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就不要，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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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活得很好。”阿比盖尔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句子，牠感觉到自己牙龈里的血管在不停地跳动，血液惊恐地想从身体里迸射出来：“放开我。”

    “我要吐了。”阿比盖尔虚弱地请求祂。

    “怎么会？”天尊状似吃惊地说：“你，我可爱的孩子。”

    斗篷下伸出一根有着诡异花纹的晶莹触手，泛着如劣质的塑料仿制宝石那样的光彩。触手捆住了阿比盖尔的腰，轻松地把牠吊离了地面。

    “我多心疼你。”天尊收回手：“但是亲爱的，你怎么会吐呢？”

    祂的手指点上阿比盖尔的唇瓣，然后缓缓地顺着牠身体的中线下滑。天尊手指划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细线，就像是在水中泡久了之后，用指甲划过皮肤留下的痕迹。这条线在阿比盖尔湿透了之后半透明的白色校服的遮盖下反而显得更加清晰。

    天尊轻轻地划着，祂体贴地再伸出一只触手擦了擦阿比盖尔的汗珠，扶起牠的额发，没让那汗湿的发丝落进那双因为惊慌和不安而变得湿漉漉的眼睛。

    最后祂用指尖绕着阿比盖尔的肚脐打了个圈，疼痛消散了，天尊抬起了手指，在祂的指尖脱离的瞬间，沿着这道将牠的上半身对称分割的红线，阿比盖尔感觉到自己开裂了。一股奇异的麻木感从身体的中线传来，然后是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天尊像拉开拉链一样，把牠表面覆盖的皮肤向两侧拉开露出内里，本来应该是盛放着脏器的地方却只蜷缩着黑色棉花似的绞结线团，潜藏在其中的、数目众多的眼睛在露出来的时候整齐划一地眨了眨。祂们各色的瞳孔里装着更多六角形的小眼睛，就像是昆虫的复眼，在眨动的时候泛出信息流过似的奇异光彩。

    随后祂们飞快地钻进了线团里消失不见，只剩下找不到线头所在的线团在缓缓蠕动，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出是因为组成祂的的灰黑色粒子们正在相互挤压。

    天尊的手心里飘出一小团灰雾，凝聚成了一杆烟斗。祂伸着烟斗，用烟嘴由上至下挨个敲击身体里那些原本应该有着食道、胃、小肠和大肠的部分，被敲击的部位发出金属撞击的钝响。天尊一边尝试着把烟嘴挤进黑色棉花里，一边开口道：“你看，你都没有消化系统，怎么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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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比盖尔没有回答，天尊把眼睛们捞出来的行动也以失败告终。祂用一种惋惜的语调道：“干嘛这么紧张？看到我就跑掉了？”

    天尊说：“我可是一听见你叫，就飞快地过来见你了呢~感动吗~”

    “不敢动。”阿比盖尔冷淡地推开祂的烟斗，用手拉合上了裂开的肌肤。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叫过你？牠腹诽着。

    天尊轻轻敲了敲烟斗，一段记忆立刻回到了阿比盖尔的脑海里：“对我来说，那样的祂还不算什么。”

    “你觉得那样算在叫你？”阿比盖尔疲惫地说：“我讨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家伙。这里可是女厕所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天尊又轻轻敲了敲烟斗：“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起我来了呢。”

    祂拿着烟斗，敲了敲阿比盖尔的肩膀：“你能进。”又指回自己，说：“我为什么不能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阿比盖尔问。

    “这该问你自己，知识之妖。”天尊说：“也许是你对我念念不忘到把我的存在刻进了灵魂里？”

    “是你自己刻的吧？”阿比盖尔叹息着：“放过我吧，我还有事呢。”

    “这可不行。”天尊说：“你不好奇你为什么没有消化系统吗？”

    “不好奇。”阿比盖尔立刻回答：“这又不影响我吃饭。”

    说着牠就贴着墙壁，悄悄地往隔间外移动，但是原本松松缠绕在腰间的触手立刻收紧，把牠拽了回来。

    “这怎么行？”祂振振有词的说：“亲爱的，培养好奇心可是很重要的。”

    “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布满了灰雾，表面有着诡异花纹的触手们从雾气里伸出来，一节节地伸到了阿比盖尔身体上。

    天尊消失在了阿比盖尔的面前，灰雾在牠的耳边小声说到：“我来教你应该是怎么样的。”

    “让我来帮你做一个。”

    阿比盖尔感到不妙，牠立刻咬紧牙关，但是天尊只是用一条触手轻轻地捏住了牠的下颚，强迫阿比盖尔张开了嘴。

    “不要紧张。”充满趣味地笑声在牠的耳边炸开。那笑声似乎是无数声音的集合，有老人、有孩子、有男性、有女性，吵得阿比盖尔的脑壳一跳一跳的：“就像以前一样。”

    灰雾说：“我会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