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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扯谎

    来到门外,是一间小土室,壁上亮着蜡烛,下面一张小石桌,旁边铺着一张席子,桌上还有一个半打开的包袱。

    “看来是刚才那个慌张三的。”李速单手捧碗筷,用另一只手把包袱里的东西全抖到桌上。

    见里面有几件旧衣服,几双破草鞋,还有几个贝壳,心里疑问:‘这慌张三收藏这些小孩子玩意干什么?”

    又捡起先前滚到地上的东西,只见是一个竹筒,上有缺口。把竹筒里的东西取出来,却是一幅卷起的字画。

    打开一看,见上面画着山水,还有一座城楼,上面站着一个将军。画虽算不上什么极品,不过一个将军独守边关,那也是另一种境界。

    “呵呵,看来他还有些雅兴!”又见画旁有题字:媚女无胆匪做兵,芊芊玉手战荒城。百里平川不得过,好把南人做夫君。下面还有题名:弘墟李虔。

    李速虽然对品书赏画没有多少心得,但是这画和字看起来还不错,心想:‘看来这是出自一个在这方面比我高一点的人之手,只不过这人傲气太重,只怕要吃大亏,像我一样滑一点不好吗?非要去激怒这个‘媚女’,再说了,匪和兵本来就是一家,别人那是胆大得很呐!’

    他拿起墙上的蜡烛,本来想把画给带走,但是看到慌张三的这些破烂,也就这画还像点样子,就给他留下了。

    小室连接着一条地道,自己刚好不用弯腰就能通过。地道口的门也被打开着,看来那人真是个慌张三,连关人的门都不关上。

    出了地道,却是一间更大的地室,里面装着水和食物。‘看来是他们用来贮藏东西的地方,大小姐存这么多食物干嘛?该不会是她经常抓人来这里玩吧?’

    从地窖往上爬,入口处有木板盖住,李速用劲一推,把木板推开的同时却也传来“哎呦”的一声。

    原来那人出去禀报,正要回来处理李速的尸体?刚弯下腰去拉木板,就被李速给推开了,恰好撞到脑门,肿起好大一个包,痛得坐在地上直揉。

    李速见自己撞倒了他,忙笑问道:“怎么样?慌张三,你还好罢?”

    那人见李速恰好露出一个头,张着大嘴在跟自己说话,这一下直把他吓得是魂飞魄散,大喊一声往后就倒,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爬起来呼着喊着跌跌撞撞地跑了。

    李速笑道:“果然是个慌张三,一点儿也不假。”

    旁边的两个守门人,见有人从地窖里出来,早把他围住,一人持刀喝问道:“什么人?”

    “你们老板的客人。”

    “什么老板?”

    “当然是江大小姐,你们的主人啦!”

    两个人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便把他扣住,想把他送回去关起来。这时,有人来传话,要把人带过去。

    李速见周围尽是些茅屋,不像是军营或者适合大小姐身份住的房子,倒像是一个土匪窝。

    随他们一路来到一间还算大的茅屋,便被一把推了进去。由于刚从黑暗之中出来不久,眼睛有些看不清,只能问道:“你就是江大小姐?”

    旁边的慌张三急道:“将军,是他……是他!就是他!”

    “什么他他他的!你个慌张三,能不能别总是一惊一乍?”

    坐在中间的那人突然大声说道:“嗯!不错!不错!”

    李速听得是个男音,声音又大,震得自己耳朵发响,忙揉了揉眼睛,再凑近一点去看,只见狼皮椅上坐着一个大汉,满脸的络腮胡,眉浓眼大,头上用布缠着头,正在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李速被他的笑吓退了几步,道:“你……你,你谁啊?”那大汉说道:“什么你你你的,见着本大爷很害怕吗?”李速答道:“没有,就是,就是有些意外。”那大汉又笑着点点头,道:“嗯!不错!不错!”

    李速见他总是笑着对自己说不错,心中有些发毛。想到:‘这群山大王不会是看上我,要拿我的心肝下酒吧!’

    那大汉道:“嗯!能阵前临危不乱,能自行逃出囚室,能见着本大爷也不吓破胆,看来真是不错!”

    李速被他整得有些懵,只能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吧!到底抓了我干嘛?本小爷我要钱没有,要命也只有一条。”

    那大汉道:“呦!还自称小爷,看来本大爷有传人啦!”李速辩道:“我年纪小,当然只能称‘小爷’,你年纪大称‘大爷’,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天下称小爷的人都是你徒子徒孙不成?”

    旁边的慌张三见他思维清晰,口齿伶俐,不像是鬼变的僵尸,也就放下心来,开口说道:“这位是我们的将军,不得对他无礼!”

    李速见他不再害怕,头上长了只小角,回他道:“什么将军,你又是谁?”

    慌张三答道:“我叫小海,这位将军是……”他本来想说名字的,但是又不敢。

    那将军道:“说来也无妨,本大爷名叫乌石帮,是这山寨里的主人,怎么样?这位‘小爷’,你怎么称呼?”

    听他说这里果然是土匪窝,便有些胆寒,又见他言语笑容之中颇有深意,看来自己应该暂时还没有杀头的危险。

    “本‘小爷’大名叫李速,人送外号‘双枪小太爷’!”

    乌石帮哈哈一笑,道:“小娃娃还真是有些本事,有前途,不过,你现在官居何职呀!”

    李速想了想,‘问我官居何职?以前到是公司里的销售一把手,如今我又做过什么屁官?’

    乌石帮见他犹豫不肯说,又问道:“小兄弟,你没官职么?”

    李速突然想到:‘他们问我官职,如果我说没有或者官职太小,可能会嫌我没用,马上把我杀头,若是我说得太大,他们又不相信,我最好说个不大不小,不上不下的中官,好让他们暂时拿我没办法。’

    想定主意,便说道:“我当然有官职,还不小呢!我现在是海隆城北门守门副将,手下有好多人马。”

    乌石帮见他年纪轻轻,说话眼珠乱转,恐怕十有八九是瞎编的,便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会有这么大的官?”

    李速道:“我很小吗?我们的少将军,才十八岁而已,我比他可大多了,我们上次一起出城巡逻,被你们冲散,我落单后才被你们擒住。”

    乌石帮早已问清楚,有其他四个人在追他,后面还有江殷想救他,他绝对是一个重要人物。又说道:“我看你功夫平平,其他方面也未见得有过人之处,如何能负责起一门城防?你莫不是胡说八道来糊弄我?”

    见他一直追问自己,李速心想:‘看来他是很在意这个问题,我既然撒了谎,就不能被拆穿。’嘴上回道:“乌大爷,我怎敢糊弄你,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你要是不信,大可随时把我一刀砍了,我又何必去触你的霉头。”

    乌石帮听他说的有些道理,又结合手下的禀报,加上这滕国尚武,少年将军数不胜数,看来是错不了,只是这个官不大不小,少将军江殷怎会去拼命相救?

    乌石帮又问道:“江殷为何要苦苦救你?”

    李速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说道:“小将军宅心仁厚,爱兵爱民,把手下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我对他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乌石帮见他说得样样在理,便不再怀疑,吩咐小海道:“你要好好照顾李将军,再出什么事,绝饶不了你!”

    小海答应一声,便带着李速回了地窖,只是这次不曾捆绑和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