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商海蜉蝣溯 第一章 酒林君相计 市灯火景明
“三位客观里面请哈！”脸上沾满笑容的店小二招呼这眼前的来客。白冰寒与幽凝从马车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便二话不说进了酒店。
“喂，你们还没点菜啊！”店小二的脸上有着愁煞，望向未留步的二人，谁知侧脸又被一道黑影挡住。
“加一小两酒，在切几份牛肉。”粗犷的声音路过了店小二呆滞的脸庞，他抱着一碟刚洗过的菜碗，心想为啥碰到了这么奇怪的客人。
“程叔，此行我们到了哪里？”白冰寒脸色沉凝地望向了程峰。
“当家，我们此行已到了北国的中心部位，路过这片树林，就到了北国的中心市区了！”
“嗯。”白冰寒随后从身后掏出一块白布递给了程峰，程峰道谢接过白布，随后擦拭着身上的雨滴。
幽凝有趣地打量着两人，随后又面露苦涩望向了程峰。
“幽小姐为何如此苦涩？”程峰注意到了声旁的坐着的幽凝，问道。
“程叔，市中心我还没去过，我们可不可以多待一会。”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了一阵冷气，杯中的水摇摇欲坠，为这巧妙的气氛欢呼。
“幽小姐，我们也是有事之人，若耽误了行程，我们还是拒绝您的要求。”
“那好吧！”幽凝笑着望向对面的白冰寒。
“公子刚才好吓人啊！”
“小姐能马上发现也令我一惊。”
幽凝笑着更灿烂，酷似那七月的流火，打落在白冰寒的冷气之上，随后便夹起了筷子，动起了桌上的牛肉。
“这牛肉看起来真难吃！”幽凝望着眼前的牛肉，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姑娘为何这么说？”坐落在白寒冰等人不远处的邻桌突然发出了声音，白冰寒扭头一看，那是位头带蓑笠的男子。
“没什么，只是纯凭自己的感觉。”幽凝的眼睛没有转移过去，仅仅背对着邻桌的那位男子说话，出现了罕见的冷漠语气。
“哈哈，姑娘可是好眼力，果然是碧玉之年不可轻看！”男子摘下了蓑笠，漏出了一幅年轻的模样，眼神中透漏这笑意，望着眼前这三位来客。
“姑娘想知道这牛肉难吃的真正原因吗？”
“不想。”冷漠的语气让男子一惊，但一旁的白冰寒却微微笑起了声来，他望向幽凝，只见她双眼微闭，静静地喝着眼前的水。
“小姐不懂事，还望阁下见谅。”
“哪里哪里，姑娘定眼双惠，只凭这一手眼光，就大有作为！”
“阁下是商人吧？”
“从何看出？”男子紧握蓑笠，吃惊地看着眼前白冰寒说的话。
“我道阁下说小姐眼光灵慧，也应是伯乐者。”
“看来公子也不简单啊，哈哈”男子手握酒杯，示意向该桌敬酒。
“喝酒的习俗就免了，还请询问阁下道出之前的原因。”
“公子说的是牛肉难吃的原因吗？”
“是的，我认为阁下应该在这一片很熟吧！”白冰寒望向若无其事的店小二，目光再次转向男子。
“也只是行商于旧地而已，本人名叫张小二，是一位行走在北国的商人。”男子再次吃惊地看向白冰寒。
“公子是位于北国北部的人吧！”
“何见其然？”
“公子等人知道风商吗？”
白冰寒摇了摇头。
“风商的势力可是坐落在北国的东西南中部地区，唯独北方风商没有干预。”
“那阁下的意思是指此次事件与风商有关？”
“是的”张小二一口饮下杯中的酒，长呼一声。
“风商可是现在北国有名的商行！”
“阁下是风商的吗？”
“不是，我是自由商人，只在旧的地方做些旧的买卖，就和我先前说的一样。”
“那阁下为何不加入风商？商行可是很赚钱的吧！”
“风商的口碑可是很差的，至少在北国的各地的都是。”张小二突然望向白冰寒，眼神格外的严肃。
“风商将北国的牛肉给垄断住了，这几年来风商牛肉的价格暴涨，所以像这些比较偏僻的酒店，很多都是买些自由商人比较劣质的牛肉。”
“这样啊！北国的高层不管吗？”
“是管不了。”
“难道风商与北国的贵族有联系？”
“并非如此，你知道风商的创始人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风商的创始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武功高强，衙门多次捕获却多次无果而反，江湖人称微面御风。”
“微面御风？”
“是的，因为此人有着极强的轻功，再快的人也只可看见他的微面，一阵风的时间便不见了踪迹。”
“那为何不从分部动手？”白冰寒望着张小二，突然间知晓了什么。
“轻功了得的人可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风商可是有着专门的情报组。”
“阁下的意思是会轻功的人很多。”
“公子果然聪明！”张小二笑了起来，再次将杯中的酒倒满，出现片片浮沫。
“公子聪明灵慧，可否答应小人一个请求？”
“阁下是什么意思？”
“公子此次南下马上要到风商的地盘了，恐怕要耽误些时辰？”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付不过来吗？”幽沉的声音传来，张小二一惊，面对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酒中的浮沫也开始渐渐消散。
“幽小姐！”白冰寒脸色沉沉地望向声音的出处，随后又转身笑着看着张小二。
“阁下难道有妙计相助于我？”
“小人也算是游荡北国数地，也算识些门道。”
“那阁下有何请求？”
“哈哈公子说话十分爽快！”张小二望着杯中的酒，浮现着盛夏的气味，深深地闻了一口。
“此次南下小人随公子前去一阵，到达南部时再各走东西，如何？”
“喔？”
“也算是与公子有缘，买公子个人情，公子可以卖小人这个人情吗？”
吞咽的声音随之而来，在旁的程峰一口将酒饮进，面露苦涩，忧心忡忡地望着白冰寒。
“成交。”白冰寒笑着轻轻地说下这两个字，向着程峰和幽凝点点了头。
“那此行看公子赶时，此顿过后便出发吧！”张小二最后一饮杯中的酒，面露欢快，夏日的浮沫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的嘴唇上，店外的马打了个哈欠，晃着头，洒下淋过的雨点。
————
“公子不觉此人甚怪吗？”幽凝望着在一旁冷坐着的白冰寒。
“幽小姐为何这么觉得？”
“总觉得他说话没有逻辑，有种奇怪的味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
“那公子还答应他的请求！”幽凝嘴巴长得大大的，抱怨地扭头望向程峰。
“程叔你也不管管他。”程峰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向白冰寒。
“幽小姐不必着急，就算此人有意，也会招来许多趣事，不是吗？”
“公子出了此言，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幽凝皱起了眼角，藏住了她那双眼瞳。
“只是提醒公子一句，此人并不简单，虽然功法不厉害，但心智却十分邪恶。”
“那就谢谢幽小姐提醒了。”白冰寒有趣的打量着幽凝。
“幽小姐的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幽凝慢慢地张开了双眼，双瞳绽放起不一样的紫色，像是看透一切的虚无。
“公子那雪藏的实力也不简单啊！”
“公子此去中心大都有何照应？”张小二骑着一匹覆满包袱的马，对着旁边的马车说道。
“并无，此去南下还要有得照应？”
“若南下经过北国中心大都，外人便是很难进入。”
“那绕开不就行了？”马车中传来一阵冷声，便是幽凝的声音。
“姑娘此话随易，但如今因为风商，闹得满地不安，不免会有些山贼之等。”
“那此行就麻烦阁下了！”白冰寒静静地说道。
“公子可谓是说话直爽畅淋啊！”张小二眯起眼睛笑道。
“只是此次前去需绕开大门，但碍于公子等人时运较差，只便得晚上再进。”
“时运？”
“是的，近日便是北国中部特有的开猎日。”
“开猎日？”白冰寒眉头微皱，微弱的阳光蔓入到马车的窗帘不上，出现了金色的图案。
“夏日开始狩猎可真是北国中部特有的习俗。”一旁的幽凝冷哼一声，行走的路风吹起了部分帘布，出现了金色的影子。
“哈哈，这里可不是狩猎啊小姑娘，这个节日其实是个经商节日，其活动便是卖各处的肉类食材。”
“阁下出此言，难道此次活动也由风商主导？”
“公子果然聪明灵慧，小人十分佩服。”话音刚落，风行游溯，马蹄作响，黄昏隐现，张小二的马停了下来。
“前方便是城门了，还请公子等人待小人片刻，去探下小道情况。”
“我们就在此地等候。”白冰寒跳下了马车，双瞳的黑色微微泛蓝。
“那小人先行一步了”马蹄再次作响，绕过了城外的林子。幽凝飘下了马车，望着被黄昏包囊住的城墙，散发着无数精灵的影子。
“此番也如幽小姐所愿，有趣事所在。”
“公子决定的事由公子负责，小女也不必多言。”
“当家，需要我去跟踪吗？”程峰安抚着马，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必打草惊蛇，我们只需见机行事。”
难得的一路夏风吹过白冰寒的发角，幽凝双眼带笑地一看，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公子也留着长长的黑发。
————
“大哥，你确定他们是北方人。”黑影穿梭在一棵树上，黄色的太阳有点昏重，打走了惊飞的鸟。
“没错，晚上你只需出派人手便可。”张小二将马停留在树下，背对着影子说着。
“大哥，他们实力如何？”
“不知道，但应该不简单，尤其是那个大汉。”
“那大哥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都无所谓，反正都对我们有利便可。”
黄色的晨昏掉落的是暗色的白，下撤的露珠在此刻明灭不见，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城内商人叫唤和野畜惨叫的声音。
————
“这小道可真是安静。”幽凝小声地嘀咕着，月色透过马车里的缝隙穿过了她的发丝，飘洒出动容的姿色。
“哈哈，还请姑娘见谅，为省去些麻烦，从此小道进入便是最佳选择。”张小二牵着他的马，缓缓地步行着。
“此小道便可绕开麻烦？”
“是的姑娘。”张小二笑着说着，脸上露出了熟悉的脸角。
“此小道目的地便是通往小门，因今日便是良辰，所以此地必定无人看守。”
“阁下对此地观察的可真够细致啊！”空气中传来的冷风，白冰寒随张小二的马缓缓地走进了一扇破旧的小门，踏过几层石阶，走进了布满星色的街市。
“哇，可真是热闹。”幽凝长叹道，眼前灯火星明，可谓门庭若市。
“那是什么牛？怎么只有一个角。”
“那是北国东部的青牛。”白冰寒说道，他看向此刻安耐不住的幽凝，银色布满了她那细嫩的脸颊，让白冰寒脸角微红，心脏的温度上升了几分。
“想不到公子还对这些有所了解。”幽凝扭过头来对着白冰寒，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小人看今日时辰也不走，公子长途跋涉，不如就先找个下脚之地。”
“如此便好。”白冰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沿着这条道有个旅馆，公子等人可以去那里度夜。”张小二指了指一条灯火通明的大道。
“今日为开猎日，小人还需打听下现在肉类行情，所以今夜可能不能随公子等人了。”
“阁下无需多言，自行便是。”
“公子体谅人心，必有大成之器。”张小二拱起拳头向白寒冰等人说道。
“那明日便在先前带公子来过的小门集合，可否？”
“阁下所言即是。”
张小二再次牵起了马，缓缓地向着远处出发，白冰寒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布满了银色的月光。
“公子可否与小女子一同逛逛。”微笑的声音打破了白冰寒的思绪，他扭头望见幽凝的模样，街道上有明灭的灯火映射到她那朴素的黑袍之上，让月光包裹着一丝神秘动人。
“啊？”
“我觉得幽小姐提议不错，当家。”程峰面无表情地安抚着马，心思令白冰寒怎么也猜不出。
“怎么，不想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啊？”
“不是。”沉稳的话语发出，向来冷静的白冰寒也不知此时他是否冷静。
“那就这么决定了，那就麻烦程叔先行过去了。”幽凝双手放后的转过了身去，发出了轻笑，路边不时传来吆喝声，灯火通明下，传来许多人们漫步的脚步。
“嗯。”说罢，幽凝再次扭过了头，脸上的笑容没了之前的隐隐作恶，拿起白冰寒的小手便往大街上走。
“喂！不要随便碰别人啊！”白冰寒惊慌失措地顺着幽凝的脚步，但没有注意路人传来异样的眼光。
“哇，公子的手和小孩一样软啊，喔不，公子就是小孩的模样。”幽凝扭头笑着望向白冰寒那稚嫩的脸蛋，在外人看来，像极了一幅姐姐带着弟弟玩的场景。
白冰寒的思绪在此刻飞向了远方，他想起在过去时他也曾这样和母亲跑过。
“娘，你带着孩儿跑这么快干嘛？”
“再不跑就没时间了，殿里面那几群老不死的发现了又会叽叽歪歪半天”记忆中的女人留有白白的长发，拉着幼时白冰寒的手，和此刻一样向着月亮而行。
“你看！到了。”女人沉稳地停住了脚步，指着天空。
白冰寒抬头一望，一缕紫色的极光穿过了月色的皎洁，布满了黑夜。他扭头望向身旁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子，将记忆放在了身后的桂树。
“公子今晚小心点。”把白冰寒拉入现实的是幽凝的轻声，此时他们正漫步在布满灯火的小巷。
“我知道，不劳小姐费心。”
“哈哈，小孩子的脾气就是倔。”幽凝这次没有望着白冰寒的脸，她的黑袍上隐约附上了一层月辉，望向不远处的灯火。
白冰寒偷偷地望向幽凝的那一半被黑布包囊的侧容，像极了那晚闪烁在他母亲后的萤火虫，神秘又光亮。
“小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公子这话还真问到小女子头上了。”幽凝眯起眼睛将手拖住下巴。
“公子是想送小女点东西吗？”
“嗯。”没有含糊的回答将幽凝心头一惊，白冰寒拉着幽凝的手快速地向前方走去，行走的路径被黑袍抛洒出灯火的影子。
“哇，公子力气这么大的啊！”
“小姐喜欢这个吗？”白冰寒来到了一家小当铺面前，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块玉佩，玉佩群星弥漫，洒满了紫色的玉华。
“公子可真是好眼光啊！”当铺的主人听到后便连忙赶了过来，笑着伺候着。
“此玉佩由西国天然的琥珀制成，不远万里由风商传至过来，质量和真假上可不缺保障。”白冰寒没有听进当铺主人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这块玉佩。
“我看今夜星辰漫步，时辰也不走，能与公子有缘相遇，可以卖给公子一个价格送给令姐。”幽凝听完此话，心中并无太多波及，她望着这块玉佩，朱雀鸟凤，全都映射在紫光之下。
“嗯。”幽凝笑着回答道，任由这世界的灯火洒满在她的黑袍上，微风吹过，飘散其她身旁公子的头发。
“公子为何出此心意。”幽凝小心的将玉佩放在自己荷包中。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个人。”月色招满在白冰寒长长的白袍上，肃如一片白雪。
“是公子的旧人吗？”
“嗯，是很重要的人。”
“真好啊！”幽凝两只手放在了脑袋后面，大步地慢慢地往前走。
“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不知道啊。”路灯下飘过了一层金色的灰。
“或许以后会有吧！”
“喂，你们还没点菜啊！”店小二的脸上有着愁煞，望向未留步的二人，谁知侧脸又被一道黑影挡住。
“加一小两酒，在切几份牛肉。”粗犷的声音路过了店小二呆滞的脸庞，他抱着一碟刚洗过的菜碗，心想为啥碰到了这么奇怪的客人。
“程叔，此行我们到了哪里？”白冰寒脸色沉凝地望向了程峰。
“当家，我们此行已到了北国的中心部位，路过这片树林，就到了北国的中心市区了！”
“嗯。”白冰寒随后从身后掏出一块白布递给了程峰，程峰道谢接过白布，随后擦拭着身上的雨滴。
幽凝有趣地打量着两人，随后又面露苦涩望向了程峰。
“幽小姐为何如此苦涩？”程峰注意到了声旁的坐着的幽凝，问道。
“程叔，市中心我还没去过，我们可不可以多待一会。”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了一阵冷气，杯中的水摇摇欲坠，为这巧妙的气氛欢呼。
“幽小姐，我们也是有事之人，若耽误了行程，我们还是拒绝您的要求。”
“那好吧！”幽凝笑着望向对面的白冰寒。
“公子刚才好吓人啊！”
“小姐能马上发现也令我一惊。”
幽凝笑着更灿烂，酷似那七月的流火，打落在白冰寒的冷气之上，随后便夹起了筷子，动起了桌上的牛肉。
“这牛肉看起来真难吃！”幽凝望着眼前的牛肉，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姑娘为何这么说？”坐落在白寒冰等人不远处的邻桌突然发出了声音，白冰寒扭头一看，那是位头带蓑笠的男子。
“没什么，只是纯凭自己的感觉。”幽凝的眼睛没有转移过去，仅仅背对着邻桌的那位男子说话，出现了罕见的冷漠语气。
“哈哈，姑娘可是好眼力，果然是碧玉之年不可轻看！”男子摘下了蓑笠，漏出了一幅年轻的模样，眼神中透漏这笑意，望着眼前这三位来客。
“姑娘想知道这牛肉难吃的真正原因吗？”
“不想。”冷漠的语气让男子一惊，但一旁的白冰寒却微微笑起了声来，他望向幽凝，只见她双眼微闭，静静地喝着眼前的水。
“小姐不懂事，还望阁下见谅。”
“哪里哪里，姑娘定眼双惠，只凭这一手眼光，就大有作为！”
“阁下是商人吧？”
“从何看出？”男子紧握蓑笠，吃惊地看着眼前白冰寒说的话。
“我道阁下说小姐眼光灵慧，也应是伯乐者。”
“看来公子也不简单啊，哈哈”男子手握酒杯，示意向该桌敬酒。
“喝酒的习俗就免了，还请询问阁下道出之前的原因。”
“公子说的是牛肉难吃的原因吗？”
“是的，我认为阁下应该在这一片很熟吧！”白冰寒望向若无其事的店小二，目光再次转向男子。
“也只是行商于旧地而已，本人名叫张小二，是一位行走在北国的商人。”男子再次吃惊地看向白冰寒。
“公子是位于北国北部的人吧！”
“何见其然？”
“公子等人知道风商吗？”
白冰寒摇了摇头。
“风商的势力可是坐落在北国的东西南中部地区，唯独北方风商没有干预。”
“那阁下的意思是指此次事件与风商有关？”
“是的”张小二一口饮下杯中的酒，长呼一声。
“风商可是现在北国有名的商行！”
“阁下是风商的吗？”
“不是，我是自由商人，只在旧的地方做些旧的买卖，就和我先前说的一样。”
“那阁下为何不加入风商？商行可是很赚钱的吧！”
“风商的口碑可是很差的，至少在北国的各地的都是。”张小二突然望向白冰寒，眼神格外的严肃。
“风商将北国的牛肉给垄断住了，这几年来风商牛肉的价格暴涨，所以像这些比较偏僻的酒店，很多都是买些自由商人比较劣质的牛肉。”
“这样啊！北国的高层不管吗？”
“是管不了。”
“难道风商与北国的贵族有联系？”
“并非如此，你知道风商的创始人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风商的创始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武功高强，衙门多次捕获却多次无果而反，江湖人称微面御风。”
“微面御风？”
“是的，因为此人有着极强的轻功，再快的人也只可看见他的微面，一阵风的时间便不见了踪迹。”
“那为何不从分部动手？”白冰寒望着张小二，突然间知晓了什么。
“轻功了得的人可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风商可是有着专门的情报组。”
“阁下的意思是会轻功的人很多。”
“公子果然聪明！”张小二笑了起来，再次将杯中的酒倒满，出现片片浮沫。
“公子聪明灵慧，可否答应小人一个请求？”
“阁下是什么意思？”
“公子此次南下马上要到风商的地盘了，恐怕要耽误些时辰？”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付不过来吗？”幽沉的声音传来，张小二一惊，面对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酒中的浮沫也开始渐渐消散。
“幽小姐！”白冰寒脸色沉沉地望向声音的出处，随后又转身笑着看着张小二。
“阁下难道有妙计相助于我？”
“小人也算是游荡北国数地，也算识些门道。”
“那阁下有何请求？”
“哈哈公子说话十分爽快！”张小二望着杯中的酒，浮现着盛夏的气味，深深地闻了一口。
“此次南下小人随公子前去一阵，到达南部时再各走东西，如何？”
“喔？”
“也算是与公子有缘，买公子个人情，公子可以卖小人这个人情吗？”
吞咽的声音随之而来，在旁的程峰一口将酒饮进，面露苦涩，忧心忡忡地望着白冰寒。
“成交。”白冰寒笑着轻轻地说下这两个字，向着程峰和幽凝点点了头。
“那此行看公子赶时，此顿过后便出发吧！”张小二最后一饮杯中的酒，面露欢快，夏日的浮沫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的嘴唇上，店外的马打了个哈欠，晃着头，洒下淋过的雨点。
————
“公子不觉此人甚怪吗？”幽凝望着在一旁冷坐着的白冰寒。
“幽小姐为何这么觉得？”
“总觉得他说话没有逻辑，有种奇怪的味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
“那公子还答应他的请求！”幽凝嘴巴长得大大的，抱怨地扭头望向程峰。
“程叔你也不管管他。”程峰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向白冰寒。
“幽小姐不必着急，就算此人有意，也会招来许多趣事，不是吗？”
“公子出了此言，那我也不必多说什么”幽凝皱起了眼角，藏住了她那双眼瞳。
“只是提醒公子一句，此人并不简单，虽然功法不厉害，但心智却十分邪恶。”
“那就谢谢幽小姐提醒了。”白冰寒有趣的打量着幽凝。
“幽小姐的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幽凝慢慢地张开了双眼，双瞳绽放起不一样的紫色，像是看透一切的虚无。
“公子那雪藏的实力也不简单啊！”
“公子此去中心大都有何照应？”张小二骑着一匹覆满包袱的马，对着旁边的马车说道。
“并无，此去南下还要有得照应？”
“若南下经过北国中心大都，外人便是很难进入。”
“那绕开不就行了？”马车中传来一阵冷声，便是幽凝的声音。
“姑娘此话随易，但如今因为风商，闹得满地不安，不免会有些山贼之等。”
“那此行就麻烦阁下了！”白冰寒静静地说道。
“公子可谓是说话直爽畅淋啊！”张小二眯起眼睛笑道。
“只是此次前去需绕开大门，但碍于公子等人时运较差，只便得晚上再进。”
“时运？”
“是的，近日便是北国中部特有的开猎日。”
“开猎日？”白冰寒眉头微皱，微弱的阳光蔓入到马车的窗帘不上，出现了金色的图案。
“夏日开始狩猎可真是北国中部特有的习俗。”一旁的幽凝冷哼一声，行走的路风吹起了部分帘布，出现了金色的影子。
“哈哈，这里可不是狩猎啊小姑娘，这个节日其实是个经商节日，其活动便是卖各处的肉类食材。”
“阁下出此言，难道此次活动也由风商主导？”
“公子果然聪明灵慧，小人十分佩服。”话音刚落，风行游溯，马蹄作响，黄昏隐现，张小二的马停了下来。
“前方便是城门了，还请公子等人待小人片刻，去探下小道情况。”
“我们就在此地等候。”白冰寒跳下了马车，双瞳的黑色微微泛蓝。
“那小人先行一步了”马蹄再次作响，绕过了城外的林子。幽凝飘下了马车，望着被黄昏包囊住的城墙，散发着无数精灵的影子。
“此番也如幽小姐所愿，有趣事所在。”
“公子决定的事由公子负责，小女也不必多言。”
“当家，需要我去跟踪吗？”程峰安抚着马，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必打草惊蛇，我们只需见机行事。”
难得的一路夏风吹过白冰寒的发角，幽凝双眼带笑地一看，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公子也留着长长的黑发。
————
“大哥，你确定他们是北方人。”黑影穿梭在一棵树上，黄色的太阳有点昏重，打走了惊飞的鸟。
“没错，晚上你只需出派人手便可。”张小二将马停留在树下，背对着影子说着。
“大哥，他们实力如何？”
“不知道，但应该不简单，尤其是那个大汉。”
“那大哥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都无所谓，反正都对我们有利便可。”
黄色的晨昏掉落的是暗色的白，下撤的露珠在此刻明灭不见，隐隐约约地可以听到城内商人叫唤和野畜惨叫的声音。
————
“这小道可真是安静。”幽凝小声地嘀咕着，月色透过马车里的缝隙穿过了她的发丝，飘洒出动容的姿色。
“哈哈，还请姑娘见谅，为省去些麻烦，从此小道进入便是最佳选择。”张小二牵着他的马，缓缓地步行着。
“此小道便可绕开麻烦？”
“是的姑娘。”张小二笑着说着，脸上露出了熟悉的脸角。
“此小道目的地便是通往小门，因今日便是良辰，所以此地必定无人看守。”
“阁下对此地观察的可真够细致啊！”空气中传来的冷风，白冰寒随张小二的马缓缓地走进了一扇破旧的小门，踏过几层石阶，走进了布满星色的街市。
“哇，可真是热闹。”幽凝长叹道，眼前灯火星明，可谓门庭若市。
“那是什么牛？怎么只有一个角。”
“那是北国东部的青牛。”白冰寒说道，他看向此刻安耐不住的幽凝，银色布满了她那细嫩的脸颊，让白冰寒脸角微红，心脏的温度上升了几分。
“想不到公子还对这些有所了解。”幽凝扭过头来对着白冰寒，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小人看今日时辰也不走，公子长途跋涉，不如就先找个下脚之地。”
“如此便好。”白冰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沿着这条道有个旅馆，公子等人可以去那里度夜。”张小二指了指一条灯火通明的大道。
“今日为开猎日，小人还需打听下现在肉类行情，所以今夜可能不能随公子等人了。”
“阁下无需多言，自行便是。”
“公子体谅人心，必有大成之器。”张小二拱起拳头向白寒冰等人说道。
“那明日便在先前带公子来过的小门集合，可否？”
“阁下所言即是。”
张小二再次牵起了马，缓缓地向着远处出发，白冰寒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布满了银色的月光。
“公子可否与小女子一同逛逛。”微笑的声音打破了白冰寒的思绪，他扭头望见幽凝的模样，街道上有明灭的灯火映射到她那朴素的黑袍之上，让月光包裹着一丝神秘动人。
“啊？”
“我觉得幽小姐提议不错，当家。”程峰面无表情地安抚着马，心思令白冰寒怎么也猜不出。
“怎么，不想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啊？”
“不是。”沉稳的话语发出，向来冷静的白冰寒也不知此时他是否冷静。
“那就这么决定了，那就麻烦程叔先行过去了。”幽凝双手放后的转过了身去，发出了轻笑，路边不时传来吆喝声，灯火通明下，传来许多人们漫步的脚步。
“嗯。”说罢，幽凝再次扭过了头，脸上的笑容没了之前的隐隐作恶，拿起白冰寒的小手便往大街上走。
“喂！不要随便碰别人啊！”白冰寒惊慌失措地顺着幽凝的脚步，但没有注意路人传来异样的眼光。
“哇，公子的手和小孩一样软啊，喔不，公子就是小孩的模样。”幽凝扭头笑着望向白冰寒那稚嫩的脸蛋，在外人看来，像极了一幅姐姐带着弟弟玩的场景。
白冰寒的思绪在此刻飞向了远方，他想起在过去时他也曾这样和母亲跑过。
“娘，你带着孩儿跑这么快干嘛？”
“再不跑就没时间了，殿里面那几群老不死的发现了又会叽叽歪歪半天”记忆中的女人留有白白的长发，拉着幼时白冰寒的手，和此刻一样向着月亮而行。
“你看！到了。”女人沉稳地停住了脚步，指着天空。
白冰寒抬头一望，一缕紫色的极光穿过了月色的皎洁，布满了黑夜。他扭头望向身旁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子，将记忆放在了身后的桂树。
“公子今晚小心点。”把白冰寒拉入现实的是幽凝的轻声，此时他们正漫步在布满灯火的小巷。
“我知道，不劳小姐费心。”
“哈哈，小孩子的脾气就是倔。”幽凝这次没有望着白冰寒的脸，她的黑袍上隐约附上了一层月辉，望向不远处的灯火。
白冰寒偷偷地望向幽凝的那一半被黑布包囊的侧容，像极了那晚闪烁在他母亲后的萤火虫，神秘又光亮。
“小姐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公子这话还真问到小女子头上了。”幽凝眯起眼睛将手拖住下巴。
“公子是想送小女点东西吗？”
“嗯。”没有含糊的回答将幽凝心头一惊，白冰寒拉着幽凝的手快速地向前方走去，行走的路径被黑袍抛洒出灯火的影子。
“哇，公子力气这么大的啊！”
“小姐喜欢这个吗？”白冰寒来到了一家小当铺面前，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块玉佩，玉佩群星弥漫，洒满了紫色的玉华。
“公子可真是好眼光啊！”当铺的主人听到后便连忙赶了过来，笑着伺候着。
“此玉佩由西国天然的琥珀制成，不远万里由风商传至过来，质量和真假上可不缺保障。”白冰寒没有听进当铺主人的话，只是呆呆地望着这块玉佩。
“我看今夜星辰漫步，时辰也不走，能与公子有缘相遇，可以卖给公子一个价格送给令姐。”幽凝听完此话，心中并无太多波及，她望着这块玉佩，朱雀鸟凤，全都映射在紫光之下。
“嗯。”幽凝笑着回答道，任由这世界的灯火洒满在她的黑袍上，微风吹过，飘散其她身旁公子的头发。
“公子为何出此心意。”幽凝小心的将玉佩放在自己荷包中。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个人。”月色招满在白冰寒长长的白袍上，肃如一片白雪。
“是公子的旧人吗？”
“嗯，是很重要的人。”
“真好啊！”幽凝两只手放在了脑袋后面，大步地慢慢地往前走。
“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人吗？”
“不知道啊。”路灯下飘过了一层金色的灰。
“或许以后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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