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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风雪中的刺客

    雾皇十四年,岁在壬辰,冬,熊猫族,要塞山区

    积雪,越来越厚。

    风雪里的远山,越来越近了,快的话,可以赶在傍晚前,进入巨大山缝间的碎石山道,我窝在驴车上,看着远方,山越来越高,白雪堆积着,暗色,点缀,远方的天白山,只能看到半截,就在群山之后,天白山系,群山不高,唯独这座天白山直耸入云,极高。

    “若是爬到山顶,赏雪,定然是美的。”我看着远山,风雪打着我的脸。

    “你就冻死了!若叔。”云柠笑道。

    “啧!不懂的欣赏美景!甚么冻死。要雅致!”我严肃道。

    “雅致能当饭吃吗。”云开裹着破旧被子笑道。

    “你们两个!俗不可耐!”我批评道,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酒,登时暖了。继续欣赏风雪。

    “云开哥,有人坠着我们,要小心啊。”云柠突然道。

    “大家早就发现了,放心,这里很安全......”云开突然停了,看着我,脸色变得严肃。

    货队走的很慢,想是骡子,马,都觉得冷,走不动了,驴就更差点,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边,前方十几步外的那架驴车走的也慢,再往前,一大截,货队们走的很散。

    “云开,赶一赶,别掉队呀!”我催促道。

    “手冷,若叔。慢慢走吧,掉不了队。”云开不想动。

    “叫哥!我的青春都让你们叫没了,我不爱听!”我不悦道。

    “好,神若大哥,手冷,不要打驴了,它也冷。”云开笑道。

    “唉!慢慢走吧,这天气,你看积雪都快没过蹄子了。”云柠指着我的脚笑道。

    “往哪指了!你的脚才是驴蹄子!你礼貌吗!”我批评道。

    “我本来就是指的驴啊。”云柠嬉笑着,手指一偏,指着前方。

    我给个白眼,不想看他们俩。

    “嘿嘿,神若叔,呃神若哥,聊聊天,太冷了,接着说说,你真的认识火锤?还是逗我们玩?”云开笑道。

    “小开!小柠!你们怎么就不信呢?我真是用筷子戳破时间来到这里的,我真的见过火锤!在几千万年之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没有必要撒谎吧,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赏金早就没了!你们为何阻拦我告诉大家!”我不悦道。

    “若大哥!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信!谣言止于我俩,就不要让别人听了!你这根筷子,我仔细检查了,榆木的,很普通啊。怎么戳透时间,回到昨天啊!”云柠拿着长筷子,戳着我的胳膊。

    “拿过来!你懂个六!这是神器,一冒青光,扎破时间壁垒!就可以回到过去,去到未来!懂不懂!理解,理解能力!有没有!”我严肃道。

    他们两个哈哈笑着,笑的喘不过来气,给我气的,我真不想看他俩。

    “火锤,比云功云过要大,大概是云道族长那一辈的人,离着今天怎么也有八九十年,我看你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你编的漏洞百出,还不如我哩。”云柠笑道。

    “四五十岁?我有这么老吗?谁编了,当我是你啊!笑话!”我不悦道。

    “......胡子一刮,回到十八,胡子一长,子孙满堂,神若大哥,到了客栈,我帮你刮一刮,如何。”云开略一迟疑,忙笑道。

    “不了,我这保暖的。你看你们冻得脸都红了,嘿嘿。我没事!!这就是胡子的好,懂不懂。”我不悦道,我看到了云开的迟疑,那个迟疑是云柠说云道族长时候,他的脸上闪过的,很微弱,但被我捕捉到了,我这双看遍宇宙的双眼,任何人,逃不过我的眼。

    “你们快点!前边停了,午饭!!”前边驴车上的四个人喊着,正在赶着驴车加速。

    我一听来了精神,推开云开,挪到前边,拍打着驴,驴快了几分。

    咯吱咯吱的声音,木车轮,押着积雪,前进。

    前方一大排木车都停了,货商们把棉被披到驴马骡子的身上,安排两个年幼的,拿着短扫把,随时扫掉积雪。

    人们纷纷向着道旁的空地走去,积雪里,已经架起两口大铁锅,烧水炖汤,又升起三堆火,围着烤火,伙计搬来许多大小板凳,不少人坐着,我裹着破被子跑到近前,闻着锅里的香味,烤火“哎呀!什么时候熟!快点地啊,这鬼天气,真冷!”

    “是啊!下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见停,这可是第一场大雪!”女货商,搓着手,跺着脚,说着,脸蛋红扑扑。

    “第一场?”我问道。

    “前些天下了几场小雪,这场是大的,怕是下个三天三夜哩。先前停了一下,又下大了。”老者说着,伸着手烤火,大铁锅里的热气,腾出来,厨子放了几只冻鹅,冻肉进去,我伸着头看着,直咽口水。

    “今天中午可算吃顿好的呀!哈哈哈。那个鹅腿,我定了。”我笑道。

    “另一个鹅腿,我定了。”云柠挤过来,欢喜道。

    “你两个什么活也不做,就定鹅腿,想多了吧!”烧火的伙计不悦道“起开!都别围着了!不要堵着锅!”

    “你烧你的火就行了!怎么话这么多!”女货商,搓着手,笑道“那只的,两个鹅腿,我都要了。”

    几个人围着锅,盯着。说笑着。

    我伸头看去,另一口锅钱也围着人,剩下的都在火堆烤火,突然我看到云渠带着两个老者,躲在一架马车后,讨论着什么,很怪异。

    我又看向四周,突然发现,有两三个人,散开,站在雪里。

    我回头烤着火,内心思索,警戒哨??看路的?小便?嘶,怎么不来烤火呢?许久我又回头看去,四个警戒哨,左右前,散开,却没有人盯着后方,我看向远方,群山幽暗,透着积雪的白,飘飘洒洒的大雪,掩盖了一切,前路一片银白,彻地连天,路都看不清了。

    可能真是看路的,也不对,看路应该去前边探探路,如何站着不动,警戒哨,一定是警戒哨,看前不看后,莫非山里,危险??

    我思索着,回头继续烤火,盯着我的鹅,厨子又放了许多熟肉干,白菜,调料,登时更香,让我无法思考。

    “我见过火锤!”我忙道,众人正在说笑着,却没人看我。

    “我真的见过火锤,他在几千万年前的神龙族上微,他加入了监门府,他的儿子就是火图,火图客栈的老板!还有一个儿子,叫火符!”我严肃道。

    “哈哈哈哈!几千万年!!老弟你别瞎编,火图客栈就快到了,人家再打你出来,不让你住店!快的话入夜就能到。”中年货商笑道。

    “疯了,什么几千万年前,监门府是啥?瞎编!”烧火的伙计笑道。

    “这是想吃我的鹅,想疯了,哈哈哈哈,放心,你是客人,鹅腿是你的。”厨子笑道。

    “我的哩,不要抢啊!”云柠急忙道。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小柠,哈哈哈哈!”厨子笑道。

    “谁下手快,是谁的,涛叔,好了没有。”云开伸着头道。

    “掌柜的说了,不让抢,挨个分。你们围着也没用。”中年厨子云涛笑道,走向一旁,两个伙计已经搬来一个桌子,把案板放在了上面,云涛拿着菜刀,又切了几盘熟肉,吩咐伙计,取个铁避子,架在铁锅上蒸一蒸。

    我伸头看着,嗯,味道是真好......

    ......

    ......

    午餐,美的蹦起来,暖胃又暖心,如果不是云柠下黑手,我能吃三个鹅腿,可恨,被她抢走一只。她又抢了云开的,超了我,我不大高兴。不过我比她多吃半盘酱肉,心里平衡了些许。热汤让我精神抖擞,又喝了葫芦里剩下的几口白酒,压一压口,不让香味飘走。

    我在雪地里,打了几招拳,踢了两路腿,趁热裹起被子上了驴车,只等着出发。

    众人收拾着,有说有笑。

    突然云渠召集他们,大声道“有人跟踪我们!以防万一,我们从夹车小道进山,两个小时后,转到碎石山道,今夜就在火图客栈投宿!云涛带上苏月,云卷,从另一条夹马道走,先去打招呼,记住......事出紧急,不要耽搁!”

    “掌柜的!这里有七八条路都可以通往碎石山道,怎么非要走夹车小路,太难走了,再说了,我们人多,又有接应,怕个甚!!”老者不悦道。

    “谨慎为上,有个花榜,在我们货队里!红的!大家谨慎!”云渠忙道。

    “什么!怎么可能?是谁!!”老者震惊道,众人具是面带惊讶。

    “别问了,大家是三队并一队,彼此不认识,不要猜,也猜不到!记住,安全为上!进了阳辽城就结榜。”云渠忙道。

    “你也不知道!!万一真是!我们难活!!!”中年货商怒道。

    “诸位!我们都清楚风险,安全为上!不可自乱阵脚!!”云渠威严道。

    众人匆匆散了,云涛带着两个伙计,不走大路,往右方,步行前进。

    云渠指挥着车队,向左穿过野地,往远方的小路前进。

    云开拉着驴缰绳,看着众人,有些沉重,我盯着他,又思索半天,这帮熊猫族人,有问题,花榜是啥?江湖黑话!麻德!莫非是我,他们要杀我?不对呀,我没钱啊,跟他们不认得。不对,不对,那个中年货商一听,就炸了,很危险。

    云柠在车后搬抬蔬菜,把筐堆紧,又扎紧了粗麻绳。拍着手来到近前。

    “神若大哥,你啥也不干,光知道吃!”云柠抱怨道。

    一个女人突然,跑了过来,递给我一个粮袋,和我的酒葫芦。

    “酒葫芦打满了吗?”我问道,掂量着。

    “满了,掌柜的说了,你下车,走大路,你不是去火图客栈吗。你可以先走,会快些。这些干粮给你,里面有一包酱肉。”女人忙道。

    “啊?他不跟车队走吗?”云柠忙问道。

    “告诉掌柜的,我坐车,也不急,反正都是在火图客栈投宿,对吧。”我裹着破棉被,坐在车上忙道。

    “你快下来,真的......小路不好走,比较,比较危险。”女人欲言又止。

    “神若大哥,你还是走大路快些,车队走得慢。”云开忙道。

    “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啊!”云柠问着女人。

    “他有事,不同路。”女人忙道。

    “有什么事!没事!这车坐着舒服啊,俺为啥要去趟风冒雪。我不去。”我严肃道。

    “你必须去。”女人忙道。

    “俺不能去,花榜?是啥!”我坐起来问道,盯着女人“是不是黑话,谁是花榜?”

    “啊?黑话?不是黑话!花榜......在我们龙牙国,官府通缉的名单,叫做榜,名单上的人,叫做花,坏人,叫黑花,好人,叫红花,有个红花在车队里,要救他,送进阳辽城,有人跟踪我们,不太安全,不过也没什么大危险,你是客人,不便与我们同行。”女人忙道。

    “没有大危险,俺还是坐车走,趟着雪走山路,吾不爱。”我严肃道。

    “好吧,那粮袋还给我!”女人无奈道。

    “啊?啥意思?”我死死抓着粮袋。

    “掌柜的说了,你走可以,不走也可以,走的话,给你粮袋和一些铜钱,不走就算了。”女人来夺粮袋。

    “给都给了,算了,对吧。”我抓着不撒手。

    “欸!不走也可以啊,拿给我吧!”云柠也来抢。

    “神若大哥,你还是走大路吧,省不少时间。”云开严肃道,望着我。

    “那不行啊!你们坐车,我趟雪,我亏本了。我不去,就在这个车上,手撒开,粮袋可以给你们,里边那包酱肉给我留下!”我忙道,抢她不赢,被云柠夺去,女人轻轻打着云柠,夺走粮袋。转身离开。

    “我改主意了!我走,粮袋给我,铜钱拿来!”我扶着车帮,伸头道。

    “你坐车吧,好吃懒做的东西,我都多余来问你!”女人批评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神若大哥,你该先答应,得了粮袋和铜钱,再上车。真是笨!”云柠抱怨道。

    “行啦!都是你抢,你要不抢,算了,不吃也罢,刚吃完饭,不饿啊。”我忙道。

    “我看还是走大路。”云开低声道。

    “你就是红榜!对不对!!!”我猛地盯着他,他一愣,急忙扭头不看我。

    “红榜一般都是年纪大的,凶恶的,比如你这样的。”云柠笑道“云开哥不是呦。”

    “那你是红榜!!”我威严的盯着云柠,寻找破绽。

    “哈哈哈,你看谁都是红榜!黑榜上榜最低是五十两白银,红榜上榜最低要二百两黄金,我哪有那么高的身价,嘿嘿。”云柠笑道。

    “这么多钱?那谁是?”我问道。

    “不知道啊,就在我们车队中,我们是半路上三队合为一队的,所以猜不出是谁。并且先前大家并不认识。”云柠说着“我也是前几天才认识的云开哥哩。”

    “你爹不是掌柜吗?”我问道。

    “是呀,我爹,涛叔,云卷,还有我,我们四个是一起的,其他人不是啊。”云柠笑道。

    “这样吗?果然聪明啊,这样混在里边,没人知道是谁,二百两黄金,大财主啊!我得把他抓出来,换赏金。”我忙道。

    “黑榜可以,红榜都是好人,并且追杀的人多,就算你抓到他,恐怕你也拿不到赏金,可能命都没了。”云柠笑道。

    “这......唉,二百两黄金,跟我无缘呐!”我泄气道,坐在车上裹紧被子。

    “我们能安全到达的。”云开默默道。

    “神若大哥,这个给你。”云柠突然道。

    “三两银子?”我接过钱袋,掂量着,忙打开,倒进手里,数着,都是碎银子。我急忙装进钱袋,登时欢喜。

    “拿去给火吉,他爹死了,怪可怜的。”云柠忙道,盯着我,似乎等我表态。

    “奥,对了,十五两,等我有了给你十五两。”我忙道。心里暗想,以后未必见面,真该借个五两,我大意了。

    “不用的,你帮你的朋友,千里送钱,信守承诺,我应该帮你,我爹常说,江湖救急,不分贫富,救人,如同救己。”云柠说着,又瞄着我,似乎不好意思要十五两,又明明是冲着十五两来得。

    “不不不,阿柠,规矩我懂,十五两,一分一毫都不会少。”我笑道。

    “好吧,我就勉强答应吧。”云柠急忙笑道。

    “你放心,你帮我了。我不会食言的。云开,你看看人家云柠,再看看你!守着你的钱包,有啥用!”我笑道,训着云开。

    云开摇着头,牵着驴车,长长的队伍,在大雪中前进,也不知多久,进入了狭窄的山道,我伸着头看向前方,两侧都是陡峭高耸的大山,中间的山道,并没有多少积雪,但越往前越狭窄,约摸又走了一刻钟。

    突然一声马嘶,从前方传来。

    “小心!有埋伏!!!啊!!”呼喊和惨叫。

    我一愣,急忙跳下车,这里完全没有积雪,偶尔大片的雪花掉落进来,落地就化了,云柠慌忙跳下车,云开突然将手摸向车辕底下,拽出一把剑,我和云柠震惊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快跑!!往回走,别去碎石山道!!”云开喊道,往前冲去。

    前方一片混乱,不少强壮的伙计和货商,拽出暗藏的兵器,往前跑。

    “怎么回事!!”我伸着头看着。

    “我爹还在前边!”云柠喊道,往前跑。

    “回来!危险!!”我喊道,急忙追了上去。

    前方右侧的大山,有一处狭窄的平台,离着地面十几米高,五六条绳子垂下来,无数黑衣刺客,蒙着面,正纷纷拽着绳子下来,拔出刀剑挡住了去路。云渠带着货商们杀过去。

    混乱里,我从一辆骡子车上,胡乱抓了两根破旧棍子,扔了一根给云柠,我们冲了上去。

    “哈哈哈哈!你们走不了了!!”平台上,一个年轻人,按着剑柄,狂笑道。

    “是你!”我大怒道,竟然是路上那个砍了我两剑的人。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谁呀!”年轻人问着,抓住了绳子,正坠下来。

    “你要弄死你!!”我喊道。

    “奥,是你呀!你怎么没死?!”年轻人仍开绳子,远远笑着。

    云渠一把拦住我“大家小心,他们是冲着红榜来得!不要留手!!!云柠,你快走!”

    “我不走!”云柠抓着棍子,低声道。两个中年货商忙把云柠拉到身后,护着她。

    “前面的朋友!我们走商贩货,见得多了!!大道通天,各走一边!若是诸位执意要挡我们的路,怕是诸位要埋在这里!!”老货商提着单刀,喊道。

    “全杀了!一个不留!!”中年黑衣刺客,喊道,蒙着面,看不到脸。

    他们只有几个人没蒙面,全都坠着绳子下来,足有二十七八个人,大部分是黑衣,剩下的是白衣刺客。

    “云道残羽,一个也别想活!!”年轻人叫嚣道。

    “来来来!!我就杀你!”我指着他怒道。

    “你也是!很好!”年轻人指着我。一个蒙面中年人,提刀站在他前面,似乎保着他,正瞪着我。

    “上!”中年刺客,大喝一声,轮刀砍来。

    呼啦一声,撕喊,叫骂,杠刀,劈剑之声暴起。登时,打在一处!

    我提着木棍,猛走,待近了,窜起来,一棍轮下去。

    当!

    一声闷响,中年刺客的刀,挡住了我的棍,我猛的一拽,抖一个棍花,上挑他的下巴,他大惊,往后退,我横棍一扫,猛窜两步,连戳带啄,逮个机会,大喝一声,趁他分神,一棍扫他的左脚踝。他急忙抬左脚,我暗喜,大喝一声“着!!!”长棍扫他右脚。

    啊呀!一声惨叫,中年人一个趔趄,我猛的一棍轮下,正打中他的脑瓜顶!

    他来不及喊,栽倒地上,我猛砸一棍,补他脖子,他抽搐几下,便死了。

    年轻人正冲来,一愣,大怒,叫嚷着,杀来。

    我大怒,窜上去,猛打。

    惨叫哀嚎,充斥,刺客们训练有素,货商们渐渐落了下风,老货商拽着云柠,和几个货商解下木车,骑着骡子,马,跑了,去搬救兵。

    刺客们大喊着要去追,无奈被货商们挡住。

    我的木棍,戳着年轻刺客的脸,我记住的那张脸。

    他吐着血,咬牙道“你动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嗬!多狂!你是真黑!我在路上走着,路嫩宽!你如何背后刺我!!今天你就埋在这吧!!!”我提棍猛地戳砸,十几下,结果了他,毫不费力。

    云开正陷入重围,他冲在前面,五六个刺客围攻他,两个货商上去救他,被黑衣刺客截住。

    突然一声呼哨,在远处的山崖上,十几条粗绳子垂下来!二十几个刺客,正坠下来,往这里冲。

    “麻德!快跑!!他们人多!”我喊道。

    “快撤!”云渠喊道,放倒一个黑衣刺客,指挥众人,众人有些慌,几个老货商,窜过去,解开马车,骡子,翻身上去跑了。

    我看着远去的他们,登时愤怒。只剩下两架骡子车,三个货商冲去,把酒坛全扔下车,赶着车,掉头,喊道“快来!快撤!”

    云渠抵挡着刺客,喊着“把车挡在一起,烧了!快!”

    四五个货商冲上去,拉着木车横在一起,一把火烧了,拿起大小酒坛,砸在山道上,腾起烈火。

    我一棍打翻一个刺客,拽住云开“快撤!”

    云开,挡开劈来得长刀,往后退,我和云渠抵挡着,女货商,扔过一个火把,砸在地上,这里的山道,略有泥泞,夹杂着大量巨石,一个小酒坛飞来啪的碎了,窜起几股子火,刺客们猛地后退,我和云渠趁机后撤,我们慌忙跳过马车,穿过烈火,跳上骡子车,急匆匆逃命。

    “架!”老货商用鞭子猛抽骡子,我们挤在两架骡子车上,猛跑。

    不少人受了伤,哀嚎着,包扎。我看着云渠,摘下酒葫芦,猛喝一口,递给了云渠,大笑道“我报了仇了!那个崽子就是我路上遇到的!我记得他的脸!他也认出了我。”

    “好!冤家路窄!有仇必报!!只可惜他们......”云渠看着货商们,至少死了十几个。

    不少人叫骂,为同伴痛哭。

    刺客们,许久才冲出来,已经落下二三里路,风雪中,巨大的山缝前,我看不清他们,两架骡子车猛跑,颠簸挤着我们,速度远比驴车快得多,咯吱咯吱的声音,轧着积雪,天地变得开阔,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我浑身发热,哈哈大笑,又喊了几嗓子,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遇到仇人,打死了他,报了仇。

    突然,前边的骡子车停了,呼啦一声,他们跳下车,全都带着恐惧。

    老货商拽住了骡子,我们纷纷跳下车,跑向前方!

    “阿柠!!!”云渠双眼通红,撕喊。

    只见前方,雪地里,站着三四十个白衣刺客,个个凶神恶煞,鲜血,浸染着积雪,一匹马,脖子里插着一只箭,还在雪里挣扎,呼出剧烈的白气。

    其他的骡子驴马也都死了,货商们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大雪正盖在他们身上,阿柠,躺在路旁的积雪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是那么年轻。

    不远处,三四十个白衣刺客,提着刀剑,散开,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等着我们。

    三四个货商,看刺客人多,慌忙向着左方野地,撒腿就跑,前方的白衣刺客们,却不追,突然左边野地里猛地窜起几个人,弯弓搭箭,惨叫传来。右方野地也挑起几个人,拉弓瞄着我们,半个包围圈。

    “走不了了!要想活!干了他们!杀!”老货商大喝一声。

    众人纷纷叫嚷,捉刀望前扑去,白衣刺客们依然不动,提着剑,淡淡的等着我们。

    “神若!云开!你们找机会逃走!”云渠低声道,双眼血红,往前冲去。

    我和云开大喊着,往前冲。

    要赶在后面的刺客,冲上来之前,干掉这些白衣刺客才有活命的机会,我奔跑着,看着雪地里的阿柠,她就像睡着了。

    其他货商,伙计,也躺在雪地里,死了。

    愤怒,点燃了我,点燃了云开,也点燃了所有人,只有干掉这些刺客,我们才能活,否则我们都会死。

    我喜欢简单,不用选择,不用犹豫。

    死,还是,活,是最简单的。

    我抓着木棍,冲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