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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吃厉火

    “你的守护神咒真是……独特。”

    邓布利多用魔杖摆弄安苏释放出的死气,嘴里不由得发出赞叹。

    打发三人组去写信后,安苏独自前往禁林,趁着等待顾问先生的时间,又从小动物身上抽了不少血液。

    “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柔光照亮了邓布利多,安苏,以及格林德沃所在的位置。这里足有两个魁地奇球场那么大,显得他们三人有些孤单。

    炽烈的情绪之光将死气瞬间驱散,让安苏感觉自己就好像遇见了天敌,他体内的黑雾正畏惧着一切强烈正向情感的集合体。

    邓布利多没有把自己凤凰形态的守护神放出来,眼尖的他似乎发现了某处异常,逐渐减小了守护神咒的强度。

    有光就有影,黑与白的抗争在柔光下被三人观察得清清楚楚。

    死气,在吞吃守护神的光芒。

    “简直就像……”

    “摄魂怪。”格林德沃示意两人停下魔咒。

    “看来我们那天的猜想是错误的,阿不思。我从未想过,人的正反面可以如此交融强化!他的正向情绪越积极,隐藏在魔力中的黑暗也越明显。”

    邓布利多点头默认了格林德沃的话,又转过头来对安苏说:

    “你的守护神并没有消失,安苏,只是它太过弱小,对手又十分强大……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察觉到,你的笑容变少了?

    死亡所给予人的是安宁,是永世的长眠,真正有问题的是你的魔力,安苏,它就像附身在你体内的摄魂怪,无时不刻地吞吃你的积极情绪。

    它正在让你变得冷漠,孤僻,甚至仇视一切……”

    “时间到了,如果你还有疑问,等醒了再继续聊。”

    格林德沃摘下兜帽,手中持着邓布利多为他买来的魔杖,几乎是挥手就升起环绕整片大空地的高墙,犹如布置斗兽场般将他与安苏置于笼中。

    “守住你的意识!”

    海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绚丽的火柱交织挥舞,形似奇特烟花表演的面目下,是能够瞬间焚毁多数常见物质的恐怖高温。

    【厉火咒•火龙变形】

    三颗狰狞的龙头从同一具躯体上伸展而出,湛蓝色的鳞片与利爪看上去甚至与血肉巨龙毫无差别,它鼓动双翼,零落的火星被狂风卷动,落在安苏的斗篷上,烧开一块大洞。

    三首巨龙喷吐火焰,三道毫不逊色于它体型的死亡之风往安苏所在的位置烧去。

    “你在做什么!盖勒特!”

    “别发呆,安苏!你要做的选择不是舍弃,而是驯化!驯服那头潜藏在你身体里的野兽!”

    显然,盖勒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主张存在巨大分歧,他知道邓布利多想救下安苏,办法也十分妥当,唯一的问题就是——

    他们真的有那么多时间吗?先前说的一个半月后,安苏的默默然再次爆发?那只是他们最理想的预估。

    占据主动性,才能有一线生机。

    充满暴躁气息的魔力洪流割裂了天空,将三首巨龙的左翼完全切开,不带半分迟滞感,相信即使是真正的巨龙翱翔于此,也要血洒长空。

    断口处残留的线状混乱魔力就像一张张小嘴,即使是不熄的厉火也在它的食谱之上,把整齐的断口吞噬出大小不一的坑洞。

    格林德沃操控着厉火笼罩天空,防止不受控制的默默然突然逃走。刚才险些被分尸的三首巨龙也在巨型厉火囚笼的补充下修复了形体,再度发出怒吼,朝着安苏冲去。

    剧烈的高温刺激着转变中的安苏,身体无意识的防护机制也被默默然的所体现。汹涌的混乱的膨胀着的漆黑魔力展开,直径三米的高速旋转而形状混乱不定的球体将安苏保护在最中央。

    火龙的头颅在魔力球体的最外围撞得粉碎,湛蓝色的火花将不完全形态的默默然魔力点燃,又很快被新产生的魔力吞噬。

    厉火之龙同样也能得到来自漫天火网的补充,它庞大的体型在魔力对耗中逐渐占据优势,火焰抽丝剥茧般将魔力球体一层层破开,马上就要触碰到层层包裹下的新鲜血肉。

    邓布利多如同裁判般站在二者身前,他的脸色此刻比安苏的魔力还要黑,而这厉火之龙破开球体后,哪怕是碰到安苏的衣角,他都会出手将巨龙击碎。

    “集中注意力!不要被本能控制住身体!”格林德沃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临时竞技场中。

    安苏听不见。

    他的意识被一片深沉的黑暗包裹,无数混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有诅咒,有祈祷,有热爱,也有咒骂。

    如果不是自带外挂,他连在黑暗中保持清醒都很难做到。

    黑暗中传来的低语充斥着混乱与扭曲,也随着安苏与外界的隔阂感的降低,声音变得更加明显。

    “安苏!”

    那黑暗中破开一道口子,清晰且深刻的呼唤从刺眼的光亮中传来。

    低语转为高呼,怂恿着他去破坏,去杀戮的声音高昂而悲痛起来。它们同样呼喊着安苏的名,牵拉着安苏的手足,它们在乞求,在讨好,不想要安苏丢下这孤单的黑暗,不愿意他从这其中离开……

    “安苏!”

    蓝色的巨龙足足张开三张大嘴,先后向他啃过来。

    握草,什么玩意?

    安苏想要往左边跳开,沉重的身体却一点儿也不听他的,自顾自地冒出七八条黑色触手,将来袭的巨龙头颅狠狠拍碎。而爆裂开的火焰也将默默然分散出的魔力触手炸断。

    “安苏?是你吗?”

    邓布利多发现默默然的行为从防守反击变为主动出击,立刻眼前一亮,连忙发问。

    对啊,我这是咋……

    包裹着安苏的魔力球体突然朝邓布利多喷射出一条粗壮的毁灭性射线,沿着安苏到邓布利多之间的路线破开大地,又轻松地炸开厉火与土石组成的围墙,残留在场上的沟壑从破口一直延伸到禁林深处,不知飞了多远。

    “如果你恢复了意识!那就打最左边的那个龙头!”

    邓布利多抓着福克斯踩在高墙上,语气兴奋地高声喊道。

    左边……哪边是左……噢。

    吃我野球拳!

    默默然因为释放出魔力射线消耗过大,原本膨胀成极大极厚的魔力球体缩水成只有手掌那么厚,拍出来的魔力触手还没巨龙鼻孔大,不过勉强能看出是往左边拍的。

    厉火巨龙甚至生动地打了个带火星的喷嚏,又把魔力球体给喷薄了点。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我向你道歉,盖勒特。也许我真的老了……”

    “年龄不会让人变得软弱,你只是踩进了回忆的陷阱。”

    格林德沃收回厉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安苏。

    禁林深处,浑身焦黑的奇洛在地上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