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魔术师
莱斯特广场，是伦敦剧院区的中心。
好似一颗钻石，被数十家如珍珠似的剧院包围着。
南以斯特廊为界，向北至牛津街，西以摄政街为限，往东到金寺路。
这四条街道将剧院区围成一个口袋型的区域，里面盛满了各种类型的舞台。
大大小小，星罗棋布。
但陈墨此行，却不是来看戏剧，而是来看魔术秀。
“布鲁克·科波菲斯，来自美国的大魔术师，计划在英国巡演一百场，其中伦敦有六十场。”陈墨给多萝西介绍道。
“我们现在就是去看他的表演。”
“哪个剧院？”多萝西问道。
“国王陛下。”陈墨答道。
两人很快来到地点。
这家剧院位于秣市街，前身其实是斯图亚特王朝时，为安妮女王兴建的皇后剧院，因此整幢建筑都充斥着一种极为强烈的巴洛克风格。
整座剧院看上去富丽堂皇，又庄严复古。
最让人感到惊艳的，是从第二层竖立起的，四根帕特农神庙式的立柱。
这四根立柱，将白色大理石料轻松撑起，如凭空一般。
堪称是戏剧的教堂。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剧院的名字常随国王性别而更改。
在维多利亚时期，就是女王陛下剧院，如今乔治五世即位，便是国王陛下。
此时此刻，剧院门口，人非常多，摩肩接踵，看来大魔术师非同一般。
因为怕走散，陈墨伸出手，对多萝西说道：“拉着我的手。”
“嗯。”多萝西野红着脸将手伸出来，却只敢轻轻勾着。
这自然不成，怕是一下子就要被挤散。
于是陈墨紧紧攥住。
多萝西低下头，只感觉自己手上直出热汗。
“我们走。”
两人穿过人群，进入大厅，检票，进入剧场。
入目是挂着帷幕的舞台，和一片扇形的观众席。
观众席一般有三层，但这里有四层。
最受欢迎的是正厅，也就是最低也最靠近舞台的位置，能够最为直观地感受。
其次是第二层，视野良好，能将整个舞台尽收眼底，又离开地面，有一种无形的高贵之感，因此有“皇室圈”的别称。
有一些人会喜欢这里。
其他层的视野就不大好，票价会稍微便宜。
陈墨和多萝西坐在正厅的倒数第二排。
不是最好的位置，但却是布雷诺能弄到的最好的位置。
是的，票来自布雷诺。
他知道陈墨要两张票的时候，表情十分精彩。
两张！
这可是两张！
即使是布雷诺，也不由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在过去十几年里，虽然克斯默总是彬彬有礼，在学校也很受欢迎。
但布雷诺却从克斯默身上，体会到一种深沉的漠然。
有时他甚至有点惧怕。
这种不安感在那夜克斯默晚归之后，达到了极致。
以至于最近几天，酒都没好好喝。
但是现在，这种不安感散去了。
果然，融化坚冰这种事，还是需要姑娘来做！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拿去！”布雷诺道。
这就是票的由来。
陈墨与多萝西在位子上坐定，但还要等所有观众都入场，帷幕才会掀开。
陈墨说道：“估计还要等很久。”
“嗯。”多萝西应道，她都不太敢去看克斯默的脸。
“……”
一阵沉默。
幸好到处都是入场的脚步声，不是很尴尬。
陈墨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那枚从老绅士手上赢来的古币，翻到拇指盖上，轻轻抛起。
古币在空中翻转，吸引住多萝西的目光。
“反正无事，不如我变个魔术吧。”他道。
多萝西惊讶道：“你还会变魔术？”
“会一点。”陈墨道。
这是实话，他只会一两手。
烟字里也没有显示这个技能，说明水平连入门都不到。
但用来消磨时间，还可以。
“看着这个硬币。”陈墨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拈住古币的两侧。
多萝西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枚古币。
陈墨拈着古币的手，在多萝西眼前舒缓地游移。
突然间，两只手指松开，古币掉入掌心之中。
他向多萝西展示，古币消失了。
多萝西不由露出惊讶的目光。
陈墨继续。
他用左手向右手掌心虚抓，第一次和第二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在第三次时，古币却出现在左手的掌心。
过程行云流水，十分流畅。
多萝西小嘴微微张开。
陈墨将古币向上一抛，右手做出接住的动作。
他伸出两只手，问多萝西道：“现在硬币在哪里？”
多萝西本能想选右，但她有点迟疑，因为之前的两个动作她也没看出是怎么回事。
克斯默会不会把硬币藏在左手了？她想到。
但最后，她还是决定信任自己的眼睛，说道：“右边。”
陈墨张开右手，什么都没有。
他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多萝西说道：“左边。”
陈墨张开左手，还是什么都没有。
多萝西，迷惑不解。
硬币哪去了？
陈墨拿起多萝西的小手，右手轻轻在上面拂过。
一枚古币出现在她的掌心。
“啊！”多萝西不由惊呼。
她拿起古币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她大致能猜到是陈墨放上去的，但又不知道他是怎么藏起来的。
陈墨笑了笑，将古币又收回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利用手指关节和视觉隐蔽，近景魔术大多如此。
关键不在于原理，而在于速度和熟练。
这也是近景魔术长盛不衰的缘由之一。
之后，陈墨又变了几个简单的魔术，也渐渐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只是静静地看，没人打扰。
因为一看就知道，是小伙子在逗女伴开心。
“看样子，在大魔术师上台表演之前，就已经出现一个小魔术师了。”一个声音开玩笑道。
说话者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有着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目光。
最吸引人的，是他那两条如稗草一样浓密的眉毛，眉毛的尾端沿着他的眼部轨迹向下弯曲，十分迷人。
陈墨迟疑了一下，问道：“布鲁克·科波菲斯？”
周围人也渐渐认出来，顿时有一些骚动。
布鲁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引导众人安静下来。
“你好像有点犹豫？”布鲁克笑着说道。
“此时您应该在后台准备演出。”陈墨说道。
“哦，是这样子的。”
“我听人说，有魔术师来砸场子，就出来看看。”布鲁克装作生气的样子，却又马上笑起来，说道，“没想到是一个小魔术师。”
“献丑了。”陈墨将古币收起来，说道，“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布鲁克摆摆手，道，“看到这些小魔术，让我想起自己刚开始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问道：“有兴趣学魔术吗？”
“没有。”
“......”
“你好歹假装考虑一下。”布鲁克苦笑道，“你看周围这么多人，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的确，周围是挺多人的。
而且都关注着这里。
“再来一次。”他说道。
陈墨不好拒绝，作三秒钟沉思状，然后准备开口。
“先别急着拒绝。”布鲁克打断他。
他朝剧场外走去，说起来，他好像也是从剧场外来的。
可能是有什么暗门吧。
“等这场表演结束，或许会有新的想法也说不定。”他说。
好似一颗钻石，被数十家如珍珠似的剧院包围着。
南以斯特廊为界，向北至牛津街，西以摄政街为限，往东到金寺路。
这四条街道将剧院区围成一个口袋型的区域，里面盛满了各种类型的舞台。
大大小小，星罗棋布。
但陈墨此行，却不是来看戏剧，而是来看魔术秀。
“布鲁克·科波菲斯，来自美国的大魔术师，计划在英国巡演一百场，其中伦敦有六十场。”陈墨给多萝西介绍道。
“我们现在就是去看他的表演。”
“哪个剧院？”多萝西问道。
“国王陛下。”陈墨答道。
两人很快来到地点。
这家剧院位于秣市街，前身其实是斯图亚特王朝时，为安妮女王兴建的皇后剧院，因此整幢建筑都充斥着一种极为强烈的巴洛克风格。
整座剧院看上去富丽堂皇，又庄严复古。
最让人感到惊艳的，是从第二层竖立起的，四根帕特农神庙式的立柱。
这四根立柱，将白色大理石料轻松撑起，如凭空一般。
堪称是戏剧的教堂。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剧院的名字常随国王性别而更改。
在维多利亚时期，就是女王陛下剧院，如今乔治五世即位，便是国王陛下。
此时此刻，剧院门口，人非常多，摩肩接踵，看来大魔术师非同一般。
因为怕走散，陈墨伸出手，对多萝西说道：“拉着我的手。”
“嗯。”多萝西野红着脸将手伸出来，却只敢轻轻勾着。
这自然不成，怕是一下子就要被挤散。
于是陈墨紧紧攥住。
多萝西低下头，只感觉自己手上直出热汗。
“我们走。”
两人穿过人群，进入大厅，检票，进入剧场。
入目是挂着帷幕的舞台，和一片扇形的观众席。
观众席一般有三层，但这里有四层。
最受欢迎的是正厅，也就是最低也最靠近舞台的位置，能够最为直观地感受。
其次是第二层，视野良好，能将整个舞台尽收眼底，又离开地面，有一种无形的高贵之感，因此有“皇室圈”的别称。
有一些人会喜欢这里。
其他层的视野就不大好，票价会稍微便宜。
陈墨和多萝西坐在正厅的倒数第二排。
不是最好的位置，但却是布雷诺能弄到的最好的位置。
是的，票来自布雷诺。
他知道陈墨要两张票的时候，表情十分精彩。
两张！
这可是两张！
即使是布雷诺，也不由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在过去十几年里，虽然克斯默总是彬彬有礼，在学校也很受欢迎。
但布雷诺却从克斯默身上，体会到一种深沉的漠然。
有时他甚至有点惧怕。
这种不安感在那夜克斯默晚归之后，达到了极致。
以至于最近几天，酒都没好好喝。
但是现在，这种不安感散去了。
果然，融化坚冰这种事，还是需要姑娘来做！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拿去！”布雷诺道。
这就是票的由来。
陈墨与多萝西在位子上坐定，但还要等所有观众都入场，帷幕才会掀开。
陈墨说道：“估计还要等很久。”
“嗯。”多萝西应道，她都不太敢去看克斯默的脸。
“……”
一阵沉默。
幸好到处都是入场的脚步声，不是很尴尬。
陈墨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那枚从老绅士手上赢来的古币，翻到拇指盖上，轻轻抛起。
古币在空中翻转，吸引住多萝西的目光。
“反正无事，不如我变个魔术吧。”他道。
多萝西惊讶道：“你还会变魔术？”
“会一点。”陈墨道。
这是实话，他只会一两手。
烟字里也没有显示这个技能，说明水平连入门都不到。
但用来消磨时间，还可以。
“看着这个硬币。”陈墨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拈住古币的两侧。
多萝西聚精会神地盯着这枚古币。
陈墨拈着古币的手，在多萝西眼前舒缓地游移。
突然间，两只手指松开，古币掉入掌心之中。
他向多萝西展示，古币消失了。
多萝西不由露出惊讶的目光。
陈墨继续。
他用左手向右手掌心虚抓，第一次和第二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在第三次时，古币却出现在左手的掌心。
过程行云流水，十分流畅。
多萝西小嘴微微张开。
陈墨将古币向上一抛，右手做出接住的动作。
他伸出两只手，问多萝西道：“现在硬币在哪里？”
多萝西本能想选右，但她有点迟疑，因为之前的两个动作她也没看出是怎么回事。
克斯默会不会把硬币藏在左手了？她想到。
但最后，她还是决定信任自己的眼睛，说道：“右边。”
陈墨张开右手，什么都没有。
他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多萝西说道：“左边。”
陈墨张开左手，还是什么都没有。
多萝西，迷惑不解。
硬币哪去了？
陈墨拿起多萝西的小手，右手轻轻在上面拂过。
一枚古币出现在她的掌心。
“啊！”多萝西不由惊呼。
她拿起古币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她大致能猜到是陈墨放上去的，但又不知道他是怎么藏起来的。
陈墨笑了笑，将古币又收回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利用手指关节和视觉隐蔽，近景魔术大多如此。
关键不在于原理，而在于速度和熟练。
这也是近景魔术长盛不衰的缘由之一。
之后，陈墨又变了几个简单的魔术，也渐渐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只是静静地看，没人打扰。
因为一看就知道，是小伙子在逗女伴开心。
“看样子，在大魔术师上台表演之前，就已经出现一个小魔术师了。”一个声音开玩笑道。
说话者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有着高挺的鼻梁，与深邃的目光。
最吸引人的，是他那两条如稗草一样浓密的眉毛，眉毛的尾端沿着他的眼部轨迹向下弯曲，十分迷人。
陈墨迟疑了一下，问道：“布鲁克·科波菲斯？”
周围人也渐渐认出来，顿时有一些骚动。
布鲁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引导众人安静下来。
“你好像有点犹豫？”布鲁克笑着说道。
“此时您应该在后台准备演出。”陈墨说道。
“哦，是这样子的。”
“我听人说，有魔术师来砸场子，就出来看看。”布鲁克装作生气的样子，却又马上笑起来，说道，“没想到是一个小魔术师。”
“献丑了。”陈墨将古币收起来，说道，“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
“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布鲁克摆摆手，道，“看到这些小魔术，让我想起自己刚开始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问道：“有兴趣学魔术吗？”
“没有。”
“......”
“你好歹假装考虑一下。”布鲁克苦笑道，“你看周围这么多人，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的确，周围是挺多人的。
而且都关注着这里。
“再来一次。”他说道。
陈墨不好拒绝，作三秒钟沉思状，然后准备开口。
“先别急着拒绝。”布鲁克打断他。
他朝剧场外走去，说起来，他好像也是从剧场外来的。
可能是有什么暗门吧。
“等这场表演结束，或许会有新的想法也说不定。”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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