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软老男人
绿桐是个美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她说话总是带着些“呀”“哦”之类的语气词，听起来像是江南女子温柔的吴侬暖语。
不过沈东是个冷漠的人，对这种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并无好感。
见到绿桐过来，他也只是抬眼没有任何波动的看了一眼，然后便低头饮茶。
九头见到她过来，上前把她拉到一边：“绿丫头，你不适合待在公馆了，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安排你去南河那边做掌柜助理。”
“啊？”绿桐捂嘴一惊，注意到房间里无声无息饮水的沈东，回过神来低声对九头说，语气中不无焦急：“九爷，为什么啊，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啊。”
她当然不想去南河，南河这地方穷的要命，又经常闹饥荒，听说有时候能饿死几百万人。
这哪里是她去的地方，她才十七岁，也是个向往繁华的小女孩呀。
而且她活这么大也没出过这么远的远门，想到听到过的一些那边的传言，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惜九头知道沈东不是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既然说了就很难再改。
看着绿桐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九头也只能叹气。
他晃了晃绿桐的身子：“这事已经定了，别想了，放心吧，你过去也就是给掌柜打打下手，体力活不会让你沾的。”
可绿桐完全不理会九头的照顾，她猛地挣脱开，连连摇头，眼角带着泪光：“我不去南河，我不去南河。”
目光注意到一边饮热水的沈东，绿桐是个聪明的姑娘，想到刚刚沈东在他房间里的举动，她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上前两步，噗通一声她就给沈东跪下了，点头如捣蒜，连连给沈东磕头。
“沈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好好做事，绝对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留在馆里吧。”
绿桐娇软的身体似瘫在地上，只是咚咚几下，额头就见了红。
她连磕几个响的，觉得自己大脑一阵晕眩，这才楚楚动人的抬起头来。
她额头带着红印，头发凌乱，眼角晶莹闪烁，并低声抽噎着，这可怜的啜泣样子，让边上的九头都心中不忍，升起一股保护欲。
可惜沈东却只是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你呀，有着一颗上进的心，可惜用错了地方，到了南河店里跟着掌柜好好干，左右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等你工期一满，就能回来的。”
绿桐哪里会认同这种话，到了那边自己无亲无故，一个小女生，谁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她还以为沈东要走，上去扒着沈东裤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就往上看：“沈先生，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知道我不应该算计您，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以后老老实实的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竭力想要制止抽泣，可她眼眶蓄满了泪水还在分泌眼泪，一颗颗泪珠只得滚落而下，把脸上流的都是水痕，但又期待沈东改变主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东，真是狼狈又可怜。
这副样子把九头都看得想要替她求情，可他嘴唇嗫嚅着，还是没开口。
他想到去南河这个提议都是自己提的，自己开口算什么，只是实在没想到绿桐这么抗拒，哭起来又这么可怜。
他想着去南河就去南河呗，有这么严重吗，又不是要命。
而且那边古董行又有分店，又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九头就是那种标准的一根筋，不知道换位思考。
他心中的想法也是代入自己同样的状况想的，可他也不想想，他能和绿桐相比吗，他走南闯北什么都不怕，怎么能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一样。
绿桐活这么大就没离开过滨海市，现在让她去这么远，与流放无疑。
南河她无亲无友，没有依靠，她又长得这么漂亮，会有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吗，古董行会护住自己吗，掌柜的不会是个老流氓，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这种种念头涌上，自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就摄住她了。
遗憾的是，沈东并不在乎她的想法，甚至还担心她会把泪水弄到自己衣服上。
“放开。”沈东想要抽开脚。
绿桐却不放，爬着抱紧：“沈先生，求您了。”
沈东皱起眉头，寒声道：“如果你再不放开，就不是南河了。信不信我把你卖到日本去做艺伎，让你一辈子也回不来。”
绿桐被吓到，呆呆的不敢再用力，整个人心如死灰。
“九头，交给你安排了。”沈东毫不留恋，迈步离开。
“绿丫头，起来吧。”九头看着沈东离去龙行大步，咽了口口水。再看地上瘫着的绿桐望而生怜，心里毛毛的。
绿桐心知此事已经不可更改，呆呆的看着前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像是没听到九头的话，九头第二次叫才起身。
她愣愣的像个牵丝木偶，让做什么做什么，拖着沉重脚步听九头吩咐回去后堂收拾东西去了。
见她回去，九头走出议事堂，摆手让一直在候着的小飞毛退下。
他一个人在公馆里逛了逛，最后来到花园。
此时是晚上十点左右，月亮已经挂在树梢之上，今天的月光很皎洁，洒在花园里，像披上层薄纱。
他掏出自己的老烟袋，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个人静静抽起了烟。
九头是个善良的人，虽然他开地下黑赌场，在赌具中做手脚坑客人。他是个心软的人，虽然他领着一帮小弟，好勇斗狠，在帮派斗争中夺地盘，杀人。
他是个讲道义的人，信奉义字当头，为兄弟应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不过今天他有点迷茫，他心很软，绿桐可怜模样在他心里闪过，让他有些许难过。
不是说他对沈东的处理有什么看法，只是他的共情能力很强，过于敏感的同理心，使他总感受到绿桐难过的心情。
他是个本质很善良的人，以前混赌场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混黑道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可杀了人还是会让他不安。
最后九头叹了口气：“哎，现在已经比以前天天砍人好多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她说话总是带着些“呀”“哦”之类的语气词，听起来像是江南女子温柔的吴侬暖语。
不过沈东是个冷漠的人，对这种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并无好感。
见到绿桐过来，他也只是抬眼没有任何波动的看了一眼，然后便低头饮茶。
九头见到她过来，上前把她拉到一边：“绿丫头，你不适合待在公馆了，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安排你去南河那边做掌柜助理。”
“啊？”绿桐捂嘴一惊，注意到房间里无声无息饮水的沈东，回过神来低声对九头说，语气中不无焦急：“九爷，为什么啊，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啊。”
她当然不想去南河，南河这地方穷的要命，又经常闹饥荒，听说有时候能饿死几百万人。
这哪里是她去的地方，她才十七岁，也是个向往繁华的小女孩呀。
而且她活这么大也没出过这么远的远门，想到听到过的一些那边的传言，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可惜九头知道沈东不是个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人，既然说了就很难再改。
看着绿桐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九头也只能叹气。
他晃了晃绿桐的身子：“这事已经定了，别想了，放心吧，你过去也就是给掌柜打打下手，体力活不会让你沾的。”
可绿桐完全不理会九头的照顾，她猛地挣脱开，连连摇头，眼角带着泪光：“我不去南河，我不去南河。”
目光注意到一边饮热水的沈东，绿桐是个聪明的姑娘，想到刚刚沈东在他房间里的举动，她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上前两步，噗通一声她就给沈东跪下了，点头如捣蒜，连连给沈东磕头。
“沈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好好做事，绝对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留在馆里吧。”
绿桐娇软的身体似瘫在地上，只是咚咚几下，额头就见了红。
她连磕几个响的，觉得自己大脑一阵晕眩，这才楚楚动人的抬起头来。
她额头带着红印，头发凌乱，眼角晶莹闪烁，并低声抽噎着，这可怜的啜泣样子，让边上的九头都心中不忍，升起一股保护欲。
可惜沈东却只是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你呀，有着一颗上进的心，可惜用错了地方，到了南河店里跟着掌柜好好干，左右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等你工期一满，就能回来的。”
绿桐哪里会认同这种话，到了那边自己无亲无故，一个小女生，谁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她还以为沈东要走，上去扒着沈东裤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抬头就往上看：“沈先生，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知道我不应该算计您，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以后老老实实的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竭力想要制止抽泣，可她眼眶蓄满了泪水还在分泌眼泪，一颗颗泪珠只得滚落而下，把脸上流的都是水痕，但又期待沈东改变主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沈东，真是狼狈又可怜。
这副样子把九头都看得想要替她求情，可他嘴唇嗫嚅着，还是没开口。
他想到去南河这个提议都是自己提的，自己开口算什么，只是实在没想到绿桐这么抗拒，哭起来又这么可怜。
他想着去南河就去南河呗，有这么严重吗，又不是要命。
而且那边古董行又有分店，又不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九头就是那种标准的一根筋，不知道换位思考。
他心中的想法也是代入自己同样的状况想的，可他也不想想，他能和绿桐相比吗，他走南闯北什么都不怕，怎么能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一样。
绿桐活这么大就没离开过滨海市，现在让她去这么远，与流放无疑。
南河她无亲无友，没有依靠，她又长得这么漂亮，会有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吗，古董行会护住自己吗，掌柜的不会是个老流氓，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这种种念头涌上，自然一股巨大的恐惧感就摄住她了。
遗憾的是，沈东并不在乎她的想法，甚至还担心她会把泪水弄到自己衣服上。
“放开。”沈东想要抽开脚。
绿桐却不放，爬着抱紧：“沈先生，求您了。”
沈东皱起眉头，寒声道：“如果你再不放开，就不是南河了。信不信我把你卖到日本去做艺伎，让你一辈子也回不来。”
绿桐被吓到，呆呆的不敢再用力，整个人心如死灰。
“九头，交给你安排了。”沈东毫不留恋，迈步离开。
“绿丫头，起来吧。”九头看着沈东离去龙行大步，咽了口口水。再看地上瘫着的绿桐望而生怜，心里毛毛的。
绿桐心知此事已经不可更改，呆呆的看着前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像是没听到九头的话，九头第二次叫才起身。
她愣愣的像个牵丝木偶，让做什么做什么，拖着沉重脚步听九头吩咐回去后堂收拾东西去了。
见她回去，九头走出议事堂，摆手让一直在候着的小飞毛退下。
他一个人在公馆里逛了逛，最后来到花园。
此时是晚上十点左右，月亮已经挂在树梢之上，今天的月光很皎洁，洒在花园里，像披上层薄纱。
他掏出自己的老烟袋，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个人静静抽起了烟。
九头是个善良的人，虽然他开地下黑赌场，在赌具中做手脚坑客人。他是个心软的人，虽然他领着一帮小弟，好勇斗狠，在帮派斗争中夺地盘，杀人。
他是个讲道义的人，信奉义字当头，为兄弟应该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不过今天他有点迷茫，他心很软，绿桐可怜模样在他心里闪过，让他有些许难过。
不是说他对沈东的处理有什么看法，只是他的共情能力很强，过于敏感的同理心，使他总感受到绿桐难过的心情。
他是个本质很善良的人，以前混赌场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混黑道就是你杀我我杀你，可杀了人还是会让他不安。
最后九头叹了口气：“哎，现在已经比以前天天砍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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