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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病

    “一日不见,娘子可曾想我”,白面郎君面容丰富了起来。

    “并不曾”,我冷硬的回答着,一见他我立刻忍不住胸中恼火,“你把那几个无辜少女怎么样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赶紧放人!”

    不知何时,水面泛起了蒙蒙雾气,白面郎君面容却俊秀如常,眼神也依旧清亮,“娘子都知道了?”

    “我不是你娘子”,我皱着眉头看他,也干脆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我看你相貌俊秀,不过是言谈举止怪异放浪了些,不愁找不到媳妇,应该还会有少女爱慕你才是,何苦非要掳走少女,办什么冥婚,你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真是看不惯他明明可以一副公子模样,偏要做个与世俗有违的变态。

    白面郎君闻言笑声不止,“我选的娘子,果然有趣”,转而他冷了脸色,白皙的皮肤更显苍白,“可若我不是活人呢?”

    “什么”,没来由的,阵阵夜风从背后吹来,月色下,白面郎君确实肤色惨白的不像是常人,我又想到了触碰过他冰凉肌肤,似乎并没有体温可言,我差点有些信了。

    “我说,若是我是个死人,又会有谁爱我?”

    他人已经站在这里了,脸皮也被我撕破了,话也被他说透了,我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发问,“你能言能语,行动自如,有自己的思想,如何不是活人”,若说他是个妖物,我倒是更信服一些。

    “我祖上乃赶尸世家,通晓些奇术,自有些不为外人道也的法子,保证我尸身不腐,恍若重生。”

    怪不得他脸色异常惨白,此刻我脸色也有些变了,不知在雾气中,他能不能看的真切。

    白面郎君见我仍然迟疑,又道,“不过我神通广大,娘子大可放心,我还可以陪娘子很多年,而且……”,他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暧昧之色,又道,“而且我,尚能人事。”

    他言语一出,我脸色顿时如开水煮熟的虾子,满是红晕,就差被剥皮了。

    “你,休得胡言乱语,还不速速将被掳的少女放了,我还能帮你在官府面前说两句,你听劝收手的话。”

    “哼”,不知道为何,白面郎君突然翻脸,难不成是他不愿提及官府?

    “死一个,和都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让她们来地下陪我,不好吗?我赐予他们永生,她们不愿意吗?”

    见他说的满不在乎,我心中一凉,本有种他不是坏人的直觉,此刻却被全盘推翻,“当然不一样”,我立刻否定了他,“你杀了一个少女,让她父母双亲哀伤,兄弟姐妹悲痛,爱恋之人心如死灰,你的一刀,便斩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一个家,你会毁了他们。”

    “你说的,对却也不对,你所谓得哀伤不会多过三个月,活人的生活又会如常,没人会再记得你一个死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你的如何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活着就做个温暖的人,爱人,死了就跟过去做个了断,尘归尘土归土,莫要留恋。纠缠活人,害人害己。”

    我大气凛然的说完,白面郎君拍拍拍起手来,一语戳破了我的伎俩,“娘子在拖延时间,后面该是有接应的人吧?”

    他说的没错,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就是想说话拖延时间,让我们的船减速,好让红影发现异常,做好万全准备。我觉得白面郎君敢在这里现身,必然是水性极佳,即便我会些水性,但他跳入水中逃遁,我也却不能确保万一,把他擒住。更怕就此打草惊蛇,害了小姐等几个少女,但是白面郎君一直撑浆滑动,让我无法轻易得逞。

    既然意图被他发现,我的手不禁握紧了佩剑,忽而白面郎君道了一句,“可是娘子,已经来不及了,你我都逃不掉了。”

    闻言我向四周看去,水面无垠,左右无岸,前前后后竟然没有一艘木舟,什么红影,连鬼影都没有!

    “这是哪里”,我平复着惊惧之意,我明明有好好看着船行进的方向,明明有一直沿着岸边涉水而行,难不成是我揭穿他面目时,他故意吸引我的注意,手下悄悄划桨将我带入了岔路。

    所以说,刚才他是故意露了破绽,让我发觉他脖颈处的异常肤色,引我去揭穿他的面目,从而吸引我的注意力,如此说来从我登船的那一刻,这一切包括放花灯便都是他设计好了的。岂不是,我在客栈是不是就被他盯上了?

    真是好深的心机,罢了,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有他的图谋,我且看看他要使什么手段。

    见他还在装着高深莫测,我干脆又问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玉生烟”,他说。

    “嗯?”

    “我的名字,叫玉生烟,娘子可以喊我相公,也可以喊我烟郎。”

    我嘴角微微抽动,我刚才还在怀疑他可能是有什么隐疾,现在看来,必然是心下就有病了。

    我干脆不再回应他的自作多情,等他先来回答我的问题。

    “娘子莫不是生气了”,他又自顾自说着,“娘子莫怕,这里是湘江的支流,乃是零陵郡外的一处水上岔路,隐秘之所,我带娘子来此,为的是等一个人,他来了一切都会有一个答案,因为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还未证实,所以我无法回答娘子的问题。不过眼下这里人迹稀少,没有追兵,我相信那人自然会现身。”

    他说的我更加糊涂,“你在等谁?”

    “嘘”,玉生烟一浆下去,我们又隐入了更大的雾气中,他一把按在我肩头,与我一同蹲下,“娘子所有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我相信很快都会有答案,你听,他来了。”

    这一次他和我咫尺之隔,一丝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侧,还好他是个活人,也不知他装神弄鬼半天是何居心。只是为吸引我注意?还是戏耍我憨厚?

    正想着,雾隐中一道行周破水之声越来越近,哗啦,哗啦,逐渐一道修长的身影拨开雾气显现出来,是一个三十有余的男子,他欣长的身子很是挺拔,又不知为何,飘散着一头肆意凌乱的长发,那发丝随风飘动着,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等他来到近前,我才发现他竟然赤足踩在木舟上,一身宽大的衣衫不整,就像是夜半刚从床上被拉起来一般,再看他身侧,一个古朴的画板上贴合着一张画纸,上面描摹着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只是细看那女子竟然没有面目。

    我正看得出神,那披头散发的男子来了一句,“咦,美人儿,你可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