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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气数尽

    寿宴当天,即墨承一身月白色衣衫,褪去玄色,映的他的面庞清秀许多,少了成熟,多了几分风流。

    一行人带着寿礼入宫,随行侍卫只让刘丸一个人跟着即墨承,二人身上的佩剑也被收走。

    进了宫门,刘丸就小声说道:“这南盛皇帝也太小心了。”

    “或许他也有预感,今日会有变故。”

    即墨承眉梢微挑,说出心中猜想。

    寿礼被留在宫门口,二人便直奔寿宴的宴厅。

    大殿之中,人尚未来全,主位的龙椅也是空无一人。

    即墨承刚落座,便有一位衣着朴素的男子走了过来,看起来年纪要比即墨承大许多,一派的沉稳,膀大腰圆,就差把武夫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承王殿下,许久未见了。”

    男子声音沉稳有力,言语之中似乎尊敬有加,可却并未行礼。

    “仇将军,别来无恙。”

    即墨承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

    此人名叫仇筹,是即墨承的对头。

    五年前,即墨承奉命御敌,西梁对北思边关的五个城池虎视眈眈。

    而带兵攻打北思的,便是即墨承面前的仇筹。

    仇筹一开始看不上即墨承,原因无他,太年轻,刀下亡魂都不够下地狱,怎么敢同他叫板。

    所以仇筹一度放话,说北思没男人了,要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皇子领兵打仗。

    即墨承没有回应,不过三日,就带着二百精骑偷袭了仇筹的兵营,将仇筹头盔和枪上的红缨拔了个精光。

    仇筹被气的当场呕血。

    主帅的红缨枪和头盔被敌人拽掉了红缨,如同踩在仇筹的头上。

    人没事,面子丢了个一干二净。

    两国交战,士气极其重要,即墨承如此一来,西梁军队里的士兵顿时泛起了嘀咕。

    而即墨承在作战中也总是出其不意,他从不按兵法行事,行军打仗毫无章法。

    而仇筹一直是囿于兵法之中,他坚信所有战争都不过兵法之道,他戎马一生,却没想过会被即墨承玩弄于鼓掌之中。

    二人在边关纠缠了三年,三年里,即墨承败过,也赢过。

    不过最后一战,仇筹败给了即墨承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西梁撤军,从那以后,即墨承再未见过仇筹。

    两年未见,仇筹渐显老态,发丝斑白了许多,不过那双鹰一般的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仇筹抬起手,刘丸立刻挡在即墨承的身前,仇筹便笑道:“黄花闺女不成?连碰都不能碰了?”

    即墨承让刘丸放松,这是在南盛皇帝寿宴上,就算仇筹恨他,也不会在这里动手,更何况仇筹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

    刘丸让开后,仇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啧声道:“两年未见,承王的身板怎么不见壮实?”

    即墨承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避开仇筹的大手:“北思水土养人,不比西梁旱涝成灾,这身板也不需太壮实。”

    这一句话,让仇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西梁旱涝成灾,天气恶劣是出了名的。

    他又不能反驳,只好收回手,冷笑一声:“当年你侥幸赢我,风水轮流转,早晚你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即墨承一笑,眼眸微垂:“恭候大驾。”

    仇筹碰了一鼻子灰,转头一甩袖子就走,原本想在嘴上讨点便宜,没想到反而被人一拳打碎了牙,还得被逼往肚子里咽。

    不过半个时辰,宴厅落座的人多了起来,都是各国使臣前来贺寿的,钟离渊也走了进来,他对即墨承一笑,坐在了末位。

    门口的太监一直在通报,这时候嗓子都喊劈了,站在门口喊道:“大公主到!”

    太监这一声实在喊的撕心裂肺,让人不由得去看门口,只见应声而入门的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

    她衣着华丽,施了粉黛的眉眼面容明媚娇艳,在场的男子心头都是一颤。

    这是南盛出了名的美人,南盛大公主钟离月。

    她走进来,对众人施了一礼便走到皇位右边的位子坐下。

    即墨承给了刘丸一个眼神,刘丸立刻点头,从宴厅中溜走。

    这时,南盛皇帝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两鬓斑白,手里拿着一根鎏金拐杖,在场众人都能看出他是强弩之末,他却硬撑着自己走到皇位上坐了下来。

    “诸位。”南盛皇帝显然中气不足,一旁的大公主钟离月满目担忧。

    “诸位远道而来,朕十分感动,若是招待不周,请多担待。”

    他说着举起酒杯,众人也随着举杯,一口喝下。

    钟离月此时上场献舞,她换了一身青色纱衣,舞姿曼妙,身姿动人,一舞倾城也不过如此。

    可即墨承的心思却不在上面,他侧目看向末位的钟离渊,他蛰伏如此之久,今日怕是要做一番大事。

    钟离渊神色自若,时不时喝两口水酒,连即墨承都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歌舞热烈之时,刘丸又回来了,他跟着来送酒的宫人进来,没人注意到他。

    刘丸矮身低声道:“有人在包围大殿。”

    “有多少人。”

    “估摸着有六七百人。”

    即墨承这时再去看钟离渊,他已经不在位置上,他原本就坐在末位,皇帝十多个皇子,他的离开并没有让人怀疑。

    即墨承冷笑一声,钟离景这是准备反了。

    皇位上的老皇帝目光没有聚焦,手紧紧抓着龙椅的把手。

    若是一会儿钟离渊真的闯进来,这老皇帝只怕会直接气血上涌,一命呜呼。

    钟离月献舞后,众人齐齐鼓掌,钟离月一笑,笑容明媚,惹得在场男子皆是以目光追随。

    “不好了!不好了!”原本门口那个喊破了嗓子的太监又尖声喊道:“三殿下反了!马上闯进宫门了!”

    即墨承眉头紧皱,转瞬之间,他便明了了。

    钟离渊是五皇子,他既然能把遗诏给即墨承看,也就能给别人看,这三皇子钟离展应该是个愣头青,钟离景教唆两句,他便上了套,想要谋反。

    在场的人神色一惊,老皇帝瞬间瞪大了双眼,咳嗽了两声,目眦欲裂,气的声音发抖:“派禁军,给我把这个逆子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