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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消失的门

    “这窗没关”,我寻着雨声看去,房内突然变大的雨声是因为有一扇窗户没有关上,窗户向外开着,用一根木头顶着,我只能看到窗下的隐约光景,却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缘故,我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没等我动作,小二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猛的关上了窗。

    我刚想随口问问窗后是哪里,兴许看个雨景也是不错的选择,没必要关上。

    小二面无表情的面容终于有了变化,他暗淡的眼神突然露出了急切,“姑娘,要不要我给你换个房间?”

    我摇摇头,“不必了,屋内也没有进雨,再说这有窗还能……”,我的话没说完小二就更加焦急的打断了我,“姑娘,你住在这里可以,但是窗户不可以再开了,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下雨窗开不得,这夜也过不得。”

    我一愣,随即道,“我们下午便会离开,不会留宿。”

    小二又恢复了如死水一潭的模样,眼皮一沉,算是知晓,从屋里退了出去。

    行走江湖,见多了怪人,我并没有在意小二的话,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是安宁,在末了还梦到了一个陌生女子的背影,她走在我前面,袅袅婷婷,一直没有回头,却徐徐等我靠近,直到走近我才听清了她口中的呢喃,“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这不是前人张若虚的诗句吗?

    她又喃喃重复着,似乎想让我读懂什么,这句诗,我明白,是说,“天空浩渺,善于飞翔的鸿雁都飞不出月光下的世界,水波荡漾,精于游水的鱼龙也只能在水中泛起一丝丝波纹,却无法到你身边,很何况是满是思念的我呢?”

    这是夫妻隔空思念的诗,这到底是在诉说情长呢,是大夫人唐梦吗?一袭少女梦,奈何朗薄情。

    或者是二夫人吗?朗骑竹马来,芳心碾做尘。

    还是三夫人文柔吗?得之她父馈,失之朗心弃。想来是她了,前夜入梦与我倾诉不平事,此刻也与我有个分别。

    等我想到这里,梦中的女子已经没了踪影,当朗府这一场闹剧悄然结束,连带她也再次魂归尘土,从此君住人间红尘中,妾藏阎罗十八盘。

    两清了?许是没清,许是还有来世的羁绊。

    我恍然坐起,神智清明,心间忍不住为朗府几位女子的遭遇唏嘘,这世间当真是难得有情郎吗?

    忽然耳侧过分的宁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穿戴好衣服,提剑出了房门,二楼寂静无声,我径直沿着楼梯下了二楼,来到大堂。

    大堂竟然也空无一人,只有客栈的大门半开半掩着,明明时间应该是午后,却看不到一丝暖阳,昏暗不明的景象像是有股致命的吸引力让我靠近它,我终是走了过去。

    我记得小二说过,这里的规矩是,下雨窗户开不得,可这门如何开得?我走到门前,门半遮半掩间,一切又清明起来,雨已经停了,只是高矮错落有致的屋檐还不时滴落下几滴雨水。

    啪嗒,啪嗒,我听到了客栈屋檐下的雨滴声,余光中,屋檐下侧立一位衣着宽泛的男子,他一头黑发松散的束起,身体放松,似乎很享受这雨后的宁静。

    我走出客栈,那人没有转头,却一语道出是我,与我打起了招呼,“清河姑娘醒了?”

    我微愣,眼前的人是玉生楠枫,他不会武功,细微的脚步声的差异他应该不能分辨的那么准才对,“玉生画师怎知是我?”

    他垂眸一笑,嘴角还挂着笑意侧脸看我,却只是一眼,像是看清了我脸上此刻的表情后,眼神自然的滑走,“你缓步走来,本是疑虑,猜想着何人开得门,却在看清外面一切后,率先被这绝佳的雨后清宁所吸引,才看到有人站在这屋檐下,这般兴致,我想这客栈里,也只有你我懂得。”

    许是因为他是个画师所以这般细致思虑吧,我点头,“这雨后的小镇宁静而美好,如同画卷一般,玉生画师是要取景吗?”

    “我本有此意,不过这样一来就又要耽搁一夜,留宿于此,我怕姑娘心切,想见到你家小姐,还是作罢吧!”

    “莫要在此留宿”,我连忙阻止,“我也的确很想马上见到我家小姐,但不不是因此阻碍玉生画师画意,这客栈的小二说过的,这里有两个习俗,这下雨窗开不得,这里也不可以留宿过夜。虽然我没追问他缘由,却觉得这入乡随俗妥当些。”

    玉生楠枫眉头轻皱,“此地与我所住的之处不过堂庭山峦左右,却不成想,有如此大的差异,先前我也没到过此处,今日也没听那小二嘱咐我们几个这些,刚才我休息了一些时候,下楼之前开窗看了看雨景,开门时,大雨还在下着,并未停歇。如今也算是窗门都开了,也不知坏了这里的什么习俗,结果会怎样?”

    想起小二当时的神情,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却不愿意想的复杂,“许是当地有什么典故,老辈人容不得破坏,我们来的时候镇上人都闭门不出,也无人知晓我们破了规矩,我们等下走了便是。”

    “清河姑娘,趁那几位还在酣睡,可愿随我信步这小镇?”

    玉生楠枫的眼神很是复杂,有着我看得懂却不想看到的东西,我本能的拒绝,“玉生画师请便,我刚睡醒还有些昏沉,就坐在大堂等他们更好些。”

    玉生楠枫走近我,眼神一怔,又有些无可奈何,“你难道没发现吗?”

    他说着,手臂用力一撑,按在了我身后的门上。

    我退了一大步,才侧身看去,陈旧的客栈木门并没有被他顺势打开,反而,反而是消失不见,出现了一面黑沉沉的石墙,与我在客栈窗后偷窥了一眼的墙壁,别无二致。

    我很是惊异,“这门,怎么消失了?”

    玉生楠枫收回手,“你我谈话间,不知何时就是这般模样了,看样子这客栈,我们是回不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那客栈里的人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玉生楠枫摇摇头,“我们的状况不见得比他们好到哪里,如今身在局中的人是他们还是我们尚不得知”,他侧脸看我,“眼下只好委屈清河姑娘与我同行,看看这小镇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