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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吃味

    虽然已经已经有了猜测,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沈清辞解开盛庭烨的衣衫,给他上药的时候,看到那一寸寸伤口,还是感到怵目惊心。

    这木屋是他的人之前在这里设置的一个秘密情报传送点。

    周围都有陷阱和阵法,而且还有数十个暗卫轮流值守,倒不必担心会被人追查过来。

    沈清辞担心的是盛庭烨的伤势。

    门窗紧闭,油灯无风自动。

    灯影绰绰间,越发衬着他的面色苍白如纸。

    沈清辞给他换好药,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转醒的迹象,又转头去了西屋看王宝琴。

    听兰已经给她服了药,还喂了姜汤,沈清辞过去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

    许是刚发过汗,王宝琴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不少。

    “王妃。”

    见沈清辞过来,王宝琴挣扎着就要起来见礼。

    “这是做什么?”

    沈清辞一把按住了她的被子,“听兰好不容易把你抱回来,你再折腾病重了,受累的还是听兰。”

    王宝琴红了眼眶:“之前是形势所迫,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但现在该有的礼数不能废的。”

    见她执意如此,沈清辞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也等你好起来罢。”

    她见王宝琴唇角有裂痕,便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扶着她起身,就着她的手给她喂了半杯热水。

    王宝琴抓着她的袖子,泪如雨下:“青青……王妃,之前在林子里,我听他们说安王谋逆……是真的吗?”

    盛庭泾已经被抓了,他的下场自然好不了。

    可跟盛庭泾一条船上的青州王家……

    即使被寒了心,但那也是生养自己的家,王宝琴又如何能放得下。

    沈清辞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楚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盛庭泾和张家豢养私兵,开凿私矿,草菅人命,欺上瞒下……都不是冤枉了他们。”

    知道她担心王家,沈清辞拍了拍她的手:“王家虽罪责难逃,但却是被蒙在鼓里,而且你也有功在身,想必届时不会被无辜牵连。”

    至于那些知情且已经搀和在里面的人,怕是就很难全身而退。

    只是,仅此一事,本就衰败的王家更是彻底没落了。

    但那些王宝琴已经不在意了,她只想他们一家子都好好的。

    有了沈清辞的话,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只是再想到那个早已经同自己渐行渐远的安王妃姜玉致的时候,王宝琴皱眉道:“安王妃会怎样?”

    说起姜玉致,沈清辞的眼神暗了暗。

    她对姜玉致母女的恨意更甚盛庭泾。

    她们谋害了自己不说,还为了一己私欲谋害祖母。

    沈清辞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不过,对于王宝琴来说,姜玉致是同她有情缘关系的表姐妹,而且两人小时候还颇为亲厚,她关心姜玉致生死本也无可厚非。

    沈清辞恩怨分明,姜玉致所作所为既然都跟王宝琴无关,而且,当初在选择帮她的时候,王宝琴就已经站在了安王一派的对立面了,沈清辞当然也不会将对姜玉致的恨而牵连到王宝琴身上。

    沈清辞没瞒着她。

    她语气平静道:“至少是生不如死吧。”

    王宝琴皱眉:“可怜了姜家的两位表妹。”

    一个出了意外,一个出了变故,都没落到一个好下场。

    不知个中内情的王宝琴唏嘘不已。

    “我以前同她交好,每次她来王家,我们能玩到一起。”

    “那时候,玉菀表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耀眼又夺目,只是她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总是跟我们玩不到一处,我便觉得,同乖巧可人的玉致表妹在一起更叫人轻松和欢喜。”

    “只是……”

    只是没想到,在姜玉菀出事之后,再来王家的姜玉致会突然换了一副嘴脸。

    对她再不似往日那般热络,对她爹娘也没有半点儿尊敬可言。

    那时同二皇子的亲事才刚定下,她就已经端足了安王妃的架势,对王家众人颐指气使。

    唯一让她能缓和一点儿面色的,只有她外祖母。

    在面对王宝琴的时候,她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瞧她。

    那时候王宝琴才知道,原来人心是会变的。

    又或许,不是姜玉致变了,而是之前的她伪装得太好,是怪她眼拙没看出来罢了。

    不管怎么说,自那之后,她们姐妹之间也再没有往来,更谈不上有什么姐妹情谊。

    只是,这些到底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王宝琴点到即止,没有直说出来。

    不过,瞧着她这般表情,沈清辞也猜到了大概。

    沈清辞宽慰道:“别想那么多,好好歇息,早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回青州,陪我去看宝珠。”

    除了谢字,王宝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感谢沈清辞才好,她只抓着沈清辞的手不住的落泪。

    “谢谢……”

    谁能想到,最后帮助她,帮助王家的,是安王的死对头宁王宁王妃。

    沈清辞又宽慰了她两句,叮嘱了她好生休息,才从她房间熄灯退了出来。

    穿过不算长的廊檐去了东屋。

    在王宝琴那边耽搁了不少时间,沈清辞回来的时候,盛庭烨已经醒了,此时正半靠在床头看线报。

    一睁眼没有看到沈清辞,盛庭烨的心都要漏掉半拍,一听暗卫说起沈清辞是去了对面西屋看王宝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想到,沈清辞丢下重伤的他去守着王宝琴,盛庭烨的这口气又憋在了心口。

    所以,看到沈清辞从外间进来,他没吭声,只不动声色的放下线报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沈清辞还没察觉到异样,见盛庭烨坐起来了,她关切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沈清辞心里正感慨,到底还是身体底子好,这么重的伤,这会儿功夫就能醒了。

    然而,盛庭烨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一个“嗯”字,就算沈清辞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琢磨出不对味来了。

    这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床边,看着似乎有些赌气的转到另外一边的盛庭烨,沈清辞凑身过去,不解道:“怎么了?”

    她才一靠近,属于她身上的那一缕清香瞬间钻入了盛庭烨的鼻息间。

    他心生欢喜,身上血液流动加速,心口发紧。

    但他面上依然佯装生气,沉着一张脸道:“夫人不是要陪王家那位姑娘吗?怎么会想起我这病重残躯了?”

    闻言,沈清辞微微一怔。

    下一瞬,待反应过来之后,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越笑得开怀,盛庭烨的脸色就越黑。

    眼看着他要绷不住了,沈清辞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下巴,忍俊不禁道:“宝琴是姑娘,王爷连这醋都要吃?”

    闻言,盛庭烨眼神微微收紧,他一眼望进沈清辞眼底,语气清冷道:“得亏她是个姑娘。”

    沈清辞挑眉:“不然呢?”

    盛庭烨磨了磨牙:“若是个男子,本王早就将其剁碎了丢去喂狗。”

    沈清辞:“……”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的占有欲这么强?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这玩笑未免也太恼人了些。

    王宝琴本就有些惧他,要是听到这话,还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

    沈清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就要松开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却不料反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往他面前一带。

    沈清辞原就是弯腰俯身去查看他伤势的姿势,整个身子的重心都在往前倾,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拽,她直接站立不稳,一头朝他怀里栽去。

    她的手本能要从他掌中挣脱要去撑住一旁的床桅,可在想到他胸口那么严重的伤势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就已经被他稳稳当当的圈在了怀里。

    她的头被迫贴在了他胸口。

    稍稍一动,就能蹭到他伤口要害。

    这人就像是笃定了沈清辞舍不得,耍无赖似得,抱着她。

    不过,沈清辞也确实没忍心。

    就这心软的功夫,他直接抱她翻身而下。

    沈清辞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她已经好好的躺在床上,他的怀里。

    耳畔是他的心跳声,鼻息间萦绕的是他身上的冷香,还有那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这么大的动作,也不怕再次挣裂了伤口。

    沈清辞抬手抚在他肩头,就要开口,却见他突然抱紧了他,光洁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那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开口,就让沈清辞瞬间软了三分心肠。

    “菀菀,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自分别至今,算起来也才大半个月。

    但这些日子非同寻常。

    这大半个月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日都要承受煎熬和担忧。

    尤其是后面这些日子。

    她忧心他在千窟岭群狼环伺。

    他担心他在张家盛庭泾眼皮子底下遭遇不测。

    所谓度日如年对于他们来说,甚至都远远不够形容。

    如今他们终于再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相拥而眠,这数日来的紧张焦虑担忧情绪统统得到了释放。

    此刻两人只觉得安心,安然。

    强大如盛庭烨,也难得的展示出了他脆弱的一面。

    沈清辞心中亦有触动,她眼睫轻颤,主动贴着他心口的位置,轻声道:“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