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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身限囫囵

    曾生向大嫂说出自己的身世,大嫂喜不堪言,恨不得把心中的喜悦向曾生尽诉。大嫂名叫刘巧欢,她知道曾生是解救穷人的抗日游击队员,拿出好吃的烤饼给曾生吃。曾生接过l!J巧欢香喷喷的烧饼,他看呀看的,老是不舍得吃,他要拿去后山解救饿倒的战士。

    “同志,家贫物贱,我家只有这些可吃的东西。”刘巧欢说。“嫂子,我不是嫌这些东西不好吃,后山还有十几个战士饿倒在地上,我要送

    去给他们救命。你还有多少食物?”曾生说。“可吃的只有一箩蕃薯了。”刘巧欢说。

    “大嫂,蕃薯也是我们南方人的主粮嘛,你能否把它煮熟让我拿去给后山上的同志们吃呢?我会给你银元的。”曾生说。

    “我没那么小气,为了消灭日本仔,打败爱林党,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大嫂说。

    “曾大哥,你的名字响遍东江大地,敌人四处放榜抓您,谁能抓上你要给五千大银。现在那么多敌人在村中,你不可乱动。狗仔,你与‘爸爸’上床睡去,妈妈煮蕃薯。”大嫂说。

    “曾大哥,敌人随时进来的,你与我的儿子睡着安全,一切要听我的安排吧。”刘巧欢说罢便开锅煮蕃薯。曾生吃了烤饼,他顿觉精神焕发,走上床去与孩子睡在一起,他看着刘巧欢想:今夜不是见到你,我那十条命仔水甘冻了。

    刘巧欢把一键蕃薯煮熟了,屋内散发着阵阵芳香。曾生闻着蕃薯香味爬起床,恨不得把这些熟蕃薯立即送到后山t去给战士们救命。

    “曾大哥,村头村尾驻扎着敌人,你还是和我的儿子睡在一起安全,我是个农

    家妇女,敌人不会注意,还是我把食物送去吧!”刘巧欢说。“嫂子,我用什么来感谢你啊!”曾生激动地说。“曾大哥,只要你们打胜仗我就高兴了,你在家等着吧。”大嫂说罢手挽一篮熟

    蕃薯便往门外走去了。夜一片漆黑,不见山不见地。大嫂出去不久,村西边传来阵阵狗叫声,接着枪

    声喊杀声响成一片,曾生“骨碌”一声爬起床欲往外冲,可他往门外一望,巷头巷尾站满着荷枪实弹的敌人,他回头看着刘巧欢那甜甜入梦的儿子,心有不忍的拐回来又护着孩子睡下。

    山村一片沉静,伸手不见五指。原来刘巧欢踏出家门往后山走时,迎面来了一

    个端着寒光闪闪的刀枪的哨兵,他看着一个黑影走来,“咔嚓”一声上了膛站住。“站住,不准动!”哨兵喝令道。

    刘巧欢一听便往后跑。在这危急关头,又迎来了一个换哨的敌人。l!J巧欢眼看甩不开敌人,看着手挽的一篮熟蕃薯想:个人安危事小,这篮救游击战士生命的熟

    蕃薯失了事大,后山卡几个游击战士正等着她去救命啊!刘巧欢正在为难时近旁一栏猪娃在叫,她机灵一动钻进猪栏里去。天黑地暗,“吟”的一声脆响,那个扑上来的哨兵绊倒在地,“砰”的一声枪响,哨兵手上的枪走了火,子弹对准那边走来接哨的敌军的胸膛穿了过去,敌哨兵元声无息的倒在血泊里了。扑倒在地的哨兵爬起往前赶,走着走着给那倒在血泊里的死尸绊了一跤,敌哨兵站起一看,他不看还可,一看吓得胆寒心碎,目瞪口呆地看着死在地上的同伴。

    正在睡梦中的马面军官昕了枪声匆匆爬起床,他把传令叫了起来往枪声响的地走去,走了儿步,由于天黑地暗,马面军官心慌,他取出哨子猛吹,敌人们昕了紧急哨令起了床,他们搬枪弄炮的忙乱着,全村象一锅芳:滚了的粥沸腾起来了,喊杀声响成\t片。打死哨兵的那个哨兵一听慌了手脚,他象天光老鼠似的左看看右瞧瞧,灵机一动便往后山上跑,刘巧欢一看尾随而上,恨不得把哨兵手上的枪夺了过来。但又想:这个哨兵是打死了自己人后在慌张逃跑,可否把他引为同路人?

    马面军官领着一帮匪兵来到枪响的地方用手电一照,地上一俱尸体把他吓得一跳,久久地才回过神来慌张地说:“曾生的队伍在这个村子里,曾生的队伍在这个村子里,他们是神兵天将啊!”

    “长官,那我们怎么办?”副官张德彪急促地问道。“马上把全村的人赶到村坪上去,架起机枪把他们杀尽,再把这条村子烧掉,

    让那曾生的部队无立足之地。”马面军官咆哮着说。时

    值深夜,“哗哗卧!哗哗吟!”敌军敲开家家户户的门,把全村的男女老少像赶鸭仔一样的推擦着往村坪上押去。曾生抱着:巧欢的儿子狗仔夹在人群中,他环视着刀枪林立的敌兵。但见村坪上架起一堆堆篝火,火焰冲天,照亮了半边山村。土墩上高高地架着三挺机枪,黑口对准手无寸铁的村民。马面军官铁着脸,手挥动着马刀在村民队伍中从东走到西,又从西来到中央站着,他那两只顷’血的眼睛盯着人群。

    “谁是曾生的匪兵,敢在老虎头上动土,杀了我的士兵,请马上站出来与我拼!”马丽军官把马刀往地下一插吼道。

    曾生混杂在人群里,他抱着狗仔镇定地站着。马面军官把插在地上的指挥刀一拔握在手里,血红的双目环视着人群,突然似发现什么似的走到曾生眼前,左手揪住曾生的胸襟,右手握着马刀对着曾生的脑门。曾生与众不同,他穿着破烂的衣服,头发蓬松,脸儿泛白,棱角有序,给那马面军官看出异样来。

    “原来你是共匪,给我站出来!”马面军官怒喝一声把

    曾生拉出人群说。

    孩童哭叫,村民沸腾,你推我操,嘟嘟喳喳,个个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曾生。

    “嘿嘿嘿,你白白的,瘦瘦的,十足一个共匪的形象,刚才却被那个农妇蒙住了眼睛。把这个共匪捆绑起来!”马面军官挥动着寒光闪闪的马刀吼道。话音刚落,只见跃出三员彪形大汉站在曾生面前,一个捉子,一个揪头,一个取出腰间的绳子对着曾生就绑。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老汉上前把捆绑着曾生的敌兵拨开。

    “他是我的儿子,你不可如此残暴地对待我的儿子。”老汉大义凛然地站出

    来说。

    “爸爸,我的好爸爸啊!”狗仔在曾生的怀抱里又哭又叫,眼泪洒满他那稚嫩的脸蛋。

    “老不死的狗杂种,他是你的儿子,两个脸儿不一样,给我滚开!”马面军官一

    手把老汉推开怒斥道。老汉被推倒在地上,人们聚拢仁前围着倒在地上的老汉,有的去扶,有的在叫

    老汉的名字,老?又悄无声息的睡了一样。“爸爸啊!我的好爸爸啊!你们这帮无人性的狗杂种把我的好爸爸元缘无故的

    打死了,我这一辈子怎么过啊!”曾生把狗仔放在地上,他扑在老汉怀里放声悲哭。“爷爷啊!我的好爷爷啊!你不能死啊!”狗仔也扑下去大哭着。“他是你的爷爷?”马面军官用马刀点着狗仔的额头说。“我的爷爷给你打死了,我

    要报仇。”狗仔说罢抱住马面军官的腿就咬。“丢哪妈,你这个小杂种,敢在老子头上动土。老子崩了你。”马面军官一脚把狗仔踢出丈余外的咆哮着。狗仔气绝人寰了,曾生奔扑上前去把狗仔紧紧抱在怀里说:“男人大丈夫的与

    这样的小孩子较量,太没有气度了。”“你这个共

    匪的,给我把他捆起来毙掉!”马面军官怒吼道。敌人三子两脚把曾生捆绑住了。马丽军官从腰包里取出一个照片对着曾生细细审视着:“你你你……你就是曾生!”马面军官退避三舍的惊恐着。曾生看见马面军

    官手里拿着他的相片,顿时惊呆了。

    山也摇地也动,全场一片死寂。

    刘巧欢把蕃薯送上后山去给战士们吃着。此刻,中队长钟爱林带着只剩一个班的战士也来到黄坡村的后山上,队伍中夹杂着一个爱林党匪兵,:刘巧欢惊奇地看着。

    “姚梅芬,曾大队民呢?”钟爱林急促地问道。“曾大哥在我的家里。”刘巧欢说。“她是什么人?曾大队长在她的家里?”钟爱林看着刘巧欢,陌生地疑惑着。

    “中队长,这个嫂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她把曾大队长从敌人的魔爪救了出来,

    好好的安排在她的家里,又给我们送来了粮食。”林福说。钟爱林往村坪上望去,火焰冲天,火光照耀着密密麻麻的村民,散人端着刀枪

    把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一声吆喝传来,钟爱林惊恐地望去,敌军官挥动着马刀狡黠地吼道:“哈哈哈!他就是曾生!给我严严实实的捆住!”马面军官挥动着马刀狂l嚎着。

    山抖村摇,全场一片死寂,敌群涌动,刀枪林立地把曾生围得密不透风。

    “曾生,久仰你的大名,广州中大学生,地下共党,香港工会主席,东江游击司令,好大的名堂。哈哈哈,我们的香翰屏司令悬尝百万要拿你的人头,想不到今夜不用吹灰之力就拿到你。”马面军官狂欢大笑的说,“为我把这个匪首曾生押上囚车送往惠州司令部去。”

    三员彪形匪兵架起曾生便往外走,曾生就此落入敌人的魔爪。十之有九死定了。

    钟爱林一昕敌人的棋亮声音传来曾生的名字,“名有同,人有别,我们的曾大哥给敌人抓了?不会不会。”钟爱林疑惑着再细细的昕着看着,他借着火光看清是曾大哥时顿觉天旋地转,“曾大哥真的结敌人抓住了啊!蜂无王,蚁元头,这个队伍怎么办啊!”钟爱林不愧为一个智勇双全的战将,他急促地作出部署,把不到一个班的兵力分散在三个山头上,一声令下,枪声喊杀声在各个山头打响了。

    “冲呀杀呀!我们要把香翰屏的匪兵消灭掉。”钟爱林高声大叫。敌人听着从天而降的游击战士的喊杀声和一阵激烈的枪炮声,他们乱作一团。

    马面军官听着东山喊杀,西岭炮轰,他慌了手脚指挥着匪兵迎战。村民乘乱往各家跑。曾生也乘机解开被捆的绳子,他跃步上前夺下马面军官的马刀劈去,把马面军官劈成两截。敌人失去指挥官,他们象无头苍蝇乱蹲了。山上打,村里乱,敌人个个元目的东冲西击。曾生闪身躲进巷角里,一个匪兵紧跟而上,天墨黑墨黑,匪兵近在咫尺,曾生举刀对准匪兵的脑袋劈去,匪兵瘫倒在地,他机灵一动脱下了敌军的军衣穿上,俨然一个匪兵形象,夹在敌丛中冲呀杀呀高举着大刀喊着,边砍边H叫,一路杀得敌人倒的倒爬的爬,敌人不知哪里来的刀声,他们狠命的往外跑。曾生看着敌人远去了,他一溜烟往山上跑。

    当曾生登上山峰回望火焰冲天的山村,想着那救他而倒在地上的大伯,狗仔那机敏的形像,他站着久久地呼了一口气。此时山上沉睡一般,村里的敌人还在不断地走动。曾生轻轻呼唤,钟爱林昕罢寻着声音而来。

    “大队长,您怎么会落入敌群里的?”钟爱林走上来抱住曾生激动得泪眼婆

    婆了。

    顷刻,十几个战士围拢上来,个个望着曾生热泪盈眶。

    曾生走到刘巧欢身边深情地说:“同志们,我们能够活着要感谢这个嫂子,她冒着敌人的刀丛把粮食送给你们吃。中国人民个个像巧欢这样,我们的革命事业定能成功,胜利必属于我们的。”

    “曾大哥,你们为了抗日远离家乡来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受敌人的苦太深了,

    你们是解救穷人的救星,我愿与你们一起去战斗。”刘巧欢说。“巧欢,敌人还在村里,狗仔要你回到他的身边去,我们要在这山隐蔽下来,

    把失散的同志找上。巧欢,我要感谢您,你为东江游击队做了一件大事,把我们的队伍从死神中挽救起来。狗仔生死未札你马上回去找上狗仔,好好的把他哺养成人,他大有希望。巧欢,我会回来找你的。”曾生说。

    刘巧欢依依不舍地向曾生告别,她三步一回头地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