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一次裸婚
恋爱可以只凭感情，婚姻却是有条件的。当婚姻的条件没有完全具备而走进婚姻，就会产生双方的亏欠感。而亏欠感持有者的不同，影响的婚姻幸福感也不同。
比如一个男生没有钱为女生办婚礼，没有钱送女生礼物，女生义无反顾嫁给他，男生觉得自己亏欠女生，而决定好好努力好好爱她包容她。那么，这样的婚姻大抵是幸福的，积极的，只要双方不要在未来太离初心而变质。
如果同样的情况下，女生嫁了男生觉得男生亏欠自己，那么男生会感觉压力，女生会感觉委屈。这样的婚姻容易充斥贬低，抱怨。男生努力带着戾气：现在没钱被你看不起，且忍着，等我有钱了，让你高攀不起。女生一面盼着男人成功，等男人真的走向成功又开始诉说自己曾经的委屈，希望男生厚待自己，最后婚姻的结局往往是男生一直成功不了，女的一直不满加委屈，或者男的有钱了却不感恩，女的在“错付”后悔不当初。
宁宁终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陆俊也没有。两人的感情充满了茫茫人海中的互相依恋，这种依恋伴随的更是绝望，它意味着，他们两人很难通过婚姻来实现逆袭。那么，他们只能选择自己创业，否则做普通打工仔，安家的心永远追不上房价的涨。
宁宁的一个朋友静黎也遇到了宁宁一样的问题。她的男友是一个特别努力的打工人，本科毕业来到杭州，和她一起租了一个20方的房子。静黎每天回来去买些便宜的打折菜，两人吃的最多的是雪菜烧豆腐。鲜美又有植物蛋白，静黎说。
静黎的姐姐陪她妈妈来杭州看眼疾，她妈妈看到完全不知清苦的静黎一脸幸福的样子，气得训斥了静黎一顿。第二天，一家人决定让静黎离开杭州。“如果不看牢，这个傻婆又会跟那个穷光蛋在一起。”静黎的妈妈说。“明天就让她去老家县城。”静黎妈妈对静黎姐姐命令到。
“他人很好的，很爱我。我们还年轻，以后会好的。”静黎怯怯地说。以前在家里，她是指点江山，被全家捧着的公主，从没现在的怯懦。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不然我眼睛也不看，瞎了死了算了！”静黎妈妈掏出别着的钥匙串，打开钥匙串里的小剪刀就要撮自己的眼睛。吓得静黎和她姐姐大叫起来。
“你们至少让我跟他道个别再走。”后怕不已的静黎说到。
那天静黎收拾了东西，默默地等男友回来。两人三年的相守，依然没有改变生活的贫困，但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爱的回忆。他们不是不努力，但每个月的工资除掉吃穿，房租，根本没法存下来。静黎身体不太好，还经常要男友垫钱往医院送钱。这三年，静黎怀孕过两次，最后都含泪走进医院。舍不得无痛人流的钱，静黎痛得死去活来，男友心疼得流泪，恨不得代替静黎去受苦，却无可奈何。
当男友走进房门，静黎流着泪。“我妈妈要我们分手，让我回老家”
“你怎么想？”
“我没有办法，我姐已经怀孕了，姐夫还买了房。我不听他们的，会拉走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舍不得，但是他们不愿意相信我们有好的未来。”
“你一定要离开杭州吗？能不能分手后不要离开杭州？”
“我妈一定要我离开杭州。”
“是你想离开杭州吧，想彻底离开我吧！你这个骗子！”静的头上被一拳击中。接下去，一拳，两拳，一掌，两掌，伴随着耳边绝望的咆哮……
静黎醒来时在出租车上，男友捧着她的头，鼻子里挂着泪水。到了医院，她被推来推去，男友含着泪看着她。“你不要为我难过，是我对不起你。你陪我治好再跟我妈说吧，否则她会担心死。”
静黎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右耳耳膜穿孔，得住院观察，家属付下钱。”静黎听到这句话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妈妈哭哭啼啼坐在床边。“你这个傻婆啊，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啊！我要他坐牢！”
后来静黎知道，男友用她手机给她父母打了电话后把所有两人的存款卡放在她枕头下跑了。
“不要去害他，我还好。”静黎挤出一丝微笑。静黎的右耳听力一直没有恢复，她的男友也在人间消失。
一年后，宁宁再次碰到静黎。“我要结婚了，我姐给我介绍的男友，我们买了房，我老公人很好，只是不够帅。”
“恭喜啊，我和陆俊都不知道这辈子能否买的起房。要那么帅干嘛？你前男友这么帅不还是被你抛弃了。”
“陆俊很爱你，你现在自己创业了，你这么能干，你们会买得起的。”静黎说。
静黎的房子买在他和前男友以前租住的房子附近，但她再也没碰上他。城市里，一个人要在另一个人面前消失太容易了。
“我一定要努力，等自己有钱有房，能给自己办一场体面的婚礼时再结婚。”宁宁的内心一直这样想着。
在小诺的老公林益为她办了豪华的婚礼后，宁宁看到他们的新婚之夜安排在了酒店的房间里，顿觉有点心酸。没有新房的婚姻终究是心酸的。那一晚，小诺的老公当着很多宾哥的面，在房间里撒酒疯，痛诉小诺的小气。”但是小诺怀孕了，他们，不得不结婚了，让他们不得不结婚的还有个重要原因是林益的母亲得了绝症，她特别喜欢嘴巴甜甜的小诺，一直催他们结婚。
“每一场结婚掺杂这么多原因，婚姻就早没了该有的纯粹。”宁宁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她要的是有房有车有爱有祝福的婚姻。
她庆幸自己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在创业中，虽然一路摸索，收益有限，但那是自己的事业。宁宁没日没夜工作，白天管实体店，晚上管网店，陆俊在她眼中似乎成了空气。但她却比以前更没钱了。以前拿了工资可以拿回家，现在有点钱就进货，生活经常依赖陆俊的工资。
陆俊内心不满。在宁宁和客户彻夜谈生意时，他去拔掉她的电脑电源线。在宁宁和异性客户相谈甚欢时，他会板着脸出现。但只要宁宁和他独自一起时，他又恨不能把全世界全部的爱给她。
爱情的甜蜜和压抑相互交替，这么多年来，宁宁不止一次提分手，陆俊已经习惯了。他习惯了宁宁的任性，习惯了宁宁的闹腾，也习惯了去让着宁宁。但在一次特别激烈的吃醋事件后，宁宁异常坚决地提出了分手，一副分了永不回头的样子。
陆俊知道宁宁心思不坏，但是脾气想发就发，动不动就说分手。这么多年忍下来，当宁宁提分手的时候，陆俊也曾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回复到：“分就分！”但是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这一次看宁宁绝决的样子，陆俊决定放手。
宁宁搬离了和陆俊共同居住的房子，这一搬，搬空了半个家，也搬空了陆俊的心。陆俊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爱宁宁，他不能没有宁宁。
宁宁那边又何尝不是空了心。想起陆俊把橙子用黑色胶带帖出眼睛鼻子来赢得她的欢笑；想起以前几天不见宁宁时，陆俊录下的一盒盒磁带，倾诉对宁宁的想念；想起自己从老家回杭时，因为小灵通在老家不能接电话，陆俊有一次整整在车站等了5个多小时；想起陆俊在单位吃饭时，把单位午餐送的苹果藏回来给自己吃......宁宁就一边躺着一边流下泪来。
过了漫长的两天后，万分不舍的陆俊忍不住跑到宁宁的店里，把宁宁接回了家。那一晚，他把宁宁宠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宁宁哭着告诉陆俊，她怀孕了。陆俊来不及高兴，就跟着宁宁的节奏来到医院。已经和他分手的宁宁，自感生活没有保障的宁宁，刚刚开始创业的宁宁，自然选择了去流产。临近下班，社区医院的医生催着宁宁：“我把药流的药放在这里，你赶紧去做B超，做好来领药，否则怕下班了来不及。”几颗药，一条生命，被产科医生说出来，云淡风轻。
等宁宁从B超室出来时，她却沮丧地说：“孩子太小，B超医生说查不到，得等下周再来检查。”
陆俊的心五味杂陈。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宁宁却连一句商量的话都没有，就做了孩子的去留决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宠着宁宁，他觉得，宁宁让他的生活有了温度，她是他在杭州的爱人，也是唯一的亲人，所以，他愿意爱她如自己的生命。她爱发脾气，他让着；她爱吃的东西，他全让给她；她不想吃的东西，他吃；她想买的东西，他借钱也给她买；领到工资，他第一时间上交，只希望看到宁宁小财奴般的笑容.......
而这一切的付出，宁宁没有感激，却任性到轻易一个人去决定一个小生命地去留。陆俊回到一个人租的房子里，失望又心痛，他很想让宁宁把孩子留下，但是，就如他从不敢承诺给宁宁买房一样，他也不敢跟宁宁提让孩子留下来的要求，因为，他承诺不了养孩子的条件。宁宁是一个总是异想天开，贪心无比的女孩。她想要房子，想要车子，想要婚礼，再生孩子。
一周后的B超复查等待，是如此煎熬。陆俊和宁宁虽然分手，但是，流产是两个人的事，陆俊必须得全程陪着宁宁，然后再照顾流产后的宁宁，直至她身体恢复。陆俊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照顾着，照顾着，他们还要分开吗？陆俊不知道答案，因为答案，从来都是宁宁给的。
“陆俊，如果我流产了，我们就此分开了吗？”
有一天，陆俊收到了宁宁的信息。
他回复：“我会永远爱你！”
“陆俊，我想生下孩子！我们一起养大他吧！“
杭城的夜晚，对于大部分杭漂族来说，是灰色的，而那一晚陆俊眼中的杭城，却是处处繁星点点，灯光明媚，暖风习习。他骑着那辆紧着钱为宁宁买的电动车，带着宁宁，在西湖边的苏堤快乐地奔驰。苏堤的坡一个接一个，宁宁一边享受着冲下坡时的快乐，一边提醒着：“别再往前骑了，电动车要没电了！”电动车确实没电了，但是，电动车有两个踏板。陆俊踏着踏板说：“怕什么，我有永动力，永不停电！”
宁宁和陆俊，结婚了!
陆俊除了爱，不知道怎么去办婚礼。宁宁觉得让自己最终决定结婚的是腹中的孩子，只要孩子好就够了，万一折腾婚姻把自己折腾累了，或者感冒了，孩子不好，婚礼再辉煌又能如何？
其实是，宁宁根本没有时间，金钱，精力去办婚礼。宁宁的父母很愿意为宁宁办，但陆俊这边没人办也没人接应。
于是，宁宁和陆俊，裸婚了。没有静黎这样有房，也没有小诺这样有婚礼。所有心高气傲的梦想，碎了一地。
“陆俊，你要记得，欠我一场婚礼。”
比如一个男生没有钱为女生办婚礼，没有钱送女生礼物，女生义无反顾嫁给他，男生觉得自己亏欠女生，而决定好好努力好好爱她包容她。那么，这样的婚姻大抵是幸福的，积极的，只要双方不要在未来太离初心而变质。
如果同样的情况下，女生嫁了男生觉得男生亏欠自己，那么男生会感觉压力，女生会感觉委屈。这样的婚姻容易充斥贬低，抱怨。男生努力带着戾气：现在没钱被你看不起，且忍着，等我有钱了，让你高攀不起。女生一面盼着男人成功，等男人真的走向成功又开始诉说自己曾经的委屈，希望男生厚待自己，最后婚姻的结局往往是男生一直成功不了，女的一直不满加委屈，或者男的有钱了却不感恩，女的在“错付”后悔不当初。
宁宁终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陆俊也没有。两人的感情充满了茫茫人海中的互相依恋，这种依恋伴随的更是绝望，它意味着，他们两人很难通过婚姻来实现逆袭。那么，他们只能选择自己创业，否则做普通打工仔，安家的心永远追不上房价的涨。
宁宁的一个朋友静黎也遇到了宁宁一样的问题。她的男友是一个特别努力的打工人，本科毕业来到杭州，和她一起租了一个20方的房子。静黎每天回来去买些便宜的打折菜，两人吃的最多的是雪菜烧豆腐。鲜美又有植物蛋白，静黎说。
静黎的姐姐陪她妈妈来杭州看眼疾，她妈妈看到完全不知清苦的静黎一脸幸福的样子，气得训斥了静黎一顿。第二天，一家人决定让静黎离开杭州。“如果不看牢，这个傻婆又会跟那个穷光蛋在一起。”静黎的妈妈说。“明天就让她去老家县城。”静黎妈妈对静黎姐姐命令到。
“他人很好的，很爱我。我们还年轻，以后会好的。”静黎怯怯地说。以前在家里，她是指点江山，被全家捧着的公主，从没现在的怯懦。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不然我眼睛也不看，瞎了死了算了！”静黎妈妈掏出别着的钥匙串，打开钥匙串里的小剪刀就要撮自己的眼睛。吓得静黎和她姐姐大叫起来。
“你们至少让我跟他道个别再走。”后怕不已的静黎说到。
那天静黎收拾了东西，默默地等男友回来。两人三年的相守，依然没有改变生活的贫困，但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爱的回忆。他们不是不努力，但每个月的工资除掉吃穿，房租，根本没法存下来。静黎身体不太好，还经常要男友垫钱往医院送钱。这三年，静黎怀孕过两次，最后都含泪走进医院。舍不得无痛人流的钱，静黎痛得死去活来，男友心疼得流泪，恨不得代替静黎去受苦，却无可奈何。
当男友走进房门，静黎流着泪。“我妈妈要我们分手，让我回老家”
“你怎么想？”
“我没有办法，我姐已经怀孕了，姐夫还买了房。我不听他们的，会拉走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舍不得，但是他们不愿意相信我们有好的未来。”
“你一定要离开杭州吗？能不能分手后不要离开杭州？”
“我妈一定要我离开杭州。”
“是你想离开杭州吧，想彻底离开我吧！你这个骗子！”静的头上被一拳击中。接下去，一拳，两拳，一掌，两掌，伴随着耳边绝望的咆哮……
静黎醒来时在出租车上，男友捧着她的头，鼻子里挂着泪水。到了医院，她被推来推去，男友含着泪看着她。“你不要为我难过，是我对不起你。你陪我治好再跟我妈说吧，否则她会担心死。”
静黎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怪怪的。
“右耳耳膜穿孔，得住院观察，家属付下钱。”静黎听到这句话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妈妈哭哭啼啼坐在床边。“你这个傻婆啊，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啊！我要他坐牢！”
后来静黎知道，男友用她手机给她父母打了电话后把所有两人的存款卡放在她枕头下跑了。
“不要去害他，我还好。”静黎挤出一丝微笑。静黎的右耳听力一直没有恢复，她的男友也在人间消失。
一年后，宁宁再次碰到静黎。“我要结婚了，我姐给我介绍的男友，我们买了房，我老公人很好，只是不够帅。”
“恭喜啊，我和陆俊都不知道这辈子能否买的起房。要那么帅干嘛？你前男友这么帅不还是被你抛弃了。”
“陆俊很爱你，你现在自己创业了，你这么能干，你们会买得起的。”静黎说。
静黎的房子买在他和前男友以前租住的房子附近，但她再也没碰上他。城市里，一个人要在另一个人面前消失太容易了。
“我一定要努力，等自己有钱有房，能给自己办一场体面的婚礼时再结婚。”宁宁的内心一直这样想着。
在小诺的老公林益为她办了豪华的婚礼后，宁宁看到他们的新婚之夜安排在了酒店的房间里，顿觉有点心酸。没有新房的婚姻终究是心酸的。那一晚，小诺的老公当着很多宾哥的面，在房间里撒酒疯，痛诉小诺的小气。”但是小诺怀孕了，他们，不得不结婚了，让他们不得不结婚的还有个重要原因是林益的母亲得了绝症，她特别喜欢嘴巴甜甜的小诺，一直催他们结婚。
“每一场结婚掺杂这么多原因，婚姻就早没了该有的纯粹。”宁宁不能接受这样的婚姻。她要的是有房有车有爱有祝福的婚姻。
她庆幸自己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在创业中，虽然一路摸索，收益有限，但那是自己的事业。宁宁没日没夜工作，白天管实体店，晚上管网店，陆俊在她眼中似乎成了空气。但她却比以前更没钱了。以前拿了工资可以拿回家，现在有点钱就进货，生活经常依赖陆俊的工资。
陆俊内心不满。在宁宁和客户彻夜谈生意时，他去拔掉她的电脑电源线。在宁宁和异性客户相谈甚欢时，他会板着脸出现。但只要宁宁和他独自一起时，他又恨不能把全世界全部的爱给她。
爱情的甜蜜和压抑相互交替，这么多年来，宁宁不止一次提分手，陆俊已经习惯了。他习惯了宁宁的任性，习惯了宁宁的闹腾，也习惯了去让着宁宁。但在一次特别激烈的吃醋事件后，宁宁异常坚决地提出了分手，一副分了永不回头的样子。
陆俊知道宁宁心思不坏，但是脾气想发就发，动不动就说分手。这么多年忍下来，当宁宁提分手的时候，陆俊也曾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回复到：“分就分！”但是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这一次看宁宁绝决的样子，陆俊决定放手。
宁宁搬离了和陆俊共同居住的房子，这一搬，搬空了半个家，也搬空了陆俊的心。陆俊突然发现，自己是那样爱宁宁，他不能没有宁宁。
宁宁那边又何尝不是空了心。想起陆俊把橙子用黑色胶带帖出眼睛鼻子来赢得她的欢笑；想起以前几天不见宁宁时，陆俊录下的一盒盒磁带，倾诉对宁宁的想念；想起自己从老家回杭时，因为小灵通在老家不能接电话，陆俊有一次整整在车站等了5个多小时；想起陆俊在单位吃饭时，把单位午餐送的苹果藏回来给自己吃......宁宁就一边躺着一边流下泪来。
过了漫长的两天后，万分不舍的陆俊忍不住跑到宁宁的店里，把宁宁接回了家。那一晚，他把宁宁宠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宁宁哭着告诉陆俊，她怀孕了。陆俊来不及高兴，就跟着宁宁的节奏来到医院。已经和他分手的宁宁，自感生活没有保障的宁宁，刚刚开始创业的宁宁，自然选择了去流产。临近下班，社区医院的医生催着宁宁：“我把药流的药放在这里，你赶紧去做B超，做好来领药，否则怕下班了来不及。”几颗药，一条生命，被产科医生说出来，云淡风轻。
等宁宁从B超室出来时，她却沮丧地说：“孩子太小，B超医生说查不到，得等下周再来检查。”
陆俊的心五味杂陈。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宁宁却连一句商量的话都没有，就做了孩子的去留决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宠着宁宁，他觉得，宁宁让他的生活有了温度，她是他在杭州的爱人，也是唯一的亲人，所以，他愿意爱她如自己的生命。她爱发脾气，他让着；她爱吃的东西，他全让给她；她不想吃的东西，他吃；她想买的东西，他借钱也给她买；领到工资，他第一时间上交，只希望看到宁宁小财奴般的笑容.......
而这一切的付出，宁宁没有感激，却任性到轻易一个人去决定一个小生命地去留。陆俊回到一个人租的房子里，失望又心痛，他很想让宁宁把孩子留下，但是，就如他从不敢承诺给宁宁买房一样，他也不敢跟宁宁提让孩子留下来的要求，因为，他承诺不了养孩子的条件。宁宁是一个总是异想天开，贪心无比的女孩。她想要房子，想要车子，想要婚礼，再生孩子。
一周后的B超复查等待，是如此煎熬。陆俊和宁宁虽然分手，但是，流产是两个人的事，陆俊必须得全程陪着宁宁，然后再照顾流产后的宁宁，直至她身体恢复。陆俊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但是，照顾着，照顾着，他们还要分开吗？陆俊不知道答案，因为答案，从来都是宁宁给的。
“陆俊，如果我流产了，我们就此分开了吗？”
有一天，陆俊收到了宁宁的信息。
他回复：“我会永远爱你！”
“陆俊，我想生下孩子！我们一起养大他吧！“
杭城的夜晚，对于大部分杭漂族来说，是灰色的，而那一晚陆俊眼中的杭城，却是处处繁星点点，灯光明媚，暖风习习。他骑着那辆紧着钱为宁宁买的电动车，带着宁宁，在西湖边的苏堤快乐地奔驰。苏堤的坡一个接一个，宁宁一边享受着冲下坡时的快乐，一边提醒着：“别再往前骑了，电动车要没电了！”电动车确实没电了，但是，电动车有两个踏板。陆俊踏着踏板说：“怕什么，我有永动力，永不停电！”
宁宁和陆俊，结婚了!
陆俊除了爱，不知道怎么去办婚礼。宁宁觉得让自己最终决定结婚的是腹中的孩子，只要孩子好就够了，万一折腾婚姻把自己折腾累了，或者感冒了，孩子不好，婚礼再辉煌又能如何？
其实是，宁宁根本没有时间，金钱，精力去办婚礼。宁宁的父母很愿意为宁宁办，但陆俊这边没人办也没人接应。
于是，宁宁和陆俊，裸婚了。没有静黎这样有房，也没有小诺这样有婚礼。所有心高气傲的梦想，碎了一地。
“陆俊，你要记得，欠我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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