地向上生长，显得独特无比。
郭凯北又仰起头，以便看见那大楼最顶端，那泛着华光的大字。
“长生……这是什么字啊？”
“那是樹，是树的繁体字。”
不知何时已经回过神来的陈笑回答了郭凯北下意识说的话。
不等郭凯北回应，陈笑继续开口：
“临江长生树集团，北湖大街建设的承包商。”
“临江最大的企业，产业横跨多个领域，但最有名也是占比最大的还是房地产和建筑业。”
“董事长赵摄被誉为临江市领军企业家，行业功勋，他同时还是临江最大的慈善家。”
他耸耸肩，面容轻松，好似只是好奇。
郭凯北也只是见其建筑独特雄伟，听了陈笑的解释，也只当他也提前做了些功课。
“是啊，长生树，来这一个月几乎天天见它，一下没反应过来。”
绿灯亮起，两人自然的走过街道，陈笑又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长生树大楼的方向，最终转回目光，不再回头。
他们边走边聊，却突然发现已然将近晚上九点，而宿舍十点封寝，便只得匆匆离开，赶回学校。
站在地铁入口前，两人面露难色，他们好像撞上了末班地铁的人流，密密麻麻挤的他们连地铁的门都看不到。
“在这边酒店住一晚？”
“咱俩开房？”
闻言，郭凯北面色纠结，好一阵，见眼前的人流仍没有散去的趋势，他咬咬牙，说道：
“我有个法。”
“？”
陈笑转头，却发现一旁的郭凯北神情悲壮，他在手机上按了两下，然后把手机递给陈笑。
“阿笑，你把手机上的音乐打开，然后把摄像头对准我。”
“啊？”
“你相信我就行了。”
郭凯北直视前方，脸上竟浮现出誓死如归的神态。
陈笑不明所以，随手把郭凯北设置好的音乐点开。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熟悉的音乐在郭凯北特意调到最大的音量下响彻在地铁站口，这一刻，陈笑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恐起来。
“我擦，凯北，等等，不至于……”
“来不及了！”
郭凯北冲入人群中，圆润的身躯在这一刻变得灵活无比，他双手举到面前呈削面状，流畅地舞动起来，令人望而却步的科目三在他手中如流水般丝滑！
这根本难不倒他！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周围的人群在一瞬间便疏散开来，陈笑顾不得震惊，急忙在一旁的路人点开录像键之前跑到正舞动青春的友人身边，拉起他，两人冲入地铁站中……
坐在地铁里的座位上，平复下来的陈笑向一旁捂着脸的郭凯北竖起大拇指。
凯北，能处！
“凯北，以后能送我一辆库里南么，实在不行送个碎片也行？”
“我送你一脚！”
“麦克阿瑟曾经说过，没有人能抵挡住郭将军的飞踢……”
“¯_༼ಥ‿ಥ༽_/¯”
郭凯北抬头想要和他打闹，可却发现陈笑的脸上完全没有和话语匹配的笑意。
反而，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流露着交织的复杂，似是悲哀，却更像一种一如料想后的平静，却没有喜。
让他看不清晰……
……
是夜，陈笑躺在床上，此时宿舍已经熄灯许久，程驰和陈笑上铺的郑长浩都在玩手机，而孟子钦早已入睡。
陈笑并未点亮手机，但他也未眠，他的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入睡。
和郭凯北一起时的快乐渐渐褪去，从始至终，他都没忘记今天出行最初的目的。
他已经去过了北湖大街，也看见了父亲生前为之工作的公司。
可他仍旧一无所获。
或者说，一无所获才是正常的。
我在幻想什么？
现实就是现实，总不能像故事般在某个地点触发固定的剧情，临江工地早已变成了北湖大街，父亲也早已回到砚北。
一切都是正常的。
对长生树而言，父亲的去世只是他们的一起施工意外，没有什么超现实的原因或阴谋。
是我太想父亲了，才因为一个梦幻想出这种种，给自己几分希望。
回到现实吧，父亲确确实实的走了。
这几天，只是幻想罢了。
活在当下，出人头地，照顾母亲，才是父亲所愿。
不过，终究只是一场幻梦，一副泡影么？
因为一场梦，他为自己编织了一场空欢喜。
他的现实好像比幻想更悲凉，一个家庭的崩塌只是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可能是一阵突然其来的强风，可能是一块没有固定的木板，可能是装备出厂时的一点疏忽………
仿佛老天爷的一个玩笑。
因为除了陈笑和母亲，谁还会一直记得曾经有一位工人，一位丈夫，一位父亲，在这荒芜的工地上，默默地失去了生命……
可笑么？
现实的。
程驰手机屏幕的光照不到陈笑这里来，于是他睁开眼，便只有漆黑一片。
心中思绪潮涌，陈笑只感无力与悲伤，在心间淌成河流。
夜晚的黑暗将他吞没，那双睁开的双眼与那黑暗融为一体，看不出差别。
最终，无数的念想在他心中盘旋，把不现实的想法团团包裹，不留缝隙。
他最终闭上双眼，不知多久，沉沉睡去，再无幻梦。
只是一切，真的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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