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意外
认输了就好！
李卓现在有麻烦在身，不愿过分招摇。准备在崔家待一阵子，等风声过了再说。
卢少渊既然认输，想必不会再出什么麻烦。
大隋立国未久，文教尚未大兴。此时的书法，大多是中晋时的卫、王传承，并无创新开拓。
后来的唐朝书法，由于民族融合，受胡风影响，多是张旭之类的狂草，肆意飞扬，太过彰显个性。
李卓刚才用的书法是模仿苏轼而来，比起现再流行的楷书，少了几分约束，多了几分灵动。
卢少渊眼高于顶，但对于文章书法，则是颇有眼力。遇上这种新鲜书法，难免会见猎心喜。
不过仅止于此，李卓可没有教他的心思，兴致缺缺的说：
“无聊瞎写，也算是偶有所得，向来不外传。不过你若有心，待你算出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万等于多少，我自会倾囊相授……”
李卓出的这道数学题，完全是前世那个有名的一加到一百的故事，但又怕这家伙有些读书人的痴愚，一个一个的算出来，李卓索性加到一万，让对方死心。
只要卢少渊算不出来，那就是永绝后患了。
“真的？”
卢少渊一脸惊喜与疑惑，半信半疑的问。
见卢少渊非常认真，李卓倒是于心不忍，心想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此时骑虎难下，也只能回以一脸真诚：
“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圣人教训，不敢或忘！”
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万，看着数字简单，卢少渊或许以为不难，但事实会教育他，会算到你怀疑人生！
当然，如果卢少渊真的有兴趣，找到《张丘建算经》，李卓教他书法也无妨。
如果只是见猎心喜，想着学了出去装逼出风头，李卓没有半点兴趣。
李卓留下跃跃欲试的卢少渊，给程咬金一个眼神，两人近乎是逃离的速度，离开偏厅。
刚转出来就遇见阿奴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几乎是大叫的喊道：
“郎君，我家娘子……”
李卓何等人，知道阿奴是崔明月的贴身婢女，肯定形影不离才对。往阿奴来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一道瘦削的身影一闪而逝。
程咬金也是人精，一脸促狭的看着李卓，准备出言调侃。
李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抢先说道：
“阿奴，你家娘子怎么啦？”
“我家娘子……已经给二位郎君安排好休息的地方了，待会自有人引导你们去。”
阿奴小脸在这冬日里红扑扑的，却是难掩喜悦，偷偷观看一边的卢少渊，不无得意的说道：
“李郎君当真厉害，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卢郎君，都自叹不如呢……对了，郎君前面那道数题，是怎么解的？”
见阿奴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李卓心中一叹，也不知道卢少渊这家伙怎么混的，人缘这般差。
不过，从卢少渊一来就大呼小叫，直呼崔明月闺名，甚至还以半个主人自居，似乎也不算意外。
崔明月对数学有兴趣，李卓有些意外，说道：
“这有点复杂，具体的解法，我写下来交给人带过去，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
这个时代过年和后世大不相同，李卓寄人篱下，也没有多少过年的感觉。一日又一日的教阿奴数学题，就到了大业六年。
李卓被阿奴的愚蠢气坏了，说话都有些不耐烦：
“我是怎么算的，你不用懂，你只要记住，慢慢就会懂的，明白了么。”
在崔家的客房里，四面窗户紧闭，不让冷风透进来，炭炉里上好的木炭散发出些许淡淡的香味，整个屋子里暖哄哄的。
阿奴也深感自己蠢笨，都听不懂李卓解题思路，眼神中带有些许懊恼。见得李卓不耐烦，也并不生气。
眼神扫过后面的屏风后面，见得珠帘微晃，阿奴开心的笑道：
“李郎君说得有道理，现在记不住，也许等过一会，就能记住了呢……”
李卓也察觉到后面珠帘微晃，脸上有些许释然和放松的表情，含笑看着阿奴，似乎是赞许，内心却腹诽道：
“你能理解，那才是见鬼了呢。”
很明显，学的人是屏风后的崔明月。
“我这样教，算不算是收学生了？”
李卓和程咬金住在崔家，一则是躲避那个胡人被杀的事情，二则是等着虎子的消息。
崔家占地颇大，仆从众多，却没见过主人。似乎崔明月就是一家之主，倒也没谁来打扰。
崔家有专门的练武场，在寸土寸金的洛阳也占地颇大，还有喂养不少良驹。
程咬金进来，好似如鱼得水，整日里在练武场上消耗精神。
李卓一直等着虎子的消息，却是久等不来，心中也有些急躁。崔明月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么没有什么收获。
只是隐约听说，那天四方馆的案子，被洛阳官府按下来，没有具体进一步动作。
崔家的关系网也不明所以，只能推测是过年期间，可能要等开年再处理。
这样的情形，对李卓无疑极其不利，不太敢在洛阳城招摇出现。如果直接隐忍几天回山东，洛阳之行草草结束，心里又觉得有可惜。
李卓思量着，是不是要拉上程咬金亲自出去探查，一个崔家下人走了过来，恭谨的说道：
“郎君，贵属回来了，就是叫虎子的那位。”
虎子回来了？
李卓心中一喜，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虎子虽然擅长化妆易容，也懂不少地方的方言，出城去应该不是问题。但这里毕竟是洛阳城，天子脚下，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时间过去几天了，都没有一点消息，李卓也是难免心里打鼓。
李卓回道崔家安排给他的房间，虎子早就等着了，他脸色通红，斗笠上还有不少积雪，应该是赶了不少路。李卓欣喜地问道：
“回来就好，这一路上没出什么问题吧。”
“阿郎，这一路都还好，也不辱使命，袁大头都安顿好外面了。只是五叔和袁大头两人，有点不放心阿郎，非得让我赶过来……”
虎子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把斗笠递给引导他来的那个崔家仆人，毫无生分的坐到炭炉旁，一边搓着手，一边接着说道：
“阿郎的本事，五冠庄上下谁人不知，哪里还需要我们来担心？但五叔的意思我不敢违逆，袁大头又是个固执性子，我真要是不来，他指不定要跟我绝交——这不，我就来了。”
不管是柳五，亦或者是袁彬，都是五冠庄的老人，听见他们如此担心自己，李卓心里还是一阵温暖。
李卓把自己面前驱寒的姜汤递给虎子，含笑说道：
“他们都比你年长，经过的事情更多，听他们的没错。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对了，店里面没什么事情吧？”
李卓来洛阳城，最主要的就是把商业网络，延伸到大隋帝国中心，同时要安排情报收集方面。对此，自然极为上心。
柳五和袁彬都是李卓看重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却不曾想原本是随口一问，却让虎子神色猛然一变，有些支吾躲闪之意。
虎子是李卓教导的人，一言一行都瞒不过李卓。李卓猜测到出了问题，神色忽然严厉起来：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来瞒着我？”
“我……其实，最近有一批海盐，原本是要沿河逆流而上，由于冬季河面结冰这才改走旱路，最近才到洛阳城，却是出了点意外……应该是被人劫了……”
李卓现在有麻烦在身，不愿过分招摇。准备在崔家待一阵子，等风声过了再说。
卢少渊既然认输，想必不会再出什么麻烦。
大隋立国未久，文教尚未大兴。此时的书法，大多是中晋时的卫、王传承，并无创新开拓。
后来的唐朝书法，由于民族融合，受胡风影响，多是张旭之类的狂草，肆意飞扬，太过彰显个性。
李卓刚才用的书法是模仿苏轼而来，比起现再流行的楷书，少了几分约束，多了几分灵动。
卢少渊眼高于顶，但对于文章书法，则是颇有眼力。遇上这种新鲜书法，难免会见猎心喜。
不过仅止于此，李卓可没有教他的心思，兴致缺缺的说：
“无聊瞎写，也算是偶有所得，向来不外传。不过你若有心，待你算出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万等于多少，我自会倾囊相授……”
李卓出的这道数学题，完全是前世那个有名的一加到一百的故事，但又怕这家伙有些读书人的痴愚，一个一个的算出来，李卓索性加到一万，让对方死心。
只要卢少渊算不出来，那就是永绝后患了。
“真的？”
卢少渊一脸惊喜与疑惑，半信半疑的问。
见卢少渊非常认真，李卓倒是于心不忍，心想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此时骑虎难下，也只能回以一脸真诚：
“那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圣人教训，不敢或忘！”
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万，看着数字简单，卢少渊或许以为不难，但事实会教育他，会算到你怀疑人生！
当然，如果卢少渊真的有兴趣，找到《张丘建算经》，李卓教他书法也无妨。
如果只是见猎心喜，想着学了出去装逼出风头，李卓没有半点兴趣。
李卓留下跃跃欲试的卢少渊，给程咬金一个眼神，两人近乎是逃离的速度，离开偏厅。
刚转出来就遇见阿奴一脸兴奋的跑过来，几乎是大叫的喊道：
“郎君，我家娘子……”
李卓何等人，知道阿奴是崔明月的贴身婢女，肯定形影不离才对。往阿奴来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一道瘦削的身影一闪而逝。
程咬金也是人精，一脸促狭的看着李卓，准备出言调侃。
李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抢先说道：
“阿奴，你家娘子怎么啦？”
“我家娘子……已经给二位郎君安排好休息的地方了，待会自有人引导你们去。”
阿奴小脸在这冬日里红扑扑的，却是难掩喜悦，偷偷观看一边的卢少渊，不无得意的说道：
“李郎君当真厉害，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卢郎君，都自叹不如呢……对了，郎君前面那道数题，是怎么解的？”
见阿奴都是幸灾乐祸的模样，李卓心中一叹，也不知道卢少渊这家伙怎么混的，人缘这般差。
不过，从卢少渊一来就大呼小叫，直呼崔明月闺名，甚至还以半个主人自居，似乎也不算意外。
崔明月对数学有兴趣，李卓有些意外，说道：
“这有点复杂，具体的解法，我写下来交给人带过去，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
这个时代过年和后世大不相同，李卓寄人篱下，也没有多少过年的感觉。一日又一日的教阿奴数学题，就到了大业六年。
李卓被阿奴的愚蠢气坏了，说话都有些不耐烦：
“我是怎么算的，你不用懂，你只要记住，慢慢就会懂的，明白了么。”
在崔家的客房里，四面窗户紧闭，不让冷风透进来，炭炉里上好的木炭散发出些许淡淡的香味，整个屋子里暖哄哄的。
阿奴也深感自己蠢笨，都听不懂李卓解题思路，眼神中带有些许懊恼。见得李卓不耐烦，也并不生气。
眼神扫过后面的屏风后面，见得珠帘微晃，阿奴开心的笑道：
“李郎君说得有道理，现在记不住，也许等过一会，就能记住了呢……”
李卓也察觉到后面珠帘微晃，脸上有些许释然和放松的表情，含笑看着阿奴，似乎是赞许，内心却腹诽道：
“你能理解，那才是见鬼了呢。”
很明显，学的人是屏风后的崔明月。
“我这样教，算不算是收学生了？”
李卓和程咬金住在崔家，一则是躲避那个胡人被杀的事情，二则是等着虎子的消息。
崔家占地颇大，仆从众多，却没见过主人。似乎崔明月就是一家之主，倒也没谁来打扰。
崔家有专门的练武场，在寸土寸金的洛阳也占地颇大，还有喂养不少良驹。
程咬金进来，好似如鱼得水，整日里在练武场上消耗精神。
李卓一直等着虎子的消息，却是久等不来，心中也有些急躁。崔明月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么没有什么收获。
只是隐约听说，那天四方馆的案子，被洛阳官府按下来，没有具体进一步动作。
崔家的关系网也不明所以，只能推测是过年期间，可能要等开年再处理。
这样的情形，对李卓无疑极其不利，不太敢在洛阳城招摇出现。如果直接隐忍几天回山东，洛阳之行草草结束，心里又觉得有可惜。
李卓思量着，是不是要拉上程咬金亲自出去探查，一个崔家下人走了过来，恭谨的说道：
“郎君，贵属回来了，就是叫虎子的那位。”
虎子回来了？
李卓心中一喜，一块石头也落地了。
虎子虽然擅长化妆易容，也懂不少地方的方言，出城去应该不是问题。但这里毕竟是洛阳城，天子脚下，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时间过去几天了，都没有一点消息，李卓也是难免心里打鼓。
李卓回道崔家安排给他的房间，虎子早就等着了，他脸色通红，斗笠上还有不少积雪，应该是赶了不少路。李卓欣喜地问道：
“回来就好，这一路上没出什么问题吧。”
“阿郎，这一路都还好，也不辱使命，袁大头都安顿好外面了。只是五叔和袁大头两人，有点不放心阿郎，非得让我赶过来……”
虎子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把斗笠递给引导他来的那个崔家仆人，毫无生分的坐到炭炉旁，一边搓着手，一边接着说道：
“阿郎的本事，五冠庄上下谁人不知，哪里还需要我们来担心？但五叔的意思我不敢违逆，袁大头又是个固执性子，我真要是不来，他指不定要跟我绝交——这不，我就来了。”
不管是柳五，亦或者是袁彬，都是五冠庄的老人，听见他们如此担心自己，李卓心里还是一阵温暖。
李卓把自己面前驱寒的姜汤递给虎子，含笑说道：
“他们都比你年长，经过的事情更多，听他们的没错。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对了，店里面没什么事情吧？”
李卓来洛阳城，最主要的就是把商业网络，延伸到大隋帝国中心，同时要安排情报收集方面。对此，自然极为上心。
柳五和袁彬都是李卓看重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却不曾想原本是随口一问，却让虎子神色猛然一变，有些支吾躲闪之意。
虎子是李卓教导的人，一言一行都瞒不过李卓。李卓猜测到出了问题，神色忽然严厉起来：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来瞒着我？”
“我……其实，最近有一批海盐，原本是要沿河逆流而上，由于冬季河面结冰这才改走旱路，最近才到洛阳城，却是出了点意外……应该是被人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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