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牢狱

    第二日上朝，御史大夫秦衡立即弹劾齐国公一家，教子不严，纵子行凶，残害百姓，鱼肉乡里。齐国公黎洪被批的一无是处，抬不起头。萧逸枫这才出列道：“秦大人可是亲眼看到过？”秦衡不满地说：“此事已人尽皆知，还需亲眼看到吗？萧大人莫要徇私。”

    “呵。”萧逸枫轻蔑地笑道：“此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黎笙做的，他不过是暂时收押在大理寺，怎么在秦大人这就成了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了呢？”“你……”秦衡气急。“好了，爱卿不要吵了，此事确实暂无定论。”皇帝刘渊劝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旁边张德海，张德海心领神会：“诸位大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上书房，“我怎么不知道萧弟竟也有怒怼御史之能。”刘渊眉眼带笑，显然是很高兴。“黎笙若没有做过，他便是恶意中伤，臣有何说不得。”她萧逸枫行的正做的直有什么不能说的。“萧弟真的觉得黎笙无辜吗？西厂厂公可是向我举证了黎笙私占良田，杀人抛尸的证据。”刘渊疑惑不解地说。

    “黎笙是否有罪还没有定论，请陛下给我一些时间查明真相，恩准我请往大理寺探望。”“你想去就去吧，只是此事不急，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跟太平的婚礼，你需得好好准备。”过几日便是十五，太后嫁女才是要紧事。“是，臣明白，臣告退。”萧逸枫恭敬地行礼，退下。刘渊怔怔地看着她背影，眼神里带着几分难掩的复杂。

    大理寺内，黎笙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突然大牢的门被打开了。那个人逆光走来，如同天使一般，黎笙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瞬间扑过去，紧紧地抱住萧逸枫的大腿，哽咽地说道：“表哥，你救救我，我真的是无辜的，是他们告诉我城郊的那块地可以买，他们说稳赚不赔的，然后人也是他们请的，他们说让我坐着收钱就可以了，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杀人，他们在嫁祸我，我只是没钱了，他们说有门路赚钱，我才跟他们合伙的。我真的不敢杀人。”黎笙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地全说出来，怕说晚了表哥就不救他了。

    萧逸枫把腿从黎笙的脏手里解救出来：“我信，知道你没这胆量。是谁教你买地的，还有……逼良为娼是怎么回事？”萧逸枫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裤腿，漫不经心地问。黎笙委屈地说：“是林记当铺的王四，我跟他是在赌场认识的，我当时没钱了，他说介绍我发笔大财，说这样我就不用总找母亲要钱了。至于逼良为娼更是没有的事，那是个歌姬，是李浩他看上了，硬生生带走的，我劝过了他不听，那个女的后来自尽了。表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黎笙非常地委屈，他顶多吃喝赌，他真的没有嫖，到现在他都还是个处男！

    “李浩？荣国公府的李浩吗？”萧逸枫有条不紊地擦完裤腿，又用另一面把手擦干净，然后随手扔了。“对，对对，就是他。我就是经常跟他一起玩，我以后不会了，表哥你救救我。”黎笙连忙再三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在这呆着，没人敢动你，过几天我来带你回家。”萧逸枫本来想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但是看着黎笙几天没洗的头，那乱糟糟的模样，她下不去手。萧逸枫扭头看向身后的狱卒说道：“好好照顾他，若是哪磕着碰着，我唯你们是问。”

    “提督大人放心，我们王大人交代过了，一定妥善照顾。”狱卒谄媚地说，毕恭毕敬地送萧逸枫出门。到了门口，萧逸枫想了想说道：“你们这没有澡堂吗？”“有有有。”狱卒连忙点头。“带他去洗个澡，下次我来，不想看到他还是这个样子。”萧逸枫脑子里回想起黎笙刚刚的模样，皱起眉头。“是。”狱卒诚惶诚恐地回答。

    牢里黎笙捡起地上的手帕视若珍宝地藏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