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 幻觉火柴
一座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至少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四人也没能找到需要的地方。
“想要完成枪兵的职业认定，起码得是个堆满冷兵器的营地吧……”
吕任站在一处大厅外，看着一个个背负火铳的高帽警卫，忍不住思索。
火铳算不算枪？
应该算吧？
那这里能不能帮赵云龙完成认定？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整个小城中传出一声钟响。
“铛！”
几人同时抬头，望向不远处高耸的钟楼。
片刻之后，夏山海抬头看着天色：“就快要入夜了，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入夜之后，整个城里的警卫数量和巡逻频率都会大幅增加。
白天里，只要不闹出大的动静，警卫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口往往视而不见。
可一旦入夜，钟声敲响之后，警卫便会开始驱逐每个所能见到的外乡人，遭遇反抗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一个个简直化身尽职尽责的劳模。
这不，吕任几人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两个警卫拿枪指着。
“看来咱们是好人。”吕任叹了口气，学着夏山海的模样双手举过头顶，跟着警卫朝城门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相同遭遇的不在少数，数十个人就跟蚂蚱似的，在火铳的逼迫下流向城门。
能到这儿来，起码都是做了功课的，虽然一个个脸上没有喜色，但明显看得出他们并不紧张。
“看来已经完成认定的人不多。”夏山海环视了一圈，悄声说道：“魔柱中介的话倒是不假，职业认定的地方确实难找。”
“那咱们……”吕任刚要开口，忍不住小心望向身边。
警卫还端着火铳，目光若有若无地在他们身上扫过。
“放心，只要我们不反抗，警卫一般不会动用武力。”
夏山海看出了吕任的担忧，直接开口问道：“看样子明天咱们还得再来一趟，你们身上的铜币还有吗？”
“就一个。”吕任掏出铜币来，“就只能进一次了，不知道哪儿能搞到？”
“大门口有人卖的。”王美丽恰时接话：“来之前我看见了，卖的人还不少，大概百来块钱一个。”
“百来块钱……”吕任听得咋舌：“也不知道这东西哪儿能生产，要不咱们也进一批货去？”
王美丽反问道：“为什么要进货，等魔柱关了直接捡不就好了？”
直接捡……吕任当即一愣。
仔细想想，上次遇到魔柱关闭，里面的房屋用具之类的东西，好像也全部被魔柱驱逐，留在了原本被魔柱占据的外界。
在魔柱关闭之前，一部分魔柱中的物品是可以带到外界的，就像是他们手里的魔石碎片。
而魔柱关闭后，带进魔柱的外界物品，以及活生生的人类，也会从魔柱世界剥离，回归现实世界。
这也是班主任一再强调，宁愿被关押也不要反抗的原因。
毕竟被警卫关押，等魔柱关闭的时候，还是得回到外界。
可一旦反抗，那就是一句话：人被杀，就会死。
外界的东西最终还得回到外界，只不过那时候回归现实世界的，恐怕只剩下尸首。
“在这儿只有一种死法，那就是自己作死。要不怎么说这儿是E级魔柱之耻呢。”夏山海摊开手，对此也很无奈。
毕竟每年自己作死的人数一只手都不够比的。
“入夜后还躲在魔柱里，基本上全是冲着幻觉火柴去的。”
刚出城门，三人一眼就瞧见了叼着眼蹲在城门旁边的张老四。
要不是周围没有草丛，张老四也还穿着裤子，乍一眼看上去就跟拉野粪似的。
“哟，老哥还没走呐？”吕任本打算直接走的，但还是被对方的话所吸引：“幻觉火柴，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魔柱的，嗯，应该说是特产吧……”张老四稍微思索，接着说道：“据说都是按根卖的，一根火柴就得上千，行情好的时候一盒起码五万起。”
相比起魔柱中介的收入，五万看起来不多。
但架不住火柴多啊！
“幻觉火柴几乎每次入夜后都会出现，一次能有个十来盒，关键的是，它既不难找，也没什么危险。”
一盒子五万，十盒就是五十万……
来个两次，岂不是连买房的钱都有了？
“这么说来，幻觉火柴的效果很强？”吕任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干脆在张老四身边蹲下。
“强不强不好说。”张老四抽了口烟，瞧了吕任几人一眼。
在他看来，光凭吕任几人根本找不到职业认定的位置，到头来要么干脆放弃，要么就还得回来找他。
对于潜在客户，张老四倒也没有隐瞒，权当是附赠消息了：“幻觉火柴的效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一个持续几秒钟的幻觉。”
“才几秒钟？”吕任稍微一愣，但仔细一想：“关键时刻，几秒钟的幻觉也足够敌人头疼了。”
“敌人？”张老四面色古怪，抽了口烟：“但幻觉火柴的幻觉，只针对点燃它的人……”
“啊，这……”吕任顿时错愕，脑海里顿时浮想联翩。
战斗的关键时刻，他突然点燃一根火柴，让自己陷入幻觉……
然后，被人一刀秒了？
“有个锤子用啊！”吕任只觉得蒙受欺骗：“就这东西还几千块，难道战斗的时候扔给对面，骗别人点燃不成？”
战斗中点燃幻觉火柴，让自己陷入幻觉？
这不是二五仔行为吗？
战斗中突然扔出一盒火柴？
怕不是傻子吧……
战斗中捡别人扔掉的火柴来点？
二五仔都不会这么干吧！
“所以，这玩意儿真有人花钱买？”吕任一脸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的表情。
“谁说就非得用来打架？”张老四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满脑子都是战斗？
这个年纪的小子，不应该满脑子奈子才对吗？
“会买这东西的，绝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
人嘛，总归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当他们痛失爱人或者亲人后，想见对方一面的渴求才会变得极端强烈。
哪怕只是幻觉，哪怕只有几秒，有的人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而有了幻觉火柴，不要你倾家荡产，不要你折损寿命，只要几千块……”
张老四仍掉烟蒂，望向吕任：“几千块，让你能看见自己死去的父母，让你能触碰自己死去的爱人，难道不值吗？”
吕任再次愣住，想了片刻才同意地点头。
要是能通过幻觉火柴见到自己的父母，别说几千块了，就算上万块一根，他也得咬着牙买下来。
只可惜按照张老四的说法，幻觉火柴只会让人看见幻觉，而所有的幻觉都来自使用者的记忆……
从吕任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在他记忆里就只剩下爷爷和林果，哪怕点燃火柴，看见的也只会是他们俩人。
能够见爷爷一次，哪怕只是幻觉，几千块咬咬牙也不是给不起。
至于林果……
见块叉烧都好过见她嘢。
聊了几分钟，吕任离开魔柱，和夏山海几人商量。
魔柱是安全的，一群人在街上游荡，不如分散开来寻找。
反正吕任有“悄悄话”，进入魔柱无法通讯的缺陷，在他这儿完全不存在。
效率直接翻三倍。
坐在返回市区的车上，夏山海忍不住瞥向吕任：“我以为按照你的尿性，怎么都得留到天亮再走。”
“怎么说？”
“你没想到？”夏山海正了正后视镜：“你就没想过，你们手里的铜币是哪儿来的？”
“不是魔柱里……”
等等……
魔柱的小部分东西能带出来不假，但这铜币，明显不在能带出魔柱的物品范围内。
也就是说，这东西完全是外界人造的？
吕任掏出剩余的铜币，仔细端详上面的污渍，突然反应过来：“魔柱收敛之后，外界带进去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吐回外界？”
“天快亮的时候，魔柱关闭，大约到十点左右才会重新打开。”夏山海点了点头：“有不少不熟悉魔柱的家伙，在魔柱外面通宵等着，就为了魔柱关闭后抢那些作为入城费的铜币。”
转手一卖，一个上百，一个通宵净赚几千都是常事。
有时候一些几个月没开张的魔柱中介，也会兼职做些捡币的事儿。
“外面只要造出一批，就可以循环利用很久，难怪我看那个中介的包里还有十几个……”
吕任收起铜币，忍不住叹了口气。
失策了。
亏了啊。
血亏啊！
“等我把魔柱混熟了，不赚个大几万我不回家过年！”
第二天一早，吕任在城门口洒下豪情壮志，和其余三人分道扬镳。
刚缴完铜币，吕任便下意识地望向路边一户人家。
没过多久，一个怪物的秃头探了出来，将熟悉的垃圾袋放在路边。
就跟昨天一模一样。
“果然是时间循环。”为了解个大概，吕任昨晚专门看了一本小说，到现在眼圈还黑着。
离开队伍，他一个人走在街头，感触更深。
明亮的橱窗，干净的货物，慢腾腾的有轨马车……
一切的一切，都给他一种不是身处魔柱，而是走在外国街头的感觉。
然而偶尔出现在街头，匆匆忙忙的怪物们又将他拉回现实。
吕任漫无目的地逛着，寻找街道上出现的文字，一边用“会认字”翻译，一边记在特意买的小本子上。
“鞋子、蛋糕、啤酒，嚯，连无烟煤都有人、有怪物卖呐……”
至少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四人也没能找到需要的地方。
“想要完成枪兵的职业认定，起码得是个堆满冷兵器的营地吧……”
吕任站在一处大厅外，看着一个个背负火铳的高帽警卫，忍不住思索。
火铳算不算枪？
应该算吧？
那这里能不能帮赵云龙完成认定？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整个小城中传出一声钟响。
“铛！”
几人同时抬头，望向不远处高耸的钟楼。
片刻之后，夏山海抬头看着天色：“就快要入夜了，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入夜之后，整个城里的警卫数量和巡逻频率都会大幅增加。
白天里，只要不闹出大的动静，警卫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口往往视而不见。
可一旦入夜，钟声敲响之后，警卫便会开始驱逐每个所能见到的外乡人，遭遇反抗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一个个简直化身尽职尽责的劳模。
这不，吕任几人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两个警卫拿枪指着。
“看来咱们是好人。”吕任叹了口气，学着夏山海的模样双手举过头顶，跟着警卫朝城门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相同遭遇的不在少数，数十个人就跟蚂蚱似的，在火铳的逼迫下流向城门。
能到这儿来，起码都是做了功课的，虽然一个个脸上没有喜色，但明显看得出他们并不紧张。
“看来已经完成认定的人不多。”夏山海环视了一圈，悄声说道：“魔柱中介的话倒是不假，职业认定的地方确实难找。”
“那咱们……”吕任刚要开口，忍不住小心望向身边。
警卫还端着火铳，目光若有若无地在他们身上扫过。
“放心，只要我们不反抗，警卫一般不会动用武力。”
夏山海看出了吕任的担忧，直接开口问道：“看样子明天咱们还得再来一趟，你们身上的铜币还有吗？”
“就一个。”吕任掏出铜币来，“就只能进一次了，不知道哪儿能搞到？”
“大门口有人卖的。”王美丽恰时接话：“来之前我看见了，卖的人还不少，大概百来块钱一个。”
“百来块钱……”吕任听得咋舌：“也不知道这东西哪儿能生产，要不咱们也进一批货去？”
王美丽反问道：“为什么要进货，等魔柱关了直接捡不就好了？”
直接捡……吕任当即一愣。
仔细想想，上次遇到魔柱关闭，里面的房屋用具之类的东西，好像也全部被魔柱驱逐，留在了原本被魔柱占据的外界。
在魔柱关闭之前，一部分魔柱中的物品是可以带到外界的，就像是他们手里的魔石碎片。
而魔柱关闭后，带进魔柱的外界物品，以及活生生的人类，也会从魔柱世界剥离，回归现实世界。
这也是班主任一再强调，宁愿被关押也不要反抗的原因。
毕竟被警卫关押，等魔柱关闭的时候，还是得回到外界。
可一旦反抗，那就是一句话：人被杀，就会死。
外界的东西最终还得回到外界，只不过那时候回归现实世界的，恐怕只剩下尸首。
“在这儿只有一种死法，那就是自己作死。要不怎么说这儿是E级魔柱之耻呢。”夏山海摊开手，对此也很无奈。
毕竟每年自己作死的人数一只手都不够比的。
“入夜后还躲在魔柱里，基本上全是冲着幻觉火柴去的。”
刚出城门，三人一眼就瞧见了叼着眼蹲在城门旁边的张老四。
要不是周围没有草丛，张老四也还穿着裤子，乍一眼看上去就跟拉野粪似的。
“哟，老哥还没走呐？”吕任本打算直接走的，但还是被对方的话所吸引：“幻觉火柴，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魔柱的，嗯，应该说是特产吧……”张老四稍微思索，接着说道：“据说都是按根卖的，一根火柴就得上千，行情好的时候一盒起码五万起。”
相比起魔柱中介的收入，五万看起来不多。
但架不住火柴多啊！
“幻觉火柴几乎每次入夜后都会出现，一次能有个十来盒，关键的是，它既不难找，也没什么危险。”
一盒子五万，十盒就是五十万……
来个两次，岂不是连买房的钱都有了？
“这么说来，幻觉火柴的效果很强？”吕任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干脆在张老四身边蹲下。
“强不强不好说。”张老四抽了口烟，瞧了吕任几人一眼。
在他看来，光凭吕任几人根本找不到职业认定的位置，到头来要么干脆放弃，要么就还得回来找他。
对于潜在客户，张老四倒也没有隐瞒，权当是附赠消息了：“幻觉火柴的效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一个持续几秒钟的幻觉。”
“才几秒钟？”吕任稍微一愣，但仔细一想：“关键时刻，几秒钟的幻觉也足够敌人头疼了。”
“敌人？”张老四面色古怪，抽了口烟：“但幻觉火柴的幻觉，只针对点燃它的人……”
“啊，这……”吕任顿时错愕，脑海里顿时浮想联翩。
战斗的关键时刻，他突然点燃一根火柴，让自己陷入幻觉……
然后，被人一刀秒了？
“有个锤子用啊！”吕任只觉得蒙受欺骗：“就这东西还几千块，难道战斗的时候扔给对面，骗别人点燃不成？”
战斗中点燃幻觉火柴，让自己陷入幻觉？
这不是二五仔行为吗？
战斗中突然扔出一盒火柴？
怕不是傻子吧……
战斗中捡别人扔掉的火柴来点？
二五仔都不会这么干吧！
“所以，这玩意儿真有人花钱买？”吕任一脸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的表情。
“谁说就非得用来打架？”张老四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满脑子都是战斗？
这个年纪的小子，不应该满脑子奈子才对吗？
“会买这东西的，绝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
人嘛，总归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当他们痛失爱人或者亲人后，想见对方一面的渴求才会变得极端强烈。
哪怕只是幻觉，哪怕只有几秒，有的人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而有了幻觉火柴，不要你倾家荡产，不要你折损寿命，只要几千块……”
张老四仍掉烟蒂，望向吕任：“几千块，让你能看见自己死去的父母，让你能触碰自己死去的爱人，难道不值吗？”
吕任再次愣住，想了片刻才同意地点头。
要是能通过幻觉火柴见到自己的父母，别说几千块了，就算上万块一根，他也得咬着牙买下来。
只可惜按照张老四的说法，幻觉火柴只会让人看见幻觉，而所有的幻觉都来自使用者的记忆……
从吕任有记忆的那一刻起，在他记忆里就只剩下爷爷和林果，哪怕点燃火柴，看见的也只会是他们俩人。
能够见爷爷一次，哪怕只是幻觉，几千块咬咬牙也不是给不起。
至于林果……
见块叉烧都好过见她嘢。
聊了几分钟，吕任离开魔柱，和夏山海几人商量。
魔柱是安全的，一群人在街上游荡，不如分散开来寻找。
反正吕任有“悄悄话”，进入魔柱无法通讯的缺陷，在他这儿完全不存在。
效率直接翻三倍。
坐在返回市区的车上，夏山海忍不住瞥向吕任：“我以为按照你的尿性，怎么都得留到天亮再走。”
“怎么说？”
“你没想到？”夏山海正了正后视镜：“你就没想过，你们手里的铜币是哪儿来的？”
“不是魔柱里……”
等等……
魔柱的小部分东西能带出来不假，但这铜币，明显不在能带出魔柱的物品范围内。
也就是说，这东西完全是外界人造的？
吕任掏出剩余的铜币，仔细端详上面的污渍，突然反应过来：“魔柱收敛之后，外界带进去的所有东西都会被吐回外界？”
“天快亮的时候，魔柱关闭，大约到十点左右才会重新打开。”夏山海点了点头：“有不少不熟悉魔柱的家伙，在魔柱外面通宵等着，就为了魔柱关闭后抢那些作为入城费的铜币。”
转手一卖，一个上百，一个通宵净赚几千都是常事。
有时候一些几个月没开张的魔柱中介，也会兼职做些捡币的事儿。
“外面只要造出一批，就可以循环利用很久，难怪我看那个中介的包里还有十几个……”
吕任收起铜币，忍不住叹了口气。
失策了。
亏了啊。
血亏啊！
“等我把魔柱混熟了，不赚个大几万我不回家过年！”
第二天一早，吕任在城门口洒下豪情壮志，和其余三人分道扬镳。
刚缴完铜币，吕任便下意识地望向路边一户人家。
没过多久，一个怪物的秃头探了出来，将熟悉的垃圾袋放在路边。
就跟昨天一模一样。
“果然是时间循环。”为了解个大概，吕任昨晚专门看了一本小说，到现在眼圈还黑着。
离开队伍，他一个人走在街头，感触更深。
明亮的橱窗，干净的货物，慢腾腾的有轨马车……
一切的一切，都给他一种不是身处魔柱，而是走在外国街头的感觉。
然而偶尔出现在街头，匆匆忙忙的怪物们又将他拉回现实。
吕任漫无目的地逛着，寻找街道上出现的文字，一边用“会认字”翻译，一边记在特意买的小本子上。
“鞋子、蛋糕、啤酒，嚯，连无烟煤都有人、有怪物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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