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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叔

    王沐青来到火堆旁坐下,眼睛里闪烁着橘红色的篝火。

    一旁,杨阳两人与大叔聊得眉开投机,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滔滔不绝。

    王沐青朝三人望了望,偶尔也能听到三人谈论自己,身旁轰轰隆作响的火苗总让他听不上个大意,大叔好像在询问自己为什么不爱说话,好像在询问自己为什么留着长发,好像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在思念什么人……

    王沐青并没能听到杨阳是如何给大叔解释的,他也不在意这些,对于这一点,杨阳两人也总说他变了,以前的王沐青总是很在意别人的眼光,王沐青后来总结起来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其实说起来,他并不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他在学校有很多朋友,很多很多,大多都是男生,他的成绩十分优异,和老师的关系也处理得很好,经常有老师打趣说他是个油嘴滑舌的小伙子。

    头发,好像是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

    至于在思念着谁。

    王沐青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23点整,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有睡觉吧,应该正打着游戏吧,他这样想着。

    短短两个月的相处,王沐青也算是有点了解对方。

    她比自己大了三岁,是个夜猫子,晚上总是睡得很晚,不是熬夜打游戏,就是出门打麻将,王沐青也问过她为什么总是那么晚睡觉,她的回答总是睡不着,说这是这些年的习惯。

    王沐青每晚都准时提醒她早点休息,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对此他也没有太多的干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够听自己的话,不再熬夜。

    如今,长达一周的时间,两人没有任何消息往来,即便此刻在火堆旁也没有,他想她应该正窝在沙发打游戏吧。

    如今的手机游戏是真的火爆,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很是钟爱,于清楠当然也不例外,于清楠总是因为游戏忘记王沐青的消息,王沐青也并不在意,毕竟游戏是真的好玩。

    寒风拂过,他搓了搓有些发寒的双手,往火堆旁靠了靠,脚尖不小心碰到一旁熟睡的阿拉斯加,阿拉斯加抖了抖身子,蹭到了一旁熟睡的哈士奇,哈士奇在睡梦中毗了呲牙,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又熟熟的睡了过去。

    王沐青三人在这里逗留了很久,当最后一丝篝火燃尽,大叔起身拍醒了两只熟睡的小家伙。

    天色越发深暗,三人也准备就此离开,忽然,一只大手忽然按住了王沐青的肩膀。

    “都这个时间了,就别去旅店了,不划算,去我那坐坐吧。”

    大叔突然的盛情邀请为三人省下一晚的住宿费,他们自然是乐意之至。

    四人渐渐远离场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脚印。

    大叔的住处在东边,下一处旅店在北边,两端距离跨过一道巨大的场地,阶梯分明,跨度庞大,是一处滑雪爱好者不可拒绝的绝佳场地。

    大叔的房子不是很大,简单的木屋在白雪的覆盖下美丽得有些像童话,随着屋内火炉被点亮,烟囱口飘起不一样的白烟。

    火炉点亮整个木屋,屋内整齐得令人吃惊,一开始,王沐青三人都一度怀疑这木屋内肯定还藏着个女主人,然而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木屋虽然不大,但也分了三间卧室,分房时,大叔乐呵呵地笑了笑,三个卧室便是被分了出来,其中吴悠与杨阳一间,两狗一间,至于王沐青则是被安排进了大叔的房间。

    吴悠与杨阳第一次同睡一床,两人耳根烧得似火,脸红得像桃,想要推辞些什么,大叔却是笑而不语。

    两人回房后,大叔望着关上的房门乐了好久,那种笑容王沐青很熟悉,以往自己助人为乐之后也会有同样的表情。

    “走吧,小王,我们也回房吧。”

    王沐青笑着应了声,便是跟着回了房间,与杨阳两人的差涩比起来,他倒是显得淡然很多,他不介意和大叔同住一屋,毕竞谁又能拒绝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叔呢,更何况还是个魁梧的大叔。

    王沐青去到的房间是三间卧室面积最大的,他也是进去之后才知道这间房间有两张床,而且只有这间卧室有两张床。

    看着两张整齐的床铺,王沐青坏笑的同时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最后选择了那张靠窗的小床。

    大叔点亮一根蜡烛来到王沐青床前,询问着有光是否会影响他睡眠,他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当王沐青再次点亮手机,时间已经是零点整,如往常一样,王沐青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成了一个晚睡的人。

    “楠,在干嘛呢?”

    “睡了吗?”

    在手机上写出两句问候,手指再次顿在发送键的位置,他还是没能有勇气将消息发送出去,矜持再次将他捆绑,洒脱总是迟迟不来。

    烛光下,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墨黑,带着青年的意气,也混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浑浊沧沉。

    “小王啊,你怎么不把女朋友带来雪山呢?”

    安静的木屋内,大叔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王沐青仿若惊弓之鸟,心脏咯噔一颤。

    “阿叔,我还没女朋友呢。”

    王沐青尽量将声音压得很低,颤抖的喉间,带出一丝沙哑。

    “是吗,你知道吗,本来我是可以养三只狗的。”

    阿叔仿佛没有听出王沐青喉间的那丝沙哑,他的话题跳得很快,王沐青有些不太适应,同时也有一丝庆幸。

    “那为什么只养了两只呢?”

    “还有一只被别人带走了。”

    大叔的语气中开始掺杂着几分伤感,看得出来他也是个爱狗人士,王沐青一开始也认为大叔的伤感全是因为那只没能留下来的狗。

    “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不留下狗,还要送人呢?”

    “可能是矜持做鬼吧,我没能留下她。”

    .........

    那一夜,大叔讲了很多,总是欲言又止,停停顿顿,王沐青听得很认真,一开始他始终都认为这个伤心故事的促使者是那只没能留下的狗。

    直到后来,大叔在哽咽中结束了对话,直到深夜两点,他才后知后觉。

    原来,大叔没能留下的并不是那只狗,他久放不下的矜持错过的其实是一个人,一个本该住在这间房子里的女主人。

    那一夜,王沐青思考了很久,直到大叔的呼噜声响彻满屋,直到蜡油见底,直到烛光散尽。

    “楠,我想你了。”

    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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