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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机来临(一)

    李式留下张松和杨修暂时协助马腾处理政务,而他本人则带着法正、司马懿和亲卫营巡视武威郡和北地郡的防务,一来是为了查验孟达这两年的成长情况,是否能担起守护一方的重任,二来是想实地去看看凉州和并州边境的风土人情,为日后出兵并州做准备。

    巡视边境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李式也完成了对孟达、司马朗和钟毓三人的考评,总体来说都达到了他的要求。这三人当中以钟毓的才华最高,孟达的军事能力最强,司马朗的整体素质最平均,皆能胜任一郡太守之职,就目前的安排来看是最优的选择,暂时不需要做任何调整。

    九月初,李式率领亲卫营返回冀县,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凉爽的气温令人心旷神怡,也足以抚慰连番征战所带来的心理创伤。回到征西将军府后,他便召集荀攸和陈群等人入府,开始商议平凉征战的后续事宜。

    此番立功将士的赏赐以财物为主,除胡轸升任广威将军;朱贵升任广武将军;孟达升任戊己校尉;阎行获得讨寇校尉的职位外,其他人的官职都暂时不动。

    李亭部、朱贵部和徐荣部都得到了大量牛羊马匹和韩遂搜刮的金银财物,毕竟浚稽山的鲜卑人和大量俘虏都送给了马腾,李式就获得到了数以十万计的牛羊马匹以及海量的金银珠宝,按照军功进行分配之后,剩余的牛羊战马以及财物就由庞德运回冀县。

    阵亡将士的腰牌在荀攸主持下收入忠魂塔供奉起来,张辽部和庞德部的阵亡抚恤金已经按照规定发放到位,一万五千精骑也重新组建完毕,不少立功的底层将士凭借军功升任伍长、什长、队率、屯长、军侯、军司马和校尉等军职,虽然总人数上少了五千骑,但久经战阵的老兵却多上不少,整体战力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提升了不少,只要重新磨合上一段时间,这一万五千精骑就能达到飞熊军的水准。

    这些事务都不需要李式去操心,荀攸和陈群自然会带领征西将军府的一众文武去处理,而且还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很是让人放心。

    但接下的几件事就让李式有些闹心了,其一是雍州今年的旱情,而且这个旱情不仅仅是发生在雍州,从周生烈探查到的消息可以看出,除了荀缉主政的益州外,凉州、关中地区、豫州、并州、兖州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旱情,尤其以并州地区最为严重,甚至都到了颗粒无收的地步;其二是南州地区的匪患严重,李珪麾下的兵力不足,严重制约了收复各郡的进度,虽然也能就地补充上一些,但也不能穷兵黩武地大肆征发青壮入伍。截止到李珪八月份传回的军报可以看出,目前南州仅有犍为属国、益州郡的大部份地区和牂牁郡在掌控范围之内,如果考虑到犍为属国要和益州郡合并的情况,南州的局势很不乐观;其三就是他的家事,由于郭汜去年在与吕布的交战中阵亡,郭灵就失去了娘家一方的支持,虽然有长子李渊作为依靠,郭灵和郭敏又于近日分别产下一子一女,但注定是势单力薄。马云禄在今年刚产下一子,又恰逢赶在他出征之时而被取名为李瑞,此次平凉之战大胜,李瑞的出生自然被认为是天降祥瑞之兆。此外马云禄的父亲是他的亲舅舅,还担任凉州牧一职,妥妥的一方大员,马超战功赫赫,马休和马铁也都手握兵权,母凭子贵再加上亲族为后援,因此目前整个冀县都在传言李式要扶马云禄为正妻。

    “老师,陈先生,我们先议政事,然后再好好商讨一下街头的谣言!”李式听完这些后沉默了许久,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也定下了接下来议题的重点。若果说旱情是天灾,南州的匪患是一直存在的地域性难题,那街上的传言就是妥妥的人祸了,可这些都需要他亲自去做出决断。

    荀攸自然听得出李式话里的弦外之音,不禁暗自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主公,南州之事需要尽快给兴谋增添人手和补充兵力,一鼓作气拿下永昌郡和越嶲郡。考虑到南州偏远且多障气,不如就由严颜和杨昂率领一万精兵前去支援,后期所需的粮草辎重也由益州直接供给如何?”

    李式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可行,就依老师所言!不过益州方面需要做一番调整,郭云升任宁朔将军,吴懿升任益州长史,两人交接完毕后,郭云再率领五千精兵前往南州主持军务,孟彪接任武都郡太守。”

    荀攸和陈群相视一眼,震惊之余瞬间就明白了自家主公的用意,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可不仅仅是要提拔郭云为宁朔将军,更是想让郭云凭借收复南州之功再上一层楼成为主母郭灵的靠山,同时也能避免内耗。想到这里,荀攸起身说道:“主公安排得甚是妥当!”

    李式平静地点了点头,同时又有些无奈,吴懿是个全才,是未来荆州别驾的不二人选,暂时就只能被安置在益州,毕竟益州也需要一个可靠且能力强的长史。李珪收复南州的功劳也会被分去一大半,本来南州刺史这个官职就是凭空拔擢,凭借收复南州的功劳就能坐实这个位置,但现在还真有些悬了,不过凭借他和父亲李傕的支持,其他人也不敢有异议。至于马腾和马超那边会不会产生嫌隙他就不去深究了,首先他们之间是亲上加亲的关系,其次郭灵的正妻之位决不容置疑,他要兑现给郭汜的承诺,也要稳定麾下文武众臣的人心避免内耗。

    “陈先生,雍州、凉州和关中地区的旱情能否得到有效的控制,有没有确保民生的可行之法?”李式接着问道。对于今明两年的旱情他是早有预知,今年还仅仅是个开端,明年的旱情更甚于今年,所幸他从去年开始就让李诚以备战的名义,大肆从豫州和荆州收购粮食,目前荆、豫两州到关中和雍州的商路通畅,所储备的粮食应该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除此之外,他还让马钧改良农具,马石和张徽带人在雍州和益州兴修水利工程,改良耕种方法,以期能提高粮食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