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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伪绛珠挂带自戕

    上回书正说道黛玉宝玉在外城一个鸡茅小店里幽会,被亲夫薛蟠堵个正着。那位问了,怎么黛玉和宝玉还出去开房了,怎么又被薛蟠知道了前来捉奸?这个书有点麻烦,咱们要摆开了揉碎了一步一步的讲。

    却说宝玉和黛玉在白奶奶庙前面确实是偶遇,黛玉去庙里本来是拿药的。什么药?乃是江湖上的一种迷药,有个名儿叫做“和合迷春散”。这个药最早是江湖上踩花的下三滥们用的一种春药。有些是掺在饮食里,有些则是用一种喷雾铜鹤隔着门缝吹进去。一旦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中招之后,就变得痴傻呆捏,任凭对方摆布,甚而很多苦主受害以后还以为是自己自甘下流与外人行下那事儿,竟有好些寻了短见的。本来这个药在江湖上很是流行,为祸很大,引来江湖正义之士的关注。某年,因受了八十一门总门长之命,江湖上出来一位山西大燕,刀劈妖道郭道通,挑了金花观,捣毁了这江湖上贩卖迷药的总窝子,此药从此在江湖绝迹,只有京中的青楼还在用,常用来对付那些不听招呼的姑娘。那么这个药怎么又流入了这个白奶奶庙呢?原来,白奶奶庙一个神迹就是送子,京城里各府各宅的夫人太太们谁家没孩子就来这里烧香求告,然后庙里的神婆就以舍药的名义把这种迷春散送给香客。说是送,但不撩下足够的香火钱,老奶奶是不发药的。到了家中,这些妇道偷偷把药掺入饭菜或者茶酒中给当家的服下,保准当天夜里当家的就跟小猫一样任由自己摆布,夫妻感情一融洽,自然也就容易怀上了。这也算是做好事儿。

    那么说黛玉去庙里讨来这种东西当真是想给薛蟠生下一男半女吗?那哪能够?要是林黛玉起初就范,咱们这书也就没法往下说了。黛玉本意是要用这迷药迷翻薛蟠结果了他,自己再仰药自尽,拉薛蟠给自己殉葬。如若这天黛玉不遇见宝玉,薛蟠这条命也就交代了。黛玉一看宝玉,忽然想到薛蟠虽然为人混账,但薛家上下,除了薛蟠之外,倒还都是好人。宝姐姐和薛姨妈对于自己都不错,香菱还是自己的学生,紫鹃的孩子马上就是降生,若自己此时杀了薛蟠,岂非要连累了这些人?想到此处又看看眼前的宝玉,想到自己在贾府过的这几年寄人篱下的日子,想到贾琏那厮伙同几个同族本家趁着自己年幼不懂事瓜分自己的家产,想到王夫人那张伪善阴森的老脸,又想到宝玉的怯懦和负心,于是便改了主意,要让宝玉跟自己“殉情”。迷药是素斋馆子里下好的,到了外城一家小店,二人自然要颠鸾倒凤一番。宝玉迷迷糊糊,只觉着眼前的美人一会是黛玉一会是可卿一会又变成了晴雯和袭人,嘴里胡乱的叫着,黛玉居然也不理会,心下冷笑道:宝玉,你这颗多情的风流种子,如今就让你死在这个情字上倒也不枉了!

    事情罢了,黛玉正要起身预备鸩酒骗宝玉喝了自己再喝。忽听外面一阵罗唣,竟然是薛蟠的声音。原来,黛玉决心赴死,奈何那车老板子是薛家的人,见大奶奶和自己的表兄在路上遇到,出去吃个饭倒也没什么。但吃了饭却不回家,竟然让自己往南城的三趟房那边去,心里就有点犯嘀咕。皆因为那一带都是小店,有些是给进京的穷举子和周边进城办事当天只能住在城里的乡下人预备的。还有些则是打着旅店旗号的暗娼窝子,是京中最下等的一个地方,一般人都不去的,大奶奶拉着喝醉的表兄去这个地方,是要干啥?再后来,简直如闻惊雷,只见大奶奶和丫鬟雪雁搀着宝玉开房去了。这车老板哪敢多留,直接赶着车就回去送信了。黛玉预备着死,自然也就没管他,让他自去了。

    薛蟠在家得报,肺子都快气炸了,骂道:“三趟房子那片老子平常都不去,怎么那个贱人要带宝玉去那里!这不是存心要给老子一个好看吗?给老子戴绿帽子也就罢了,还专门挑这么个地方,明天京城里传开了,老子还如何出门!赶快集合队伍,跟着老子去掏人!”

    薛蟠一声令下,薛家的恶奴狗腿子一起出动。正这时,薛蝌劝道:“咱们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知道的反而也知道了,这么一伙子人,拿刀动杖的要到外城去,守城的也不能放行,若遇上巡夜的大哥又如何说?”

    薛蟠道:“那你说怎么办?”薛蝌道:“比如假装成往外城仓库运货,这些伙计都是押运的,把家伙都藏在车上。到了外城也不好声张,悄悄的过去,把大嫂从姓贾的手里救出来就是了。我想大嫂不会那么无廉耻,一定是被那姓贾的给下了什么药?”薛蟠一听这话,知道薛蝌是在有意替自己遮掩,便全都从了。一行人赶着车辆到了外城,在车老板的带领下直奔小店。

    店主领路,薛蟠一伙子直奔宝玉黛玉这屋,推门一看,自然春光无限,几个手下哪见过这个,都傻在当场。薛蟠骂道:“都没见过你妈洗澡吗?!看甚么看?快与爷把这两个畜生那拿了!”几个恶奴不由分手,上前就去嘟嘴上绳索。黛玉见大势已去,便要喝鸩酒,却被一个眼尖的奴才一把打翻在地。雪雁也被几个恶奴按在地上,捆绑起来。临走的时候,薛蟠给了掌柜五十两银子,让他不许对人提及今晚所见,否则拆了他的店,掌柜哪敢说个不字?磕头就跟鸡吃米一样。

    一行人押着三人回了薛府,不敢惊动后宅,只在马厩这院里设了大堂,把黛玉雪雁和宝玉三个人吊起来就要打。薛蝌急忙拦住,言道:宝玉是朝廷翰林,咱们在家里私设公堂拘押拷打翰林是要抄家的,大哥快快放了宝二爷,送他回荣府去!薛蟠一听,也知道薛蝌这话都是好话,只能往宝玉脸上啐了口,用一辆驴车送他回府。薛蟠又要打黛玉。薛蝌又劝阻道:“大嫂纵有不是,大哥一纸休书休了她便是,千万不要闹出人命。”随后摇着白纸扇转向雪雁厉声言道:“你这妮子,你是如何伙同那贾翰林勾引主母的!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雪雁委屈道:“本来我是跟着姑娘去庙里进香地,然后就在庙外遇到了宝二爷。先是姑娘说要跟宝二爷品尝一下京城里的小点心,然后就到了一家馆子。吃完了之后,我看宝二爷好像醉了,姑娘就问我京城里哪有可以歇脚的地方。我哪里知道,只知道上一次我爹从你南边来看我,住在一个叫什么三趟房子的地方,于是姑娘就让车往那里赶,说要在这里找家客店等二爷酒醒了再送他回府去。然后。。。”雪雁说到此处就不敢往下说了。

    在场众人一听都明白这里和宝玉关系不大,竟然都是黛玉的计谋。薛蟠恨恨道:“闹了半天都是你这个贱人!”言罢上去就是几下皮鞭子沾凉水,打的黛玉皮开肉绽。薛蝌急忙把薛蟠抱住,大喊道:“大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若是明天婶娘看见了,你如何交代!”薛蟠压压火气,对着黛玉骂道:“好好好,我不打你,我不打他,我打她总行了。”言罢又给了雪雁几鞭子,打的雪雁直学鸟叫。薛蟠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不开口,我让你不开口,你不开口我就打死这个奴才!”边骂边打,打的雪雁眼看就要没气儿了。

    黛玉一见如此,只能开口言道:“不错,都是我的注意,我跟宝玉约好了出去转转,余下的事儿他并不知情。是我在馆子里用药迷晕了他,才跟他有了那事儿!大爷要问为甚么?只因为跟一条狗都比跟你这个混账绣花枕头舒服些!”言罢黛玉绝望狂笑,好像疯了一般。

    薛蟠的手下一听主母这话,也不敢笑,都看着薛蟠,好像是说:原来是大爷您不成事儿啊?这才引得主母出去找表哥。薛蟠一看黛玉公然这样羞辱自己,更撑不住了,拿起边上一把鬼头刀,上前就要劈了黛玉,急忙被手下抱住。薛蝌急忙让人把大爷带回屋去,这边又叫人给雪雁和黛玉看伤,把俩人送回正房看管起来,只说大奶奶偶感时疫,不能见人。

    咱们放下薛家这团乱麻不说,单说宝玉这边。到了家中,只说今天新到了一批图书,整理到现在才完事,回房草草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又到院里去了。正无心办公,忽然看门外一个仆役进来回事,说宫门外贵府的管家有事儿求见。宝玉以为是祖母病了,急急忙忙到了东华门外,一见正是管家林之孝。但见林之孝一脸肃穆,给宝玉见了礼言道:“禀宝二爷,薛府的薛大奶奶昨夜四更天没了!先生说人是染时疫没的,不能在家停灵,晌午不到就拉到化人场子炼了!如今薛家已经摆了灵堂,老太太的意思让二爷过去给林姑娘上柱香。”

    宝玉闻此言,两眼一黑,差点瘫倒在地,强忍着跟院里告假直奔薛家。到底薛蟠如何对待宝玉,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