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潮起
少女在平原上拼命地奔跑着，身后是两名追杀她的骑兵。
耳边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不敢耽误时间回头看，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机械似地往前跑着。
少女不知道，然而任由她再如何狂奔着，一根长矛只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身后，冲着她的后脑刺下。
她更不知道，不知是从哪冒出来一剑，只是在更短的时间里，斩断长矛，又斩马腿，一袭白衣把少女往腋下一夹，滚到一旁，又躲开了后面一位骑兵的攻击。
白衣男子挡在女子身前，“为什么要杀人！？”马的嘶鸣仍是盖不住那男子的愤懑。
两个骑兵交换了下眼神，那位从马上跌下的骑兵把手中断矛扔到一边，拔出腰上的弯刀，狠厉中又有一丝底气不足地盯着那白衣，“我们收到命令要她死，你不要多管闲事，砍伤战马，阻碍军令已经是死罪，你若再不让开，只能让你们一起死了。”另一位骑兵勒了下手中的缰绳，随时准备冲过去一矛穿透那男子的脑袋。
“她犯了什么罪？”白衣男子招了招手，让女子后退。
没等女子往后迈出第二步，那骑兵已经用长矛回答了他。
少年弯腰躲过当头一矛，侧身用剑将战马脖子和骑兵的腿一并划开，不等换他换口气，后面那位士兵的那一柄弯刀斜向下劈向自己还没站稳的身子。用剑堪堪挡下那双手刀，身体后仰之际，白衣一脚踏在用刀士兵的胸前，两人都往后倒去，只是不见白衣沾地，手中长剑一撑便将少年弹起，不等那士兵稳住身形，白衣欺身而上，士兵脚下一点往后闪去，仍是被白衣突至胸前，士兵提肘抵向白衣心口，肘子却只擦到飘摇的衣角，一副剑鞘已经打在他后颈上，士兵当场昏厥。
最先被斩断半条腿的士兵刚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准备抽刀，一只冰凉的长剑就吻在了他的脖子上，“为什么要杀她？”白衣男子那双眸子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士兵害怕下一秒就砍死，只得收起双手，颤抖着求饶“小的只是奉命办事，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她死。”
“上面是谁？”
“不……不清楚，大……大概是很……很高很高……”
不等士兵吐完最后几个字，男子就用剑鞘将他拍晕。转头看向救下的女子。
“谢谢。”她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
“谢什么。”男子歪了歪头，带着一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
“谢谢你救了我。”少女才把头转向白衣，只一个对视，便把视线躲开，似乎是看到他那副笑容，又装着胆子看向他那张并不是很英俊的脸。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这一眼，他便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善良的，他没有做错事。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男子把剑归鞘，蹲下身子，看向她。
“我……我叫苏倾。”苏倾忘了回答第二个问题，也忘了去擦脸上的泪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抬了抬头，愣了下“我叫什么来着？”男子笑着。
似乎是两人同时想起来似的，苏倾抬头，他低头，对视着。苏倾在心里说“我好像记起来了。”男子却已经说出口。
“我叫李当歌。”他笑着。
苏倾泪痕没干，也笑着，“我知道。”她在心里说。
2018年中国山东
朱湘珺扒拉完手里的烤生蚝，拿脚轻轻踹了踹旁边的陈义颜。已经送到嘴边的酒瓶悬在半空，陈义颜扭头看着湘珺，“干嘛干嘛。”
“想吃炒酸奶。”湘珺微倾了下身子脑袋一晃一晃的。
“想吃就去买啊，自己没腿啊。”陈义颜刚喝下半口酒，湘珺就在他大腿上一拧，差点就让他喷出来。
陈义颜不紧不慢放好酒瓶，一边擦嘴一边慢慢站起来，也不看眼湘珺，给做在对面的陈浥城打了个手势，“去上个厕所哈。”
陈浥城随意挥挥手，打趣道：“怎么，去厕所做炒酸奶啊。”
湘珺低头抿嘴一笑，陈义颜也接话茬，晃晃悠悠转身去找炒酸奶的铺子了。
“妈的，怎么连个卖炒酸奶的都找不着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醉，陈义颜一直走到夜市的尽头才站在一个小摊前。
“阿姨，来份炒酸奶。”
“要啥口味的。”
“啊？”
“要什么口味的？”
“还有口味，完了，我忘问了。”陈义颜微张着嘴巴，挠着头，就像一个上课走神被老师点起来的小学生。
“要……要那个……”陈义颜散乱的目光在五颜六色的样品里晃来晃去，一只手犹犹豫豫马上就要指向一个口味时，一个宛若仙音的救赎飞来——
“要原味的！”
义颜转头看见湘珺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妈呀，你怎么买个炒酸奶跑这么远，我还以为你真去上厕所了！”
“啊，不是，前面没有卖的嘛。”陈义颜笑着侧了下头。
“阿姨，要两份原味的，谢谢阿姨。”湘珺过去拽着陈义颜的袖子，好像生怕他又找不着了似的。
“好嘞好嘞，稍等下哈姑娘。”阿姨忙活起来。
湘珺笑着嗯了一声，又带着额外一丝幸灾乐祸瞥了眼陈义颜“什么没有，明明是你没看到，你是真喝多了。”
陈义颜没有说话，也没看向身旁的姑娘，只是望着它来的方向——窄窄的一条街里真是好不热闹，五彩的灯光像铁轨一样延长，人们不慌不忙地走着，拥挤却不令人烦躁，最重要的啊，蓦然回首，不是灯火阑珊，但那人却就在我身边。
“真是醉了啊，真是醉了。”陈义颜挽住姑娘的胳膊，一边晃一边念叨着。
“干嘛干嘛，别犯病，别犯病！”湘珺一边稳住手里端着的炒酸奶，一边把其中一块用勺子塞到那个“耍酒疯”的男孩嘴里，还不忘白他一眼。
陈义颜因为吃着炒酸奶，说话更含糊不清：“你买两份干嘛，我不吃啊，你真是猪啊，自己吃两份，猪啊猪啊！”
“滚！谁说给你吃的，我给浥城买的，你快滚吧你。”
两个人推搡着往那彩光长河里走去。
……
李当歌发现那匹马也已经是没救了，就一剑给了它一个痛快，他拍拍手，转头看着那个既不怕也不慌的女子——她竟是傻乎乎笑着。
“你笑啥。”李当歌实在是真不解这个劫后余生的女子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呀，开心呀！”苏倾背着手挺起胸脯夹着胳膊跟只麻雀一样摇来摇去。
“活下来这么高兴吗，你不谢谢我吗。”李当歌掐着腰看着这个“疯女人”，有一丝无奈。
“并不是因为活下来高兴啊，哎呀，我不是谢过你了吗。”苏倾还是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咱们接下来去哪？”
“嗯？我有说和你一起走吗？”李当歌现在也不得不笑起来，这个女子实在是有趣。
没料到苏倾两三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李当歌，“敢不带我！这次你跑不了了！”
李当歌彻底傻了，心想，这就是江湖吗，第一次行侠仗义就骗来个傻姑娘？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长得真好看啊。不过忽然就被这么漂亮一姑娘抱住，李当歌看不出半点侠客的风度——两只手僵在半空不知道往哪放，就这么愣愣地站着，也不知道说啥。
苏倾把脸埋到白衣里，几乎是喜极而泣，用别说是李当歌，就算是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是因为找到你了啊，终于找到你了。”
2018年中国的一处海边
三个人吃饱喝足，从夜市里出来，走到海边。
陈义颜一到海滩就“飞”到海边，拿手指沾了下海水，“真凉！”
陈浥城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不理那个“疯子”。朱湘珺更是看傻瓜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上有星星几颗，地下是三人盘腿而坐。
“都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咱这开个屁啊，啥也看不见。”陈浥城用手巴拉着沙子。
“大晚上的当然啥也看不见啊！”湘珺笑道。
“没听过那谁，星爷，有句台词说得好，‘天亮之后便会很美的’！一会日出肯定无敌好看！”陈义颜说着就躺在沙滩上。
“日出还早呢。”
“聊着聊着就到了。”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人说话，就听那海浪走来又走开。
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湘珺忽然说：“你们以后想干什么？”
两个男孩暂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陈义颜开口说：“我就想研究出能治我们家族这种病的方法呗。”
“别那么没志气行不行，老子想统一台湾！干他个大将军！要是放古代就更好了，我去打天下，再把打下来的天下送给大美人。没比这个更爽得了！但放现在，统一祖国就行了。”陈浥城用双臂撑住身子后仰着，看着天，大言不惭。
“你这个啊。是真俗。”湘珺不屑地语气。
“我倒觉得还可以哈。”陈义颜哈哈笑着，又转头看向湘珺，“那你呢？”
“我啊，我要是以后能不碰那些讨厌的代码就够了。我就希望能活的像太白那么浪漫就好了。”湘珺几乎把脑袋耷拉到肩上了，估计是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些不屑。
又归于沉默，三人的脸庞在渐渐亮起的海边清晰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
又一会儿。
朱湘珺忽然叫了起来“呀呀呀呀呀！”她直接站起来，气鼓鼓地看着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傻眼二人组。
“谁说要来看日出的！这是西海岸！哪来的日出！”
“啊！”
“啊！”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头顶是已经亮一半的天，像是刚睡醒要去上课的学生，揉着眼睛，看着沙滩上三个傻瓜……
耳边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不敢耽误时间回头看，只是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机械似地往前跑着。
少女不知道，然而任由她再如何狂奔着，一根长矛只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身后，冲着她的后脑刺下。
她更不知道，不知是从哪冒出来一剑，只是在更短的时间里，斩断长矛，又斩马腿，一袭白衣把少女往腋下一夹，滚到一旁，又躲开了后面一位骑兵的攻击。
白衣男子挡在女子身前，“为什么要杀人！？”马的嘶鸣仍是盖不住那男子的愤懑。
两个骑兵交换了下眼神，那位从马上跌下的骑兵把手中断矛扔到一边，拔出腰上的弯刀，狠厉中又有一丝底气不足地盯着那白衣，“我们收到命令要她死，你不要多管闲事，砍伤战马，阻碍军令已经是死罪，你若再不让开，只能让你们一起死了。”另一位骑兵勒了下手中的缰绳，随时准备冲过去一矛穿透那男子的脑袋。
“她犯了什么罪？”白衣男子招了招手，让女子后退。
没等女子往后迈出第二步，那骑兵已经用长矛回答了他。
少年弯腰躲过当头一矛，侧身用剑将战马脖子和骑兵的腿一并划开，不等换他换口气，后面那位士兵的那一柄弯刀斜向下劈向自己还没站稳的身子。用剑堪堪挡下那双手刀，身体后仰之际，白衣一脚踏在用刀士兵的胸前，两人都往后倒去，只是不见白衣沾地，手中长剑一撑便将少年弹起，不等那士兵稳住身形，白衣欺身而上，士兵脚下一点往后闪去，仍是被白衣突至胸前，士兵提肘抵向白衣心口，肘子却只擦到飘摇的衣角，一副剑鞘已经打在他后颈上，士兵当场昏厥。
最先被斩断半条腿的士兵刚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准备抽刀，一只冰凉的长剑就吻在了他的脖子上，“为什么要杀她？”白衣男子那双眸子中看不出一丝感情。
士兵害怕下一秒就砍死，只得收起双手，颤抖着求饶“小的只是奉命办事，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上面要她死。”
“上面是谁？”
“不……不清楚，大……大概是很……很高很高……”
不等士兵吐完最后几个字，男子就用剑鞘将他拍晕。转头看向救下的女子。
“谢谢。”她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
“谢什么。”男子歪了歪头，带着一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
“谢谢你救了我。”少女才把头转向白衣，只一个对视，便把视线躲开，似乎是看到他那副笑容，又装着胆子看向他那张并不是很英俊的脸。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这一眼，他便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善良的，他没有做错事。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男子把剑归鞘，蹲下身子，看向她。
“我……我叫苏倾。”苏倾忘了回答第二个问题，也忘了去擦脸上的泪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抬了抬头，愣了下“我叫什么来着？”男子笑着。
似乎是两人同时想起来似的，苏倾抬头，他低头，对视着。苏倾在心里说“我好像记起来了。”男子却已经说出口。
“我叫李当歌。”他笑着。
苏倾泪痕没干，也笑着，“我知道。”她在心里说。
2018年中国山东
朱湘珺扒拉完手里的烤生蚝，拿脚轻轻踹了踹旁边的陈义颜。已经送到嘴边的酒瓶悬在半空，陈义颜扭头看着湘珺，“干嘛干嘛。”
“想吃炒酸奶。”湘珺微倾了下身子脑袋一晃一晃的。
“想吃就去买啊，自己没腿啊。”陈义颜刚喝下半口酒，湘珺就在他大腿上一拧，差点就让他喷出来。
陈义颜不紧不慢放好酒瓶，一边擦嘴一边慢慢站起来，也不看眼湘珺，给做在对面的陈浥城打了个手势，“去上个厕所哈。”
陈浥城随意挥挥手，打趣道：“怎么，去厕所做炒酸奶啊。”
湘珺低头抿嘴一笑，陈义颜也接话茬，晃晃悠悠转身去找炒酸奶的铺子了。
“妈的，怎么连个卖炒酸奶的都找不着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醉，陈义颜一直走到夜市的尽头才站在一个小摊前。
“阿姨，来份炒酸奶。”
“要啥口味的。”
“啊？”
“要什么口味的？”
“还有口味，完了，我忘问了。”陈义颜微张着嘴巴，挠着头，就像一个上课走神被老师点起来的小学生。
“要……要那个……”陈义颜散乱的目光在五颜六色的样品里晃来晃去，一只手犹犹豫豫马上就要指向一个口味时，一个宛若仙音的救赎飞来——
“要原味的！”
义颜转头看见湘珺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妈呀，你怎么买个炒酸奶跑这么远，我还以为你真去上厕所了！”
“啊，不是，前面没有卖的嘛。”陈义颜笑着侧了下头。
“阿姨，要两份原味的，谢谢阿姨。”湘珺过去拽着陈义颜的袖子，好像生怕他又找不着了似的。
“好嘞好嘞，稍等下哈姑娘。”阿姨忙活起来。
湘珺笑着嗯了一声，又带着额外一丝幸灾乐祸瞥了眼陈义颜“什么没有，明明是你没看到，你是真喝多了。”
陈义颜没有说话，也没看向身旁的姑娘，只是望着它来的方向——窄窄的一条街里真是好不热闹，五彩的灯光像铁轨一样延长，人们不慌不忙地走着，拥挤却不令人烦躁，最重要的啊，蓦然回首，不是灯火阑珊，但那人却就在我身边。
“真是醉了啊，真是醉了。”陈义颜挽住姑娘的胳膊，一边晃一边念叨着。
“干嘛干嘛，别犯病，别犯病！”湘珺一边稳住手里端着的炒酸奶，一边把其中一块用勺子塞到那个“耍酒疯”的男孩嘴里，还不忘白他一眼。
陈义颜因为吃着炒酸奶，说话更含糊不清：“你买两份干嘛，我不吃啊，你真是猪啊，自己吃两份，猪啊猪啊！”
“滚！谁说给你吃的，我给浥城买的，你快滚吧你。”
两个人推搡着往那彩光长河里走去。
……
李当歌发现那匹马也已经是没救了，就一剑给了它一个痛快，他拍拍手，转头看着那个既不怕也不慌的女子——她竟是傻乎乎笑着。
“你笑啥。”李当歌实在是真不解这个劫后余生的女子为什么这么高兴。
“我高兴呀，开心呀！”苏倾背着手挺起胸脯夹着胳膊跟只麻雀一样摇来摇去。
“活下来这么高兴吗，你不谢谢我吗。”李当歌掐着腰看着这个“疯女人”，有一丝无奈。
“并不是因为活下来高兴啊，哎呀，我不是谢过你了吗。”苏倾还是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咱们接下来去哪？”
“嗯？我有说和你一起走吗？”李当歌现在也不得不笑起来，这个女子实在是有趣。
没料到苏倾两三步跑过来，一把抱住李当歌，“敢不带我！这次你跑不了了！”
李当歌彻底傻了，心想，这就是江湖吗，第一次行侠仗义就骗来个傻姑娘？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长得真好看啊。不过忽然就被这么漂亮一姑娘抱住，李当歌看不出半点侠客的风度——两只手僵在半空不知道往哪放，就这么愣愣地站着，也不知道说啥。
苏倾把脸埋到白衣里，几乎是喜极而泣，用别说是李当歌，就算是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是因为找到你了啊，终于找到你了。”
2018年中国的一处海边
三个人吃饱喝足，从夜市里出来，走到海边。
陈义颜一到海滩就“飞”到海边，拿手指沾了下海水，“真凉！”
陈浥城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不理那个“疯子”。朱湘珺更是看傻瓜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上有星星几颗，地下是三人盘腿而坐。
“都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咱这开个屁啊，啥也看不见。”陈浥城用手巴拉着沙子。
“大晚上的当然啥也看不见啊！”湘珺笑道。
“没听过那谁，星爷，有句台词说得好，‘天亮之后便会很美的’！一会日出肯定无敌好看！”陈义颜说着就躺在沙滩上。
“日出还早呢。”
“聊着聊着就到了。”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人说话，就听那海浪走来又走开。
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湘珺忽然说：“你们以后想干什么？”
两个男孩暂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陈义颜开口说：“我就想研究出能治我们家族这种病的方法呗。”
“别那么没志气行不行，老子想统一台湾！干他个大将军！要是放古代就更好了，我去打天下，再把打下来的天下送给大美人。没比这个更爽得了！但放现在，统一祖国就行了。”陈浥城用双臂撑住身子后仰着，看着天，大言不惭。
“你这个啊。是真俗。”湘珺不屑地语气。
“我倒觉得还可以哈。”陈义颜哈哈笑着，又转头看向湘珺，“那你呢？”
“我啊，我要是以后能不碰那些讨厌的代码就够了。我就希望能活的像太白那么浪漫就好了。”湘珺几乎把脑袋耷拉到肩上了，估计是对自己的想法也有些不屑。
又归于沉默，三人的脸庞在渐渐亮起的海边清晰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
又一会儿。
朱湘珺忽然叫了起来“呀呀呀呀呀！”她直接站起来，气鼓鼓地看着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傻眼二人组。
“谁说要来看日出的！这是西海岸！哪来的日出！”
“啊！”
“啊！”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头顶是已经亮一半的天，像是刚睡醒要去上课的学生，揉着眼睛，看着沙滩上三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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