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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阿史那咄苾

    李卓和程咬金两个山东人,对突厥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懂得突厥话的张大牛,也只是一介边民,不知道突厥的上层结构,完全不知道阿史那咄苾是什么人,莫贺咄设代表着什么。

    李卓只想早点搞清楚,究竟是谁下的手,他们有多少人,现在走到哪里去了,吩咐道:

    “去把那个管事带过来……”

    李卓吩咐一声,袁彬立刻眼神示意两人跟着他,去把柳五审讯的那个管事带过来。

    那个管事已经招了一些东西,但眼神还算镇定,一直等着他的主家救他。

    他觉得李卓不能从突厥人那里,问出什么东西。被带离房间也神色自若。但当他看见那个突厥人面无人色,全身上下都写满畏惧,看向李卓如同看恶魔的畏惧,顿时心知不妙。

    李卓就是要两人面对,击破他们的侥幸心理,问道:

    “你说密室里有个女人,难道是那个突厥人阿史那咄苾看中的?”

    李卓说出阿史那咄苾,管事顿时心如死灰,知道那个突厥人招了。他小意的看了李卓一眼,低声道:

    “是的,听说是那个突厥贵人在元宵节晚上,在街上看花灯的时候看中,安排人抢回来的……”

    “”但那个女子性子很烈,他生怕路上出意外,让我们关几天驯服一下,然后安排人送到草原。”

    难怪突厥使团突然告辞离开,原来是干坏事了。

    程咬金听见这个家伙帮助突厥人强抢大隋民女,当即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让他顿时坐在地上。

    李卓也很讨厌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但眼下还要消息,阻止了程咬金,接着问道:

    “你们这边做马匹生意,是从他们那里买,卖给谁?”

    挨了一顿打,管事更加老实了:

    “我也不知道卖给谁,也有可能是自己留下来了。反正每次夜里有马匹到,都有一个姓杨的管事带人来领走。”

    李卓顿时一愣。

    难道是七柳庄的主人自己买突厥马,图谋不轨?

    这个时代,仆役都是依附于主人,跟主人一个姓。他说姓杨的管事,大概率七柳庄的主人也姓杨。

    但是在大隋,姓杨的高官显贵不少,就是当今皇室也姓杨,李卓也无从猜测。

    如果是杨家的某个宗室子弟准备造反,那可就有趣了。

    李卓嘴角带着冷笑,问道:

    “你们是怎么和突厥人联系的?”

    有门路从突厥买马,七柳庄主人的权势,肯定小不了。现在杀了他的人,处理善后要非常小心。

    李卓也有兴趣买突厥马,希望有这个门路。

    哪知道,这个管事只是无关紧要的一环,他连连摇头:

    “小的不知道,每次都是有马匹到了通知我,只是马匹在七柳庄期间,由我照管……”

    买马的希望破灭,李卓也不纠缠,问道:

    “最近有一伙人押着一批盐从巩县路过,结果消失无踪,是你们动的手吧?”

    “前日是有这么一批人,他们说着山东口音……”

    说到这里,管事也愣住了。

    他知道,是那伙人身后的势力出面了。

    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都是山东口音,肯定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

    见他变了脸色,李卓知道找对人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这不关我们的事儿……那支队伍里有崔家的人,我们还劝他们呢……”

    崔家在中原声望隆重,盘根错节,潜在的实力强大。但在北方的突厥人眼里,只是敌国的豪强罢了,完全不需要顾忌。

    见李卓不动声色,管事知道他劝阻的话改变不了事实,接着说道:

    “当时两支队伍遇上,本来都快错身而过了,但那个突厥贵人身边,有个汉人孙先生,他似乎看出名堂。”

    “他对那个贵人说,那伙人身上有海的痕迹,货物是海盐,他们有制盐的技术。”

    “那个突厥贵人来了兴趣,非得要买,后来不知道怎么说的,突厥贵人就下令包围,全都是硬弓劲弩,那伙人没有反抗,连人带货全部被突厥人带走了。”

    为什么会带走人?

    因为他想要技术,制盐的技术!

    李卓来自后世,对人命很看重,更何况那些人都是亲自调教,费了极大心血的人,不希望白白损失。

    以前教导过他们,绝境的情况下可以不反抗,等待机会。

    突厥人使团可以大张旗鼓的带着武器,他们在白天不行。

    失了先手,反抗毫无意义。

    看来,这就是当时连人带货消失,没有传出任何音讯的原因。

    “看来,现在必须追上去了,但白天这么多人骑马,肯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先锋只能分散,其余人等待夜晚。”

    李卓心中盘算,问道:

    “使团有多少人?”

    “五十几个?”

    押运海盐的人就有四十几个,和突厥使团的人相当。

    一般说来,他们不可能一起走,特别是白天。突厥使团也怕引起大隋官府的注意,说他们诱拐大隋良民。

    ……

    突厥人打着商谈互市的旗号,在年关来到洛阳,自然不能随便行走。

    即便是回去,他们每到一地,大隋都要通知地方官吏,保护突厥使团,其实也是监视。

    突厥使团人不多,也不敢不按路线走,怕大隋的守将杀了他们——突厥虽然臣服大隋,但边境纷争也不少。

    黄河以北的修武县,突厥使团临时驻地。

    一个四十多岁的汉人,被人称为孙先生的孙运时,恭敬的用突厥话,对着居中的阿史那咄苾说了一句什么。

    阿史那咄苾起身,说道:

    “这里是汉地,你还是说汉话吧。”

    阿史那咄苾三十二岁,但在突厥人那里,已经是屈指可数的几人之一。很早就独立王帐,分管突厥南部,直面大隋。

    权势极大,几乎无人敢触犯他的威严。

    孙运时抬起头,只看见阿史那咄苾远眺的身影,知道刚才小心过头了,越发恭敬:

    “是,三王子……小臣的意思是,咱们必须加快速度,不能带着这些盐工拖慢速度。”

    “那个女子毕竟是官宦人家,平白丢了动静不小。而且这伙盐工身后,也不知道是地方豪强,还是达官显贵……”

    阿史那咄苾之所以往东走,就是为了让潜伏在这些地方的护卫,慢慢回归队伍。

    另一方面,也可以看一看大隋的虚实。

    在大隋的花团锦簇之外,他看到了机会。大隋的皇帝太自大了,丝绸裹树,岂能长久?

    阿史那咄苾似乎没听见孙运时的话,说道:

    “大隋名不副实,白瞎了这么好的山川土地,当有德者居之,若有机会,我一定引兵南下。”

    “中原一马平川,正是上天赐予突厥人的牧马之地,必须要拿在手里……”

    “有德者居之”不是这么用的,更不会用到突厥人身上,但孙运时没有纠正。

    阿史那咄苾发泄完胸中豪气,虚实的思考起来,沉吟道:

    “既然如此,那就分兵吧。一些人跟着我们疾驰回草原,一些人押着那群盐工,返回北方。”

    “前面的修武县,就让巴加图尔去应付吧。”

    巴加图尔,就是使团明面上的首领。

    孙运时点点头,欲言又止的说:

    “三王子,您不该跟那个女人有所纠缠的,中原的女人,都是祸害!”

    “因向氏之故,西方泥撅处罗可汗部众被瓜分,本人成了大隋的将领,实在可叹……”

    “三王子若是有意,日后求娶大隋公主入草原,也无不可……”

    阿史那咄苾淡淡的看了孙运时一眼,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要带她到草原,遵从我们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