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作之合
“你们还吃饭啊！”林纾惊呼，立即自觉没礼貌，找补道，“我没别的意思，我也吃饭。就是想说，现在还保留消化系统的生命体挺少。”
“你们吃着玩儿，我们不一样，民以食为天。”凌风一顿阴阳怪气输出。
她真的很讨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作派！对比之下容易显得自己很不幸！
“你好像依萍。”林纾轻轻笑，她的脾气是真好！
一个虽然天真不懂世故，但善良、美丽、温柔的小公主，实在很难让人讨厌。
凌风识趣地闭嘴，再说酸话只会显得自己粗鄙，并不会伤害到林纾。
她气呼呼的撤掉浴巾，光溜溜地当着林纾面儿更衣着装。
林纾愣了一下，慌张地捡起浴巾举高做围挡，一面四处张望着可有闲人活动的迹象。
“看就看呗，有什么关系！”凌风嗤笑，“三个小时前，这副身体还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
她是真的无所谓，可林纾不这么认为。
“虽然面包在吃到肚子里之前跟我没关系，可一旦被我拿在手里，便不允许苍蝇驻足。”
“你倒是挺会讲大道理。”凌风忍不住逗她，“你知道吗？根据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越在乎的东西越难守护，所以你的身体……”
凌风没有把话说完整，只是涩涩地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纾气呼呼的，还有点儿害羞，老半天蹦出一句反驳的狠话。
她说：“我很厉害的！”
“噗！”凌风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心里又酸酸的，当小公主真好，无灾无难还人见人爱。像她这样冷漠的人，三两个来回就被她勾出久违的喜爱之情。
凌风把换下来的浴巾和包裹袋子整整齐齐叠放在机构大门前，姐姐不会回收再利用，这只是她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
大门破败，凌风靠近时带起一点点风浪，门上便掉下来一大块废料，把摆好的一切弄得凌乱不堪。
凌风没再费事整理，只是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啊，这门配不上姐姐！”
姐姐趁早离开这家机构也好，算是解脱吧！这样想着，心理便舒坦一些，总归是件好事。
林纾在一旁看看大门再看看凌风，懵懵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风语气里竟然带点儿关心的情绪。
“狸山可不太好生存，而且我不能由我做主。”林纾小声地说，“我们老祖宗重回狸山都要参加集体考试。”
她真的很单纯，姐姐随口一说，就认真放在心上并思考其可行性。
凌风不知道狸山，也不知道姐姐为何有此提议。她对自己生长的这颗星球如今的现状都知之甚少，何况外星世界。
其实，她已经不太想活。秦始皇到死都没能拥有的永生，她不想要了。
林纾久久等不到回应，以为凌风生气，便软言哄着：“我可以邀请你去狸山玩儿，如果你有兴趣留下来，那么我们一起努力通过考试。凌风，你的耳朵故障了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了，但她突然沉侵自己的小世界，对林纾和狸山都不关心。
林纾又说：“我一路上都没有办法摆脱身体的控制，也没办法联系朋友求救。我怕死了，以为回来后会被大卸八块！”
两个陌生人之间想要快速拉近关系，分享秘密或糗事应该是最快、最有效的一种方式吧！
凌风冷眼看着林纾对她使用社交技巧，更觉得没意思。
活得够久凡事看透，可又没有能力突破环境创造新生活，就挺无聊的一天天。
“大卸八块很可怕吗？”凌风面无表情，“比这更惨的死法，我一年体验千百回。”
林纾被怼了，但她脾气好仍然尝试继续交流，笑道：“那你一天要死三次。”
“很爱计算！”凌风失笑，“一听到数字就开始计算，你是机器人吗？”
林纾讨喜地笑着，说：“这才对嘛，放松！谁还不是刚死的呀，不要那么丧气！”
“天真的傻子！”凌风嘴巴动一动，没有骂出声。
保持天真是幸运，不是罪过。
这里地处荒野人烟稀少，却到处是车轮和弹坑。天气燥热，天地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令人不安。
“这里正值战乱很危险，当心点儿，我们先想办法安全离开。”凌风简单描述当下环境，提醒林纾警惕。
既然还活着，便也不想立刻轻易死。
“我能应付，我就是从战乱之地过来。”林纾骄傲地说，“那里现在应该已经基本实现和平，有我一份努力。”
凌风没有夸她，没有崇拜她，但也没有嘲讽。死过一次就什么都没有，真真假假又何妨。新生命是一次全新的开始，前世功过皆不足道耳。
俩人找到一条大路，意兴阑珊但谨慎地走着。装甲车不久前从这里经过，到处是它留下的新鲜痕迹。被剐蹭的行道树树干、掉落的树枝，以及被碾压的青蛙，都像贴纸一样粘在地面。
它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静候车碾人踩，等着雨淋日晒，最终零落成泥随风起进入下一世修行。
其实，人也和它们没什么两样，只是长了两条腿可以多跑几步。
“你们还用汽油吗？”林纾皱起个鼻子说臭，“汽车开过去好久，空气中还是这么难闻。”
“没有很久。”凌风冷冷地说。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凌风又耐心解释：“主流装备使用能量，但是打到现在什么都耗尽。还有汽车就不错了，再打下去恐怕要推着三轮车上！”
“这么打有什么意思？”林纾说完自己捂嘴。
她是天真，但不是傻子。贬低这颗星球的发言只会让凌风不爽，她识趣心里有数，就是嘴快。
“没生你的气，你说的对。”凌风微笑着安抚。
其实她原本最讨厌脾气阴晴不定的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
“你也不喜欢他们，对不对？”林纾笑开，“但是听异乡人批评自己的故土总是不舒服，我知道，我不说就是。”
凌风看着她，眼底露出笑意，又觉得做人也还行。结交新朋友还是有点儿意思，俩人小心翼翼地互相靠近，一点点加深对彼此的认识。像两条小溪穿越崎岖大地，努力汇合形成更大的流量，一起奔向广阔的江河湖海。
不过，林纾说她已经有朋友，听起来似乎还很厉害，也许她根本不稀罕和自己交朋友。
凌风无语望天，觉得自己好像站上天台边缘的失败者，内心在跳与不跳之间反复拉扯。
“你怎么又……”林纾嗫嚅地开口。
“什么？”
“又死气沉沉。”林纾大着胆子说。
凌风疲惫地笑着，打岔着指一指前面的小院子，说：“确实可能离死不远。”
“你们吃着玩儿，我们不一样，民以食为天。”凌风一顿阴阳怪气输出。
她真的很讨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作派！对比之下容易显得自己很不幸！
“你好像依萍。”林纾轻轻笑，她的脾气是真好！
一个虽然天真不懂世故，但善良、美丽、温柔的小公主，实在很难让人讨厌。
凌风识趣地闭嘴，再说酸话只会显得自己粗鄙，并不会伤害到林纾。
她气呼呼的撤掉浴巾，光溜溜地当着林纾面儿更衣着装。
林纾愣了一下，慌张地捡起浴巾举高做围挡，一面四处张望着可有闲人活动的迹象。
“看就看呗，有什么关系！”凌风嗤笑，“三个小时前，这副身体还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
她是真的无所谓，可林纾不这么认为。
“虽然面包在吃到肚子里之前跟我没关系，可一旦被我拿在手里，便不允许苍蝇驻足。”
“你倒是挺会讲大道理。”凌风忍不住逗她，“你知道吗？根据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越在乎的东西越难守护，所以你的身体……”
凌风没有把话说完整，只是涩涩地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纾气呼呼的，还有点儿害羞，老半天蹦出一句反驳的狠话。
她说：“我很厉害的！”
“噗！”凌风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心里又酸酸的，当小公主真好，无灾无难还人见人爱。像她这样冷漠的人，三两个来回就被她勾出久违的喜爱之情。
凌风把换下来的浴巾和包裹袋子整整齐齐叠放在机构大门前，姐姐不会回收再利用，这只是她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
大门破败，凌风靠近时带起一点点风浪，门上便掉下来一大块废料，把摆好的一切弄得凌乱不堪。
凌风没再费事整理，只是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啊，这门配不上姐姐！”
姐姐趁早离开这家机构也好，算是解脱吧！这样想着，心理便舒坦一些，总归是件好事。
林纾在一旁看看大门再看看凌风，懵懵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风语气里竟然带点儿关心的情绪。
“狸山可不太好生存，而且我不能由我做主。”林纾小声地说，“我们老祖宗重回狸山都要参加集体考试。”
她真的很单纯，姐姐随口一说，就认真放在心上并思考其可行性。
凌风不知道狸山，也不知道姐姐为何有此提议。她对自己生长的这颗星球如今的现状都知之甚少，何况外星世界。
其实，她已经不太想活。秦始皇到死都没能拥有的永生，她不想要了。
林纾久久等不到回应，以为凌风生气，便软言哄着：“我可以邀请你去狸山玩儿，如果你有兴趣留下来，那么我们一起努力通过考试。凌风，你的耳朵故障了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见了，但她突然沉侵自己的小世界，对林纾和狸山都不关心。
林纾又说：“我一路上都没有办法摆脱身体的控制，也没办法联系朋友求救。我怕死了，以为回来后会被大卸八块！”
两个陌生人之间想要快速拉近关系，分享秘密或糗事应该是最快、最有效的一种方式吧！
凌风冷眼看着林纾对她使用社交技巧，更觉得没意思。
活得够久凡事看透，可又没有能力突破环境创造新生活，就挺无聊的一天天。
“大卸八块很可怕吗？”凌风面无表情，“比这更惨的死法，我一年体验千百回。”
林纾被怼了，但她脾气好仍然尝试继续交流，笑道：“那你一天要死三次。”
“很爱计算！”凌风失笑，“一听到数字就开始计算，你是机器人吗？”
林纾讨喜地笑着，说：“这才对嘛，放松！谁还不是刚死的呀，不要那么丧气！”
“天真的傻子！”凌风嘴巴动一动，没有骂出声。
保持天真是幸运，不是罪过。
这里地处荒野人烟稀少，却到处是车轮和弹坑。天气燥热，天地间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令人不安。
“这里正值战乱很危险，当心点儿，我们先想办法安全离开。”凌风简单描述当下环境，提醒林纾警惕。
既然还活着，便也不想立刻轻易死。
“我能应付，我就是从战乱之地过来。”林纾骄傲地说，“那里现在应该已经基本实现和平，有我一份努力。”
凌风没有夸她，没有崇拜她，但也没有嘲讽。死过一次就什么都没有，真真假假又何妨。新生命是一次全新的开始，前世功过皆不足道耳。
俩人找到一条大路，意兴阑珊但谨慎地走着。装甲车不久前从这里经过，到处是它留下的新鲜痕迹。被剐蹭的行道树树干、掉落的树枝，以及被碾压的青蛙，都像贴纸一样粘在地面。
它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静候车碾人踩，等着雨淋日晒，最终零落成泥随风起进入下一世修行。
其实，人也和它们没什么两样，只是长了两条腿可以多跑几步。
“你们还用汽油吗？”林纾皱起个鼻子说臭，“汽车开过去好久，空气中还是这么难闻。”
“没有很久。”凌风冷冷地说。
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凌风又耐心解释：“主流装备使用能量，但是打到现在什么都耗尽。还有汽车就不错了，再打下去恐怕要推着三轮车上！”
“这么打有什么意思？”林纾说完自己捂嘴。
她是天真，但不是傻子。贬低这颗星球的发言只会让凌风不爽，她识趣心里有数，就是嘴快。
“没生你的气，你说的对。”凌风微笑着安抚。
其实她原本最讨厌脾气阴晴不定的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掌控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
“你也不喜欢他们，对不对？”林纾笑开，“但是听异乡人批评自己的故土总是不舒服，我知道，我不说就是。”
凌风看着她，眼底露出笑意，又觉得做人也还行。结交新朋友还是有点儿意思，俩人小心翼翼地互相靠近，一点点加深对彼此的认识。像两条小溪穿越崎岖大地，努力汇合形成更大的流量，一起奔向广阔的江河湖海。
不过，林纾说她已经有朋友，听起来似乎还很厉害，也许她根本不稀罕和自己交朋友。
凌风无语望天，觉得自己好像站上天台边缘的失败者，内心在跳与不跳之间反复拉扯。
“你怎么又……”林纾嗫嚅地开口。
“什么？”
“又死气沉沉。”林纾大着胆子说。
凌风疲惫地笑着，打岔着指一指前面的小院子，说：“确实可能离死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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