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刁奴欺主
且说小丫回罗府，换了衣服便去大夫人那边。见到大夫人病恹恹的，面色黑黄，卧床不起。小丫心里以为夫人担心少爷老爷至此，连忙自责磕头请罪道：“大夫人，那天少爷临时起意，奴婢苦劝无果，来不及禀明大夫人，又担心少爷一人在外受苦，便自作主张跟了少爷贴身伺候。少爷、老爷一切安好，害大夫人担心如此，以致病容憔悴，望大夫人原谅奴婢妄为！”
大夫人命福梅拉起小丫，道：“你能跟着少爷去，才是你的担当聪慧之处，我怎么会怪你！”
小丫起身，将一路“具细”连编带哄的告知大夫人，大夫人欣慰得道：“我儿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管他做什么，我这个做母亲的便鼎力相助，绝无懈怠！我的依靠，只有这个儿子罢了！”，说完泪如雨下！
小丫连忙安慰道：“三少爷福大命大，有大夫人这样的母亲护着，定会诸事顺随，事业有成！大夫人该高兴才是。”
大夫人擦眼泪道：“我的儿，你不知道，少爷和老爷不在的这几天，马姨娘和她的两个庶子，在府里大摇大摆，不服管束，差点将我吃了！”
小丫忙道：“大夫人如此病容，可是因他们而起？”
大夫人恨恨得点头道：“只是比打我两拳更让人更难受！老爷前脚刚走，马姨娘便将我院里两棵开的旺盛的兰花踹飞，只说不小心。让厨房给她儿子顿乌鸡参汤补身子，厨房慢了一步，她便找来她两个儿子将厨房砸了个稀巴烂，说成心要让他儿子饿的不能武举。她那两个儿子身高马大，拳头结实，管家护院也不敢上前阻止。
大少爷更过分，对我的两个大丫鬟动手动脚，丫鬟哭诉，他反说是丫鬟勾引自己。二少爷在帐房要领一千两银子买金疮药，账房说要回我，他便将账房一脚踹倒，都吐血了，作势还要打，账房怕挨打，便忍痛给了。他们用的金疮药都是少林寺主持方丈亲自送来特制药膏，还要什么？
下人丝毫不敢言语，不顺意便非打即骂，我忍不住呵斥一句，马姨娘便坐到地上哭天嚎地，他那两个儿子便对着我捏拳头，下人们没一个敢出头为我说话的！我实在无法，便将我大哥的儿子叫来给我撑腰，原想他们顾念我娘家会有所收敛。没成想他们不但不收，反而诬陷我侄子贱淫他身边的丫鬟，他们兄弟联手将我侄儿及十几个护卫打伤，后来我院门前叫骂，说我乘着老爷不在，叫个年轻外男过来，混乱内围。我连忙找人将我侄儿抬回我娘家，我爹及我侄儿同僚不信此说，执意要来过问究竟，我拼死拦下，说等大老爷来了再过问此事。”
小丫听完，气愤地道：“简直无法无天了！”
大夫人越哭的伤心：“老爷走时交代，马上要武举，让我在衣食照顾着他们。说三少爷没资格参加，恐怕以后这府里就要靠他们支撑门户。我也不敢怠慢，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免了马姨娘每日问安，没想到我好心换来的便是他们肆无忌惮。老爷再不来，我怕就被他们母子给气死了！”
小丫连忙让福梅端来药汤，亲手喂大夫人喝了，才道：“他们这样折腾，寒的是底下人的心，有他们作对比，下人们才更知道大夫人的好。大夫人乐的诸事不管，由他们闹腾去。再说这武举当头，大老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罚。”
大夫人点头，道：“到底我才是家主，他们都是奴才，竟敢不把我看在眼里！”
小丫道：“大夫人，他们干的事情均是小打小闹，想的便是气你，大夫人千万不要如他们所愿，保持心平气和。这些事情，便是告到大老爷跟前，他们必定会颠倒是非的为自己狡辩，大老爷只会责怪大夫人不宽待下人，容不下他们母子。那便着了他们都道。”
大夫人叹气：“你说的对，我也是被他们气糊涂了！”
小丫劝道：“做人能屈能伸才是王道。这样明面上闹腾倒还不可怕，最怕面和心坏，暗使阴险。我们倒不好防备。我们只要守着三少爷平安便是福。”
大夫人忧心道：“那两个庶子每日跟随名师习武，功夫了得。听说已经练成不坏之身，每日每人必吃五斤生鹿肉。一旦中举，这罗府中，将无我们母子立足之地！”
小丫道：“真到那种地步，大夫人更该退让，由着他们胡闹，闹的越大越好，就怕他们不闹呢！到时候，大夫人借三少爷上学需要清净为由，大大方方拿出嫁妆银子，为三少爷另开一府，做为您和三少爷的退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大夫人愁道：“本朝例律：父母在，不分家。”
小丫道：“大夫人，不是分家，只不过是在外边清净之处为少爷布置一间大的书房而已。大夫人以照顾三少爷学业为由，住那边去躲清净。”
大夫人摇头道：“这罗府，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着实舍不得。岂不能便宜那个贱奴！要不……”，大夫人眼底阴冷，“我们暗地里下药，让他们考不了武举，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小丫连忙道：“夫人，这只是下策，需付出代价太大。万一事发，老爷便和大夫人生分了。大夫人还得顾着老爷。”
大夫人苦笑道：“他不顾念我，我何必管他！”
小丫道：“依奴婢看，他们如此闹腾，却没个太出阁的事情，是故意激怒大夫人，逼夫人出手。一旦大夫人出手，他们必有防备，到时连老爷都向着他们。大夫人还需谨慎。”
大夫人思索着，小丫继续道：“我们还需防备他们出后手设计陷害，早做打算。”
大夫人想了想，哭道：“难道我就这样让他们欺负一辈子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小丫道：“以退为进，看似失败，实则是保全自己。大夫人必须赢的老爷的心。”
大夫人冷笑：“老爷的心在武举上，在他两个庶子身上，如何能让他回头？”
小丫道：“大夫人便也把心“放”到武举和两个庶子身上，老爷便知道大夫人的真心。老爷是朝廷命官，掌控着罗府的命脉，他必须得为罗府未来。大夫人先假意把自己忘掉，先站在老爷的位置想问题，便可赢得老爷的心。”
大夫人不说话。
小丫继续道：“万一大少爷和二少爷中举后，大夫人便是有功之人，大老爷会记着您的情意，这就够了。您和三少爷有退路。大夫人什么都不用怕！”
大夫人想起那日周化送来的大箱子，又勉强道：“前些日里，周化运来好几十箱子武器，又有我儿的信件，好生嘱咐我秘密保管。我见那两个畜生无法无天，把家搅得乌烟瘴气、怕运到府里被他们两兄弟发现，坏了我儿的大事，便秘密差周化将那些东西连夜放到碧螺山庄上，你告诉玉儿一声，东西很安全，让他放心。”
小丫知道是陈光照偷的尚婉莹的金子已经安全落地，暗喜点头答是。
小丫一直陪大夫人说话，交代了一些大夫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大夫人脸色渐渐红润，病容气色看上去好了一半。小丫服侍大夫人睡下，才走。
正在回上林苑的路上走，经过一排竹林，猛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影来，小丫心惊，连忙躲后一步，见来人是大少爷，这厮天天锻炼吃肉，身体十分结实，歪头猥亵地盯着小丫，道：“好久不见，李姑娘又长高了，越发漂亮了！”
小丫真想胖揍一顿，怕他碰瓷，便行礼，道：“大少爷安。奴婢刚给大夫人请安回来，大夫人病的起不来床，怕是……唉！”
罗清明笑道：“大夫人不经事，身子弱，怕是也照顾不到你了。听说三少爷还恨你杀了他的心上人，你呆在三少爷身边能有什么前途？不如早日跟了本少爷。我念在你美貌年轻的份上，不计前嫌，勉强收了你！”
小丫暗压住内心野蛮，假意微微一笑，道：“大少爷身边已经有伺候的人了，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罗清明坏笑道：“你说芳春？她怎么能和你比？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赶明我把她打发了，空出位子等你来！你这小贱人小时候便勾引三少爷，也是个下贱不要脸的，别和本少爷装正经！”
小丫拳头捏的捏紧，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
小丫笑道：“奴婢毕竟已经是三少爷的人了。大少爷怕做不得主，还需大少爷求大夫人……，不，大夫人怕病的不轻，也不管这事，大少爷还是求大老爷吧，奴婢做不得主。
罗清明乐得便要搂小丫，小丫退后，朝罗清明背后“惶恐”看一眼，喊到：“奴婢参见大老爷！”
罗清明听说大老爷的名号，心里一紧，连忙转身查看，身后空无一人。再回头找小丫时，但见那小丫鬟已跑出老远。便大骂道：“你个贱奴才，早晚逮到我手里，叫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大夫人命福梅拉起小丫，道：“你能跟着少爷去，才是你的担当聪慧之处，我怎么会怪你！”
小丫起身，将一路“具细”连编带哄的告知大夫人，大夫人欣慰得道：“我儿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不管他做什么，我这个做母亲的便鼎力相助，绝无懈怠！我的依靠，只有这个儿子罢了！”，说完泪如雨下！
小丫连忙安慰道：“三少爷福大命大，有大夫人这样的母亲护着，定会诸事顺随，事业有成！大夫人该高兴才是。”
大夫人擦眼泪道：“我的儿，你不知道，少爷和老爷不在的这几天，马姨娘和她的两个庶子，在府里大摇大摆，不服管束，差点将我吃了！”
小丫忙道：“大夫人如此病容，可是因他们而起？”
大夫人恨恨得点头道：“只是比打我两拳更让人更难受！老爷前脚刚走，马姨娘便将我院里两棵开的旺盛的兰花踹飞，只说不小心。让厨房给她儿子顿乌鸡参汤补身子，厨房慢了一步，她便找来她两个儿子将厨房砸了个稀巴烂，说成心要让他儿子饿的不能武举。她那两个儿子身高马大，拳头结实，管家护院也不敢上前阻止。
大少爷更过分，对我的两个大丫鬟动手动脚，丫鬟哭诉，他反说是丫鬟勾引自己。二少爷在帐房要领一千两银子买金疮药，账房说要回我，他便将账房一脚踹倒，都吐血了，作势还要打，账房怕挨打，便忍痛给了。他们用的金疮药都是少林寺主持方丈亲自送来特制药膏，还要什么？
下人丝毫不敢言语，不顺意便非打即骂，我忍不住呵斥一句，马姨娘便坐到地上哭天嚎地，他那两个儿子便对着我捏拳头，下人们没一个敢出头为我说话的！我实在无法，便将我大哥的儿子叫来给我撑腰，原想他们顾念我娘家会有所收敛。没成想他们不但不收，反而诬陷我侄子贱淫他身边的丫鬟，他们兄弟联手将我侄儿及十几个护卫打伤，后来我院门前叫骂，说我乘着老爷不在，叫个年轻外男过来，混乱内围。我连忙找人将我侄儿抬回我娘家，我爹及我侄儿同僚不信此说，执意要来过问究竟，我拼死拦下，说等大老爷来了再过问此事。”
小丫听完，气愤地道：“简直无法无天了！”
大夫人越哭的伤心：“老爷走时交代，马上要武举，让我在衣食照顾着他们。说三少爷没资格参加，恐怕以后这府里就要靠他们支撑门户。我也不敢怠慢，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免了马姨娘每日问安，没想到我好心换来的便是他们肆无忌惮。老爷再不来，我怕就被他们母子给气死了！”
小丫连忙让福梅端来药汤，亲手喂大夫人喝了，才道：“他们这样折腾，寒的是底下人的心，有他们作对比，下人们才更知道大夫人的好。大夫人乐的诸事不管，由他们闹腾去。再说这武举当头，大老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罚。”
大夫人点头，道：“到底我才是家主，他们都是奴才，竟敢不把我看在眼里！”
小丫道：“大夫人，他们干的事情均是小打小闹，想的便是气你，大夫人千万不要如他们所愿，保持心平气和。这些事情，便是告到大老爷跟前，他们必定会颠倒是非的为自己狡辩，大老爷只会责怪大夫人不宽待下人，容不下他们母子。那便着了他们都道。”
大夫人叹气：“你说的对，我也是被他们气糊涂了！”
小丫劝道：“做人能屈能伸才是王道。这样明面上闹腾倒还不可怕，最怕面和心坏，暗使阴险。我们倒不好防备。我们只要守着三少爷平安便是福。”
大夫人忧心道：“那两个庶子每日跟随名师习武，功夫了得。听说已经练成不坏之身，每日每人必吃五斤生鹿肉。一旦中举，这罗府中，将无我们母子立足之地！”
小丫道：“真到那种地步，大夫人更该退让，由着他们胡闹，闹的越大越好，就怕他们不闹呢！到时候，大夫人借三少爷上学需要清净为由，大大方方拿出嫁妆银子，为三少爷另开一府，做为您和三少爷的退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大夫人愁道：“本朝例律：父母在，不分家。”
小丫道：“大夫人，不是分家，只不过是在外边清净之处为少爷布置一间大的书房而已。大夫人以照顾三少爷学业为由，住那边去躲清净。”
大夫人摇头道：“这罗府，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着实舍不得。岂不能便宜那个贱奴！要不……”，大夫人眼底阴冷，“我们暗地里下药，让他们考不了武举，我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小丫连忙道：“夫人，这只是下策，需付出代价太大。万一事发，老爷便和大夫人生分了。大夫人还得顾着老爷。”
大夫人苦笑道：“他不顾念我，我何必管他！”
小丫道：“依奴婢看，他们如此闹腾，却没个太出阁的事情，是故意激怒大夫人，逼夫人出手。一旦大夫人出手，他们必有防备，到时连老爷都向着他们。大夫人还需谨慎。”
大夫人思索着，小丫继续道：“我们还需防备他们出后手设计陷害，早做打算。”
大夫人想了想，哭道：“难道我就这样让他们欺负一辈子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小丫道：“以退为进，看似失败，实则是保全自己。大夫人必须赢的老爷的心。”
大夫人冷笑：“老爷的心在武举上，在他两个庶子身上，如何能让他回头？”
小丫道：“大夫人便也把心“放”到武举和两个庶子身上，老爷便知道大夫人的真心。老爷是朝廷命官，掌控着罗府的命脉，他必须得为罗府未来。大夫人先假意把自己忘掉，先站在老爷的位置想问题，便可赢得老爷的心。”
大夫人不说话。
小丫继续道：“万一大少爷和二少爷中举后，大夫人便是有功之人，大老爷会记着您的情意，这就够了。您和三少爷有退路。大夫人什么都不用怕！”
大夫人想起那日周化送来的大箱子，又勉强道：“前些日里，周化运来好几十箱子武器，又有我儿的信件，好生嘱咐我秘密保管。我见那两个畜生无法无天，把家搅得乌烟瘴气、怕运到府里被他们两兄弟发现，坏了我儿的大事，便秘密差周化将那些东西连夜放到碧螺山庄上，你告诉玉儿一声，东西很安全，让他放心。”
小丫知道是陈光照偷的尚婉莹的金子已经安全落地，暗喜点头答是。
小丫一直陪大夫人说话，交代了一些大夫人必须要做的事情，大夫人脸色渐渐红润，病容气色看上去好了一半。小丫服侍大夫人睡下，才走。
正在回上林苑的路上走，经过一排竹林，猛然从旁边窜出一个高大威猛的人影来，小丫心惊，连忙躲后一步，见来人是大少爷，这厮天天锻炼吃肉，身体十分结实，歪头猥亵地盯着小丫，道：“好久不见，李姑娘又长高了，越发漂亮了！”
小丫真想胖揍一顿，怕他碰瓷，便行礼，道：“大少爷安。奴婢刚给大夫人请安回来，大夫人病的起不来床，怕是……唉！”
罗清明笑道：“大夫人不经事，身子弱，怕是也照顾不到你了。听说三少爷还恨你杀了他的心上人，你呆在三少爷身边能有什么前途？不如早日跟了本少爷。我念在你美貌年轻的份上，不计前嫌，勉强收了你！”
小丫暗压住内心野蛮，假意微微一笑，道：“大少爷身边已经有伺候的人了，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罗清明坏笑道：“你说芳春？她怎么能和你比？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赶明我把她打发了，空出位子等你来！你这小贱人小时候便勾引三少爷，也是个下贱不要脸的，别和本少爷装正经！”
小丫拳头捏的捏紧，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
小丫笑道：“奴婢毕竟已经是三少爷的人了。大少爷怕做不得主，还需大少爷求大夫人……，不，大夫人怕病的不轻，也不管这事，大少爷还是求大老爷吧，奴婢做不得主。
罗清明乐得便要搂小丫，小丫退后，朝罗清明背后“惶恐”看一眼，喊到：“奴婢参见大老爷！”
罗清明听说大老爷的名号，心里一紧，连忙转身查看，身后空无一人。再回头找小丫时，但见那小丫鬟已跑出老远。便大骂道：“你个贱奴才，早晚逮到我手里，叫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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