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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疾病

    为了陈逸的病,市区里的几套房,厂房都一一卖掉。

    老家的这栋别墅,如果不是陈逸极力阻止,以生命为要挟,也会被他父亲卖钱。

    当所有钱都花光,心力交瘁的父亲只能去跟他的一个妹妹借钱。

    中午去,而到了晚上,在家里等待消息的陈逸两母子,收到了他离世的消息。

    在医院的报告里注明了死因是,急怒攻心,忧愤而死。

    他父亲倒在了他妹妹家门口的几米外,还是路人打电话所报警。

    陈逸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在打击下,病倒一卧不起。

    .........

    几天后,在陈逸母亲的葬礼上。

    他母亲葬在了他父亲的旁边,陈逸跪在地面上,看着眼前墓碑上那两张黑白照片。

    一言不发,双眸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

    身后来参加葬礼的人只有寥寥几人,他们多数都是村里的孤寡老人,以前都受过陈逸父母很大的恩惠。

    他们对着墓碑深深鞠躬,然后看了陈逸一眼后,深叹一声气,陆陆续续地离开。

    最后只剩下梁伯还站在那里,许久后,梁伯摇了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山。

    “啊!!!”

    陈逸双手紧攥着自己的头发,嘶声力竭地哭着,这一刻,他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痛苦,都通过哭泣所释放出来。

    在墓碑前,陈逸跪了一天一夜。

    双眼红肿无比,眼泪仿佛已经枯涸,即使再怎么哭也无法流下一丝泪水。

    喉咙干燥得宛如有团烈火在哪里燃烧着,嘴唇张开,发不出一丝声音。

    如石像跪着的陈逸,垂落的头,突然动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了太阳,刺眼的阳光让他双眸睁不开,手放在眼前挡住了太阳。

    他看了看墓碑,然后向墓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嘭!

    脑袋重重地撞击在土地上,响起了一声声沉闷的声音。

    泥土上有着许多的沙石,他的额头红肿,皮层破损一丝丝的鲜血不断的溢出来。

    空洞、麻木地双眸,此刻也有了一丝的生机。

    他内心痛苦自责,甚至想一死来下去陪伴他们,在想到母亲生前最后的一句话的时候,希望他不要放弃,继续地走下去。

    他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句话,成为了他活下去的最后一份坚持。

    他揉了揉因为跪的时间过长,血液不流通而导致发麻的小腿。

    一会后,腿里的麻痛感消退后,他站了起来。

    在站了起来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后,就迈起了脚步向山下走了下去。

    在回到那栋别墅后,陈逸看着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房子,脑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小时候在这里与父母的所有记忆片段。

    “母亲,你要我如何的坚持下去。”

    他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着喃喃自语。

    虚弱的身体,奇怪的病,陈逸也不清楚自己还能活多久。

    家里更是一贫如洗,唯一剩下的也只有这个家,里面的电器都卖到了二手市场来去治疗他的病。

    现在,他身上也不过不到一百块钱,省吃省用,或许还能坚持一个月。

    出去打工,不是没想过。

    不过突发起来的病,外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弱身体,又怎么去打工。

    他仿佛第一次来到这个房子般,脚步很缓慢地在里面一步一步地走着。

    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他都会带着回忆去走着。

    从一楼走到三楼,他用了一个多小时。

    再从三楼走到一楼,也是用了一个多小时。

    当下到一楼的时候,他扶着墙壁在轻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自己这副身子不过是走了这么短的路,就开始喘气,脑袋阵阵发晕,二十岁的身体,却比老年人的身子还虚弱,他也只能无奈地摇着头。

    身子缓过来后,他来到了后花园。

    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他坐在树枝下的秋千上,轻轻地摇晃着。

    看着从小长大的熟悉环境,此刻却感到了一种陌生感。

    抬起头看着树上茂密的枝叶,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湿润了起来,有着某些液体从泪腺里涌出来。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他的父母为了他会耗尽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放弃自己不是更好么。

    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告诉过他,他不是他们亲生,而是在一个冬天里在街上所抱回来的弃婴。

    那个时候,他们问他,要不要去找回亲生的父母。

    听到后,他惊愕并且心里带有阵阵的失落,对于去找回亲生的父母,他选择了放弃。

    在他看来,所谓的亲生的父母,又怎能比得上他们。

    对于被亲生父母所抛弃,不管是出自什么理由,他在那个时候都从心里感谢着他们的抛弃,没有他们的抛弃,他又怎能遇到更胜过亲生,血缘这层关系的他们。

    不过,当他有了这个怪病,父母为了他心力交竭而愈发的苍老的时候,他期待着他的亲生父母会出现,会来找回他。

    这样,他的父母就不会那样的痛苦。

    最后,他发现这不过是他,一个很幼稚的幻想罢了。

    他没有再摇晃千秋,而在静静地坐在那里。

    那种痛感,比起以前的相隔一天,或者几天,现在已经比起相隔最长的三天已经推迟了好几天没来。

    他不会天真的去想到,这个折磨了他几年的病,就会这样突然的好了。

    许久后,他捂住千秋绳子的双手,猛地攥紧。

    眼瞳一缩,浑身开始绷紧。

    那种熟悉的痛觉,已经开始来。

    浑身宛如被无数的细针,在不停地深深刺入然后用力的拔出,再刺入。

    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如同潮水一般不停的涌向他的大脑。

    他紧咬着牙齿,在忍受着。

    这不过是前兆,后面的痛感会越来越大。

    刺痛感蓦然变成了,宛如被无数的锋利的手术刀,在他全身一片一片的在割着他的血肉的剧痛。

    片刻后,伴随着这种剧痛,出现了如同火焰在焚烧肉体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仿佛要被烤熟。

    很快,不仅身躯,脑袋也开始传来阵阵的剧痛,仿佛有一个东西在不停的钻进自己的大脑,他甚至听到大脑要被搅拌成浆糊的声音。

    如同聋了一般,外界的声音完全听不到,只有巨大无比的轰鸣声在震着他的耳膜。

    痛!!!!!

    热!!!!!

    他整个人从千秋上到倒落到地面上,紧咬的牙床开始溢出一丝丝的鲜血,他额头青筋暴起,整个脸扭曲狰狞起来。

    双手抱住脑袋,弓着身子在地面上不停的翻滚着,痛苦的扭动着。

    脑袋要裂开!脑袋要裂开!

    痛感越来越大,他眼泪、口水、鼻涕不停的流出来,身体也开始了痉挛。

    最后,他拿起了戴在脖子的一个玉,放在嘴里紧紧的咬着。

    咔嚓!

    玉佩在他口中碎裂的一瞬间,他突然感到有一声巨大的声音从口里传到了大脑中。

    仿佛一个核弹在大脑中炸开,他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在他晕厥了过去后,他上方的空间突然扭曲了起来,然后形成了一个黑色漩涡把他吸了进去。