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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牛肉丸

    容情觉着对不起他,将扔在一边的披风盖在了即墨承身上。

    即墨承此时昏昏欲睡,俨然有些糊涂了,人也东倒西歪起来,加上路途颠簸,就让他更加难受。

    容情没有古代那么多的封建思想,她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坐到即墨承身边,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想让他好好休息。

    一直到了村落,即墨承悠悠转醒,觉得头痛好了些,才发现自己靠在容情的肩膀上,容情神色痛苦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说道:“到了,殿下快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即墨承的耳尖微红,他轻咳一声道:“我没事了。”

    容情闻言又去摸他的额头,还有些热,于是她不容置喙:“必须去,殿下你这脸都还红着呢。”

    说实话,染上了病色的他少了几分疏离,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

    一行人进了村子,村口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平乡”。

    此时正是太阳当空,春日和煦的阳光让人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几个侍卫先驾轻就熟地开路,一行人径直进了村中一个院落。

    院落中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清扫院子,看到即墨承就要躬身行礼,即墨承伸手扶住他:“刘叔,不必多礼。”

    刘叔这才收回要跪下的动作,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沧桑道:“殿下,房间已经备好了。”

    他扫了一圈,发现即墨承身边站着个女子,还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位姑娘是…”

    “刘叔好,我姓容,我叫容情,是殿下的朋友。”

    容情率先开口介绍自己,对刘叔一笑。

    刘叔笑呵呵地点点头,即墨承也说道:“这是容黎容公子的妹妹,想去南盛游玩,便同行了。”

    “好好好,这里也有多余的房间,容姑娘随我来吧。”

    刘叔对她招招手,容情跟着他便往前走,整个院落极大,成排的厢房十分普通,不过却十分干净,即便昨日下了雨,这院中也不曾有一点泥水。

    刘叔把她带到东边的一处厢房,对她道:“容姑娘,西厢房是侍卫们住的,屋子没有这边好,你隔壁这间就是殿下的屋子,再往前走两间就是我住的屋子,若是姑娘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容情点点头,对这个细心体贴的刘叔好感倍增。

    她除了身上的一袋银子和几张银票,也没什么随身的东西,进了屋子就往床上一躺,身上跟散了架一样。

    容情昏昏欲睡之际,猛然想起即墨承还发着高热,立刻撑着站起来,走出房门,去找刘叔。

    去刘叔房中,却发现他人不在,便扭头去看即墨承的房间,她敲了敲门,即墨承在屋内道:“谁?”

    “我。”

    容情答道:“殿下,我进去啦。”

    说着便推开了门,即墨承正坐在桌边喝茶,病恹恹的。

    他咳了两声,问道:“何事?”

    “殿下,你还没看大夫吗?”

    容情秀眉紧蹙着问他。

    即墨承回避她的视线,垂眸喝茶,也不说话。

    容情默然许久,然后转身出了屋子,即墨承见她走了,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容情走到院中,发现昨日给她拿饼的侍卫正在院中打水,她便快步走过去问道:“小侍卫,你知道这村中有没有大夫啊?”

    那侍卫一脸不悦,板着脸道:“我就是大夫。”

    “啊?你不是侍卫吗?”

    “技多不压身。”

    “哦。”

    “还有,我不叫小侍卫,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我叫刘丸!”

    刘丸本来就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看不上,再加上因为她,殿下一改往常,这次居然放弃走平坦的官道,而是绕远走小路。

    刘丸自知自己不算聪明,可也能看出,走小路,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容家的大小姐。

    刘丸因为生气,说话语速也快,容情一听,便脱口而出:“什么?你叫牛肉丸儿?”

    刘丸那张略微有些怒气的脸更黑了,原本就被晒黑的皮肤此刻透着几分不可遏制的怒火。

    “你才牛肉丸!我叫刘丸!”

    刘丸黑着脸跟她解释,不远处的几个在搬东西的侍卫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刘丸一听,立刻回眸恶狠狠道:“谁再笑,就给我回汴京看大门!”

    几个侍卫立刻绷住脸,憋的脸都红了。

    容情颇为尴尬地拽了一下衣角:“哈哈,我耳朵最近不太好使,牛…刘丸小哥别生气哈。”

    刘丸看样子也不过十八九岁,仍是稚气未脱。

    容情对他说道:“那啥,殿下发了高热,我让他看大夫他又不肯,你要是会医术的话,就去给他看看吧。”

    刘丸闻言,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容情在某一个瞬间还以为看到了科学纪录片里的非洲人。

    “殿下发高热你怎么才告诉我!”

    刘丸说完,也不等容情回答,拔腿就往即墨承房中跑,容情站在原地小声叹道:“你又没问我…”

    她无奈扶额,还是跟了上去,刘丸一进门就要去给即墨承把脉,即墨承立刻扔了手中茶杯,起身哑声喝道:“刘丸!你做什么?”

    “给殿下把脉,殿下发了高热,一定要把脉开药方才行。”

    刘丸低声说道,方才对容情的那种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容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即墨承紧贴着书架,离刘丸极远,刘丸在另一边的茶桌旁劝他号脉。

    即墨承这个样子,容情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的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以前带小侄子去儿童医院打针的时候,七岁的小侄子害怕打针,就缩在医院角落不肯出来,医生也不敢靠太近,就像现在的即墨承和刘丸。

    难道即墨承怕打针?可是古代不会挂盐水吧?

    那他怕的是什么?

    即墨承看容情来了,便对刘丸道:“我没事,不用号脉,该干嘛干嘛去。”

    容情却帮着刘丸说话:“殿下这样会出事的,刘侍卫会医术,还是让他号号脉吧。”

    刘丸也跟着声声附和。

    即墨承被这两个人逼的一口气没上来,又连连咳嗽几声,刘丸立刻急了,也不顾即墨承不许他靠近号脉的命令,一下冲到他身边,拽着即墨承的手就把脉。

    搭上手腕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刘丸就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不等即墨承甩开他,他就自己放开了手,躬身道:“殿下等等,小的马上去熬药。”

    即墨承的咳嗽才刚刚平息,不等他开口,刘丸又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

    “他是你找来的?”

    即墨承扶额问容情。

    容情点点头:“我想着帮你找个大夫,然后就碰到了刘侍卫,他说他会医术,我就告诉他你发了高热。”

    即墨承眼皮直跳,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