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背负黑暗的英雄
“你还记得马尔福提到过的水下巨舰吗？”赫敏合上书本，飘忽书页之外的目光悄悄收了回来，此时正是周末午后，得闲来往的小巫师不要太多。
其他几人还在装模作样地看书，不时对书的作者发出赞叹的点评声，犹如一场平凡的读书会——如果他们没把书拿反的话。
“那个能在水下航行的魔法船？我还以为是那群有钱没处花的贵～族造着玩的呢，说不定哪天玩腻了就卖点船票给我们……你觉得那船有问题？”
伍德放下手中的《魅力女巫2：随意变换你的发色》，一本正经地对赫敏提问道。
芬妮倒是没在看书，这并不意味着这位爱泡在图书馆的狮院学霸已经通晓一切，她常用的超大书桌被安苏借走快两天了，只能待在宿舍用书山压迫舍友的生存空间。
发觉大家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和赫敏身上时，芬妮无奈摊手：
“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在芬妮的支持下，担当队伍大脑这份重任成功地落到赫敏头身上，就连远处伏案奋笔疾书的安苏也哼哼两声表达赞同。
“首先，从教授们给出的故事来看，第二轮比赛是以学院为单位，每个学院一艘魔法船。
那么魔法船从何而来呢？是教授们替我们准备好？还是像第一轮比赛那样，靠我们自己动手？”
“所以，教授们才会说这次比赛的规则会提前一个月颁布！”乔治合掌一拍，引来平斯夫人极具杀意的注视。
弗雷德赶紧捂住乔治的嘴，两个人在座位上无声地斗了起来。
“也有可能是由教授们准备好船，根据情报，是斯内普带着他们造船……也许是让我们在船上施魔法？让它，飞起来？”伍德算是除赫敏外思考得最认真的一个，他后半学期还有不少魁地奇训练跟比赛要打，能带队的时间不多了。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去霍琦夫人那儿借点旧扫帚，全绑在船底，我敢打赌，就是造一艘够全格兰芬多上去野餐的船也能飞得起来，而且很快。”掐架之余，弗雷德还不忘分心吐槽。
“那我们应该提前学习怎么造船？”
“不着急吧，万一真是教授拉一艘麻瓜船过来怎么办？”
“我听说他们的船都像安苏的那么快。”
没错，安苏先生乘舟连破邓布利多十八道禁制的画面被来访的记者拍下，登上了预言家日报边角的某个娱乐版，受显影药水加持的魔法相片在报纸上不断回放小船猪突猛进的英勇背影，并配文：
【邓布利多老年痴呆传言坐实，大庭广众下包庇学生不为所动。】
作者栏不用看，大概的确是某位叫丽塔的恶毒女配。
眼看话题从考前预习歪到巫师花边，伍德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家对第二轮比赛的准备兴致一般，他何尝不是呢？在座的小巫师，除了赫敏，谁会把行程安排到三个月后呢？
毕竟眼下最让人期待的当属临近的圣诞节。即使是表面上最淡定的赫敏，也在心里期盼假日到来，恨不得骑上扫帚，飞奔至父母跟前，向他们诉说自己在信上根本写不完的，魔法世界的冒险。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图书馆大声密谋？”纳威发现场上的气氛忽的一滞，有些害怕地举起手发问。
“因为我实在脱不开身——周一，周一之前，我得完成这桌子上所有的任务……天啊，真是噩梦般的场景，我都十几年没这么努力过了……”安苏嘴和手各忙各的，若非这次老邓头布置的是卢恩文字书面翻译，他连话都没空说。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都在忙什么？芬妮说那些资料根本不在霍格沃茨的任何，过去或未来的教科书上。”赫敏最开始是想帮安苏处理那堆完全不见缩小的书山的，可她的学习进度完全赶不上安苏作业进化的速度。
“家教，家教。”安苏好歹有挂在身，练习只是为了加深对文字的理解与联系，这也是仪式本地化最重要的一环。
“什么家教能闯入霍格沃茨，不会有哪个教授是你亲戚吧？”伍德完全绷不住主持会议的心情了，一想到下午能趁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训练的时候恶心一下他们，笑容都不自觉地邪恶起来。
“你笑得好恶心，伍德。”
“没错，就好像看到浑身绷带吊着右手，被人推着去参加训练的样子。”
“魁地奇现在允许飞毯参赛了吗？”
“也许游走球懂得尊重残疾人。”
“哈哈哈哈哈哈……”格兰芬多球队三杰纷纷开朗地笑了起来，仿佛这里就是观礼台，对面坐着身残志坚的马库斯。
赫敏屏住呼吸，悄悄地将身子背过去，装作翻书的样子，在安苏写完的“家庭作业”中挑挑拣拣。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平斯夫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格兰芬多会议桌前，黑着脸对众人斥责道。
于是除了芬妮，赫敏与安苏，其他人都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还有，图书馆不是宿舍。”
平斯夫人本来就对天天阴暗地爬行在天黑后图书馆每处角落的芬妮极为头疼——她总是能用各种办法躲过探查。每当敬业的管理员以为自己成功地将芬妮请出图书馆后，隔天早上，推开大门的平斯夫人仍能发现这位嗜学的小狮子正端坐在自己的书山王座上，从未改变。
现在又多了个安苏，虽然只是这几天，可她清楚得很，这小子总在宵禁前站在禁书区边缘探头探脑。
那种像是在挑选猎物的目光，她绝不会看错的，其他小巫师的确也会对禁书区感到好奇，可那眼神根本不似安苏这般充满贪婪与渴望。
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刚被取出冰块的奇洛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把他祖传的包头布给抖下来，顺带崩了海格半袖子冰渣。
“奇洛教授，我都说了。像你这样的小身板，怎么能将冻透了的衣物留在身上？让我帮你取下它，再这么下去你会得重感冒的。”
海格刚配合弗利维将奇洛身周的冰块凿开——冰块上有带着十分复杂的，至少三种以上的魔力冲击痕迹，难以用变形咒驱散。
让我们算算，迷宫围墙上的诅咒是盖勒特先生下的，魔力是邓布利多提供的；变形咒是安苏与赫敏合力释放的，而伏地魔则在最后接管了奇洛的身体，临时为身体周围布置了一层铁甲咒。
还有大乌贼，它最后伸出条触手过来，跟冰块里的伏地魔贴贴了一会儿。
凑足了数字七的黑魔王成功过了不因意外扑街的检定。
当然，也许是斯内普的保命魔药更为关键，不至于让开凿过程中的奇洛受到二次伤害。
“不——你这个……我是说我的头巾！它封印着……黑……黑魔法……”
奇洛也顾不得现在活动他跟僵尸的肉质有得一拼的身体会留下多少隐患，吃力地护住头巾，另一只对手像牙签般杵在海格掌心，连阻挡哪怕半秒都做不到。
“你说什么？奇洛，黑魔法？！”海格的大手突兀停下，它就罩在奇洛脸前，哪怕正对的是那宛若叉烧包的头巾，奇洛也根本不怀疑这样一双大手能轻易捏碎自己的脑袋……
“对了，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可以去找他帮忙，哈，你一定是特意回到学校来请求邓布利多解决你身上的问题的，他可是最伟大的白魔法师。”
大手改抓为拐，试图把站在原地发抖的奇洛捞起来，热心肠的海格一听奇洛被黑魔法诅咒折磨，恨不得马上带他去见邓布利多。
“别！这是诅咒！这……”
奇洛疯狂运转他那被伏地魔挤占一半生存空间的大脑，试图编出个完美的借口。
“它会传染！”
压天大手又是一停，又以更快的速度接近。
“噢……多么高尚的决定，奇洛……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承受这份痛苦的！”
（该死的愚蠢的肮脏的混种巨人！离我远点啊！）
奇洛都快控制不住表情了，要不是弗利维和斯内普都站在不远处，一个带着关切，一个带着嘲笑地看向这里，他早就一发索命咒……
“这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奇洛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疯狂预警，只因他在不该活动的时候出尽生平未有之气力，险而又险地从海格臂膀下挣脱开。
“这是木乃伊的诅咒……它……它说……”
“荣誉尽加为我，财富还与大地，唯有诅咒是归你所有的；不可见光，不可视人，沾染诅咒的羔羊愈多，诅咒愈强，直到……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所有人都被拖入冥界。”
“很不错的睡前小故事，奇洛。”斯内普夹着两瓶保暖药水走过来，但凡是个活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讥讽。
“祝我们的英雄身体安康。”
说句不客气的，斯内普觉得要是有人真中了这么个诅咒——那为什么不直接自尽呢？
毕竟勇于奉献的人总是先一步献出自己，而奇洛明显不是。
弗利维还是有些担心奇洛的状况的，毕竟是从拉文克劳走出去没多久的学生，他过去问候了几句，并提出能够帮忙梳理破除诅咒的思路。
奇洛哪敢再继续编下去啊，教授们又不是傻瓜，埃及那边有名有姓的金字塔也不知道被古灵阁的寻宝队搬空了多少座——两边的魔法部都吵了几百年了。
既然无法降低教授们的智商，奇洛选择自己装傻充愣，一问冒险细节就是脑袋空空，一问诅咒相关就是讳莫如深，懂得都懂。
弗利维只当是奇洛被诅咒折磨得神志不清，这也解释了为何奇洛总在课上出错，甚至路过黑湖都不小心掉进水里。
奇洛的压力太大了。
就像安苏。
海格两眼通红，没收住力，狠狠地拍了奇洛的肩膀两下，差点把他砸进地里。弗利维此时却没关注到这些，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背身错过了奇洛那有些涣散的目光，思考起了安苏的状况。
邓布利多说他正在着手解决安苏的魔力病，可时间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再不回头，留给奇洛的时间也不多了。
校长室内，安苏瘦弱的身体正吃力地拉拽被巨大雪橇载着的恐怖纸山，这一幕要是给某位昆虫女士抓拍到了，指不定就要登上哪天的报纸头条。
【邓布利多隐藏在光辉事迹下的黑暗面，折磨麻瓜学生的冷血校长。】
“我计算过，你一拳大概能打飞半头成年野猪，拉这点东西很吃力吗？”
初代大人对着气喘吁吁的安苏失望道。
“如果我还像上次那么轻松地丢过去，我猜，这座雪橇马上就得升级成更大的款式？”
安苏可不吃这套，他表现得累点，实际上真的也很累的样子，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生怕这正邪两道的魁首没拿捏好布置给自己的任务量，下次作业直接加到两座雪橇才能拉得完……
“当然……不是！”初代大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邓布利多发言打断。
“恐怕我们得改变一下方向了，格尔先生。”
邓布利多用魔法将这两个多月以来堆积在办公室内的所有魔法资料与笔记全部一扫而空，只留下一道刻在地面上的，由古代魔文以及……字体很怪的英文组成的简陋仪式阵。
“有点复古不是吗，这是我们那会儿最流行的款式。”
邓布利多指着那仪式阵，为安苏讲解他们所犯的错误。
“我们一开始就走进了误圈，试图用更古老，更明确，更符合‘原意’的祭祀文字。
却没想过你之前所说的，最适合自己的。”邓布利多举起手，灯光下，魔杖偏斜的影子正在拉长，一高一低地汇集在他双手之间。
“反复地为仪式添加确切的要求，反复地用更加古老，更加不为人所知，甚至我们也不理解的文字进行书写，完全忘了魔力是实现巫师个人意志的工具。”格林德沃亦是跟着树起魔杖。
“如果我们想的是重现旧日的某处场景，或是实现巫师也从未见过看过的奇幻臆想。”
“那思路就没错。”
“但我们却迫切地需要它具有实用性，来解决眼下十分棘手的问题。”
“就不该用到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了。”
影子被逐渐固定，邓布利多手中所持握的物件从魔杖变为长剑，通体漆黑，就好像那被拉长的影子复活过来了似的。
“荧光闪烁。”
长剑舞动，照破夜空。
其他几人还在装模作样地看书，不时对书的作者发出赞叹的点评声，犹如一场平凡的读书会——如果他们没把书拿反的话。
“那个能在水下航行的魔法船？我还以为是那群有钱没处花的贵～族造着玩的呢，说不定哪天玩腻了就卖点船票给我们……你觉得那船有问题？”
伍德放下手中的《魅力女巫2：随意变换你的发色》，一本正经地对赫敏提问道。
芬妮倒是没在看书，这并不意味着这位爱泡在图书馆的狮院学霸已经通晓一切，她常用的超大书桌被安苏借走快两天了，只能待在宿舍用书山压迫舍友的生存空间。
发觉大家目光都集中在自己和赫敏身上时，芬妮无奈摊手：
“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在芬妮的支持下，担当队伍大脑这份重任成功地落到赫敏头身上，就连远处伏案奋笔疾书的安苏也哼哼两声表达赞同。
“首先，从教授们给出的故事来看，第二轮比赛是以学院为单位，每个学院一艘魔法船。
那么魔法船从何而来呢？是教授们替我们准备好？还是像第一轮比赛那样，靠我们自己动手？”
“所以，教授们才会说这次比赛的规则会提前一个月颁布！”乔治合掌一拍，引来平斯夫人极具杀意的注视。
弗雷德赶紧捂住乔治的嘴，两个人在座位上无声地斗了起来。
“也有可能是由教授们准备好船，根据情报，是斯内普带着他们造船……也许是让我们在船上施魔法？让它，飞起来？”伍德算是除赫敏外思考得最认真的一个，他后半学期还有不少魁地奇训练跟比赛要打，能带队的时间不多了。
“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去霍琦夫人那儿借点旧扫帚，全绑在船底，我敢打赌，就是造一艘够全格兰芬多上去野餐的船也能飞得起来，而且很快。”掐架之余，弗雷德还不忘分心吐槽。
“那我们应该提前学习怎么造船？”
“不着急吧，万一真是教授拉一艘麻瓜船过来怎么办？”
“我听说他们的船都像安苏的那么快。”
没错，安苏先生乘舟连破邓布利多十八道禁制的画面被来访的记者拍下，登上了预言家日报边角的某个娱乐版，受显影药水加持的魔法相片在报纸上不断回放小船猪突猛进的英勇背影，并配文：
【邓布利多老年痴呆传言坐实，大庭广众下包庇学生不为所动。】
作者栏不用看，大概的确是某位叫丽塔的恶毒女配。
眼看话题从考前预习歪到巫师花边，伍德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家对第二轮比赛的准备兴致一般，他何尝不是呢？在座的小巫师，除了赫敏，谁会把行程安排到三个月后呢？
毕竟眼下最让人期待的当属临近的圣诞节。即使是表面上最淡定的赫敏，也在心里期盼假日到来，恨不得骑上扫帚，飞奔至父母跟前，向他们诉说自己在信上根本写不完的，魔法世界的冒险。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图书馆大声密谋？”纳威发现场上的气氛忽的一滞，有些害怕地举起手发问。
“因为我实在脱不开身——周一，周一之前，我得完成这桌子上所有的任务……天啊，真是噩梦般的场景，我都十几年没这么努力过了……”安苏嘴和手各忙各的，若非这次老邓头布置的是卢恩文字书面翻译，他连话都没空说。
“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你都在忙什么？芬妮说那些资料根本不在霍格沃茨的任何，过去或未来的教科书上。”赫敏最开始是想帮安苏处理那堆完全不见缩小的书山的，可她的学习进度完全赶不上安苏作业进化的速度。
“家教，家教。”安苏好歹有挂在身，练习只是为了加深对文字的理解与联系，这也是仪式本地化最重要的一环。
“什么家教能闯入霍格沃茨，不会有哪个教授是你亲戚吧？”伍德完全绷不住主持会议的心情了，一想到下午能趁斯莱特林魁地奇队训练的时候恶心一下他们，笑容都不自觉地邪恶起来。
“你笑得好恶心，伍德。”
“没错，就好像看到浑身绷带吊着右手，被人推着去参加训练的样子。”
“魁地奇现在允许飞毯参赛了吗？”
“也许游走球懂得尊重残疾人。”
“哈哈哈哈哈哈……”格兰芬多球队三杰纷纷开朗地笑了起来，仿佛这里就是观礼台，对面坐着身残志坚的马库斯。
赫敏屏住呼吸，悄悄地将身子背过去，装作翻书的样子，在安苏写完的“家庭作业”中挑挑拣拣。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平斯夫人不知何时站到了格兰芬多会议桌前，黑着脸对众人斥责道。
于是除了芬妮，赫敏与安苏，其他人都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还有，图书馆不是宿舍。”
平斯夫人本来就对天天阴暗地爬行在天黑后图书馆每处角落的芬妮极为头疼——她总是能用各种办法躲过探查。每当敬业的管理员以为自己成功地将芬妮请出图书馆后，隔天早上，推开大门的平斯夫人仍能发现这位嗜学的小狮子正端坐在自己的书山王座上，从未改变。
现在又多了个安苏，虽然只是这几天，可她清楚得很，这小子总在宵禁前站在禁书区边缘探头探脑。
那种像是在挑选猎物的目光，她绝不会看错的，其他小巫师的确也会对禁书区感到好奇，可那眼神根本不似安苏这般充满贪婪与渴望。
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刚被取出冰块的奇洛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把他祖传的包头布给抖下来，顺带崩了海格半袖子冰渣。
“奇洛教授，我都说了。像你这样的小身板，怎么能将冻透了的衣物留在身上？让我帮你取下它，再这么下去你会得重感冒的。”
海格刚配合弗利维将奇洛身周的冰块凿开——冰块上有带着十分复杂的，至少三种以上的魔力冲击痕迹，难以用变形咒驱散。
让我们算算，迷宫围墙上的诅咒是盖勒特先生下的，魔力是邓布利多提供的；变形咒是安苏与赫敏合力释放的，而伏地魔则在最后接管了奇洛的身体，临时为身体周围布置了一层铁甲咒。
还有大乌贼，它最后伸出条触手过来，跟冰块里的伏地魔贴贴了一会儿。
凑足了数字七的黑魔王成功过了不因意外扑街的检定。
当然，也许是斯内普的保命魔药更为关键，不至于让开凿过程中的奇洛受到二次伤害。
“不——你这个……我是说我的头巾！它封印着……黑……黑魔法……”
奇洛也顾不得现在活动他跟僵尸的肉质有得一拼的身体会留下多少隐患，吃力地护住头巾，另一只对手像牙签般杵在海格掌心，连阻挡哪怕半秒都做不到。
“你说什么？奇洛，黑魔法？！”海格的大手突兀停下，它就罩在奇洛脸前，哪怕正对的是那宛若叉烧包的头巾，奇洛也根本不怀疑这样一双大手能轻易捏碎自己的脑袋……
“对了，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可以去找他帮忙，哈，你一定是特意回到学校来请求邓布利多解决你身上的问题的，他可是最伟大的白魔法师。”
大手改抓为拐，试图把站在原地发抖的奇洛捞起来，热心肠的海格一听奇洛被黑魔法诅咒折磨，恨不得马上带他去见邓布利多。
“别！这是诅咒！这……”
奇洛疯狂运转他那被伏地魔挤占一半生存空间的大脑，试图编出个完美的借口。
“它会传染！”
压天大手又是一停，又以更快的速度接近。
“噢……多么高尚的决定，奇洛……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承受这份痛苦的！”
（该死的愚蠢的肮脏的混种巨人！离我远点啊！）
奇洛都快控制不住表情了，要不是弗利维和斯内普都站在不远处，一个带着关切，一个带着嘲笑地看向这里，他早就一发索命咒……
“这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奇洛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在疯狂预警，只因他在不该活动的时候出尽生平未有之气力，险而又险地从海格臂膀下挣脱开。
“这是木乃伊的诅咒……它……它说……”
“荣誉尽加为我，财富还与大地，唯有诅咒是归你所有的；不可见光，不可视人，沾染诅咒的羔羊愈多，诅咒愈强，直到……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所有人都被拖入冥界。”
“很不错的睡前小故事，奇洛。”斯内普夹着两瓶保暖药水走过来，但凡是个活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讥讽。
“祝我们的英雄身体安康。”
说句不客气的，斯内普觉得要是有人真中了这么个诅咒——那为什么不直接自尽呢？
毕竟勇于奉献的人总是先一步献出自己，而奇洛明显不是。
弗利维还是有些担心奇洛的状况的，毕竟是从拉文克劳走出去没多久的学生，他过去问候了几句，并提出能够帮忙梳理破除诅咒的思路。
奇洛哪敢再继续编下去啊，教授们又不是傻瓜，埃及那边有名有姓的金字塔也不知道被古灵阁的寻宝队搬空了多少座——两边的魔法部都吵了几百年了。
既然无法降低教授们的智商，奇洛选择自己装傻充愣，一问冒险细节就是脑袋空空，一问诅咒相关就是讳莫如深，懂得都懂。
弗利维只当是奇洛被诅咒折磨得神志不清，这也解释了为何奇洛总在课上出错，甚至路过黑湖都不小心掉进水里。
奇洛的压力太大了。
就像安苏。
海格两眼通红，没收住力，狠狠地拍了奇洛的肩膀两下，差点把他砸进地里。弗利维此时却没关注到这些，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背身错过了奇洛那有些涣散的目光，思考起了安苏的状况。
邓布利多说他正在着手解决安苏的魔力病，可时间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
他再不回头，留给奇洛的时间也不多了。
校长室内，安苏瘦弱的身体正吃力地拉拽被巨大雪橇载着的恐怖纸山，这一幕要是给某位昆虫女士抓拍到了，指不定就要登上哪天的报纸头条。
【邓布利多隐藏在光辉事迹下的黑暗面，折磨麻瓜学生的冷血校长。】
“我计算过，你一拳大概能打飞半头成年野猪，拉这点东西很吃力吗？”
初代大人对着气喘吁吁的安苏失望道。
“如果我还像上次那么轻松地丢过去，我猜，这座雪橇马上就得升级成更大的款式？”
安苏可不吃这套，他表现得累点，实际上真的也很累的样子，可不是吃饱了撑的，他生怕这正邪两道的魁首没拿捏好布置给自己的任务量，下次作业直接加到两座雪橇才能拉得完……
“当然……不是！”初代大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邓布利多发言打断。
“恐怕我们得改变一下方向了，格尔先生。”
邓布利多用魔法将这两个多月以来堆积在办公室内的所有魔法资料与笔记全部一扫而空，只留下一道刻在地面上的，由古代魔文以及……字体很怪的英文组成的简陋仪式阵。
“有点复古不是吗，这是我们那会儿最流行的款式。”
邓布利多指着那仪式阵，为安苏讲解他们所犯的错误。
“我们一开始就走进了误圈，试图用更古老，更明确，更符合‘原意’的祭祀文字。
却没想过你之前所说的，最适合自己的。”邓布利多举起手，灯光下，魔杖偏斜的影子正在拉长，一高一低地汇集在他双手之间。
“反复地为仪式添加确切的要求，反复地用更加古老，更加不为人所知，甚至我们也不理解的文字进行书写，完全忘了魔力是实现巫师个人意志的工具。”格林德沃亦是跟着树起魔杖。
“如果我们想的是重现旧日的某处场景，或是实现巫师也从未见过看过的奇幻臆想。”
“那思路就没错。”
“但我们却迫切地需要它具有实用性，来解决眼下十分棘手的问题。”
“就不该用到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了。”
影子被逐渐固定，邓布利多手中所持握的物件从魔杖变为长剑，通体漆黑，就好像那被拉长的影子复活过来了似的。
“荧光闪烁。”
长剑舞动，照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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