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琅琊
永州，长安郡。
蝮池缓缓走向被控制住的牧衡，他的每一步，都引起周围场景的漂移和变幻，令人目眩。
掌管了物质的大地与山之王，蓝龙的威能。
在他眼里，牧衡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似乎已经被击溃。
那双犹如虎豹一般骁勇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芒，黯淡得仿佛坠落深渊的星。
他靠近牧衡，抬起那胡须稀疏的脸，纵横平川的虎如今却似病猫一般，了无生机。
“我说过，风卿之后，再无剑圣。”
他的话里充满了讥讽，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当年的风舜卿，还算得到了剑圣真传，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从正下方斜掠而出，如蛟龙出海，瞬间斩断了他的手臂。
这冒着寒气的纯白剑光，不是漆黑的罗睺，是另一把剑！
蝮池神色一凛，四周场景轮转，断手随着场景变迁重新接回本体，而那道凌厉的剑气也被送了回来，直取牧衡的命门。
那双浑浊空洞的眼眸忽然恢复了气势，如啸聚山林的虎，长剑破空，他旋转着腾身而起，一黑一白两抹剑光缠绕周身，仿佛太极八卦，阴阳交合。
突袭而来的剑气瞬间消弭，重新融于黑白交织的剑光之中。
他轻巧落地，双手持剑，抬头凝视着面前的蝮池，目光深邃得仿佛穿越了时间长河。
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柄轻巧纤细的三尺长剑，剑身晶莹通透，散发着盈盈白芒，仿佛寒气缭绕，剑身镌刻着与罗睺相契合的暗纹，流淌着冰蓝色的微芒。
黑白双子剑，平川一脉的剑圣佩剑。
主剑琅琊，谓师尊剑。
仆剑罗睺，谓徒子剑。
前朝剑圣风舜卿，平川一脉唯一的女剑圣。
她是世间公认的天纵奇才，十五岁继承剑圣衣钵，一袭白衣胜雪，一柄琅琊长剑，剑意飘渺，除魔卫道。
十八岁那年，她挑中了十五岁的牧衡为关门弟子，赠予罗睺剑，授其“风骨苍凛·酒歌狂行”八字剑诀。
在少年牧衡的眼中，师父就像临落凡间的谪仙，如梦似幻，飘渺归墟。
绝美如仙的师父，从来都是最强的存在，她才真正配得上平川的称号。
而自己，只是一个亦步亦趋的学徒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至强至美的师父，却在那场空域之乱中香消玉殒。
漫天的烟尘熏得他睁不开眼，他看到师父的眼中，透着肃杀的决绝。
还有一股道不出的悲伤。
那双往日里澄澈平静如湖面的眸子，如何会氤氲出这般复杂的神态。
特别是那入骨的哀伤，让牧衡至今回想起来，都会钻心的痛。
自那以后，牧衡独自一人逃离了这个伤心地，流浪四方。
他带走了师父的琅琊佩剑，却没有勇气让她出鞘。
那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痛了二十年。
可拔出来，就会死。
他宁愿自己永远都是剑圣的学徒，手持罗睺徒子剑，斩断世间不平事。
他亲自将琅琊剑熔铸在圆铁剑鞘之内，就此封存，再不收徒。
从此，世间再无剑圣的威名，人们都说：
风卿之后，再无剑圣。
“琅琊剑？”
蝮池的眼中透着震惊，江湖传言风卿死后，琅琊剑早已失传，当代剑圣只有罗睺一剑。
行字诀·息无。
牧衡的身法裹挟着黑白两道剑光，长驱直入，在蝮池的领域内辗转腾挪。
蝮池凝神屏息，双剑合璧的威压令他陷入瞬间的失神，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堪堪避开突袭的剑芒，四周场景再次轮转，重新将牧衡困在原地。
牧衡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双剑腾起，一黑一白宛如两条夭矫的游龙，剑光流转，剑气漫天。
风字诀·百解。
平川剑诀剑速流。
高速流窜的剑气仿佛至高天的神罚，纯黑与纯白的剑芒交织在一起，形成密集的剑网，铺天盖地压倒众生。
蝮池心下一惊，顿时驱动场景轮转，一边扰动剑气流转的方向，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位，但太过密集的剑意令他不堪重负，几次险些被剑芒所伤。
这就是江湖传闻的病虎牧衡？
这般暴烈的剑气，澎湃的剑意，起势如风云雷动，落势如潮汐吐纳。
这明明就是剑圣真传！
蝮池再不藏拙，汹涌的地源之力倾巢而出，他的浑身上下皲裂仿佛地壳的熔岩层，绽放出山岩一般躁动的褐芒，四周的场景轮换仿佛高速跃闪的放映机，无数的剑芒被凝聚到一起，压缩成一个剑气翻涌的不规则球体，径直冲撞向牧衡。
他的双眼变得愈发漆黑，苍白的竖瞳泛起冷冽的寒光。
在自己的领域内，他有绝对的自信，牧衡无法躲过这一击。
凛字诀·金身。
平川剑诀退御流。
鎏金色的光芒勾勒出牧衡的身影，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金芒，由浅入深，渐渐凝聚成琥珀一般的质地。
剑气凝结的球突袭而至，撞击在牧衡的身体上，硬碰硬之后发出剧烈的爆炸。
爆炸平息，烟尘弥漫的背后，牧衡寸步不退，浑身的金芒依旧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气场。
蝮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御，似乎没有任何破解的可能。
他不甘心地挥动双手，双目微阖，古奥的密语开始吟唱。
随着秘术的启动，大地开始震动，地表开始皲裂，牧衡脚下的土地碎成了一块一块，坠落向无尽漆黑的深渊。
牧衡失去了落脚点，周身的金芒快速褪去，他纵身疾掠，在无数碎裂的岩层上来回跳跃。
收！
蝮池微阖的双眼登时睁开，摄人心魄的竖瞳爆发出极强的瞳力。
万千碎裂的岩砾仿佛被赋予了灵，齐齐冲向半空中无处着力的牧衡。
“轮到我了。”
牧衡丝毫不避，双剑起势，一黑一白的双子剑仿佛唤醒了剑圣的尊灵，发出龙吟般的长啸。
他悬在半空中，双剑宛如游龙缠绕在他的周身，灵动飞驰。
凛冽的风呼啸着吹动他的长发，他双目微阖，口中吐出震慑四野的平川剑诀。
风字诀·千练。
漆黑的罗睺率先发动，剑意纵横，漆黑的剑气瞬间分解成为数以千计的密集剑网。
师父，助我一臂之力。
苍字诀·鸦玉。
晶莹的琅琊紧随其后，剑光流转，纯白的剑芒如空中弯月刺破长空。
两把剑绽放出不同的剑意，却宛如灵犀一指，双剑合璧，剑诀汇聚成澎湃的攻势，摧枯拉朽地撕裂了整个空间。
蝮池缓缓走向被控制住的牧衡，他的每一步，都引起周围场景的漂移和变幻，令人目眩。
掌管了物质的大地与山之王，蓝龙的威能。
在他眼里，牧衡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似乎已经被击溃。
那双犹如虎豹一般骁勇的眼神，彻底失去了光芒，黯淡得仿佛坠落深渊的星。
他靠近牧衡，抬起那胡须稀疏的脸，纵横平川的虎如今却似病猫一般，了无生机。
“我说过，风卿之后，再无剑圣。”
他的话里充满了讥讽，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当年的风舜卿，还算得到了剑圣真传，你算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一抹寒光从正下方斜掠而出，如蛟龙出海，瞬间斩断了他的手臂。
这冒着寒气的纯白剑光，不是漆黑的罗睺，是另一把剑！
蝮池神色一凛，四周场景轮转，断手随着场景变迁重新接回本体，而那道凌厉的剑气也被送了回来，直取牧衡的命门。
那双浑浊空洞的眼眸忽然恢复了气势，如啸聚山林的虎，长剑破空，他旋转着腾身而起，一黑一白两抹剑光缠绕周身，仿佛太极八卦，阴阳交合。
突袭而来的剑气瞬间消弭，重新融于黑白交织的剑光之中。
他轻巧落地，双手持剑，抬头凝视着面前的蝮池，目光深邃得仿佛穿越了时间长河。
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柄轻巧纤细的三尺长剑，剑身晶莹通透，散发着盈盈白芒，仿佛寒气缭绕，剑身镌刻着与罗睺相契合的暗纹，流淌着冰蓝色的微芒。
黑白双子剑，平川一脉的剑圣佩剑。
主剑琅琊，谓师尊剑。
仆剑罗睺，谓徒子剑。
前朝剑圣风舜卿，平川一脉唯一的女剑圣。
她是世间公认的天纵奇才，十五岁继承剑圣衣钵，一袭白衣胜雪，一柄琅琊长剑，剑意飘渺，除魔卫道。
十八岁那年，她挑中了十五岁的牧衡为关门弟子，赠予罗睺剑，授其“风骨苍凛·酒歌狂行”八字剑诀。
在少年牧衡的眼中，师父就像临落凡间的谪仙，如梦似幻，飘渺归墟。
绝美如仙的师父，从来都是最强的存在，她才真正配得上平川的称号。
而自己，只是一个亦步亦趋的学徒罢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至强至美的师父，却在那场空域之乱中香消玉殒。
漫天的烟尘熏得他睁不开眼，他看到师父的眼中，透着肃杀的决绝。
还有一股道不出的悲伤。
那双往日里澄澈平静如湖面的眸子，如何会氤氲出这般复杂的神态。
特别是那入骨的哀伤，让牧衡至今回想起来，都会钻心的痛。
自那以后，牧衡独自一人逃离了这个伤心地，流浪四方。
他带走了师父的琅琊佩剑，却没有勇气让她出鞘。
那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痛了二十年。
可拔出来，就会死。
他宁愿自己永远都是剑圣的学徒，手持罗睺徒子剑，斩断世间不平事。
他亲自将琅琊剑熔铸在圆铁剑鞘之内，就此封存，再不收徒。
从此，世间再无剑圣的威名，人们都说：
风卿之后，再无剑圣。
“琅琊剑？”
蝮池的眼中透着震惊，江湖传言风卿死后，琅琊剑早已失传，当代剑圣只有罗睺一剑。
行字诀·息无。
牧衡的身法裹挟着黑白两道剑光，长驱直入，在蝮池的领域内辗转腾挪。
蝮池凝神屏息，双剑合璧的威压令他陷入瞬间的失神，但也只是短短一瞬，他堪堪避开突袭的剑芒，四周场景再次轮转，重新将牧衡困在原地。
牧衡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双剑腾起，一黑一白宛如两条夭矫的游龙，剑光流转，剑气漫天。
风字诀·百解。
平川剑诀剑速流。
高速流窜的剑气仿佛至高天的神罚，纯黑与纯白的剑芒交织在一起，形成密集的剑网，铺天盖地压倒众生。
蝮池心下一惊，顿时驱动场景轮转，一边扰动剑气流转的方向，一边调整自己的身位，但太过密集的剑意令他不堪重负，几次险些被剑芒所伤。
这就是江湖传闻的病虎牧衡？
这般暴烈的剑气，澎湃的剑意，起势如风云雷动，落势如潮汐吐纳。
这明明就是剑圣真传！
蝮池再不藏拙，汹涌的地源之力倾巢而出，他的浑身上下皲裂仿佛地壳的熔岩层，绽放出山岩一般躁动的褐芒，四周的场景轮换仿佛高速跃闪的放映机，无数的剑芒被凝聚到一起，压缩成一个剑气翻涌的不规则球体，径直冲撞向牧衡。
他的双眼变得愈发漆黑，苍白的竖瞳泛起冷冽的寒光。
在自己的领域内，他有绝对的自信，牧衡无法躲过这一击。
凛字诀·金身。
平川剑诀退御流。
鎏金色的光芒勾勒出牧衡的身影，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金芒，由浅入深，渐渐凝聚成琥珀一般的质地。
剑气凝结的球突袭而至，撞击在牧衡的身体上，硬碰硬之后发出剧烈的爆炸。
爆炸平息，烟尘弥漫的背后，牧衡寸步不退，浑身的金芒依旧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气场。
蝮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御，似乎没有任何破解的可能。
他不甘心地挥动双手，双目微阖，古奥的密语开始吟唱。
随着秘术的启动，大地开始震动，地表开始皲裂，牧衡脚下的土地碎成了一块一块，坠落向无尽漆黑的深渊。
牧衡失去了落脚点，周身的金芒快速褪去，他纵身疾掠，在无数碎裂的岩层上来回跳跃。
收！
蝮池微阖的双眼登时睁开，摄人心魄的竖瞳爆发出极强的瞳力。
万千碎裂的岩砾仿佛被赋予了灵，齐齐冲向半空中无处着力的牧衡。
“轮到我了。”
牧衡丝毫不避，双剑起势，一黑一白的双子剑仿佛唤醒了剑圣的尊灵，发出龙吟般的长啸。
他悬在半空中，双剑宛如游龙缠绕在他的周身，灵动飞驰。
凛冽的风呼啸着吹动他的长发，他双目微阖，口中吐出震慑四野的平川剑诀。
风字诀·千练。
漆黑的罗睺率先发动，剑意纵横，漆黑的剑气瞬间分解成为数以千计的密集剑网。
师父，助我一臂之力。
苍字诀·鸦玉。
晶莹的琅琊紧随其后，剑光流转，纯白的剑芒如空中弯月刺破长空。
两把剑绽放出不同的剑意，却宛如灵犀一指，双剑合璧，剑诀汇聚成澎湃的攻势，摧枯拉朽地撕裂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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