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突厥人？
“王秋，知道我找你来，想要问些什么吧？”
这是大业六年元宵节后的第三天，正月十八，也是李卓自打年前进入崔府，第一次出城。
李卓说话的对象，名叫王秋的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一脸憨厚，不苟言笑的人。高大的身材，一副山东人的面貌。身上穿的是麻布，里面内衬五冠庄在历城所制棉布内衣，显得有些臃肿。
和他本人的气质，倒是颇为相符。
王秋恭谨的在李卓下首坐着，看着李卓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郎主找仆下来，当是为了年前海盐在巩县被劫之事。”
和袁彬一样，王秋也曾读过书，只是天赋所限，只是堪堪认得字罢了。
王秋年纪更大，和袁彬柳五一样，对李卓自称仆下，以仆人自居。
“那你说说，那是怎么一回事？”
李卓看着王秋，既是问当天的事情，也是考校。
“那日仆下随同大伙落脚巩县，应该是在饭菜和水里，同时被人动了手脚。不然以咱们的小心，应该不至于会有这种事情。”
王秋想了想，惜字如金的说道，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安和羞愧。
这也是李卓后来猜测对方的手段，现在只是验证罢了，李卓接着问道：
“知道就好，明白以后怎么应对，该如何预防了。就写出条例来，交给我看一下，然后分发下去……对于动手的人，你不会一无所知吧？”
王秋眼神间有跃跃欲试的斗志：
“回郎主，崔家的人去带我们出来的时候，人和货是分开走的。他们先把我们的货送到巩县外，才让咱们的人出来。全程都蒙着眼睛坐在车里，并没有看见什么值得的东西。”
“但仆下记下了沿途的人畜以及说话的声音，根据脚程判断，我们被关押的地方在巩县西北的一个大庄园，再结合我们被劫的地方，打探出究竟是谁动的手，不是难事……”
总算不负这几年的亲自教导，李卓面露笑容，宽慰道：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马失前蹄不足为怪，只要汲取紧要教训，就不算一无所得。你查证是谁动的手，也不要打草惊蛇，密报给我就是，我会来处理……我把你从东海叫过来来，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王秋想也不想的说道：
“仆下没有，郎主叫仆下来，必然是有道理，有安排。”
五冠庄里年纪稍大的人，都有一定的经验阅历，有办事能力。他们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容易，对李卓就越发恭敬，越发服从。
“确实对你惊有安排，你能明白这点，那就是有心理准备的了。”
李卓站起身来，眼神望向远方，透过冰雪未消的冷寂，看向远处的虚无和飘渺，说道：
“现在洛阳这一片是袁彬在负责，但我打算把你留在洛阳城。当然，你们是彼此独立毫无互相交集的。即便是偶尔遇上，也要当做不认识。”
“仆下明白，郎主只管放心。只是，郎主要仆下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
见得面无波动，静待吩咐的样子，李卓不由得笑了，说道：
“你在洛阳城，主要就是留意朝廷动向，收集达官贵人的喜好、隐秘，了解朝廷动向，用咱们的暗语书写，一日一报，不能有丝毫差错。”
王秋似乎早有所料，非常严肃的点头，保证道：
“郎主放心就是，仆下别的不会，这点倒是轻车熟路，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嗯嗯，除此之外，包括任何关于五冠庄的消息，也都要留意。我想不需要我赘述，你应该都明白。”
“与以往不同的是，你的经费是另外一条渠道，不能和袁彬有任何交集……”
……
既然决定壮大自身实力，等待乱世来临，李卓就改变主意，尽可能的在洛阳布局。
袁彬的五冠庄是一条线，王秋是一条线。崔明月准备交给阿奴的香水铺子，李卓打算让虎子留下来，又是一条线。
三线并举，应该没问题了。
但事情往往无法预料，原以为崔家出面，肯定会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出了意外。
在巩县外，李卓的盐和货又被人劫了。连带着崔明月派去交涉的人，也毫无踪迹。
崔明月家世高贵，经商也很顺利，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着急的问李卓：
“李郎君，你没有别的仇家吧？”
崔明月怀疑，李卓的海盐出事，是有人刻意针对。却不想，李卓还怀疑是有人针对崔家么。
李卓郑重的说：
“崔娘子放心，我并无仇家。但海盐连续出事，还连累你的下属，我要亲自去一趟。”
崔家的面子，有时候比皇帝的圣旨都好用。对方连崔家的人都劫持，可见胆大包天，李卓必须亲自出马，查探究竟。
崔明月定定的看着李卓，也感觉束手无策，也许李卓亲自出马，是比较好的选择。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牌递过来，说道：
“我家在巩县有个庄园，你拿着这个牌子去，所有资源任你调动。”
李卓捏着玉牌，入手温润如玉，上面有一轮明月，可能就是崔明月的令牌，说道：
“多谢……”
……
李卓和程咬金出城，到了城外五冠庄的货栈，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袁彬和柳五早就等在一旁，李卓这才正式和洛阳五冠庄的所有人见面。程咬金带来的人，也在一起迎接。
五冠庄货栈内，李卓大马金刀的坐着，高居主位。
柳五领着十个人，正式行礼拜见：
“拜见郎主！见过程郎君。”
这十个人高矮胖瘦不一，天南地北的都有，各有一技之长。是这次出行，柳五暗中安排的人，主要职责就是保护李卓。
此前没出什么大的意外，一直隐身暗处。
袁彬领着十五人上前行礼拜见：
“拜见郎主！见过程郎君。”
这些人都是五冠庄出来，年纪比袁彬更大，清一色都是二十上下。李卓拯救他们于危难，他们也视李卓为主人。
他们都是战阵人才，练习各种配合，正面抗衡的主力。
程咬金出来之后都很沉默，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感觉比他之前的小打小闹正规多了，很是严肃。
他看见外面原因的人有长刀护盾，柳五的人武器不一样，顿时瞪大眼睛，问道：
“高远，不是去救人么，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李卓说道：
“在洛阳附近的巩县，不给崔家面子，你说是什么人？我猜，不是大隋的人……”
“不是大隋的人，那是……突厥人？”
突厥人在大隋境内搞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世界上最不缺疯狂的人。
李卓含笑不语，程咬金也不深思，深为信服，跳起来大吼道：
“小子们，都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以前咱们在东阿小打小闹惹人厌烦，现在终于可以打突厥人了，明白么。这二十天，高远好酒好肉的招待你们，还不赶紧……”
程咬金带来的人，不拘是程家仆人还是东阿浪荡少年，齐声高呼：
“拜见程郎君，拜见李郎君……”
这是大业六年元宵节后的第三天，正月十八，也是李卓自打年前进入崔府，第一次出城。
李卓说话的对象，名叫王秋的人，是一个二十五六岁，一脸憨厚，不苟言笑的人。高大的身材，一副山东人的面貌。身上穿的是麻布，里面内衬五冠庄在历城所制棉布内衣，显得有些臃肿。
和他本人的气质，倒是颇为相符。
王秋恭谨的在李卓下首坐着，看着李卓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郎主找仆下来，当是为了年前海盐在巩县被劫之事。”
和袁彬一样，王秋也曾读过书，只是天赋所限，只是堪堪认得字罢了。
王秋年纪更大，和袁彬柳五一样，对李卓自称仆下，以仆人自居。
“那你说说，那是怎么一回事？”
李卓看着王秋，既是问当天的事情，也是考校。
“那日仆下随同大伙落脚巩县，应该是在饭菜和水里，同时被人动了手脚。不然以咱们的小心，应该不至于会有这种事情。”
王秋想了想，惜字如金的说道，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安和羞愧。
这也是李卓后来猜测对方的手段，现在只是验证罢了，李卓接着问道：
“知道就好，明白以后怎么应对，该如何预防了。就写出条例来，交给我看一下，然后分发下去……对于动手的人，你不会一无所知吧？”
王秋眼神间有跃跃欲试的斗志：
“回郎主，崔家的人去带我们出来的时候，人和货是分开走的。他们先把我们的货送到巩县外，才让咱们的人出来。全程都蒙着眼睛坐在车里，并没有看见什么值得的东西。”
“但仆下记下了沿途的人畜以及说话的声音，根据脚程判断，我们被关押的地方在巩县西北的一个大庄园，再结合我们被劫的地方，打探出究竟是谁动的手，不是难事……”
总算不负这几年的亲自教导，李卓面露笑容，宽慰道：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马失前蹄不足为怪，只要汲取紧要教训，就不算一无所得。你查证是谁动的手，也不要打草惊蛇，密报给我就是，我会来处理……我把你从东海叫过来来，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王秋想也不想的说道：
“仆下没有，郎主叫仆下来，必然是有道理，有安排。”
五冠庄里年纪稍大的人，都有一定的经验阅历，有办事能力。他们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容易，对李卓就越发恭敬，越发服从。
“确实对你惊有安排，你能明白这点，那就是有心理准备的了。”
李卓站起身来，眼神望向远方，透过冰雪未消的冷寂，看向远处的虚无和飘渺，说道：
“现在洛阳这一片是袁彬在负责，但我打算把你留在洛阳城。当然，你们是彼此独立毫无互相交集的。即便是偶尔遇上，也要当做不认识。”
“仆下明白，郎主只管放心。只是，郎主要仆下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
见得面无波动，静待吩咐的样子，李卓不由得笑了，说道：
“你在洛阳城，主要就是留意朝廷动向，收集达官贵人的喜好、隐秘，了解朝廷动向，用咱们的暗语书写，一日一报，不能有丝毫差错。”
王秋似乎早有所料，非常严肃的点头，保证道：
“郎主放心就是，仆下别的不会，这点倒是轻车熟路，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嗯嗯，除此之外，包括任何关于五冠庄的消息，也都要留意。我想不需要我赘述，你应该都明白。”
“与以往不同的是，你的经费是另外一条渠道，不能和袁彬有任何交集……”
……
既然决定壮大自身实力，等待乱世来临，李卓就改变主意，尽可能的在洛阳布局。
袁彬的五冠庄是一条线，王秋是一条线。崔明月准备交给阿奴的香水铺子，李卓打算让虎子留下来，又是一条线。
三线并举，应该没问题了。
但事情往往无法预料，原以为崔家出面，肯定会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出了意外。
在巩县外，李卓的盐和货又被人劫了。连带着崔明月派去交涉的人，也毫无踪迹。
崔明月家世高贵，经商也很顺利，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着急的问李卓：
“李郎君，你没有别的仇家吧？”
崔明月怀疑，李卓的海盐出事，是有人刻意针对。却不想，李卓还怀疑是有人针对崔家么。
李卓郑重的说：
“崔娘子放心，我并无仇家。但海盐连续出事，还连累你的下属，我要亲自去一趟。”
崔家的面子，有时候比皇帝的圣旨都好用。对方连崔家的人都劫持，可见胆大包天，李卓必须亲自出马，查探究竟。
崔明月定定的看着李卓，也感觉束手无策，也许李卓亲自出马，是比较好的选择。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牌递过来，说道：
“我家在巩县有个庄园，你拿着这个牌子去，所有资源任你调动。”
李卓捏着玉牌，入手温润如玉，上面有一轮明月，可能就是崔明月的令牌，说道：
“多谢……”
……
李卓和程咬金出城，到了城外五冠庄的货栈，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袁彬和柳五早就等在一旁，李卓这才正式和洛阳五冠庄的所有人见面。程咬金带来的人，也在一起迎接。
五冠庄货栈内，李卓大马金刀的坐着，高居主位。
柳五领着十个人，正式行礼拜见：
“拜见郎主！见过程郎君。”
这十个人高矮胖瘦不一，天南地北的都有，各有一技之长。是这次出行，柳五暗中安排的人，主要职责就是保护李卓。
此前没出什么大的意外，一直隐身暗处。
袁彬领着十五人上前行礼拜见：
“拜见郎主！见过程郎君。”
这些人都是五冠庄出来，年纪比袁彬更大，清一色都是二十上下。李卓拯救他们于危难，他们也视李卓为主人。
他们都是战阵人才，练习各种配合，正面抗衡的主力。
程咬金出来之后都很沉默，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感觉比他之前的小打小闹正规多了，很是严肃。
他看见外面原因的人有长刀护盾，柳五的人武器不一样，顿时瞪大眼睛，问道：
“高远，不是去救人么，怎么这么大的排场。”
李卓说道：
“在洛阳附近的巩县，不给崔家面子，你说是什么人？我猜，不是大隋的人……”
“不是大隋的人，那是……突厥人？”
突厥人在大隋境内搞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世界上最不缺疯狂的人。
李卓含笑不语，程咬金也不深思，深为信服，跳起来大吼道：
“小子们，都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以前咱们在东阿小打小闹惹人厌烦，现在终于可以打突厥人了，明白么。这二十天，高远好酒好肉的招待你们，还不赶紧……”
程咬金带来的人，不拘是程家仆人还是东阿浪荡少年，齐声高呼：
“拜见程郎君，拜见李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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