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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身败

    “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离京十几年,难道连回京看看自己的女儿,看看自己的旧友也需要理由?”

    李北斗笑呵呵的说完,将藕咬了一口,“但要说服外公,倒是需要理由。不过不重要啦,得先从母后那里打听到他到底隐居在哪里。等范策的事告一段落,咱们就出发。”

    “范策?哦,父皇已经下令工部接手了,但我看父皇的神情,多半是不想过多追究。今日早朝司锦上奏以后,范锐脸都黑了,但硬是强忍着没有开口辩解,也没有求情。他这样憋着,父皇便觉他忠义,自然也就不会过多追究了,毕竟一脉单传。”

    “呵,他有什么脸去求情去辩解。”李北斗冷笑,铁证如山的东西容不得他辩解,昨日闹得风风雨雨,范锐必定会亲自调查,一夜时间足够他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了。

    “虽是很伤风败俗,不过也确实罪不至死,只是范锐那张老脸确实也要跟着丢尽了。早知如此,他倒不如自己寻花问柳,没准还能多几个儿孙,也不至于守着这样一个不争气的独苗。”李丰满脸无所谓,好像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一般。

    “大弟……”李北斗严肃的看着李丰,沉思了片刻后才又开口,“虽道帝王最是无情,阿姐也还是希望你们遇得良人,未来的路不要太孤独。”

    站在最高位置的人,往往都是孤独的,猜忌的,冷漠的。她只希望她的大弟能在那最高位坐着的时候,还有人可爱,有人可信。

    “阿姐不用替我担心,这些我早就看明白了,这不还有你嘛。”李丰淡淡的笑着,眼里天真。

    李北斗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笑,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等他遇到心中中意之人,只怕就看不明白了。

    午膳过后,李丰又开始了他的忙碌,李北斗也继续翻她的书,等她的消息。

    其实李北斗知道另外北国送的另外一盆花肯定也有问题,虽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但只要将花扔掉或者封存起来就万事大吉了。尽管她确实已经从凤祥殿将荷包牡丹要去了华清宫养着,但她仍旧固执的想要知道问题在哪里。就像她依旧想知道到底萧并为何杀她一个道理。

    整整一个下午李北斗除了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在翻书,关于荷包牡丹的资料一条也没翻到,其他什么食物与什么食物相克,什么食物生吃有毒倒是翻了好一些。

    转眼又到了日暮,李北斗坐了一下午并没有多大的食欲,吩咐了晚些准备晚膳后,打算去御花园走一走,而这一次身后跟了一群人。

    依着李北斗的身份本来出行都会有一群人跟着伺候,只是刚重生回来,怕人多看出端倪,所以都被她甩掉了,重新适应了几天自己的身份后,只要在宫里便不好再独来独往。

    仍旧是盛夏,此时的风依旧带着暖意,李北斗走得缓慢以免汗湿了衣衫,岁瓶紧紧跟着她,不停的为她摇扇去热。

    一行人正行至御花园西侧,一左一右便有人来报。

    左边是太子贴身内侍曹曲,右边是梅妃宫里的大宫女银心。

    两人行礼后都递给了李北斗一封信,岁瓶接过信封后两人又都没有离开,而是退到后方等待着李北斗回话。

    岁瓶一手拿一封信,递给李北斗。

    一封是太子的字迹,还有一封是司锦的字迹上面写着请岁瓶念与长公主殿下听即可。

    李北斗大概猜到信里面的大概事情,缓步走到西侧凉亭,在一群人忙碌之后,在凉亭中央的石桌旁坐下。

    “岁瓶,念吧,大声一些。”

    她悠哉的吃着桌上的进贡葡萄,一手托腮做足了听故事的准备。

    岁瓶小心翼翼将信拆开,站直了身子,将脖子伸长深吸了一口气,“殿下金安,范锐之孙范策于京都青楼浮梦楼一案工部已经查清。正如殿下所料青楼女子柳娘之死并非范策所为,但作为朝庭官员常常流连烟花之地且未成亲先纳妾之事证据确凿,浮梦楼的姑娘皆可作证,范策多有暴虐女子殴打姬妾等难以启齿的畜生行为。与他亲近的女子几乎浑身淤青,家中姬妾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得忍痛谄媚讨好于他,否则便会挨打,却又不打死,往往留下一口气后又命人救活。他本人也已经亲口承认。范丞相高风亮节,未曾包庇范策,只是于今日定罪之时,亲自将范策打成重伤,并替他辞了官职。大约三个月下不了床的样子。殿下宅心仁厚,京都的女子皆会感恩殿下的善举,远离恶魔。另柳娘之死乃是她青梅足马的隔房表兄所为,两人原本定有婚约,因柳娘家中落末,为养活家中四个弟弟,父亲将她卖与浮梦楼。她隔房表兄近年来染上了赌博,将不多的财产全部输完后,骗柳娘说要钱做生意,好替柳娘赎身,柳娘发现他撒谎后不再给他银钱,他昨日翻窗去偷柳娘首饰,被柳娘发现,拉扯之中将柳娘杀死。事后他拿走柳娘首饰,未掩人耳目故而留了首饰在盒中,原本是留了五六件的,但因贪心,后又返回将首饰取走,只留了一对耳环。”

    听到最后,原本还悠哉的李北斗却默默流下一滴泪来,兴许是因为柳娘的悲惨身世,也兴许是为从柳娘的身上感受到了女子的诸多无奈。

    除开她之外,其他的人也神色黯淡,眼露同情之色。宫中的宫女太监,除开家里获罪入宫为奴的,其他人几乎都是家中穷困才入宫的,听着岁瓶绘声绘色的宣读,仿佛自己便是那家中丢弃的孩子,不得不入这深宫,过着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在宫中一个不小心便得罪了哪位娘娘公主皇子总管之类的,然后一命呜呼。

    “这个王八蛋,三个月下不来床都算便宜他了。”岁瓶咬牙切齿的低吼,“这种人就该游街示众,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

    一众人频频点头附和,但她们不敢像岁瓶这般辱骂,隔墙有耳,在寂寞的宫中,这些“有趣”的见闻会传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