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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红榜

    云衅之子,云驰,云骋

    云驰之子,云飚,云辇,云掘

    云掘之子,云填,云道平

    云道平之子,云道火生

    云道火生之子,云道轩龙,云道,雷道,风道,雨道

    云道之子,云功,云过,云无咎,云无炬

    云功之子,云风断,云风劫,云风追

    云衅,

    本是云道城,西城门外,三家铺村的一个破落户,其弟落草,坐了山贼,为云道城官军所杀,云衅含恨,潜伏城中,冒名为巡城捕快,夜开城门,引众山贼袭击西城,后被剿杀于卷云巷,其原配飞熊氏,生长子云驰,妾室苏捕快之女,生云骋。

    云驰宽厚孝亲,兄弟和睦,以身家资助其弟,云骋遂走商发迹,后于云道城东城聚云街,开铁铺,布庄,当铺,银庄,家资巨万,为云道城诸豪族所嫉,乃中毒而亡,云骋子云冲,冲子云昊,皆是坏钞大家,不消五年,将云骋家产,荡尽,乞讨于聚云街,诸豪族严令,不许施舍,云冲父子,皆饿死,云驰,遂与云道城诸豪族为敌。

    云驰,被袭杀于小雾山,其子云辇,被射死于磨盘岭,云飚降,云掘遁走阙门。

    云掘,其人英武不凡,性恶且横,聚拢山贼,袭杀官军,潜入云道城,夜烧诸豪族,诸豪族多破家,誓灭云驰家族,杀云飚于阵前。

    云掘含恨,用其次子云道平之计,联姻飞云城,暗黑城,龙家泰皇城,牙家天狼城,勾连四城,困死云道,云道城大衰,诸豪族不能破围,陷于死城,九十三日,城中粮绝,云填以雾山军,破云道城北门,云道平以券山军,破云道城西门。

    云掘,尽杀诸豪族于卷云巷,以复父祖之仇,云道平,膝行军门之外以劝止,云掘怒,鞭道平破甲近死,流放于雾山,云填死于诸豪族门客之手,云掘,搜杀豪族余党及门客,得二十万之众,尽斩于南城外,野草坡,血气冲天月余,乃止,遂为云道城之主。

    后传于云道平,道平以仁厚而治,云道城大兴,道平以五城联姻之势,接任启家族长,五城皆贵。

    后传于其子云道火生,火生若其父,启家大兴,龙家,牙家,诸族皆不能治,云道城乃为龙牙之都,云道火生,五子皆有大能,号曰五仆,其次子云道,尤为机敏多智,阴断诸城之势,聚拢龙牙俊杰,暗杀火图伯引之子。

    启家族规,族长之位,父子连任,而后递传,不得过三,五仆欲废传统,接族长之位,诸城不敢言。

    火图伯引,本当为启家下任族长,老迈无力,遂指以长子接位,云道火生忧,收伯引长子为徒,倾囊相授,后三年夏,时大雨十五日,城中积水多塌陷,民苦,伯引长子巡视东城,救民之危,亲手救灾,侍卫们皆吃不得苦,乃薄之,伯引长子被刺,死于聚云街。云道火生震怒,搜查全城,火图伯引欲荐云道轩龙为族长,火生呵止,伯引遂收飞云左都,陉山火应勾之子火远辙为义子,以接大位,火生收火远辙,火远道,火远沫兄妹为徒,软禁五仆,群雄躁动,火应勾深惧之,避于小雾山,伯引再荐五仆为启家大宗长,火生乃允,大宗长之位九,五仆居其五,启家诸高门世家皆恨伯引。

    云道火生,知五仆野心,于朝堂训斥次子云道,软禁于聚云街铁铺,令其思过,云道锻造聚山剑,诸城豪族蜂拥而起,聚乱兵于暗影城,呼应五仆,暗影城乃暗黑城旧城,火生震怒,提铁骑精锐四万,亲征,乱兵溃散,削五仆大宗长之位,诸高门世家皆恨火生。

    雨夜,云道火生晚饭后,觉不适,思爱徒,甚悲,医者会诊,皆不知病因,云道火生知已中毒,午夜,火生不能起,急招伯引,命为大宗长兼云道城主,命云道轩龙,云密,云波,云定为四辅,辅佐火远辙登位,云道轩龙默而不语,云密云波,乃云填之孙,奉命辅政,云定反对,荐云道登位,火生族长怒斥,贬其官,以火应勾接替,时火应勾,避居小雾山多年,不见踪迹。

    火远辙惊惧,跪于榻前不知所措,仓促接位,欲释放云道,火生不允,训诫三辅,令杀云道风道以殉葬,以云道长子云功为大宗长,黎明雨住,云道火生乃悲而亡。

    云道,赠聚山剑于暗黑城主,暗影子触,以聚云剑,赠于黑析,以聚英剑,赠于黑影子銮,暗黑城尽臣于云道,举兵攻云道城。

    云定杀禁军校尉,带死士开东门,引乱兵进城,云道城大乱,云道杀火远辙,诛二辅,登族长之位,以云定,雷道,暗影子触为启家大宗长。

    禁军,护卫伯引诸子侄,逃亡雾山,寻火应勾未得,至龙家泰皇城,为云道城刺客所杀。

    龙家族长,牙家族长,震怒,无力制止。

    云功党羽,暗救火远道,火远沫,火远辙之女火盈儿,分头逃亡,云道大怒,严令追杀,后于浊镇追上火应勾及其死士,具死,云功云过为太微术士火锤所伤,火盈儿不知所踪,云道搜杀火锤,火盈儿,未得。

    云道,以酷法治于天下,豪族具喜,平民具悲,三年,天下乃兴,龙家,牙家,自由派,皆大衰,阴聚兵马以图云道。

    云功隐退,不知所踪。

    云过死于坠马,无咎死于风寒,云定死于噎食,暗影子触死于媚床,黑影子銮死于飞蛾入目,其党羽皆斩于野草坡,云无炬暗杀雨道,事泄,流于雾山,饿死于断云涧。云道之子,皆亡,无人接位,轩龙诸子,雷道,风道,雨道,争斗不休,天下乃乱。

    云道轩龙,以云风断荐为族长,欲以风断传风劫,云道,觉风劫其名,不好,欲传风劫双胞胎弟风追,犹豫不决。

    时云功义子云风断四岁,云功之子风劫风追三岁。

    云功之党羽,飞云城熊天,熊火节,联合龙家牙家诸城正义之士,勾结云过残部,作乱,

    云道城,多次剿而未灭,后云道诸弟,子侄,争位,世家高门,皆乱,不能止。

    熊天联军,大破云道之兵于天狼城,形势急转,云道,怒斥诸弟,诸侄,软禁雷道,风道,风道逃,暗杀云道,事泄,藏于暗黑城。熊天联军再破云道之兵于三勾岭,擒云道轩龙,斩雷道之子,云道城震动,乃起大兵围剿熊天。

    熊火节引西女城之兵,袭杀破围,熊天联军,大破云道大军,一路攻袭,连战连捷,围云道城三十日,城破。云道死于卷云台,熊天大赦天下,征讨五年,天下乃平,龙家,牙家趁机崛起。

    熊天登位,贬云道城为云苏城,都于飞云城,以熊火节,黑析,云道轩龙为大宗长,云道轩龙婉拒,熊马落乃补为大宗长。

    启家大宗长虽为九人,由于权势过重,从未满编。

    熊猫族飞熊氏乃大兴。

    云道残羽,以云风断,云风劫,云风追,为名号,称熊天熊火节篡夺,来路不正,背弃旧主,大逆不道,多次袭杀熊天,飞云城张榜通缉,诸城态度不一,豪强多有不忍,顾念云功之德,故而云道残羽虽皆为黑榜,但云风断三兄弟为红榜。熊天,屡剿云道残羽,不尽,甚是苦恼,其子启风有大能,聚拢飞云豪杰,破杀云道残羽黑死团,斩云风劫,后于北方要塞得云风追,亦杀之,熊天震怒,斥责启风残忍,斥熊马落教徒无方,熊马落以启风诛杀逆贼有功,联合飞云群雄,保奏。熊天乃不追究。

    熊天次子,飞熊伤,软弱,不知何故,流放于禁地窝龙山。

    数日前,启家族长,龙牙国与飞熊氏之主,熊天,死于大寒之夜。

    ......

    ......

    云开,

    一路狂奔,猛地摔倒砸进雪里,慌忙爬起来,抓起长刀,踩着积雪逃命。

    三个杀手,捂着伤口,紧追不舍,鹅毛大雪,飞飞洒洒,让人看不清山路,杀手们提着刀,浑身是血,那些货商,并不简单,没有一个乖乖受死的,挣扎起来,一场好杀。

    三个杀手,一个来自龙家,一个来自牙家,一个来自启家。

    “龙老刀主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妙啊,恐怕这群人里有黑死团的死士,当年暗黑城黑析,建立黑死团,招募亡命徒,专干黑活。”年轻的启家杀手,喘着白气说着。

    “启行带早有判断,龙老刀主和牙动,死不听,这下好了。围没围紧,满山谷追!累死!这个年纪能为行带,一定是有本事的啊!真该听他的。牙动就是个生瓜蛋子,他的话你们怎么能行,不听我们的!吃大亏!我们知道他的底!”牙家刺客怒道。

    “好啦!咱们坐不了主,启行带,龙老刀主,都是人物,不会错。你们牙动刺长,也不差呀,剑法略差点,不至于你说的这么不堪!”龙家刺客劝解道。

    “你懂个蛋!牙动就是个砸锅锤!!”牙家刺客怒道。

    “呀!还有这说法?”龙家刺客笑道。

    “你们不懂,他是花钱买的。”牙家刺客愤怒道。

    “什么!!!这活也能买啊,这活也敢买啊,怪不得你们牙家刺客,稀烂。”龙家刺客惊讶道。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哩,这是刀口上的买卖,你们把脑袋系在牙动这种外行人身上,哥,你们胆子真大。”年轻的启家刺客赞叹道。

    “麻德!要不是我跟着你们来追跑掉那个,我可能已经死了,你们俩带带我!”牙家刺客忙道。

    “那是自然,现在咱们仨,就是追上他,干掉,带着脑袋回去验货,简单。等会你在一边包围就行,不用上,我们俩结果了他。”龙家刺客笑道。

    “这年头,不兴验货了,过时了。”启家刺客笑道。

    “两位兄弟,我信你们!不过,验货忒麻烦,做了他就完了。”牙家刺客忙道。

    “好吧,那就这么方便,怎么......”龙家刺客笑道。

    “欸?他人呢?前边雪地里,脚印怎么没了?”启家刺客急忙打断道。

    三人急忙轮刀戒备,停下来,大雪纷飞,只见洁白的雪地上,一串脚印趟雪痕迹,往前十几步,就没有了。

    “嘿嘿,他藏在前边雪里了,扎死他!!”龙家刺客笑道。

    “慢着,没痕迹啊!”牙家刺客急忙道。

    噗!!!

    一把长刀,从一侧的乱石堆积雪中伸出,扎了他的腚。

    啊!!!!!!

    一声凄厉,牙家刺客跪进雪里,软软的,积雪上呲着殷红。

    “麻德!!!干了他!”龙家刺客轮刀劈来,启家年轻刺客,从一侧跃起,一刀扎来。

    凌厉无比,牙家刺客捂着裆,哀嚎惨叫,猛地,手掐住他的后脖,抓的死疼,提起他一推。

    噗!噗!

    长刀洞了他,他震惊的看着两个刺客,吐血道“不是说好,保着我吗!!”

    “你怎么替他挡刀!混账!”龙家刺客骂道,猛地抽刀,窜扎过去。

    启家年轻刺客笑道“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去吧。”抽刀越过他,冲杀过去。

    牙家刺客趴在雪里,哭嚎呻吟。

    云开,挡住龙家刺客的刀,手腕震的剧痛,那一计重刀,险些挡不住。

    龙家刺客,长刀扎雪,猛地一撩,云开急退两步,大片的雪团飞来,他急忙用手打开,白晃晃里,一刀扎来,正向着他的面门。

    云开往后一倒,向右翻滚,抓起一把雪,猛投,又用刀刮起雪,猛甩。

    “呀嗬!学的真快!!”龙家刺客大叫,轮刀,扑过来,云开不跑,反而急前一滚,噗!一刀扎了龙家刺客腹部,钢刀破甲,龙家刺客没反应过,吐血“回马刀,也行???”

    启家年轻刺客,纵身近前,一刀猛劈,云开推着龙家刺客去挡,长刀砍在刺客软甲上,当的闷响。

    云开抽刀,窜起,猛攻,启家刺客大叫着抵挡,抵挡不住,一懵,抖个刀花,大喝一声,扭头就跑,积雪没过小腿,跑得不快。刀声飞来,刺客急忙反手捉刀,望后猛扎。

    当!!云开打开他的刀,扑上去,一拳打他后脑勺。

    启家年轻刺客,哎呀一声,大怒,拨转长刀,回身乱刮。云开跳开,猛蹲,一刀扫中刺客右脚踝。

    啊呀一声,

    启家刺客惨叫,倒在雪中,急忙蜷腿,捂着右脚,伸刀乱扫“别过来!别过来!!!”

    元开,猛劈,启家年轻刺客,挡不三下,长刀脱了手,哭道“放了我!!”

    噗!

    长刀洞穿,扎透了积雪下的碎石。

    “你!你是黑死团的死士,好,好狠!”启家年轻刺客,瞪大了眼,恐惧道。

    “上路吧!”

    云开沉声道,拔刀,又快步补杀,龙家刺客,牙家刺客停止了呻吟惨叫。

    大雪,打着云开的脸,云开捡起龙家刺客的刀,忍着浑身的刀伤和剧痛,往前赶路,巨大的碎石山道,直通群山之中。

    他逃了一个下午,还是被追上了,还好这三个刺客,经验不足,才会被他反杀,云开,后怕,商队的人都死了,云渠死了,阿柠死了,神若也死了。他忍着剧痛,拄着双刀,顶着风雪,前进。

    鲜血已经凝结,他的,刺客的,他已经分不清。

    云开,绝望的看着白雪皑皑的山谷,有几处重伤,很深,背上还插着一只箭,忍痛折断了箭杆,拔不出来。

    云开吐出鲜血,血砸进积雪里,沉了下去。

    云开凭着一股意志,趟着厚厚的积雪往前走,渐渐的,阴沉的天色变暗,山谷变得狭窄,山道变得幽黑,两侧的大山,陡峭起来,挡住了风雪,这里的积雪很薄,云开咬牙,快走着,剧痛让他无法连续走,没走五六步,就拄着双刀,缓一缓。

    黑死团,黑死团的死士,早就死光了,再也没有黑死团,他们为了救风追,尽数死于陷阱。

    云开痛苦的回忆着,他从小就逃亡,看到的都是战乱,攻杀,永无休止,就没过过太平日子。

    云开,从左门虎口中得知,自己是云功收养的,并不是父亲的亲子,感到更加绝望,特别是收到弟弟们的死讯后。

    雪片,打着他的脸,他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

    世间,为什么要有杀戮,为什么争斗不休,为什么......

    他只想,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躲避一生,但飞云城的刺客们,在全国追杀他,追杀云道残羽,

    他的名字,高居通缉榜第一位,似乎整个龙牙国都在追杀他,他恐惧到了极点。

    “你不要怕!要想活下来。抓紧你的刀,如果再掉了,我就一刀戳了你!!”

    云开,咬牙前行,回想着师傅说的话,那个清瘦的老者,刀法精妙,十几个人都围不住他,无数人拜他为师,他都不收,唯独把刀法传给了自己,云开猛地眼泪飙落,自己的老师,死在启家刺客的剑阵下,很惨,他来不及看,就被拖走。

    他的刀法不行,根本冲不进去,那些刺客,足有两百人。

    云开见惯了生死,见惯了鲜血,熟悉的人,一个个死去,更让他绝望。

    阿柠死了,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他爹只是一个普通的货商,却为了保护红榜而死,云开自责后悔,无数次自责,无数次后悔,无数人为了救他死了,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云开停下,依靠着崖壁,他不敢坐下休息,害怕起不来。

    他回想着,商队仿佛就在眼前,一个个活人,活生生的人,刺客,三家刺客,围住了他们,连拉车的骡子马,都不放过。

    货商们死了,恐怕去送信的厨子也逃不掉,刺客们守在这里,埋伏好,等着商队撞进来。

    云开,痛苦的思索着,左门虎的计划,就是让他们送死。

    云开看不清他,他是熊天麾下的猛将,突然来投靠,帮了那些人,救了很多人,救了自己两次,取得了信任,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彻底剿灭云道残羽,一切,都是阴谋。

    云开忍着剧痛,擦掉眼泪,恢复了沉默。

    他拄着双刀,费力的往前走,薄薄的积雪,无数碎石,很硌脚。

    突然,云开轮起刀,戒备。

    本能的反应,比他自己更快。

    噗啦啦一只麻雀,飞窜过去,飞上崖壁上的矮树,停在积雪的树枝上,叽叽叫着,积雪掉落,晃动着,另外两只麻雀,飞过去,很欢快,叽叽喳喳。

    云开,继续赶路,剧痛让他走不快,刀伤,剑伤,背上的箭,不断刺着他的记忆,他的心,他感到恐惧。

    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

    云开擦掉嘴角的血,又吐出一口。

    胳膊上的伤口,很深,衣服破了,寒风从刀口往里钻。

    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

    云开拄着刀,半跪着,喘气,咳出鲜血。咬着牙,费力的站起来。他必须活下去,那么多人死了,只为了让他活命,他必须活下去,他不配死去。

    风吹云断,元开了,光明也就不远了。

    云开回想着老师的话,更加悲伤,绝望,吐着血,起身前行。

    云开从那个时候起,叫云开,但他知道,自己的真名,永远都抹不掉的真名。

    云道城,云功的长子,云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