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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魂出窍?

    看着周围异常熟悉的陈设,熟悉的书桌,熟悉的单人床,还有此刻正躺着的“自己”,心中有说不出的怪异。小小的眼睛,肥厚的嘴唇,平淡无奇的国字脸,异常普通的相貌,普通到扔到两个人的“人群”中都丝毫没有一丝违和感的“自己”,此刻正平静的躺在床上,而“我”正坐在“我”的身上,看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每天都照镜子,同样的一张脸已经反反复复看了有20多年,但此时,以第三人的身份俯瞰着自己,心里总有那么点发虚。

    是的,发虚。

    四周的黑暗显示现在毫无疑问是黑天,可与平常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同,仿佛在深蓝色的墨水里加入一些墨鱼汁,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看得见,像就在眼前,又看不见,像隔着层纱,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张开双手,低头发觉现在自己如同清晨的暮霭,淡淡的,凝而不散,目光竟可以穿过双手看到正躺在床上的“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从自己身体里跑出来了?灵魂出窍?狐仙附体?

    好好回想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记得今天在课堂上……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试验,对比了一个死去的前后体重的变化。发现在人死后身体的重量会有微小的变化。虽然不能直接测出灵魂的重量,但通过试验可以间接的测出人们一直渴望的对灵魂存在的证实。”

    “虽然说我们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如果灵魂,这种一直被认为是虚无缥缈的唯心产物具有重量的话,那这个试验的结论显然是有历史性的突破。”

    “不仅仅是打破了传统的对灵魂的认知,也是对现在唯物唯心两种对立观点的形成了强烈的冲击。两种学派争论百年,可能会因为这个灵魂具有重量的结论使得互不相容的界限有了一些模糊的变化。”

    哲学讲座上,一名导师虽然在讲台上口沫横飞的激情演说着,但也不妨碍有人昏昏欲睡的在刻画着小鸡啄米图的模样。

    导师回头一望,便看见在最前排正中的位置,一名身穿褐色外套的学生完全趴在桌子上会见着周公,全然不顾自己身为一名老师最后的尊严。

    手中微微用力,把手中粉笔折成三段后,便如机枪般冲着那名学生的头部接连砸去。其熟练的程度,让人不禁怀疑是否每一个老师在扔粉笔这一项技能上,是否天生就技能全点满了。

    “穆野,我不要面子的么?你要睡觉也行,请在最一排。你要做梦也好,请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你要打呼噜也好,但请不要流口水。你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打着呼噜流着口水,是不是太过分了!”

    男孩睡眼惺忪的站起来,擦了擦脸上口水的痕迹,对着身旁的同学问道:“到饭点了?”

    “你!你!”这名教师显然气的不轻,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但顾及为人师表最后的颜面,强忍着愤怒的问道:“那你对这人死后身体的重量会发生改变的情况,是怎么想的呢?”

    “嗯?有这种事情?那可能是这人死前憋了一个屁,死后憋不住了吧。”

    “滚!滚出去!”伴随着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师体内最后的一点理智也被气的烟消云散了。

    再一次被轰出教室,走在校外的长街上,穆野也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在课堂上时常睡觉的毛病实在是非己之过啊。

    从记事开始,在自己身上便表现出来两种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一种是勤奋好学精力充沛,可以轻松赢得周围每一个人的称赞,是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另一种是天天昏昏欲睡,整天好似睡不醒一样,浑浑噩噩,如同梦游一般。

    为此父母没少操心,总是觉得自己人格分裂,就连精神鉴定都去了好几回。

    可自己只是精神状态时有不同,而不是自身性格的经常变化啊,这自然什么都无法查出来。

    最后没办法,只好归结于鬼神。

    “儿啊,当时在妈妈的肚子里本来是两个男孩双胞胎,但最后只有你顺利的生下来。是不是你的那个哥哥或弟弟存留在你身上不肯走啊。”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迷信言论,就因为因为这个,从小到大,穆野的身上各种求来的护身符就没有少于三个的时候。

    但显然这也不是问题的所在,该精神的时候还是精神,该迷糊的时候还是迷糊。

    因为这个瞌睡的问题,自己只是拥有相当于别人一半的时间。

    为此不算聪明的穆野只好在清醒的时候更加刻苦,以此让自己不至于落后别人太多。

    在别人学习的时候,自己必须要全力以赴集中精神。在别人休闲娱乐的时候,自己虽然是睡着休息,但却是一点让自己开心的回忆都没有。

    记忆中除了书本以外,似乎一切都不存在。

    伸手扶着这座建于一九四七年的省级保护建筑,穆野的心中充满了苦涩。

    二十几年。

    除去十年婴幼儿懵懂无知。

    除去五年普通人应该休息睡觉的时间。

    剩下的六年时间中再除去一半自己浑浑噩噩无所知的时间。

    三年。

    在这自己仅有的三年中,没有娱乐,没有欢笑,只有无尽的追赶和期望获得认同的信念。

    “我真是毙了狗了。”

    穆野用力的一拍大桥的栏杆,大声的骂出了人生的第一句脏话。

    “咔,咔,咔~~~~~咔嚓”一阵异样的声音传来。

    都说六月债还的快,这还没等回过神来,手上搭着的栏杆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突然断裂,,一阵强烈的失重带来的眩晕急速从心脏传到头顶。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个被列为省属重点保护建筑竟在这一刻“替师行道”起来了。

    在身体失重的一瞬间,出于本能,猛地回过身在路人错愕的眼神中努力的想抓住旁边的栏杆。

    手臂、指尖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延长、延长。

    当手指碰触到另一个栏杆的同时,心中还有些许的庆幸,心说天无绝人之路。我穆野虽不是天选之人,但也并非天谴之人。

    或许是年久失修,或许是人品不够,伴随着第二声“咔嚓,咔嚓”中,庆幸的心中瞬间凉了一半。

    眼睁睁的看着身体逐渐的远离了桥面,在最初的0.01秒的紧张和紧接着的0.02秒后的慌乱过后,看着渐渐远离的大桥还有桥上人们惊恐的表情竟然有一瞬间的快感,一丝解脱一切束缚后的舒爽。

    累了,毁灭吧。

    闭上眼睛,感受着急速坠落的风声,感受着由于急速下坠带来的失重感竟有些复杂,毕竟有些人有些事存在于记忆中总比要直接面对要幸福的多。

    都说人在快要死去的时候,思想会特别的活跃。这一瞬间,在大脑的深处,在因为死亡的逼近而有些颤抖的神经下,似乎真的感受到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灵魂。

    一秒,两秒,三秒!!!!是我数的太快了还是怎么的,感觉都过去好多时间了怎么还没到底。根据高中学的重力加速度什么破定理的现在也差不多落了有30、40米了,怎么还在落啊,这破桥有这么高么。

    想到这,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卧槽,这是什么?”

    只见一个巨大的阴影猛然间进入到视线中,只来得及怪叫一声就感觉头部像被装了半瓶的啤酒瓶狠狠的敲了一下的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占领了整个头部,在昏迷前的一瞬间还在思考一个问题,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传来一个声音。

    “醒了,终于醒了,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好好的,跳什么江啊。看,还给我开了这么大一个天窗。”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带着顶破帽子的中年大叔见人醒过来后不由松了口气。

    “这里不是天堂么,”穆野揉了揉肿胀的额头,有些迷糊的反问了一句。

    “还天堂呢,这是中国,哪有那么多洋玩意。”站在旁边的光头男撇了撇嘴不由得插了一句话。

    “就是啊,这么年轻,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何必呢,要不是我的船刚好路过你可就直接喂鱼了,”大叔看见人醒了过来,便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烟圈喷在林森的脸上,让本来不抽烟的小伤员马上剧烈咳嗽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这就算死过一次了,重新活过来以后什么事可别钻牛角尖了,今天要不是大刘以前学过人工呼吸,你还不一定能救活你呢。”

    “什么!!!人工呼吸!!!”

    看着旁边因为听到人工呼吸而瞬间变得有些扭捏的光头大刘,可怜的还没来得及庆祝的穆野同学突然间觉得还不如就这挂了呢。只觉得脑袋一涨,双眼一翻,就这么的又晕了过去。

    “一切到这里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除了在额头有些淤青之外,回到家里我就睡过去了啊。”托腮而坐的穆野看着有些“安详”的自己,更加困惑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