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万寿寺之行（完）：世界的面纱
“小徒这一下午多亏了施主的照顾，贫僧在此谢过了。”
这是一所与山上的万寿寺大不相同的寺庙，规模不大，甚至连山上的一半都不到。
坐落在山脚下的一片树林中，只有几条小径通往山外。
没有雕梁画栋，只有灰墙黑瓦，一座石佛坐落于寺中大殿，寺庙后便是农田，几名僧人来往期间，一派生活景象。
陈笑和一名灰袍老僧并肩从寺门中走出，此人正是先前遇到的小和尚口中的师父。
他胡须花白，身着僧衣，眉眼温和中仿佛藏有大智。
如果说赵婆婆是饱经风霜善心长存的知识分子，那么他便是出尘世外，心念通明的得道老僧。
慈眉善目，颇有几分话本故事中的仙风道骨。
“只是和小师傅多聊了几句罢了，不过刚刚在寺中游览一番，我看诸位师傅都对您十分尊敬，莫非您便是寺中的‘住持’？”
“哈哈，哪里称得上师傅住持，不过是一帮别无所长的人聚在一起，取暖度日罢了，如果按施主的观念，我确实算是本寺住持。”
陈笑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后跑来的小和尚打断。
“施主，你要走了么？”
他眼巴巴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
“是啊，天色不早了。”
陈笑低头看向他，回道，见小师傅听完话后，神情有些低落，又说道。
“等机会，我再来找小师傅，好吗？”
这话并非是安慰小师傅，陈笑转头看向住持。
从他们二人在路口遇到住持，到现在，他们之前的诡异仿佛从未发生。
小师傅虽在初见时扑到师父怀中哭闹几句，和很快便在住持的几句安慰下丢掉烦恼，只当之前是一场错觉。
但陈笑仍未忘记，他坚信自己的判断，那在树林中的一个小时绝非幻想。
“真的么施主？那我的法号叫慧真，你一定要记住我啊！”
“好啊，我叫陈笑，你也不要等我下次来就忘了我啊。”
陈笑笑道。
“好了慧真，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若不是你偷懒跑出去玩，会吓成那样子，给陈施主添麻烦么！”
住持见他们说完，便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向小和尚训斥道。
见状，慧真朝他吐了吐舌头，又向陈笑挥挥手，跑回寺中。
陈笑笑着望着他远去，转头望向住持，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住持和声道：
“让贫僧送送施主吧，就走施主来时那条小径。”
陈笑自然答应。
走在小径上，陈笑眸光深沉，他率先开口道：
“住持，之前那一场诡异，是你所为吧？”
这次诡异，在事后想想，整个过程中，都有些……太柔和了，他们两人从头到尾都未遭遇任何危险。
而最后住持的出现又恰到好处，让他生出这番猜测。
闻言，住持略显讶异，但很快便点头道：
“施主果然聪慧，那场幻觉确实是贫僧所为。”
“原来这种能力…真的存在么…”
陈笑沉声道，他眉宇凝重，神情严肃，他已然认识到，接下来老人的话，会向他打开世界的另一扇大门。
“住持为何选择把我也卷入其中？”
他继续说道。
是了，既然住持拥有这种能力，那蒙骗住他自然不在话下。
又为何要让他一个毫无关联的普通人接触到这一面。
可闻言，住持却是叹了口气。
“非是贫僧刻意把施主卷入其中，而是施主主动闯了进来。”
言罢，不等陈笑疑惑，他继续解释起来。
“这份能力并非如施主认知中话本故事里那般不可思议。”
“相反，它拥有极大的限制，和沉痛的代价。”
说着，住持的眼中泛出几缕伤感，但很快便在那岁月打磨的瞳孔中平复下来。
“贫僧年老体衰，早已无力继续使用这份沉重的本领。”
“起初，贫僧发现慧真又偷跑出去玩耍，他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既无奈于他不完成课业，又害怕他在山上发生危险，于是便出此下策，打算吓一吓他，好让他收收心，不再如此顽劣。”
“从年轻到如今，贫僧对这份能力的使用也算有几分心得，把幻觉只限制在慧真眼中，甚至如果有常人人误入附近，让他们完全看不到慧真，毫无异常的离开，也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施主，你不一样，这也是贫僧愿意同你解释的原因。”
说着，他伸出手指，指向已然无法保持平静，深深蹙起眉头的陈笑。
“当施主走到附近时，贫僧惊讶的发现，无法让施主产生幻觉，于是施主便遇到了在钓鱼的慧真。”
“因为贫僧知晓，以贫僧如今的本领，无法产生幻觉的人，那便是和贫僧同类的人。”
“可偏偏，施主又陷入了慧真的幻境中，这又让贫僧大感疑惑。”
“事实证明，施主确实是个常人，但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贫僧未曾，施主也未曾注意到的。”
“住持也不知晓？”
“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
自己竟如此特殊？
陈笑目光凝重，听完住持的话，他又问道：
“住持的这种能力是否是自己独有？又能否学习？”
似是在意料之中，住持摇头道：
“施主可还记得贫僧之前所说的代价？”
“自然，可如果是这种超现实的力量，想必是人人向往吧。”
闻言，住持叹了口气。
“施主有所误会，贫僧所说的代价，并非是使用它的代价，而是获得它的代价。”
“这种能力是个人独有，但即使万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人拥有。”
“而且这种代价过于惨痛，每一个拥有它的人一定是无比悲伤，甚至自杀都不无可能。”
“施主身上有神秘，但就现在看来，也无法越过规则。”
“不妨就当成南柯一梦，回归日常吧。”
谜语人？
那份代价到底是什么？
见住持一直向他表明代价的惨痛，可却一直不愿直言，陈笑已然明白。
他无法从住持这里得知获得能力，或者说，拥有异能的方法。
和住持的一番谈话虽让他认识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可却仍隔有一层面纱。
让他朦朦胧胧，反而更加混乱，并且由此生出一种危机感。
“可会有获得能力的人在现实里为所欲为？”
“施主放心，贫僧这类人本就少之又少，就算真的有人为非作歹，也会有对应的人处理。”
说着，住持向上一指，神情淡然。
陈笑心领神会，见住持不愿再透露出什么，最终只能无奈告辞。
满怀心事地聚完餐，回到学校已是夜晚，路灯明亮，陈笑独自一人走在学校里，一身漆黑，不时引人侧目。
异能……
世界……
这便是世界的真实模样么？
我身上的神秘……
迎面走来两名女生，一长发一短发。
“呀，陈笑！”
“是你们啊。”
“嘻嘻，你怎么笑的这么夸张？遇上什么好事了？”
“好想嘴一个。”
“你掩饰都不掩饰了是吧。”
笑？
自己？
没有回应她们的耍宝，陈笑摸了摸脸，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嘴角竟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眼神中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兴奋，显出几分别样的邪异……
这是一所与山上的万寿寺大不相同的寺庙，规模不大，甚至连山上的一半都不到。
坐落在山脚下的一片树林中，只有几条小径通往山外。
没有雕梁画栋，只有灰墙黑瓦，一座石佛坐落于寺中大殿，寺庙后便是农田，几名僧人来往期间，一派生活景象。
陈笑和一名灰袍老僧并肩从寺门中走出，此人正是先前遇到的小和尚口中的师父。
他胡须花白，身着僧衣，眉眼温和中仿佛藏有大智。
如果说赵婆婆是饱经风霜善心长存的知识分子，那么他便是出尘世外，心念通明的得道老僧。
慈眉善目，颇有几分话本故事中的仙风道骨。
“只是和小师傅多聊了几句罢了，不过刚刚在寺中游览一番，我看诸位师傅都对您十分尊敬，莫非您便是寺中的‘住持’？”
“哈哈，哪里称得上师傅住持，不过是一帮别无所长的人聚在一起，取暖度日罢了，如果按施主的观念，我确实算是本寺住持。”
陈笑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身后跑来的小和尚打断。
“施主，你要走了么？”
他眼巴巴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
“是啊，天色不早了。”
陈笑低头看向他，回道，见小师傅听完话后，神情有些低落，又说道。
“等机会，我再来找小师傅，好吗？”
这话并非是安慰小师傅，陈笑转头看向住持。
从他们二人在路口遇到住持，到现在，他们之前的诡异仿佛从未发生。
小师傅虽在初见时扑到师父怀中哭闹几句，和很快便在住持的几句安慰下丢掉烦恼，只当之前是一场错觉。
但陈笑仍未忘记，他坚信自己的判断，那在树林中的一个小时绝非幻想。
“真的么施主？那我的法号叫慧真，你一定要记住我啊！”
“好啊，我叫陈笑，你也不要等我下次来就忘了我啊。”
陈笑笑道。
“好了慧真，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若不是你偷懒跑出去玩，会吓成那样子，给陈施主添麻烦么！”
住持见他们说完，便摆出一副严厉的模样，向小和尚训斥道。
见状，慧真朝他吐了吐舌头，又向陈笑挥挥手，跑回寺中。
陈笑笑着望着他远去，转头望向住持，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住持和声道：
“让贫僧送送施主吧，就走施主来时那条小径。”
陈笑自然答应。
走在小径上，陈笑眸光深沉，他率先开口道：
“住持，之前那一场诡异，是你所为吧？”
这次诡异，在事后想想，整个过程中，都有些……太柔和了，他们两人从头到尾都未遭遇任何危险。
而最后住持的出现又恰到好处，让他生出这番猜测。
闻言，住持略显讶异，但很快便点头道：
“施主果然聪慧，那场幻觉确实是贫僧所为。”
“原来这种能力…真的存在么…”
陈笑沉声道，他眉宇凝重，神情严肃，他已然认识到，接下来老人的话，会向他打开世界的另一扇大门。
“住持为何选择把我也卷入其中？”
他继续说道。
是了，既然住持拥有这种能力，那蒙骗住他自然不在话下。
又为何要让他一个毫无关联的普通人接触到这一面。
可闻言，住持却是叹了口气。
“非是贫僧刻意把施主卷入其中，而是施主主动闯了进来。”
言罢，不等陈笑疑惑，他继续解释起来。
“这份能力并非如施主认知中话本故事里那般不可思议。”
“相反，它拥有极大的限制，和沉痛的代价。”
说着，住持的眼中泛出几缕伤感，但很快便在那岁月打磨的瞳孔中平复下来。
“贫僧年老体衰，早已无力继续使用这份沉重的本领。”
“起初，贫僧发现慧真又偷跑出去玩耍，他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既无奈于他不完成课业，又害怕他在山上发生危险，于是便出此下策，打算吓一吓他，好让他收收心，不再如此顽劣。”
“从年轻到如今，贫僧对这份能力的使用也算有几分心得，把幻觉只限制在慧真眼中，甚至如果有常人人误入附近，让他们完全看不到慧真，毫无异常的离开，也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施主，你不一样，这也是贫僧愿意同你解释的原因。”
说着，他伸出手指，指向已然无法保持平静，深深蹙起眉头的陈笑。
“当施主走到附近时，贫僧惊讶的发现，无法让施主产生幻觉，于是施主便遇到了在钓鱼的慧真。”
“因为贫僧知晓，以贫僧如今的本领，无法产生幻觉的人，那便是和贫僧同类的人。”
“可偏偏，施主又陷入了慧真的幻境中，这又让贫僧大感疑惑。”
“事实证明，施主确实是个常人，但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贫僧未曾，施主也未曾注意到的。”
“住持也不知晓？”
“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
自己竟如此特殊？
陈笑目光凝重，听完住持的话，他又问道：
“住持的这种能力是否是自己独有？又能否学习？”
似是在意料之中，住持摇头道：
“施主可还记得贫僧之前所说的代价？”
“自然，可如果是这种超现实的力量，想必是人人向往吧。”
闻言，住持叹了口气。
“施主有所误会，贫僧所说的代价，并非是使用它的代价，而是获得它的代价。”
“这种能力是个人独有，但即使万人中也不一定有一人拥有。”
“而且这种代价过于惨痛，每一个拥有它的人一定是无比悲伤，甚至自杀都不无可能。”
“施主身上有神秘，但就现在看来，也无法越过规则。”
“不妨就当成南柯一梦，回归日常吧。”
谜语人？
那份代价到底是什么？
见住持一直向他表明代价的惨痛，可却一直不愿直言，陈笑已然明白。
他无法从住持这里得知获得能力，或者说，拥有异能的方法。
和住持的一番谈话虽让他认识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可却仍隔有一层面纱。
让他朦朦胧胧，反而更加混乱，并且由此生出一种危机感。
“可会有获得能力的人在现实里为所欲为？”
“施主放心，贫僧这类人本就少之又少，就算真的有人为非作歹，也会有对应的人处理。”
说着，住持向上一指，神情淡然。
陈笑心领神会，见住持不愿再透露出什么，最终只能无奈告辞。
满怀心事地聚完餐，回到学校已是夜晚，路灯明亮，陈笑独自一人走在学校里，一身漆黑，不时引人侧目。
异能……
世界……
这便是世界的真实模样么？
我身上的神秘……
迎面走来两名女生，一长发一短发。
“呀，陈笑！”
“是你们啊。”
“嘻嘻，你怎么笑的这么夸张？遇上什么好事了？”
“好想嘴一个。”
“你掩饰都不掩饰了是吧。”
笑？
自己？
没有回应她们的耍宝，陈笑摸了摸脸，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嘴角竟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眼神中不自觉地透露出几分兴奋，显出几分别样的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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