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马尔福的信
十二月的风踩着午夜钟声，在空荡荡的塔楼之间穿梭回响。雪地下，冬根初萌新芽，这一年却已近了尾巴。
相比圣诞节，安苏更怀念冬至日。
北海部族也是有冬至这个节日的，或者说有且仅有它能承载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与鼓舞迎接死寂冬日的无限勇气。
虽然现实往往更加残酷，寒神所编织的无情寒冷对北海上的一切生物一视同仁。自安苏记事起，每年的冬至日后黑暗的三个月里，如死神高歌的狂风声，也盖不住雪夜下凄婉绵长的哭泣。
而泪也总是在哭干前就刺痛双眼，于是最后连哭声都听不见了。
一直到入夏，大家才能腾出人手，从雪地中挖出老人或孩童的骸骨，目送他们沉入冰冷的湖中——
冻毙之人，终归寒神米尔的永世深渊，无论他生前是否得过天父嘉奖，或是恶母庇护。
所以，安苏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就是走出那片“北方垩土”，带着家人，带着部族一起，摆脱那片由诸神喜好编织的大地。
至于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各自给出的方案与选择，安苏知道。那都不是最适合自己的。
安苏一直觉得校长提前得了某种在智商上返老还童的常见症状，因为老人看他的眼神从未清晰过。那位以睿智和强大闻名世间的老人，在安苏面前表露出了太多不堪，那老态而浑浊的双眼，往往是如虚线般穿过安苏，借着混乱的魔力去回望曾失去的，曾错过的一切。
也许安苏不该对一位上了年纪的巫师苛求太多，但他知道，这不是能理所应当地接受的恩惠。
“他试图将你变成一只温顺的绵羊。”
当然，格林德沃也不是，更不可能是为了安苏好。救治一名即将成为默默然的小巫师？这个理由怎么能将甘愿画地为牢的，曾用阴影盖住整个欧洲的魔头请出来呢？
也许这位大预言家用天眼看到了什么，也许他只是来做一场实验……
总而言之，初代大人是希望将安苏变成一把武器的，一把可以复制的，划时代的巫师兵器。
这样的结局，也就比温顺的绵羊好一些。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来。
不开玩笑的说，虽然在仪式本地化方面，安苏被两位老人甩开半条对角巷，可在仪式魔法理论基础方面，接受过汉格拉姆仪式理论完整教育的安苏要领先得多了。
就比如刚才那套影子戏法，虽然有几个魔文节点的含义和排序非常奇怪，甚至相互冲突，不过只要他小手这么一挑……
仪式复现失败了……
“？”
安苏又试着将几处漏洞一个个修改回去，直到最后一个象征光芒的太阳符文被放回原位，那种对影子的熟练控制感才逐渐涌上心头。
“不写注释是吧……跟我学的？”
一种莫名熟悉且令人窒息的感觉同时出现，仿佛他又回到了上一段无趣的人生中。
“话说控制人的影子会怎么样。”
安苏几乎是立刻就动手了，他用魔杖指挥着自己在月光下被拉得斜长的影子，一点点缩回脚下。
很好，没有任何不适感。
正在墙上跳桑巴舞的影子瞬间消失，安苏学着邓布利多释放了个强力照明咒，几乎将整个走廊照得透亮。
画像们先是被魔咒吵醒，又在强光中尖叫着闭上眼睛，纷纷往别处逃去。
安苏有些尴尬地撤去照明咒，披在背后的影子纱衣跟着变轻变薄，几乎无法触摸。
看来影子戏法对巫师来说真的只是戏法，就是不知道对麻瓜的影子使用会有什么效果……
收回脑袋里危险的想法，安苏披上黑雾，在画像们的挽留声中加速逃离——有位画像去喊费尔奇了，他马上就到。
夜还很长，还有时间去慢慢研究和改进降生仪式。
说起来，安苏现在最精通法术的还是鲜血冲击，最渴求的是仪式用鲜血，同时还能化身黑雾，玩弄影子……
永世帝国的吸血鬼贵族们后继有人了。
就在安苏在学院中四处打游击的日子里，大英魔法界的救世主遇到了些小小的问题。
“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回应他？”哈利有些不安地坐在座位上，身上宛若几十只蚂蚁四处乱爬，扭来扭去。
“我们是该温柔点，还是粗暴点？毕竟他一上来就提出这种要求……”罗恩也扭捏地说。
纳威盯着前两位节奏都快对上了的男巫，只觉得体表各处都有鸡皮疙瘩在不断掉出。
赫敏倒是在认真分析，她仔细阅读了一遍哈利带来的信，略带考虑地说：
“这确实很让人头疼……毕竟马尔福的要求十分……不合理，尤其是对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来说……而且哈利还得合理且正确的作出回应……”
“我听得头都大了，赫敏，你们在讨论什么？”路过的安苏眼睛瞪的比纳威的嘴还大，仿佛听到什么劲爆传闻。
“就是，很为难……的事……”罗恩放下薯片，皱着眉，对安苏做出了很无奈的表情。
“马尔福回信了。”赫敏面无表情道。
“我还以为计划被打乱了呢！罗恩上次说能搞定霍格莫德邮局的人，结果我们连学校的猫头鹰都骗不过去……”
安苏一下就想起来了，上次他们为德拉科精心安排的，基于猫头鹰通信网络的网骗失败在了第一步——学校里的猫头鹰可不会配合小巫师进行恶作剧，更别提统筹信件的霍格莫德邮局了。
他们可是伪造了个外国小女巫，总不能真的去丹麦自己成立个巫师村落用假名收信，再跑回霍格沃茨吧？
于是最先准备好的信成了他们吸引马尔福进入陷阱的一次性诱饵，没看到他上次被礼堂十三狮子生擒时，怀里还死死护着那封信……
那么马尔福的回信又是怎么回事？
“别这么看我，安苏，我也不知道。”赫敏连投放诱饵信的过程都没参与，她那会儿查资料呢，更别提这后续的反应了。
至于纳威，纯属路过听到不该听的，被拉着坐下罢了——反正听多了后面他自己也会忘掉的，这不，记忆球又红了。
“马尔福亲自写信，寄给了我们的芮塔小姐。”赫敏声音一顿，指向哈利，这是他想出来的名字，随之又指向想出姓的罗恩：
“霍利斯小姐，他在信中破口大骂波特——从头到尾，除了中间提出过自己那‘闪耀大英魔法界’的家世。
如果真有这么一位崇拜波特的小女巫，那她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呢？写信骂回去，或者询问波特？”
“这就是你们遇到的难题，因为芮塔•霍利斯小姐对哈利先生没有企图，反而是对马尔福……”安苏懂了，他们想报复回去，却又不肯丢掉这个马甲，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你们又怎么能收到他寄往丹麦的信呢？”
……
斯莱特林休息室内，不知名的角落，潘西小姐笑容满面。
相比圣诞节，安苏更怀念冬至日。
北海部族也是有冬至这个节日的，或者说有且仅有它能承载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与鼓舞迎接死寂冬日的无限勇气。
虽然现实往往更加残酷，寒神所编织的无情寒冷对北海上的一切生物一视同仁。自安苏记事起，每年的冬至日后黑暗的三个月里，如死神高歌的狂风声，也盖不住雪夜下凄婉绵长的哭泣。
而泪也总是在哭干前就刺痛双眼，于是最后连哭声都听不见了。
一直到入夏，大家才能腾出人手，从雪地中挖出老人或孩童的骸骨，目送他们沉入冰冷的湖中——
冻毙之人，终归寒神米尔的永世深渊，无论他生前是否得过天父嘉奖，或是恶母庇护。
所以，安苏的愿望一直都很简单，就是走出那片“北方垩土”，带着家人，带着部族一起，摆脱那片由诸神喜好编织的大地。
至于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各自给出的方案与选择，安苏知道。那都不是最适合自己的。
安苏一直觉得校长提前得了某种在智商上返老还童的常见症状，因为老人看他的眼神从未清晰过。那位以睿智和强大闻名世间的老人，在安苏面前表露出了太多不堪，那老态而浑浊的双眼，往往是如虚线般穿过安苏，借着混乱的魔力去回望曾失去的，曾错过的一切。
也许安苏不该对一位上了年纪的巫师苛求太多，但他知道，这不是能理所应当地接受的恩惠。
“他试图将你变成一只温顺的绵羊。”
当然，格林德沃也不是，更不可能是为了安苏好。救治一名即将成为默默然的小巫师？这个理由怎么能将甘愿画地为牢的，曾用阴影盖住整个欧洲的魔头请出来呢？
也许这位大预言家用天眼看到了什么，也许他只是来做一场实验……
总而言之，初代大人是希望将安苏变成一把武器的，一把可以复制的，划时代的巫师兵器。
这样的结局，也就比温顺的绵羊好一些。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来。
不开玩笑的说，虽然在仪式本地化方面，安苏被两位老人甩开半条对角巷，可在仪式魔法理论基础方面，接受过汉格拉姆仪式理论完整教育的安苏要领先得多了。
就比如刚才那套影子戏法，虽然有几个魔文节点的含义和排序非常奇怪，甚至相互冲突，不过只要他小手这么一挑……
仪式复现失败了……
“？”
安苏又试着将几处漏洞一个个修改回去，直到最后一个象征光芒的太阳符文被放回原位，那种对影子的熟练控制感才逐渐涌上心头。
“不写注释是吧……跟我学的？”
一种莫名熟悉且令人窒息的感觉同时出现，仿佛他又回到了上一段无趣的人生中。
“话说控制人的影子会怎么样。”
安苏几乎是立刻就动手了，他用魔杖指挥着自己在月光下被拉得斜长的影子，一点点缩回脚下。
很好，没有任何不适感。
正在墙上跳桑巴舞的影子瞬间消失，安苏学着邓布利多释放了个强力照明咒，几乎将整个走廊照得透亮。
画像们先是被魔咒吵醒，又在强光中尖叫着闭上眼睛，纷纷往别处逃去。
安苏有些尴尬地撤去照明咒，披在背后的影子纱衣跟着变轻变薄，几乎无法触摸。
看来影子戏法对巫师来说真的只是戏法，就是不知道对麻瓜的影子使用会有什么效果……
收回脑袋里危险的想法，安苏披上黑雾，在画像们的挽留声中加速逃离——有位画像去喊费尔奇了，他马上就到。
夜还很长，还有时间去慢慢研究和改进降生仪式。
说起来，安苏现在最精通法术的还是鲜血冲击，最渴求的是仪式用鲜血，同时还能化身黑雾，玩弄影子……
永世帝国的吸血鬼贵族们后继有人了。
就在安苏在学院中四处打游击的日子里，大英魔法界的救世主遇到了些小小的问题。
“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回应他？”哈利有些不安地坐在座位上，身上宛若几十只蚂蚁四处乱爬，扭来扭去。
“我们是该温柔点，还是粗暴点？毕竟他一上来就提出这种要求……”罗恩也扭捏地说。
纳威盯着前两位节奏都快对上了的男巫，只觉得体表各处都有鸡皮疙瘩在不断掉出。
赫敏倒是在认真分析，她仔细阅读了一遍哈利带来的信，略带考虑地说：
“这确实很让人头疼……毕竟马尔福的要求十分……不合理，尤其是对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来说……而且哈利还得合理且正确的作出回应……”
“我听得头都大了，赫敏，你们在讨论什么？”路过的安苏眼睛瞪的比纳威的嘴还大，仿佛听到什么劲爆传闻。
“就是，很为难……的事……”罗恩放下薯片，皱着眉，对安苏做出了很无奈的表情。
“马尔福回信了。”赫敏面无表情道。
“我还以为计划被打乱了呢！罗恩上次说能搞定霍格莫德邮局的人，结果我们连学校的猫头鹰都骗不过去……”
安苏一下就想起来了，上次他们为德拉科精心安排的，基于猫头鹰通信网络的网骗失败在了第一步——学校里的猫头鹰可不会配合小巫师进行恶作剧，更别提统筹信件的霍格莫德邮局了。
他们可是伪造了个外国小女巫，总不能真的去丹麦自己成立个巫师村落用假名收信，再跑回霍格沃茨吧？
于是最先准备好的信成了他们吸引马尔福进入陷阱的一次性诱饵，没看到他上次被礼堂十三狮子生擒时，怀里还死死护着那封信……
那么马尔福的回信又是怎么回事？
“别这么看我，安苏，我也不知道。”赫敏连投放诱饵信的过程都没参与，她那会儿查资料呢，更别提这后续的反应了。
至于纳威，纯属路过听到不该听的，被拉着坐下罢了——反正听多了后面他自己也会忘掉的，这不，记忆球又红了。
“马尔福亲自写信，寄给了我们的芮塔小姐。”赫敏声音一顿，指向哈利，这是他想出来的名字，随之又指向想出姓的罗恩：
“霍利斯小姐，他在信中破口大骂波特——从头到尾，除了中间提出过自己那‘闪耀大英魔法界’的家世。
如果真有这么一位崇拜波特的小女巫，那她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呢？写信骂回去，或者询问波特？”
“这就是你们遇到的难题，因为芮塔•霍利斯小姐对哈利先生没有企图，反而是对马尔福……”安苏懂了，他们想报复回去，却又不肯丢掉这个马甲，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你们又怎么能收到他寄往丹麦的信呢？”
……
斯莱特林休息室内，不知名的角落，潘西小姐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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