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可
他岂会不知，李北斗故意在使臣刚走，养心殿里还有外人的时候跪下认错，就是知道外人在殿，又不是天大的错事，他自然不会让她久跪，更不会责怪她太多。更是要借着这大好时机，让他也亲自承认李北斗是真晕而非装病了。
于是面上便装作不知情一般，一脸慈父模样，但语气仍旧硬，“既才昏迷醒来，跪什么跪？起来再说。”
李北斗身体晃悠着站了起来，一脸委屈，“父皇莫要生儿臣气了，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难得你有这份心，罢了，范相也是讲理之人，范策也是独孙，性命之事也不可儿戏。你这婚事就此作罢。就你这性格与那范策一起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家，让你二妹嫁过去，也是好事。”
皇帝说到后面的时候，还顺带看了司锦和萧并两眼，仿佛在说，退婚这事儿可不是朕失信于人。
“父皇，不可。”
既然知道那是个火坑，自己不跳，也万万不能让李舒去跳。
“怎么？难道你又做什么奇怪的梦了？！八字又合了？”
皇帝有些生气的瞪了李北斗一眼，提醒她闭嘴，此事到此为止了。
李北斗一时还真没想好要怎么说。
刚才急匆匆赶过来，仅仅是因为知道皇帝发现了她装晕这件事，她是赶过来认错化解父女矛盾的。结果算她运气好，遇到了司锦和萧并也在此处，这矛盾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给解了。但又知晓要将李舒嫁与范策，消息来的太突然，她确实还没有想好对策。这可不是撒个娇固执一下就能解决的。
正当她默默皱眉之时，已经有人帮着开了口。
“陛下，臣有事启奏。正好与此事有关。”
司锦低头拱手，声音语调平稳平淡。
“哦？即如此，说来听听。”
皇帝看了李北斗一眼又看了司锦一眼，确认两人并不像事先商量好的，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臣此次从边疆赶回，并不知晓长公主退婚一事，更是昨日父亲回府后才知陛下有意将二公主嫁于小范大人。昨日夜里臣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今日进宫告知陛下臣此次回京的目的，再让陛下亲自定夺。”
司锦说罢，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听完司锦的话，才想起来。司锦的爷爷司长林前段时间送回来的奏折里除了军报确实提到其长孙会回京一事，并且在奏折中也提到司锦是代替司长林与他有要事相商。
“啊对，司将军是有提起过有要事与朕相商。”
司锦回过皇帝一个眼神，然后又看向萧并。
皇帝一眼便懂，于是看向王磐说道，“王磐啊，北国使臣两三年才来一次，定有许多话想与北三皇子说，你亲自带北三皇子去见见使臣，叙叙旧啊。听闻使臣要来，皇后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北国吃食，也让北三皇子一起尝尝家乡的味道，以解思乡之苦啊！”
萧并自然明白皇帝与司锦的用意，于是也只得先行退下。
待萧并与王磐走远后，司锦才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缓步向前交与皇帝。
“此信乃是南夷使臣交与阿爷的，阿爷认为，南夷在境外一群小国中也算是领头的，且彼此又颇为有诚意，若能联姻成功那至少有一半边境小国能与我南国建交百年。”
皇帝一边听，一边打开信封，有些左右为难。
信中只是提到想要求娶一名公主，却未曾提到一定要求娶二公主。但这些年来，皇帝也只得两个女儿，长公主李北斗他自然不舍得送去联姻。但昨日已经向范锐提到过他有意将二公主嫁与范策，且李舒体弱多病，如何能受得了边境之苦。
“父皇，儿臣觉得这没准对二妹来说也是好事呢。二妹自幼体寒多病，那南夷常年炎热，就是冬日那也从不曾下过雪，气候或许正适合二妹养病呢。不若这样，二妹如今也还未及笄，可将她先送于南夷做客，看看那里气候是否适合她修养，再做定夺。若是不适合，想来南夷那边也不会强人所难。”
李北斗早走到了皇帝的身侧，一边给皇帝倒了杯茶，一边略带撒娇般发表自己的言论。
虽说皇帝令高于一切，可范锐毕竟也是几朝老臣，这两天内悔两次，任他是皇帝也开不了那个口啊。
左右为难之际，有宫人通报，皇后与梅妃殿外求见。
皇帝眉毛一挑，“皇后来了？快快请进来。王磐，搬椅子来。”
随后又想起王磐不在，于是自己站了起来，起身欲起身相迎，跨出一步后还不忘将李北斗给拽到身侧，“还不快去扶着你母后！真是越大越不孝顺了。”
“……”
李北斗一脸无语，这自己献殷勤，为何还要将她踩上一脚来抬高自己。
“斗儿，你可是又气着你父皇了。”
“陛下。”
“皇后万福，姑姑万福。”
各自将规矩礼仪走过之后，梅妃已经几步走到了司锦身边，上下多看了好几眼后，小声在耳边嘀咕，“你小子也算运气好，为何在路上耽搁那些时日，若非长公主幡然醒悟，你这会儿就躲在家里哭罢。”
司锦赶忙瞥了她一眼，然后有些心虚的又瞥了一眼李北斗，“路上之事，回头再与姑姑细说。”
两人嘀咕完以后，皇后与皇帝已经就坐，李北斗站在皇后身侧，说不出的乖巧。
皇后一个眼神后，梅妃先开了口。
“陛下，万不可将二公主嫁给范策。他……哎，总之范策不是良配。长公主前日做那梦也算是做得及时。”
有小辈在此，纵然梅妃性格大大咧咧，有些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阿箬何出此言？”皇帝问道。
梅妃本名司箬是司锦父亲的亲妹妹，是司锦的亲姑姑。在皇后齐云与皇帝成亲后一年入的府。
她面庞如鹅蛋，皮肤似雪唇如梅，身型高挑偏丰韵，杏眼墨眉。与皇后两人风格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性格也是完全不同。皇后稳重端庄她确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皇帝虽与她的情份不如皇后，但多年来也算是日久生情，多有照拂。
于是面上便装作不知情一般，一脸慈父模样，但语气仍旧硬，“既才昏迷醒来，跪什么跪？起来再说。”
李北斗身体晃悠着站了起来，一脸委屈，“父皇莫要生儿臣气了，气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难得你有这份心，罢了，范相也是讲理之人，范策也是独孙，性命之事也不可儿戏。你这婚事就此作罢。就你这性格与那范策一起指不定怎么欺负人家，让你二妹嫁过去，也是好事。”
皇帝说到后面的时候，还顺带看了司锦和萧并两眼，仿佛在说，退婚这事儿可不是朕失信于人。
“父皇，不可。”
既然知道那是个火坑，自己不跳，也万万不能让李舒去跳。
“怎么？难道你又做什么奇怪的梦了？！八字又合了？”
皇帝有些生气的瞪了李北斗一眼，提醒她闭嘴，此事到此为止了。
李北斗一时还真没想好要怎么说。
刚才急匆匆赶过来，仅仅是因为知道皇帝发现了她装晕这件事，她是赶过来认错化解父女矛盾的。结果算她运气好，遇到了司锦和萧并也在此处，这矛盾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给解了。但又知晓要将李舒嫁与范策，消息来的太突然，她确实还没有想好对策。这可不是撒个娇固执一下就能解决的。
正当她默默皱眉之时，已经有人帮着开了口。
“陛下，臣有事启奏。正好与此事有关。”
司锦低头拱手，声音语调平稳平淡。
“哦？即如此，说来听听。”
皇帝看了李北斗一眼又看了司锦一眼，确认两人并不像事先商量好的，便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臣此次从边疆赶回，并不知晓长公主退婚一事，更是昨日父亲回府后才知陛下有意将二公主嫁于小范大人。昨日夜里臣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今日进宫告知陛下臣此次回京的目的，再让陛下亲自定夺。”
司锦说罢，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听完司锦的话，才想起来。司锦的爷爷司长林前段时间送回来的奏折里除了军报确实提到其长孙会回京一事，并且在奏折中也提到司锦是代替司长林与他有要事相商。
“啊对，司将军是有提起过有要事与朕相商。”
司锦回过皇帝一个眼神，然后又看向萧并。
皇帝一眼便懂，于是看向王磐说道，“王磐啊，北国使臣两三年才来一次，定有许多话想与北三皇子说，你亲自带北三皇子去见见使臣，叙叙旧啊。听闻使臣要来，皇后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北国吃食，也让北三皇子一起尝尝家乡的味道，以解思乡之苦啊！”
萧并自然明白皇帝与司锦的用意，于是也只得先行退下。
待萧并与王磐走远后，司锦才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缓步向前交与皇帝。
“此信乃是南夷使臣交与阿爷的，阿爷认为，南夷在境外一群小国中也算是领头的，且彼此又颇为有诚意，若能联姻成功那至少有一半边境小国能与我南国建交百年。”
皇帝一边听，一边打开信封，有些左右为难。
信中只是提到想要求娶一名公主，却未曾提到一定要求娶二公主。但这些年来，皇帝也只得两个女儿，长公主李北斗他自然不舍得送去联姻。但昨日已经向范锐提到过他有意将二公主嫁与范策，且李舒体弱多病，如何能受得了边境之苦。
“父皇，儿臣觉得这没准对二妹来说也是好事呢。二妹自幼体寒多病，那南夷常年炎热，就是冬日那也从不曾下过雪，气候或许正适合二妹养病呢。不若这样，二妹如今也还未及笄，可将她先送于南夷做客，看看那里气候是否适合她修养，再做定夺。若是不适合，想来南夷那边也不会强人所难。”
李北斗早走到了皇帝的身侧，一边给皇帝倒了杯茶，一边略带撒娇般发表自己的言论。
虽说皇帝令高于一切，可范锐毕竟也是几朝老臣，这两天内悔两次，任他是皇帝也开不了那个口啊。
左右为难之际，有宫人通报，皇后与梅妃殿外求见。
皇帝眉毛一挑，“皇后来了？快快请进来。王磐，搬椅子来。”
随后又想起王磐不在，于是自己站了起来，起身欲起身相迎，跨出一步后还不忘将李北斗给拽到身侧，“还不快去扶着你母后！真是越大越不孝顺了。”
“……”
李北斗一脸无语，这自己献殷勤，为何还要将她踩上一脚来抬高自己。
“斗儿，你可是又气着你父皇了。”
“陛下。”
“皇后万福，姑姑万福。”
各自将规矩礼仪走过之后，梅妃已经几步走到了司锦身边，上下多看了好几眼后，小声在耳边嘀咕，“你小子也算运气好，为何在路上耽搁那些时日，若非长公主幡然醒悟，你这会儿就躲在家里哭罢。”
司锦赶忙瞥了她一眼，然后有些心虚的又瞥了一眼李北斗，“路上之事，回头再与姑姑细说。”
两人嘀咕完以后，皇后与皇帝已经就坐，李北斗站在皇后身侧，说不出的乖巧。
皇后一个眼神后，梅妃先开了口。
“陛下，万不可将二公主嫁给范策。他……哎，总之范策不是良配。长公主前日做那梦也算是做得及时。”
有小辈在此，纵然梅妃性格大大咧咧，有些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阿箬何出此言？”皇帝问道。
梅妃本名司箬是司锦父亲的亲妹妹，是司锦的亲姑姑。在皇后齐云与皇帝成亲后一年入的府。
她面庞如鹅蛋，皮肤似雪唇如梅，身型高挑偏丰韵，杏眼墨眉。与皇后两人风格不同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性格也是完全不同。皇后稳重端庄她确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皇帝虽与她的情份不如皇后，但多年来也算是日久生情，多有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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