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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剿灭韩遂(一)

    六月二十五日,马腾和李式尽起乐涫城外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福禄县杀去。其中李式部近一万两千精骑,马腾部三万步骑,留下司马防和成公英率领四千步卒守卫乐涫县这个屯放粮草辎重的要地。

    韩遂闻讯也随之出动,亲率四万步骑赶往城外十里驻扎,只留下伤势未愈的阎行带领一万步卒守城,两人互成掎角之势。

    从乐涫之战到现在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双方虽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交战,但不论是李式一方还是韩遂一方都没有停止过情报的探查和零星的刺杀与破坏,除了韩遂在法正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之外,双方互有胜负,也都清楚对方的虚实。

    韩遂在敦煌郡和酒泉郡穷兵黩武,仅仅两个郡就征召了五万余步骑,这还不算消耗在乐涫县的近万名青壮,基本将两郡之地的精壮男丁征调一空。除此之外,他还联络了浚稽山部鲜卑的首领浚烘,承诺用长城关外之地换取对方出兵,不过此事并没有公开,毕竟韩遂的军中也有不少生活在关外的士卒,一旦公开此事容易引起哗变。

    韩遂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在李式的掌控之中,樊敏早就被派到了关外,除了打探浚稽山部鲜卑的虚实之外,还充当着他和张辽的联络员。

    鲜卑首领浚烘亲率一万五千名精骑已经赶到了酒泉郡,距离福禄县不过两百里,此刻正在长城关外等待韩遂的消息,负责留守浚稽山的鲜卑骑兵不过三四千人而已。

    张辽部也传回消息,他率领的一万骑兵于六月初七到达居延县北部,驻扎在居延湖边休整,吴班押送完南匈奴人后于六月十一日赶到居延县,可战兵力达到了一万一千人,随时能够出战。

    两日后,李式和马腾率领大军赶到福禄县,在距县城还有三十里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安排麾下的步卒安营扎寨。庞德率领一万精骑在营寨前方列阵,马玩、成宜、候选和成银各自统率一营骑兵在两翼防护,时刻提防韩遂派遣骑兵突袭。

    韩遂在一天前就收到了消息,李式这边刚开始安营扎寨,他便派遣五千骑兵发起冲锋,他本人则率领麾下最精锐的一万五千精骑紧随其后,一前一后,向着李式和马腾扎营的方向发起了冲击。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李式便收到韩遂大军出动的消息,不过这一切都在他和马腾的意料之中。他命庞德率领五千精骑前去迎战韩遂军的前队;又让屠忠和王双各自统率一营庞德部的精骑从两翼发起冲锋,截击韩遂军的后队;田飞率领庞德部剩下的一千精骑暂时驻守在大营前方;田力统领的一部四百名重甲骑兵开始穿甲,随时准备切入敌军阵营;桑格率领余下的亲卫营精骑拱卫在他的身旁;马腾部的一万两千骑兵暂时按兵不动,步卒停止扎营,长矛兵于四周列阵,弓箭手紧随其后蓄势待发。

    片刻后,庞德率领的五千精骑跟韩遂军的前队遭遇,双方的马速已经提升到了极限,两军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放箭!”等到双方相距两百步时,庞德一声令下,五千精骑齐齐地拿起背后的长弓,朝着对面就射了过去。

    “嗖、嗖、嗖……”三轮齐射过后,庞德部的精骑收起长弓,拿着马鞍下的长矛冲了上去。

    韩遂军的骑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对面一阵箭雨袭来,五千精骑三轮齐射,整整一万五千支箭矢就向着己方阵营扎了过来,哀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冲锋的节奏一下子就被延缓了不少。

    庞德常年统率骑兵,身经百战,自然不会错失此等良机,扬起手中的马槊,望着敌将旗帜的方向杀了过去。

    “铛、铛、铛……”兵器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受伤的骑兵如下饺子般噗通噗通地跌落战马,而后被后方战友不断地超越,被战马踩在脚下,哀嚎震天。

    韩遂的前队在交锋中本就处于劣势,前军主将看到杀气腾腾的庞德后更是吓得心惊肉跳,但到了这个时候,恐惧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庞德。

    刹那间,庞德便与敌军主将兵器相接,仅仅两个回合,敌将就被他一槊刺于马下。敌将的人头由亲兵收拢,他则带着身旁的亲兵们冲向敌军的护纛营,左手持刀,右手紧握马槊,左砍右刺,大杀四方。

    一番冲锋过后,韩遂军前队的将旗被庞德一刀砍倒,随着将旗缓缓地飘落在地面上,一直处于劣势的韩遂军前队瞬间崩溃,如鸟兽般四散奔逃。

    庞德没有下令去追杀韩遂军的前队,而是在奔驰的过程中调整了一下阵型,然后继续冲锋,冲着敌军的后队就杀奔而去。

    韩遂军的前队并没有摆脱被追杀的命运,王双和屠忠率领的两营精骑紧跟在庞德的后边,虽然韩遂军的前队不是两人的主要目标,但痛打打落水狗的事情大家都喜欢干,又是一番狂冲猛杀,然后才向着韩遂军后队的两翼杀去。

    田飞本来率领一千精骑驻守在大营前方,收到李式的命令后立刻出动,向着丢盔弃甲的韩遂军前队杀去,开始了第三遍蹂躏。马休紧随其后,率领一营精骑从驻地杀出,一同追杀这些残兵败将。

    韩遂看到前军的将旗倒下后大吃一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才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己方前军的五千骑兵就被对方攻破,而敌方前锋的将旗却越来越近,显然是奔着他的后队而来。此时此刻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去做过多的考量,反正前军的五千骑兵本就是用来试探和消耗敌军而准备的普通骑兵,身旁的一万五千名精骑才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

    “全军冲锋!歼灭敌军!杀啊!”韩遂挺起长枪,奋力向前一挥,怒喝道。

    一万五千名精骑在旗兵的指挥下开始冲锋,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将马速提升到了极致,向着对面杀去。

    庞德看到对面霎时卷起的浓烟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是战马在瞬间提速后产生的现象,显然对面的后队也是精锐骑兵,而且通过地面的震动程度可以判断,对方后队的骑兵数量绝对不会低于一万三千人,甚至有可能超过一万五千骑。他赶忙命令一旁的亲兵将他的判断传回驻地,然后又用马鞭狠狠地抽打几下马臀,义无反顾地率领麾下的精骑向着前方的浓烟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