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 崩塌
快跑？
夏山海没有回头，径直跑出了魔柱。
这时候坚持“是兄弟就得同生共死”的，通常兄弟没救下来，自己也搭进去了。
更惨一点儿的，兄弟安全逃脱，自己却平白死了。
等于白死！
夏山海又不是傻子，他也感觉到此时的魔柱极为诡异。
因为他被人追杀了几条街，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怪物，甚至连到处巡逻的警卫都没有。
就连城门附近收入城费的警卫，都消失不见了。
几个胆子大的家伙，正搜刮着入城费，按照他们的说法，警卫是一瞬间消失不见的。
夏山海没有多说，径直逃出魔柱，与其他三人汇合。
然后，地动山摇。
魔柱，开始崩塌！
崩塌，只是外人的看法。
让吕任来说的话，他更愿意说是“分离”，或者“分解”。
钟楼已经燃烧起来，浓密的黑烟朝着天空聚拢，就像是那盒燃烧的幻觉火柴，用烟雾构筑出小女孩的身躯。
越过福利院的围墙，吕任很容易便看见冲天的火光。
顺带，还有一排身影。
牛仔帽带人翻过了围墙。
他们也发现了城里的异状，然而牛仔帽没有深究，反而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吕任借魔柱警卫的手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又靠着驻军和怪物连着惊吓驱赶了他们两次。
如今整个城里没有了怪物，也没有了警卫，按照牛仔帽的想法，这简直是魔柱在帮他报仇。
吕任不太理解。
都这种时候了，要不是腿软跑不动，他都得朝魔柱外百米冲刺，为什么还有人敢往福利院的围墙里跳？
但很快，他又大概明白了。
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没见过魔柱崩塌，哪知道会死人啊？
吕任顿时有些无语。
他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别人没有文化，一心想搞死他，他这时候跟人解释魔柱崩塌大家都得死，有用吗？
明明是别人没文化，连带着他也得吃个大亏，这找谁说理去？
牛仔帽已经带着刀，领着手下将吕任围住。
不是吕任愿意引颈就戮，而是他真的动不了。
不是因为腿软，而是全身上下，连脚趾头都像是被强力胶牢牢粘住，彻底动弹不得。
“我这次还有谁能救你！”牛仔帽掂着砍刀，一步步向前逼近。
吕任没有畏惧，反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叫出一声：“傻逼！”
牛仔帽没能搭腔。
他的眼睛徒然睁大，一瞬间明白，为什么吕任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他们围攻。
因为这一瞬间，牛仔帽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动弹！
甚至连转头望望其他手下都做不到！
好在他还能看见对面，还能从对方的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得知，此时此刻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有人都没法动弹！
“唉……”吕任叹了口气。
他已经跑不掉了，刚才试图用“悄悄话”联系林果夏山海，也没有成功。
连遗言都留不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任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还是费力地向上抬起眼珠。
一来是试图看清此时的小女孩在做什么。
二来，则是不想看到牛仔帽和手下们接下来的动作。
牛仔帽满脸的惊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仿佛那只手并不属于他。
他的手高高举起，随即，朝着胸口猛地一插！
几根肋骨被硬生生血淋淋地取下，朝着天空抛去。
牛仔帽已经失去了痛觉，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眼球向上抬起，仿佛只要他看不见，这一切就与他无关。
然而他抬起的眼球，却使他更加恐惧。
因为在他的头顶，在他的上空，无数的骨骼在空中穿行，竟渐渐汇聚出一张长桌的模样！
吕任同样伸出了手，将手掌并作刀状。
随即，向着胸口猛地一插！
吕任心底一凉。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仔细观察四周，同时默默鼓励自己。
“不要怕，没了几根肋骨而已，不一定死的，魔柱正在崩碎，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外面的急救车……”
最多以后再补几根合金肋骨，自己手里还有将近六十万，应该能凑够手术费……
吕任安静地等待着。
毕竟也没法出声。
正好能看看自己的肋骨长什么模样，寻常人可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肋骨。
然而等了几次呼吸，他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肋骨。
因为他的手掌指尖，被藏在胸口衣兜的一个小东西挡住了。
一个铜币。
小女孩从空中降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吕任。
她伸出焦黑如碳的手掌，从吕任怀里取出一个铜币。
然后，她说了一句话。
吕任全身汗毛竖起，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惊惧，甚至远超过亲眼看别人取出肋骨！
“我记得你，你试图帮我十三次，最近一次甚至离成功就只差一点点……”小女孩翻动着铜币，又将它塞回吕任手中，上下打量吕任一眼，“留着吧，说不定下次我还能卖一盒火柴给你。”
随后，她的目光向其他人扫去，最后停留在牛仔帽的身上。
“我也记得你！”小女孩笑了起来：“你总共抢走我三千八百盒火柴，杀过我五百二十一次。”
“当然，其中四百九十次都是你手下干的，但这记在你的头上，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
牛仔帽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回答。
他翻起白眼，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
可他的身体仍站得笔直，手掌还在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从他身体的每个位置，将骨骼一根根地抽出！
最终，牛仔帽失去所有条状的骨骼，除了脑袋还有形状，整个人变成了一滩肉团。
小女孩只是多看了一眼，随后径直飞向天空！
随着她的离去，吕任也惊然发现，自己再次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劫后余生，满身冷汗。
吕任连忙望向天空。
只见那骨制长桌，如今已变了模样，其中一端用更短更锋利的指骨拼凑，将长桌化成一柄巨剑。
小女孩就这么举着骨制巨剑，如同邪恶的天神，径直朝天空中张开的那只眼睛刺去！
“轰！”
一声巨响后，天空的撕裂处，腥臭的脓液如暴雨一般倾倒，转瞬便压毁了十来栋建筑。
紧接着，大地震颤，苍穹倾覆。
天空直接合拢，眼睛消失不见。
魔柱里只剩下滔天的烈焰，和一个卖火柴的小小女孩。
小女孩重新落到地上，落到吕任面前。
挥出那一剑，似乎用尽了她的力量。
此刻她的身体开始成片地崩裂，一条腿变得如同干枯的树枝，一只手臂直接灰飞烟灭。
整座城池燃烧产生的烟雾仍不断向她卷来，但烟雾的补充已经无法令她保持原状。
魔柱在崩塌，连带着她的生命走向末尾。
这一次，她不会再“刷新”。
所以她步步蹒跚，但坚定地走向自己小怪物般的躯壳。
最后的火焰在躯壳额头上一点，小怪物重新站了起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拖鞋，随即找回了空空如也的火柴篮，在世界毁灭般的场景中，一步步走到吕任面前。
吕任伸出手，手心是一枚带着污垢的铜币。
小女孩伸出手，手心是一盒普普通通的火柴。
整个魔柱，崩塌了。
空旷的地面中央，露出了魔柱本身的石柱模样。
“吕任呢，吕任哪里去了？”
夏山海在空地上狂奔，飞快地寻找着可能的踪迹。
但，一无所获。
魔柱崩塌之时，魔柱里所有外物都跟在液压机下过了十几遍似的，哪怕是遗留在魔柱里的铜币，出现在外界时也变成了豆子大小的铜锭。
石柱周围散落着十来团肉块，方方正正的，就像是被模具压过，然后在冰箱里冻成了冰砖。
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们，如今也一个个踌躇不前。
扫视了一圈之后，所有医生不约而同地冲上救护车，径直逃回医院。
因为再留下来的话，等负责魔柱的官方人员到了，他们有可能会被拉去充当法医。
一想到得把这些肉块层层分离，再费力拼凑出原本的一个人、甚至是好几个人……
法医听了，都吃不下饭！
可就是这么令人作呕的场景里，却还有一个人，提着砍刀不断地分离着肉块。
“吕任，吕任！你他吗死哪一块里了，好歹说句话啊！”夏山海一边翻动肉块，一边颤声叫嚷：“说清楚一点，老子请最好的法医，起码给你留个全尸啊！”
夏山海在疯狂地翻找，王美丽同样忍着恶心，一边吐一边翻弄肉块。
翻了一块，没有吕任的痕迹，恶心吐了，擦擦嘴，再翻下一块……
魔柱周围的散客早就跑了，就连魔柱中介，在大哭一场痛定思痛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赶紧卷起家当走人，以免被官面上的人逮住。
可谁说，只有官面上的人才会注意魔柱中介们？
魔柱中介张老四，此时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强行带上了面包车。
“好好问，别老想着动粗。”三叔拍了拍手下小年轻的肩膀，“问完直接丢局子里去，现在管得严，别搞出事情。”
收拾完张老四，三叔直接走到王美丽身边，一脸复杂。
王美丽从小就是家里的公主，连剩饭都没吃过一口，如今却蹲在地上，红着眼睛认真地翻动那些连三叔都觉得恶心的肉块。
“看来小美真的很重视那个小子……”三叔叹了口气。
要是那小子还能活着，同意这门婚事，好像也不是不行？
总好过跟那个像男孩一样的小姑娘在一起吧？
想到这儿，三叔不自觉地朝赵云龙望去。
赵云龙站在一旁，没有跟着翻动肉块，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
这冷漠的情感，连三叔不免感到不值。
正想上前教训几句，却听得赵云龙喃喃自语道：
“很黑？很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夏山海没有回头，径直跑出了魔柱。
这时候坚持“是兄弟就得同生共死”的，通常兄弟没救下来，自己也搭进去了。
更惨一点儿的，兄弟安全逃脱，自己却平白死了。
等于白死！
夏山海又不是傻子，他也感觉到此时的魔柱极为诡异。
因为他被人追杀了几条街，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怪物，甚至连到处巡逻的警卫都没有。
就连城门附近收入城费的警卫，都消失不见了。
几个胆子大的家伙，正搜刮着入城费，按照他们的说法，警卫是一瞬间消失不见的。
夏山海没有多说，径直逃出魔柱，与其他三人汇合。
然后，地动山摇。
魔柱，开始崩塌！
崩塌，只是外人的看法。
让吕任来说的话，他更愿意说是“分离”，或者“分解”。
钟楼已经燃烧起来，浓密的黑烟朝着天空聚拢，就像是那盒燃烧的幻觉火柴，用烟雾构筑出小女孩的身躯。
越过福利院的围墙，吕任很容易便看见冲天的火光。
顺带，还有一排身影。
牛仔帽带人翻过了围墙。
他们也发现了城里的异状，然而牛仔帽没有深究，反而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吕任借魔柱警卫的手杀了他们那么多兄弟，又靠着驻军和怪物连着惊吓驱赶了他们两次。
如今整个城里没有了怪物，也没有了警卫，按照牛仔帽的想法，这简直是魔柱在帮他报仇。
吕任不太理解。
都这种时候了，要不是腿软跑不动，他都得朝魔柱外百米冲刺，为什么还有人敢往福利院的围墙里跳？
但很快，他又大概明白了。
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没见过魔柱崩塌，哪知道会死人啊？
吕任顿时有些无语。
他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别人没有文化，一心想搞死他，他这时候跟人解释魔柱崩塌大家都得死，有用吗？
明明是别人没文化，连带着他也得吃个大亏，这找谁说理去？
牛仔帽已经带着刀，领着手下将吕任围住。
不是吕任愿意引颈就戮，而是他真的动不了。
不是因为腿软，而是全身上下，连脚趾头都像是被强力胶牢牢粘住，彻底动弹不得。
“我这次还有谁能救你！”牛仔帽掂着砍刀，一步步向前逼近。
吕任没有畏惧，反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叫出一声：“傻逼！”
牛仔帽没能搭腔。
他的眼睛徒然睁大，一瞬间明白，为什么吕任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他们围攻。
因为这一瞬间，牛仔帽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动弹！
甚至连转头望望其他手下都做不到！
好在他还能看见对面，还能从对方的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得知，此时此刻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有人都没法动弹！
“唉……”吕任叹了口气。
他已经跑不掉了，刚才试图用“悄悄话”联系林果夏山海，也没有成功。
连遗言都留不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吕任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还是费力地向上抬起眼珠。
一来是试图看清此时的小女孩在做什么。
二来，则是不想看到牛仔帽和手下们接下来的动作。
牛仔帽满脸的惊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仿佛那只手并不属于他。
他的手高高举起，随即，朝着胸口猛地一插！
几根肋骨被硬生生血淋淋地取下，朝着天空抛去。
牛仔帽已经失去了痛觉，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眼球向上抬起，仿佛只要他看不见，这一切就与他无关。
然而他抬起的眼球，却使他更加恐惧。
因为在他的头顶，在他的上空，无数的骨骼在空中穿行，竟渐渐汇聚出一张长桌的模样！
吕任同样伸出了手，将手掌并作刀状。
随即，向着胸口猛地一插！
吕任心底一凉。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仔细观察四周，同时默默鼓励自己。
“不要怕，没了几根肋骨而已，不一定死的，魔柱正在崩碎，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外面的急救车……”
最多以后再补几根合金肋骨，自己手里还有将近六十万，应该能凑够手术费……
吕任安静地等待着。
毕竟也没法出声。
正好能看看自己的肋骨长什么模样，寻常人可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肋骨。
然而等了几次呼吸，他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肋骨。
因为他的手掌指尖，被藏在胸口衣兜的一个小东西挡住了。
一个铜币。
小女孩从空中降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吕任。
她伸出焦黑如碳的手掌，从吕任怀里取出一个铜币。
然后，她说了一句话。
吕任全身汗毛竖起，突然感觉到无比的惊惧，甚至远超过亲眼看别人取出肋骨！
“我记得你，你试图帮我十三次，最近一次甚至离成功就只差一点点……”小女孩翻动着铜币，又将它塞回吕任手中，上下打量吕任一眼，“留着吧，说不定下次我还能卖一盒火柴给你。”
随后，她的目光向其他人扫去，最后停留在牛仔帽的身上。
“我也记得你！”小女孩笑了起来：“你总共抢走我三千八百盒火柴，杀过我五百二十一次。”
“当然，其中四百九十次都是你手下干的，但这记在你的头上，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
牛仔帽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回答。
他翻起白眼，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
可他的身体仍站得笔直，手掌还在继续未完成的工作，从他身体的每个位置，将骨骼一根根地抽出！
最终，牛仔帽失去所有条状的骨骼，除了脑袋还有形状，整个人变成了一滩肉团。
小女孩只是多看了一眼，随后径直飞向天空！
随着她的离去，吕任也惊然发现，自己再次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劫后余生，满身冷汗。
吕任连忙望向天空。
只见那骨制长桌，如今已变了模样，其中一端用更短更锋利的指骨拼凑，将长桌化成一柄巨剑。
小女孩就这么举着骨制巨剑，如同邪恶的天神，径直朝天空中张开的那只眼睛刺去！
“轰！”
一声巨响后，天空的撕裂处，腥臭的脓液如暴雨一般倾倒，转瞬便压毁了十来栋建筑。
紧接着，大地震颤，苍穹倾覆。
天空直接合拢，眼睛消失不见。
魔柱里只剩下滔天的烈焰，和一个卖火柴的小小女孩。
小女孩重新落到地上，落到吕任面前。
挥出那一剑，似乎用尽了她的力量。
此刻她的身体开始成片地崩裂，一条腿变得如同干枯的树枝，一只手臂直接灰飞烟灭。
整座城池燃烧产生的烟雾仍不断向她卷来，但烟雾的补充已经无法令她保持原状。
魔柱在崩塌，连带着她的生命走向末尾。
这一次，她不会再“刷新”。
所以她步步蹒跚，但坚定地走向自己小怪物般的躯壳。
最后的火焰在躯壳额头上一点，小怪物重新站了起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拖鞋，随即找回了空空如也的火柴篮，在世界毁灭般的场景中，一步步走到吕任面前。
吕任伸出手，手心是一枚带着污垢的铜币。
小女孩伸出手，手心是一盒普普通通的火柴。
整个魔柱，崩塌了。
空旷的地面中央，露出了魔柱本身的石柱模样。
“吕任呢，吕任哪里去了？”
夏山海在空地上狂奔，飞快地寻找着可能的踪迹。
但，一无所获。
魔柱崩塌之时，魔柱里所有外物都跟在液压机下过了十几遍似的，哪怕是遗留在魔柱里的铜币，出现在外界时也变成了豆子大小的铜锭。
石柱周围散落着十来团肉块，方方正正的，就像是被模具压过，然后在冰箱里冻成了冰砖。
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们，如今也一个个踌躇不前。
扫视了一圈之后，所有医生不约而同地冲上救护车，径直逃回医院。
因为再留下来的话，等负责魔柱的官方人员到了，他们有可能会被拉去充当法医。
一想到得把这些肉块层层分离，再费力拼凑出原本的一个人、甚至是好几个人……
法医听了，都吃不下饭！
可就是这么令人作呕的场景里，却还有一个人，提着砍刀不断地分离着肉块。
“吕任，吕任！你他吗死哪一块里了，好歹说句话啊！”夏山海一边翻动肉块，一边颤声叫嚷：“说清楚一点，老子请最好的法医，起码给你留个全尸啊！”
夏山海在疯狂地翻找，王美丽同样忍着恶心，一边吐一边翻弄肉块。
翻了一块，没有吕任的痕迹，恶心吐了，擦擦嘴，再翻下一块……
魔柱周围的散客早就跑了，就连魔柱中介，在大哭一场痛定思痛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赶紧卷起家当走人，以免被官面上的人逮住。
可谁说，只有官面上的人才会注意魔柱中介们？
魔柱中介张老四，此时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强行带上了面包车。
“好好问，别老想着动粗。”三叔拍了拍手下小年轻的肩膀，“问完直接丢局子里去，现在管得严，别搞出事情。”
收拾完张老四，三叔直接走到王美丽身边，一脸复杂。
王美丽从小就是家里的公主，连剩饭都没吃过一口，如今却蹲在地上，红着眼睛认真地翻动那些连三叔都觉得恶心的肉块。
“看来小美真的很重视那个小子……”三叔叹了口气。
要是那小子还能活着，同意这门婚事，好像也不是不行？
总好过跟那个像男孩一样的小姑娘在一起吧？
想到这儿，三叔不自觉地朝赵云龙望去。
赵云龙站在一旁，没有跟着翻动肉块，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
这冷漠的情感，连三叔不免感到不值。
正想上前教训几句，却听得赵云龙喃喃自语道：
“很黑？很硬？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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