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坠崖之后
阴森冰冷的风从峡谷深处灌来，月亮早已经隐去，从峡谷最上面往下，是百丈之高的黑暗谷壁，幽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样子，越是往下，越是黑暗，犹如深不见底的地狱一般。
阴森的风更如鬼泣，让人不寒而栗。他在黑暗和鬼泣一般的风中苏醒，疼痛让他痛不欲生，低吟的忍痛声惨惨戚戚。刚刚睁开的眼睛，四下一片漆黑无明，伸手不见五指，他误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地狱之中。趴伏在坚硬的碎石之上，他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从崖上被大蛟的巨尾击落，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此生算是结束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只等着跌落崖底摔成肉酱。或许是命不该绝，这崖壁上错落生长着些许斜树，而这斜树之间又勾连着藤蔓，他下坠的身体被树冠和藤蔓所兜，减缓了冲力，一路就这样跌跌落落的坠在了谷底，摔得晕了过去。
他此刻想要挣扎起来，只觉得周身疼痛，稍稍用力就会胸腔憋闷，疼痛，忍不住咳嗽起来，左腿感到麻木肿胀，用手触摸，已经麻木没什么知觉，想要站起来却用不上力气，直接又趴在地上，看来这左腿和右边胸腔的肋骨已经断了，真的是不死也残废了。若是在家里，或者还有救，如今在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跟不死有何区别，只不过是慢慢的等死罢了，无照想到这里，就只剩下无奈而又绝望的苦笑了。这苦笑在鬼泣一般的风中，显得格外的突兀惨烈。
他伸手摸起一块尖锐的石块，就要往自己的脖子划去，那冰冷的石片刚刚触及脖子上的皮肤，他又猛地停住，想到大仇未报身先死，是很自豪吗，很壮烈吗，不，是很窝囊，没有尊严！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扔掉石片，就觉得一股子力气从内心出发散到四肢，竟然感到热血上涌，头皮发麻，索性在这漆黑无明的地方向前爬去。他感到风是从前面吹来的，或许那里会有出口。
他的哥哥天佑曾经告诉过他，当你身处未知的地方或者黑暗的洞穴里，就跟着风走吧。他相信他的哥哥，他曾是他心中的英雄，即使后来天佑沦为普通人，开了个普通的酒馆，在他心中，天佑的话是绝对可信的。
他忍着疼痛，凭着要么死去要么活下去的决心，毅然决然的往前爬着，黑暗和鬼泣已经没什么可怕，当一个人处在绝对的绝望中，他内心深处蹦出的强大会让人瞠目结舌。此刻无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内心中不断的呐喊着，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任凭自己的膝盖和手肘被石头划伤，任凭疼痛撕心裂肺！也不知道这样往前爬伏了多久，但是这一段路确实让他感觉无比的漫长，仿佛是这一生要走的路都走完了一样。
他停下来喘息休息，这当似乎有野兽的低吼，他想起仙魄罗的话，他的肉身已经改变，血液的味道更容易吸引野兽尤其是蛇类的注意。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又继续往前爬着。
此刻的无照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了，只是往前艰难的爬行，冷风灌顶，一股腥臭之气，黑暗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掠过，发出丝丝摩擦之声，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抬头看去，就见一对猩红色的光源在他脑袋的斜上方，发出斯斯的声音，就觉得阴风袭来，汗毛倒竖，头皮发紧，那两点红色的光源在黑暗中下探，他已经想到那正是大蛟了。无照在心里暗自认输，索性把心一横，趴在地上等死。只觉得那大蛟越靠越近，它身上鳞片摩擦石壁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它王者一般的气息也越来越近，无照就这么趴着，把头埋在碎石地上，明显感觉四肢冰冷酸软，毫无力气了。
顷刻之间他感到有湿乎乎的东西在自己头上舔舐，腥臭之气扑鼻而来，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就要呕吐，猜想它这是吃了多少人多少动物，才会发出这么难闻的恶臭。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它的腹中餐，而大仇未报，父兄生死未明，这么死了未免也太过卑微，但是又能奈何呢，自己这样即便不死也是残废，等同于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内心的恐惧已经被无尽的悲哀所淹没，他突然哭泣，说道：“大蛟啊大蛟，你就一口吃了我吧，反正我也是一个无用的废人，什么也做不了了，吃了我吧。”他头埋在地上，泪水合着泥土碎石搅和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滋味。他一边哭着一边等着被生吞进去，但是左等右等也没感觉到这大蛟有动口的意思，头上舔舐自己的舌头也没了，那股子气息也不在了，他撞着胆子抬起头，黑暗中那双猩红色的眼睛也不见了，看来这大蛟是离开了。无照心生纳闷，却又很快被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愉快所支配，心情瞬间豁然开朗，生存下去的意念逐渐强烈起来。
他此刻觉得力气增加了不少，蛟口余生之后，他愈发的想要找到出口。
往前也不知道爬了多远，那风声虽然感觉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却始终不见得前面有什么东西出现，这反倒叫无照感到很好奇。
风也似乎越来越凛冽，这应该是快到洞口的现象。他爬行了一段，觉得前面地势右边，双手触摸，前面果然是一个约莫四尺左右宽阔的的洞口，他伸手往上摸去却没能触摸到什么东西，高度不得而知，伸手往里面摸去，里面的环境似乎跟外面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尖锐的碎石片多了一些，风从里面猛烈的吹来，却是漆黑无明，仿佛全世界的光都已经被风抽走了，就只留下了黑暗。
他把心一横，就往里面爬去。心中虽然也是担心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在这里面艰难的往前爬行，腹部和手脚此刻已经划伤更多，已经能够闻到自己手臂和手心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道。前面的洞穴渐渐有了一丝光芒，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爬近了发现那些光芒都是长在石壁上的一些菌类植物发出来的莹莹小光。越往里面爬去，点缀在石壁上的各类菌类也是越来越多，光芒也是越来越亮，他抬头看去，这洞穴也是越来越宽阔，此刻这里已经是一个偌大的洞厅了。
他就着光亮往那洞口处爬去，那一丝丝光亮在闪烁，仿佛是一种引诱，在引导他往前爬去。无照吃力忍着腿部的疼痛爬出洞口，感觉身体又增加了伤痕，光亮在闪烁，那是粉色的，或者是金色的，又或者是蓝色的，它闪烁不定，而且似乎在游走。
他看到前面是一条铺满草坪的羊场小路，那发光的东西并没有游走，而是在依次闪烁着不同的色彩。他很是吃惊，不认得这发光的小球体是什么，它们也就只有两三寸大小，却是晶莹剔透。吃力的爬过去，凑上前去看，眼前的这个金色小球晶莹剔透，间歇的闪烁着光芒，柔和而不刺眼，他得以看清，这小球仿佛是一层薄薄的膜包裹着，里面的金色液体有些混浊，但是仍可以看到里面漂浮着一个人形的东西，那东西蜷缩着，周身散发着脉络一样的丝状物。
这稀奇的东西无照还是头一次见，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往前爬着又看了几个其他颜色的球体，里面均是蜷缩着人形的东西，他在草坪上往前爬着，风也从前面吹过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草的芬芳。当下感觉沁人心脾，大脑顿时也清醒不少。往前爬了一段，这柔软的草不再让他感到疼痛，这些发光的闪烁小球在草坪里一直往前排列，好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摆的整齐一样。
借着微光，他依稀发现草坪里还有黑色的指甲大小的东西。他随手捡起来，捏在手里松松软软的，放在鼻子下一嗅，竟然还有淡淡的果子的芬芳，他心想，这地方如此神奇，想必这东西也一定是神奇的果子，正好腹中空空，饥肠辘辘，索性就放在嘴里试探着咀嚼起来，果然这果子酸酸甜甜，生津止渴，便一边往前匍伏一边捡食，正吃的欢，突听有声音说道，“你看那个大东西，在吃我们的粪便。”
无照吃了一惊，那声音虽然细小，但顺风听还是很清晰，此刻他嘴里已经塞满了那些黑色的果子，闻听是粪便，连忙都吐了出来，一阵干呕，觉得甚是恶心。
“他又吐了，真脏。”
无照这一次听得更是清楚，抬头往前看去，只见两个小人各自提着一个发光的小球，正站在前面的草坪上看着他。这两个小人也只有半尺多高，周身裹着蓝色毛发，脑袋跟耳朵都尖尖的，还在尖端长着一撮蓝毛，眼睛鼻子跟正常人类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肤色灰白，没有眉毛，裸露的小手犹如细小的枯枝。无照看到这两个小人先是吃惊，随后有些忍俊不禁，乐了一声。
“你笑什么，把这里弄脏了还笑。”其中一个小人竟然还很严厉的呵斥他。无照看到他发火的样子，憋着笑说道:“实在抱歉，我会把这里弄干净。”说着边用手去清理。那小人见他清理又阻止他，说道：“算了算了，那本来也是我们的粪便，用来养育这些草坪和灯珠的，放到那里吧。”无照忍着恶心依言照做。
“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另一个小人问道，看那样子，他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无照听见他们说又，便好奇问道：“难道还有人也掉到了这里？”
“不要插话，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小人还是一副严厉的样子。无照再次忍俊不禁，但是看到他们那么严厉的看着自己，也只好忍住没笑，便把自己是如何掉到这里的原因都如实说了一遍，讲到悲痛之处，自己也是忍不住潸然泪下。那两个小人听他讲完这些，也觉得他身世甚为凄苦，竟然抱在一起痛苦起来，把无照还弄得一愣。
“你还真是一个可怜的人那，”刚才质问他的小人说道，“那么你叫什么呢？”
“我姓陆，叫无照，字天保。”无照如实的回答，心里头不知怎的，竟然涌起了能够出去的希望。
“我叫冷冷，他叫清清，我们是兄弟，这一点你看出来了吧。”那个问他名字的小人说道，“我们这都是双胞胎，没有单个的，你也是双胞胎吗。”
“算是吧。”无照想起了哥哥，心里头酸楚，“我还有个哥哥。”
“行，只要是双胞胎，我们就把你当朋友。”冷冷说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是字。”
“这个……”无照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字的意思就是小名，叫着亲切。”无照在心里头嘘汗，也算是蒙混过关。
“好吧，天保，我们没有小名，但是我们也没有大名。”清清在一旁说道，“你的腿是断了吗？”
“他刚才都说了，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断了，你忘了吗。”冷冷在一旁很不满的说道。
“我真的忘记了，”清清搔搔头说道，“那把他带到老白哪里去吧，他能治好他也许。”
无照便跟在他们后面往前匍伏爬行，心想这个老白一定也是一个人类，能在这地方生存的，一定不是凡种。跟着两个摇摇晃晃的小东西后面爬了很久，才见一处洞口，光芒甚为明亮，白光刺眼，他想那一定是出口了，那外面又是怎样的世界呢。
他忍痛跟随着爬了出去，只见面前是一个豁然开朗而又略有不同的世界。这应该是到了天上，头上是一片瑞丽的七彩祥云，虚幻而又飘渺，祥云中又有繁星闪烁，那星星也大为不同，平时夜晚才出来的星，现在大白天都在云朵中隐现，并且那些彩色的星，都是圆球状的，他们半露脸躲在云彩里，挂在彩虹上。那彩虹下面便是脉脉青山，郁郁葱葱，一片湖水从山下的洞穴中涌动，呈现蔚蓝色，不时有鱼踊跃而出。这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仿佛是世外桃源，飞禽走兽，奇花异草，飞流瀑布，端的是一片仙境。此时无照已经看得呆了，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等他想要奔向那一片广阔的仙境中时，才被断腿的疼痛唤醒。他揉揉眼睛，仔细瞧瞧，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阴森的风更如鬼泣，让人不寒而栗。他在黑暗和鬼泣一般的风中苏醒，疼痛让他痛不欲生，低吟的忍痛声惨惨戚戚。刚刚睁开的眼睛，四下一片漆黑无明，伸手不见五指，他误以为自己已经进入地狱之中。趴伏在坚硬的碎石之上，他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从崖上被大蛟的巨尾击落，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此生算是结束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只等着跌落崖底摔成肉酱。或许是命不该绝，这崖壁上错落生长着些许斜树，而这斜树之间又勾连着藤蔓，他下坠的身体被树冠和藤蔓所兜，减缓了冲力，一路就这样跌跌落落的坠在了谷底，摔得晕了过去。
他此刻想要挣扎起来，只觉得周身疼痛，稍稍用力就会胸腔憋闷，疼痛，忍不住咳嗽起来，左腿感到麻木肿胀，用手触摸，已经麻木没什么知觉，想要站起来却用不上力气，直接又趴在地上，看来这左腿和右边胸腔的肋骨已经断了，真的是不死也残废了。若是在家里，或者还有救，如今在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跟不死有何区别，只不过是慢慢的等死罢了，无照想到这里，就只剩下无奈而又绝望的苦笑了。这苦笑在鬼泣一般的风中，显得格外的突兀惨烈。
他伸手摸起一块尖锐的石块，就要往自己的脖子划去，那冰冷的石片刚刚触及脖子上的皮肤，他又猛地停住，想到大仇未报身先死，是很自豪吗，很壮烈吗，不，是很窝囊，没有尊严！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扔掉石片，就觉得一股子力气从内心出发散到四肢，竟然感到热血上涌，头皮发麻，索性在这漆黑无明的地方向前爬去。他感到风是从前面吹来的，或许那里会有出口。
他的哥哥天佑曾经告诉过他，当你身处未知的地方或者黑暗的洞穴里，就跟着风走吧。他相信他的哥哥，他曾是他心中的英雄，即使后来天佑沦为普通人，开了个普通的酒馆，在他心中，天佑的话是绝对可信的。
他忍着疼痛，凭着要么死去要么活下去的决心，毅然决然的往前爬着，黑暗和鬼泣已经没什么可怕，当一个人处在绝对的绝望中，他内心深处蹦出的强大会让人瞠目结舌。此刻无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在内心中不断的呐喊着，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任凭自己的膝盖和手肘被石头划伤，任凭疼痛撕心裂肺！也不知道这样往前爬伏了多久，但是这一段路确实让他感觉无比的漫长，仿佛是这一生要走的路都走完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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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去，就见一对猩红色的光源在他脑袋的斜上方，发出斯斯的声音，就觉得阴风袭来，汗毛倒竖，头皮发紧，那两点红色的光源在黑暗中下探，他已经想到那正是大蛟了。无照在心里暗自认输，索性把心一横，趴在地上等死。只觉得那大蛟越靠越近，它身上鳞片摩擦石壁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它王者一般的气息也越来越近，无照就这么趴着，把头埋在碎石地上，明显感觉四肢冰冷酸软，毫无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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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心一横，就往里面爬去。心中虽然也是担心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在这里面艰难的往前爬行，腹部和手脚此刻已经划伤更多，已经能够闻到自己手臂和手心散发出来的血腥味道。前面的洞穴渐渐有了一丝光芒，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爬近了发现那些光芒都是长在石壁上的一些菌类植物发出来的莹莹小光。越往里面爬去，点缀在石壁上的各类菌类也是越来越多，光芒也是越来越亮，他抬头看去，这洞穴也是越来越宽阔，此刻这里已经是一个偌大的洞厅了。
他就着光亮往那洞口处爬去，那一丝丝光亮在闪烁，仿佛是一种引诱，在引导他往前爬去。无照吃力忍着腿部的疼痛爬出洞口，感觉身体又增加了伤痕，光亮在闪烁，那是粉色的，或者是金色的，又或者是蓝色的，它闪烁不定，而且似乎在游走。
他看到前面是一条铺满草坪的羊场小路，那发光的东西并没有游走，而是在依次闪烁着不同的色彩。他很是吃惊，不认得这发光的小球体是什么，它们也就只有两三寸大小，却是晶莹剔透。吃力的爬过去，凑上前去看，眼前的这个金色小球晶莹剔透，间歇的闪烁着光芒，柔和而不刺眼，他得以看清，这小球仿佛是一层薄薄的膜包裹着，里面的金色液体有些混浊，但是仍可以看到里面漂浮着一个人形的东西，那东西蜷缩着，周身散发着脉络一样的丝状物。
这稀奇的东西无照还是头一次见，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往前爬着又看了几个其他颜色的球体，里面均是蜷缩着人形的东西，他在草坪上往前爬着，风也从前面吹过来，夹杂着不知名的花草的芬芳。当下感觉沁人心脾，大脑顿时也清醒不少。往前爬了一段，这柔软的草不再让他感到疼痛，这些发光的闪烁小球在草坪里一直往前排列，好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摆的整齐一样。
借着微光，他依稀发现草坪里还有黑色的指甲大小的东西。他随手捡起来，捏在手里松松软软的，放在鼻子下一嗅，竟然还有淡淡的果子的芬芳，他心想，这地方如此神奇，想必这东西也一定是神奇的果子，正好腹中空空，饥肠辘辘，索性就放在嘴里试探着咀嚼起来，果然这果子酸酸甜甜，生津止渴，便一边往前匍伏一边捡食，正吃的欢，突听有声音说道，“你看那个大东西，在吃我们的粪便。”
无照吃了一惊，那声音虽然细小，但顺风听还是很清晰，此刻他嘴里已经塞满了那些黑色的果子，闻听是粪便，连忙都吐了出来，一阵干呕，觉得甚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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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照这一次听得更是清楚，抬头往前看去，只见两个小人各自提着一个发光的小球，正站在前面的草坪上看着他。这两个小人也只有半尺多高，周身裹着蓝色毛发，脑袋跟耳朵都尖尖的，还在尖端长着一撮蓝毛，眼睛鼻子跟正常人类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肤色灰白，没有眉毛，裸露的小手犹如细小的枯枝。无照看到这两个小人先是吃惊，随后有些忍俊不禁，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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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冷冷，他叫清清，我们是兄弟，这一点你看出来了吧。”那个问他名字的小人说道，“我们这都是双胞胎，没有单个的，你也是双胞胎吗。”
“算是吧。”无照想起了哥哥，心里头酸楚，“我还有个哥哥。”
“行，只要是双胞胎，我们就把你当朋友。”冷冷说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什么是字。”
“这个……”无照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字的意思就是小名，叫着亲切。”无照在心里头嘘汗，也算是蒙混过关。
“好吧，天保，我们没有小名，但是我们也没有大名。”清清在一旁说道，“你的腿是断了吗？”
“他刚才都说了，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断了，你忘了吗。”冷冷在一旁很不满的说道。
“我真的忘记了，”清清搔搔头说道，“那把他带到老白哪里去吧，他能治好他也许。”
无照便跟在他们后面往前匍伏爬行，心想这个老白一定也是一个人类，能在这地方生存的，一定不是凡种。跟着两个摇摇晃晃的小东西后面爬了很久，才见一处洞口，光芒甚为明亮，白光刺眼，他想那一定是出口了，那外面又是怎样的世界呢。
他忍痛跟随着爬了出去，只见面前是一个豁然开朗而又略有不同的世界。这应该是到了天上，头上是一片瑞丽的七彩祥云，虚幻而又飘渺，祥云中又有繁星闪烁，那星星也大为不同，平时夜晚才出来的星，现在大白天都在云朵中隐现，并且那些彩色的星，都是圆球状的，他们半露脸躲在云彩里，挂在彩虹上。那彩虹下面便是脉脉青山，郁郁葱葱，一片湖水从山下的洞穴中涌动，呈现蔚蓝色，不时有鱼踊跃而出。这是一片广阔的天地，仿佛是世外桃源，飞禽走兽，奇花异草，飞流瀑布，端的是一片仙境。此时无照已经看得呆了，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等他想要奔向那一片广阔的仙境中时，才被断腿的疼痛唤醒。他揉揉眼睛，仔细瞧瞧，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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